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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一次,双方还不会那么快的在实际的战争中较量,他们首先会在商业上进行对抗。
大多数人都认为这是联邦政府在国际社会中再一次凸显联邦地位,占据重要位置的一种向上表现。
有一些权威机构做了第三季度的民意调查,在这些民意调查中,目前总统先生的支持率高达百分之六十五,并且还会有持续走高的可能。
如果他真的能够完成教育改革,连任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与此同时,在联邦的安全机构中,被救回来的疤脸交代了。
他因为伤势过重昏迷了一段时间,最近才苏醒过来,医院方面一直很在意他的身体健康,直到这天才允许安委会的人对他进行审讯。
医疗集团在对待病人健康的问题上态度很强硬,安委会的人在疤脸刚苏醒过来时就提出了要审讯他们的想法,居然被医院直接回绝了。
理由是病人的情况还不稳定,有可能会因为审讯造成一些未知的问题,所以拒绝了。
他们对待钱的态度是认真的,所以对待病人的态度,也格外的认真。
人要是死了,他们从哪去弄那些昂贵的医疗费用来?
当疤脸基本上属于“半康健”状态时,安委会的人得到了可以审讯他的许可,但时间不能超过半个小时。
审讯的过程,比想象中要简单。
当疤脸坐着轮椅被推进审讯时,他就没有想过要抗拒。
他又不是某些什么秘密组织的中坚骨干,他就是一个猎人,一名自由的佣兵,拿钱办事就是他的工作,他从来都不会对客户有多少忠诚。
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和诉求,他知道查理(妹)已经被救走了。
她在被绑架期间受到了酷刑,他到现在还记得查理(妹)充满了怨恨的眼神,以及她的那句话——“你会后悔的!”
不用说,他已经后悔了。
“想要让我开口很容易,只要你们能保护我的家人,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就说什么。”
他是第一个醒来并且适合被审讯的,这样让他具有了和联邦人谈条件的基础。
他其实没有那么多的要求,他知道自己不可能逃避联邦法律的制裁,现在唯一能让他有所顾虑的,就是他的家人。
人都是爹娘生下来的,疤脸也是,因为贫困等原因他走上了这条路。
他知道金钱的可怕作用,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让家人受到牵连。
“我需要请示一下……”一名安委会的特工站了起来,随后去了其他房间拨打电话。
在这个过程中疤脸时不时就会咳嗽一声,他的左侧肺叶被跳弹从上方击穿了。
运气不错,没伤到的心脏,加上查理(妹)愿意不计代价的救他们,他活了下来。
但是肺部的损伤短时间里没办法解决,并且就算好了,他也会不时的咳嗽,这会伴随他一生。
他有点紧张,不知道那个疯女人在他治疗期间是否已经做了什么,只能寄希望于她还没有来得及那么做。
很快离开的安委会特工回来了,他坐在桌子的另外一边,沉默了一会,“原则上我们同意你的要求,但是有一个坏消息,我听说黑石安全接了一份工作。”
“内容是找到你们这些人的家人,而且他们已经出发了……”
疤脸的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指关节在巨大的力量作用下发出了声音,但随即又松开了。
他低着头,“我恳求让我年纪最小的弟弟活下去,这是唯一的条件!”
那名特工又站了起来,“我去请示一下,问题应该不大,如果你还有其他家人的话。”
其实这件事发展到这一刻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继续审讯疤脸的价值并不在于让他供出是谁在背后指使他,而是需要他配合。
像是这样备受国际社会关注的案件,它的价值并不在于案件本身,而是它能够制造的影响力,和它在政治方面的价值方面。
有时候人们需要的并不是真正的真相,他们需要的只是接近自己心理需求的“答案”!
让一个制造了恐怖袭击的人来宣布一个答案,这可比联邦政府自己宣布更容易得到人们的信赖。
很快电话就连通到林奇那边,对于这个简单的要求林奇没有想太多就答应了下来。
安委会的特工带着“好消息”回到了审讯室里,疤脸立刻说出了所有他知道的事情。
安委会除了这件事之外,对他以前的一些活动也非常的感兴趣,比如说他之前就在世界各地进行绑架,袭击,刺杀等活动。
疤脸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联邦人对这些过去发生过的事情那么感兴趣,可他还是非常配合的把所有自己做过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无论是一起简单的,打断目标鼻梁的小委托,还是一宗涉及到了屠杀的大案子,他都说出了出来。
想自己活下去,想家人活下去,就得配合,这一点在他刚接触这一行的时候就很清楚了。
雇佣兵,哪有什么信仰和立场?
也许有人有,但这个人肯定不是疤脸。
他用了三天时间,才把大量他能记住,也愿意主动说出来的事情完全吐露。
这些内容被整理成档案后送回到安委会,随后一些资料就汇聚到更高的层面。
有关于疤脸的处置结果也决定了下来,他会以恐怖袭击罪等罪名获刑五百年以上,当有什么时候需要他站出来的时候,他才有可能重新出现在人们的面前。
疤脸的交代中有一个人引起了安委会的注意,这个人就是威克利夫先生,因为他就在不久之前,刚刚入境。
第1189章 再开口
很多人都希望能够在布佩恩的市中心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办公室,这对很多职业人来说,可能是毕生的梦想。
听上去好像……这种事情应该很容易办到,毕竟这里是布佩恩,只要有钱,就肯定能租下一间办公室。
大多数人是这么考虑的,但他们面对着两个问题。
要么房租太高了,普通人根本承受不起布佩恩市中心的房租价格,那是一个让人能屏住呼吸的价格!
要么就是廉价的房租只租给指定的人,这里毕竟是布佩恩,是资本和政治交汇融合的地方。
你在这能看见一个月只要一百六十五块钱却有五百平的办公室,也能看见一个月要两千块但只有一百平的办公室。
它们甚至可能就在彼此的隔壁!
翠西女士在这里就有一间不错的办公室,两百来平方,不算太大,当然也绝对不小,每个月的租金六百五十块。
这个价格在其他地方可能连五十平方都租不到。
这一点得益于她的叔叔,联邦众多教区中的一位牧首,当她表示自己想要在布佩恩安置一个办公室时,很快就有人拿着招租启事找上了门。
一个挂着私人竞选办公室牌子的工作场所,翠西女士此时脸上看不见太多的喜悦,她又遇到了麻烦。
她没有想过在进步党的票仓州竞选,她在进步党内没有这么大的能量能让委员会和委员会主席支持她。
她也不会在保守党的地盘上找事情,他们虽然丢掉了总统,可这不意味着他们丢掉了基本盘。
总统以一个非常“耻辱”的方式结束了他的总统生涯,却挽救了保守党的体面和尊严。
对于信誉受损不那么严重的保守党地盘来说,他们和过去一样不欢迎外来者。
她只能在摇摆州选举,之前她锁定的这个州没有什么太像样的竞争对手,加上大把的钱撒下去,还没有开始竞选,她就已经让整个州的人多少都了解到了她。
整个竞选团队的策略也非常的简单有效,调动女性支持者来投票,他们选的这个摇摆州女性的占比几乎和男性对等。
但最近,出现了一个很强势的对手。
保守党经过几年的沉寂收缩似乎已经开始筹谋重新活跃起来,她的对手是一名四十二岁,非常具有个人魅力,并且当过兵,立过功的退役军人。
这位军人退役之后自学了法律,现在以律师的身份参与州长竞选。
他的履历几乎找不到任何不恰当的地方,军人,律师,这非常的符合联邦民众对政客底子的需求。
律师的职业表明他至少是一个理智的,明白是非的人。
而军人背景,则意味着他不会像过去那些保守党的政客那么的保守,也同样的具有攻击性。
政治,党派,从来都不会围绕着某一个政治纲领死守,当有需要他们改变的时候,他们会比任何人改变得都更快。
就像是在前些年里进步党大谈保守策略,现在,也轮到保守党主动迈入激进阵营了。
民众们需要什么,政客们就给他们需要的,然后得到支持,这就是政治。
比起保守党的这些“老政客”们,翠西女士显然有点……跟不上节奏。
在联邦一个没有政治能力的人如果想要在某一场政治选举中胜选,也不是没有可能,只要有钱就行了!
这大概就是联邦政治最神奇的地方,任何一个参选者都不需要具备在任何级别从政主政的经验。
他们在成为市长、州长甚至是总统先生之前,可以是一名歌手,一个演员,一个厨子,一个乞丐甚至是一名洗车工。
他们有没有从政经验对选民来说,对政客们来说,不重要。
但这一条也不是在什么地方都行得通,比如说国会。
想要在国会里拿到一个席位,没有足够的政治经验很困难,这是题外话。
那么一名经验不足的女士如何在竞选中战胜她经验丰富,履历漂亮到挑不出毛病的对手呢?
很简单,联邦的特色,花钱就行了。
是的,只要花钱就行了,这可能是全世界唯一最具有特色的选举了。
更密集的海报,更密集的活动,高价征稿获得的演讲稿,加上一个出色的竞选团队,胜选很轻松。
一只猫,一条狗都能胜选,这就足以说明联邦的政治有时候何其的愚蠢。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是一个资本先行的国家,这不恰恰满足了资本家们的需求吗?
只要花钱,就能捧出一名政治代言人。
现在翠西女士想要战胜她的对手,她要么就要拿出更多的钱来,要么就找到对方的弱点。
竞选办公室给她的建议是利用她父亲市长的身份去做一次政治交易,从州参议院得到州议会的支持,这样她在竞选州长时的胜率就会提升。
同时还要她的叔叔发动起宗教方面的优势,最好能够在电视传教的过程中,给她增加一些神秘背景,然后让选民给她投票。
最后,再弄几百万的竞选资金进来,问题就不大了。
对于竞选团队来说,一名市长的价值和意义永远都不及一名州长的价值和意义,所以舍弃一个市长换来本地州议会的支持,这就非常划算了。
翠西女士正在考虑这个想法,她现在还有点不太知道如何开口和她的父亲提起这个事情——
“为了你亲爱的女儿的政治生涯,我们决定让你提前退休……”
有点残忍。
“如果能弄到更多的钱呢?”翠西女士扶着额角问道,“如果能弄到一千万,对我们的选举是否有帮助?”
办公室里那些看起来就非常不一般的女士和先生们点了点头,其中的负责人,也是竞选团队的领队给了肯定的答复,“如果有一千万的话,的确会起到很大的用处。”
“但是我更加倾向于用你的父亲进行交易,州议院的支持比钱更重要,他们本身就是一张大网……”
计划其实很简单,用一个实权的市长位置作为交易换来三到五名州参议员的支持,这个不难做。
政客们对市长还是很在意的,看上去这只是一个市长,可它毕竟能确切的管理到一个城市内居民的具体工作和生活。
能具体影响到一个城市的工商业发展情况,制定一些政策。
如果说上层建筑是用来把政治资源卖个好价钱的,那么底层政客就是具体的执行者,这个执行者的位置很重要。
不仅能让一些上层人物许诺的政策成为现实,也能让一些城市内新兴的资本家投入党派的怀抱,很重要。
一个市长位置的交易,背后往往涉及到非常多,非常复杂的关系,毕竟一个坑只能装一个萝卜,只要有三五个州参议员支持翠西女士,那么加上一些公关,让州议院倒过来的问题就不大了。
想了很久,翠西女士揉了揉太阳穴,“我需要打一个电话……”
房间里的女士和先生们纷纷离开,给翠西女士一个足够私人的空间。
她提起电话,又有一点犹豫,最终还是拨通了林奇的电话。
连拨了三个不同的电话才找到林奇,这就是这个时代最令人不安的问题,通讯不能适时同步。
有时候一旦错过了某些信息,就会演变成大麻烦,而这种“错过”正在不断的上演。
接起电话的那一刻,翠西女士鼓足了勇气,在简单的两句闲聊之后恳切的说道,“林奇,我需要你的帮助。”
电话另外一头的林奇并没有像第一次那样什么都没有说的就签了一张支票,也不像上一次那样还要说几句话后才签了一张支票。
这一次,他拒绝了。
“我已经给了两份钱,翠西女士。”
可哪怕是拒绝,也不会让人愤怒,反而让翠西女士有些面红,羞愧。
是的,林奇给了两份钱,她现在又打电话索要竞选资金的样子就像是一个贪婪丑陋的恶妇。
“我很抱歉,我知道这……有点过分了,但我现在的确需要帮助。”想到自己的竞选事业,翠西女士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