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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男性富豪们的镇定,女人们的情况其实并不太好。
“他值得信任吗?”,年轻的女人看着身边唯一能够依靠的男人,问出了自己内心中最渴望的问题。
男人点了点头,“我们除了相信他,没有其他的选择。”
这是一个并不能够让人完全安心的答案,女人也只能去尝试着相信,一切都会如林奇说的那样,好转起来。
晚上十一点,林奇已经拿到了五百万的“投资”。
可能很快整个联邦都要轰动了,林奇是如何把一个空壳公司兜售给上百名富豪并且换来数千万乃至上亿的投资款的。
在最后一个房间里,林奇面对的是一位四十多岁,正值壮年的富豪,并且这个富豪不像是那些年纪太大的或者年纪小的,他不是那么的好沟通。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他就这么问林奇。
林奇笑着回应道,“除了我你没有其他的选择。”
那名富豪摇了摇头,“不,我还有其他选择。”
“你能和他们的首领沟通,就意味着他不是疯子,我也有可能和他沟通,取得他的信任。”其实中年富豪心中已经决定给林奇这一百万了。
首先这笔钱远低于他对这次劫持事件里要割肉金额的预测,甚至对他来说这一百万甚至都不会影响到他的工作和生活。
但他要表现出自己的立场和态度,不能你一个年轻人跑过来,说要我给钱就给钱,让我写什么文件我就写什么文件。
面对那些劫匪的时候他可能不会这么硬气,面对林奇的时候,他不觉得这有多危险。
钱虽然会给,文件虽然会写,可他还是要表现出自己的立场与态度,他要让林奇明白,让他做这些事情的原因不是他畏惧林奇,要听林奇话,而是因为其他的一些原因。
林奇点了点头,似乎一点也没有因为中年富豪的质疑乃至反击而发生情绪上的变化,他好像还非常认同这个观点一样。
但很快他就提出了一种新的认知,“先生,你知道,这些人不伤害我们是一回事,我们如何回到联邦是另外一回事,你说对吗?”
中年的富豪突然间愣了一下,紧接着眉头就紧紧的拧在了一起。
毫无疑问,这句话里充满了威胁,对生命的威胁。
林奇话里潜在的意思是劫匪放过他们,他们也并不安全,并且能不能回去还是林奇说了算,这让他在愤怒的同时,也有一些好奇。
“可以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吗?”,他一边问,一边拿起了笔,并且掏出了自己口袋里的支票,“我会按照你说的做,我只是很好奇。”
林奇倒是一点也不怕他知道了自己的“秘密”,没有一丁点隐瞒的说了出来,“你会开船吗?”
林奇指了指脚下,“这艘游轮,你会开吗?”
富翁摇了摇头。
林奇又看向他身边的女伴,“那么你呢,女士,你会开这艘船吗?”
富豪的女伴也摇了摇头,“我不会。”
“我也不会!”,林奇没有隐瞒自己也不会的事实,“所以劫匪的离开并不意味着我们就获救了,你现在明白了我的意思吗?”
富豪认真的想着,点了点头,“那么我们接下来如何离开?”
“我的人会找过来,然后他们会开着船带我们离开,那么你现在还有什么疑问?”
中年富豪有些恍然,“黑石安全。”
林奇点着头,没有继续说话,他说的够多了。
中年富豪叹了一口气,把林奇所需要的所有文件都写好,交了过去。
他还是有些不死心,大概是那种前浪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时才会有的那种不甘心。
林奇太年轻了,他的出现让资本圈子里有了一种时代的车轮再一次向前滚动的感觉,一个资本新时代又拉开了序幕。
这对很多诞生于“中世代”资本势力,现在正掌握着联邦财富与权柄的资本家们来说,很难接受。
资本从来都不是团结一致的,普通人看见富翁站在一起,只是利益的需要。
如果没有了这层利益,他们早就互相竞争出狗脑子了。
新世代的资本家和中世代以及初世代的资本家处于绝对的竞争关系,他不想认输,又不得不认输。
在他把那些书面文件以及支票递过去的时候,还有些不死心,“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我回去之后毁约了怎么办?”
林奇用力把文件和支票抽了过来,然后握了握他僵硬的手,“不,你不会的。”
很奇怪的感觉,林奇的自信总是能够感染其他人,在这一刻中年富豪也觉得自己的确,好像,有那么一些可能不会毁约。
他松开了手,“你很有趣,林奇先生。”
“你也是!”
他说着看向了中年富豪身边的女士,“那么祝两位有一个好梦,晚安,女士,还有先生!”
看着重新关上的房门,中年富豪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摇头,“他会得罪很多人,这可不是一个聪明的选择。”
他说的很有道理,无论林奇基于怎么样的目的,在这个时候他做这件事,就绝对会引发一些人内心中的不满。
不是所有人都能站在他的立场,站在公正的立场上去思考,他们只会觉得林奇成为了劫匪的帮凶,而不是他想要拖延时间。
中年富豪觉得林奇这件事做的不太对,这是一个错误的选择,他完全可以用其他的方法,没有必要这么做。
“他会后悔的!”,坐在沙发上,他这么对身边的女士说。
也像是在对自己说。
第884章 那我走?
时间已经不早了,林奇走出门看了一眼腕表,他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帮我告诉你们的首领,我要休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林奇要感谢这个世界所有人都在用同一种语言,否则仅仅是沟通就会成为大问题。
比如说两个听不懂他说什么的士兵拿枪对着他的脑袋让他“狗狗”,想一想都觉得可怕。
有时候上位者很容易被说服,反倒是那些死板的位卑者难以说服,当然,他们不敢变通也是一方面的原因。
刚推开门,林奇就知道有人来过了,细节太多。
他略微皱了一下眉头,他朝着卧室的方向看去,墙壁上有一些飞溅的血迹,这些血迹缓缓下落的过程中在墙壁上画出了一条条竖着的血痕。
他走了进去,瞥了一眼倒在床上死的透透的女经理,就退出了房间,他甚至都没有和佩妮交谈来确认她是否出事了。
鬼知道这里有没有藏着什么人,同时他也知道,女经理的死是贝雷帽给他的一种警告。
他打算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林奇,一切都还在他的控制之中。
林奇回到了客厅里的沙发边坐下,十几二十分钟后,他都准备休息了,贝雷帽突然间闯了进来。
他脸上洋溢着一种很虚伪的假笑,扬了扬手里的酒瓶,“嘿,朋友,不介意陪我喝一点吧?”
几名士兵从他身后冲入到每一个房间里,林奇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那样点了一下头,“可以,但我不能喝多。”
“没关系……”
贝雷帽就像是真的来喝酒那样,他什么都不说,倒了一杯酒给林奇,满满一杯。
联邦人很奇怪。
他们喜欢用一些很大的器皿去装最少的液体,比如说方杯。
每一个方杯最少都是四百五十毫升容量的,可联邦人从来都不会给它装满的机会,很多时候可能只有一百毫升左右的液体。
就算加了冰块,它离满也早得很。
越是奢华的器具越是如此,有一些专家认为这种审美源自于古代某个民族,以大为美,以大为尊。
逐渐的人们也习惯了这种事情,一个可能会给人感觉非常巨大的杯子,里面只装着一丁点的液体。
像是林奇面前的这一杯,是他这几年来见过的唯一一次,装满了,都溢出来了。
“我不能喝这么多。”
林奇没有去端,他知道,只要自己端起来,就必定要把它喝完。
其实以林奇的酒量来说,这点酒不算什么,三十几度四十来度的酒曾经在他的眼里和矿泉水没什么区别。
但他不能喝,这是一个态度的问题。
闯入房间里四处搜查的士兵们这个时候出来了,他们怎么进去的,就怎么出来的。
没有多余的人。
贝雷帽拔出了手枪拍在桌子上,“喝不喝?”
“你拿枪抵着我的脑袋并且打开保险的时候,我会喝,但现在不。”
贝雷帽又因为林奇的回答短暂的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等了有那么七八秒,他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你真他妈的是个有意思的人,林奇,你刚才要表达的意思是你也怕死是吗?”
林奇真的点了头,“我特别怕死,在我没有感受到死亡的时候我胆子就很大,等我觉得我会死的时候,我就会低头。”
“你是第一个这么承认这一点的人,你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贝雷帽的情绪看起来不稳定,喜怒无常。
很多独裁者身上都有这种特质,他们大多数都是人们口中的疯子,这倒不是说贝雷帽有成为大军阀的潜质,只是他在性格这方面似乎很“凑巧”。
他把枪重新收了起来,没有再强迫林奇喝掉那满满一杯的酒,“我只是和你开了一个玩笑,朋友,我怎么会那么做?”
他端起了自己面前的杯子,满满的酒水溢了出来,淋在了他的手上,膝盖上,还有昂贵的地毯上。
就那么一大口,喝完就把酒杯放下,他把沾着酒的手在林奇胸前的衣服上擦了擦,“既然你不愿意陪我喝酒,那我就走了。”
说完,他笑着起身,居高临下的看了一会林奇,才转身离开。
林奇重新躺在了沙发上,安静的躺着,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那样。
第二天,林奇早上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还挑选了一条不那么明艳的领带——亮色领带会让他显得更年轻,他现在需要的是令人信服的成熟。
对着镜子里确认没有让自己看起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才离开房间。
他晚上就和那具尸体住在一起,当然他睡在沙发上,那个尸体睡在了床上。
不过他不恐惧,一个死人而已。
从上午开始他就在做自己的事情,有些人对于他的行为很不屑,有些人则非常感激他为大家做的一切,这种明显矛盾的情绪的确出现在了不同的人身上。
觉得林奇不好的人,总是把他当作是劫匪的合作伙伴,并且掉过头来压榨自己的财富,这的确不是什么值得人们反复回味的体验。
此时在船长室中,一行人正在毁坏里面的各种仪器和仪表,他们甚至把舵盘顺着一个方向打到死后锁死在舵盘架上。
这么做的目的,当然是准备撤离了。
就像是林奇说的那样,他们从这伙人身上其实拿不到多少现金,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林奇的那张支票能够兑现,以及他说话算话。
贝雷帽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联邦这么多的富豪失踪,他猜都能猜到联邦人现在是怎样的。
他们一定出动了海军到处寻找这艘船,留下来的时间越长,他就越危险。
坐在一层甲板的小舞台上他静静的看着远处海天交界处,目光好似能够顺着海平线无限的延伸下去。
“首领,我们已经把船长室摧毁了。”来的是他的副官,其实也就是一个比较顺眼的狗腿子。
今天狗腿子有一些自己的想法,“我觉得我们应该再放一把火,那样更保险一点。”
贝雷帽斜睨了他一眼,抬腿踹了他一脚,“谁敢放火,我就亲手弄死他。”
在马里罗,所有军阀,不管是大的还是小的,都涉及到走私生意。
当然,大军阀的叫做“对外贸易”,只有中小军阀的才叫做走私。
走私,就不得不提及海运,这也是最便利的走私方法。
联邦漫长的海岸线不可能处处都有海警,他们总有办法混进去。
在大海上,很多时候分不清方向,更别说找到什么东西了。
可如果这个时候有一道烟柱,立刻就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狗腿子被贝雷帽踹了一脚踉跄的让了几步,才挠着头有些尴尬的走了回去。
“让人准备一些口袋,虽然我们这次抢不到现金,但是那些富豪身上有好东西。”
“他们身上所有的东西,都带走,立刻去做。”
狗腿子依旧在挠头,“如果有人反抗……”
贝雷帽又斜睨了他一眼,“我给你们买枪不是让你们抱着玩的,如果有人反抗,你不会打死那些人吗?”
很快,士兵们分作三两人的小队,他们带着麻袋进入了不同的船舱里,逼迫所有人把他们随身携带的任何值钱的东西都交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