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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公告不断的扩散,居民区的避难所居民终于也开始醒悟过来,大批的人挤在了电梯门口处。
反抗军正在阻止这些人离开,哪怕让那些临时的士兵们拿着武器挡在电梯口前,他们也必须阻止这些人离开。
如果他们失去了大量的普通民众作为筹码,联邦政府和全球通集团就不需要考虑他们提出的建议。
相较于那些食物,其他贵重的物资,其实这些人口才是最具有价值的筹码。
但现在这些筹码,居然想要离开这?
反抗军的高层肯定不会同意,在他们刚刚把之前不愿意给人们粮食的管理者驱逐出去之后,不到一周时间,他们从某种程度上就开始扮演那些管理者曾经扮演的角色了——
拿着武器站在了人民的对立面上!
当然可能他们自己察觉不出来这一点,但总会有人察觉出来。
电梯口的矛盾和冲突正在不断的升级,大批想要离开的人让那些临时的反抗军很紧张。
人,特别是没有什么社会地位,也没有什么独立思考能力,缺少消息渠道的人在这种时候,往往会对上级的命令产生一种盲从。
这种盲从很常见,有时候你遇到了大麻烦的时候,你的朋友随口给你一个解决办法,哪怕这个提议蠢得要命,你也会觉得有尝试的必要。
人在迷茫的时候,任何人都有可能成为他的救世主!
看着双方的冲突就像几天前的冲突,在一些人心目中这一切都开始变得危险起来!
“我们必须想出一个办法,来解决这些问题,如果继续保持现在的态度,要不了多久可能就要出事了!”
在临时指挥室中,几名反抗军的高层坐在那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他们在一周之前不过是混的不如意的普通的社会底层,他们根本不具备统治能力,更别说在这种关键的时候作出正确选择的决断能力。
他们每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该说点什么,或者该做点什么,每个人都变得有些茫然。
因为事情的发展远远不像他们所预测的那样!
“也许,我们应该先和那些人打一场,如果我们能够战胜他们,那么我们就有资格和他们谈判了。”
“或者,我们高举双手从电梯上去,他们承诺过不会追究我们的责任。”
此时反抗军的首领忍不住重重的拍了拍桌子,“你以为他们会饶恕我们吗?”
“你们谁能够保证这一点?”
“一旦你们猜错了,我们所有人都会死!”
“我认为我们现在还是应该继续执行我们之前的方案,我们和他们打一场,击退他们,然后逼他们到谈判桌上。”
“我们有充足的武力支持,也有足够多的民众,这些都是我们宝贵的筹码!”
前几天他还在到处吹嘘是自己打响了自由的第一枪,现在他就为自己的愚蠢感到后悔!
如果外面那些人真的追究起来,或者说他们肯定会追究少数人的责任,自己绝对跑不掉!
那些心中想着要投降的人,此时又变得摇摆不定起来。
就在他们讨论该怎么解决目前他们面临着的困境时,在汹涌的矛盾中,第一声枪响就如同一个轮回那样响起来。
只是这一次的结果,显然和上次不太一样!
在短暂的开火之后,那些抗议反抗军不顾人权阻止他们离开的人群被冲散,他们被迫远离电梯口。
这些人其实逃亡的欲望并不如之前他们反抗的欲望那么强烈,毕竟不反抗最终很有可能饿死,但现在不反抗,顶多是有点危险而已!
既然不强烈,还有更多的选择和退路,那么他们自然不会为了这种事情,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
但他们和这些自称是反抗军的团体,也有了较深的矛盾和仇恨。
几个小时的时间过的很快,随着时间指向六点整,迪兰德通过对讲机告诉那些军官们,可以行动了。
大批的军事设备被送进了巨大的电梯中,考虑到他们肯定会在电梯门开门的一瞬间被攻击,所以这次安排进去的都是重武器和装甲武器。
比如说机枪,比如说装甲车。
当所有准备好的同时,四架电梯同时开始缓缓的下降……
这是一个并不缓慢的过程,也就两分钟左右的时间,但这两分钟时间,一百二十多秒,却犹如过了很久那样!
当电梯门被打开的一瞬间,枪声就响起来了。
装甲车一边冲出电梯,一边对着外面可见枪火的位置进行攻击,同时挡在了电梯的门口处。
这让电梯内的公司员工可以顺利的从电梯中出来,布置阵地,并尝试反击。
避难所之前的警卫队没有什么重型武器,他们拿着几辆装甲车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不是一场实力均衡的战斗!
只持续了不到十分钟,反抗军就被彻底打散了。
他们丢下武器或者带着武器快速的逃离这,有些人是往后撤退了,有些人则是直接回到了家里。
随着电梯口被占据的消息传上去,迪兰德脸上多了一些笑容,“执行后续的计划,我们不需要俘虏。”
说完他开始哼着著名的歌剧选段,这个选段的内容是一名皇子带领着属于自己的军队,斩杀了邪恶的继母皇后,重新夺得皇位的故事。
下面,杀戮依旧在继续。
反抗军部队直接被击溃的消息传出去之后,所有参与了反抗战斗的人都惊慌失措的躲藏了起来,或者跑回了家中。
战斗其实并没有持续多久,晚上七点多的时候,也就一个小时四十分钟,最后一声枪声就结束了。
有超过五百反抗军被击毙,他们的尸体被整齐的码放在一起,然后进行拍摄,登记。
很多人并不清楚,这些全球通集团的人为什么要拿着死者的磁卡去刷卡,如果他们知道,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给他们这些活着的人也打上一道枷锁,他们可能就不会这么轻松!
在迪兰德的建议中,所有参与反抗的人,他的家庭,家族,所有人都应该呈现为“黄名”状态。
这些人将被限制使用公共设备,进入公共地区,禁止他们上学,不允许他们在工作中获得提拔。
用最简单的话来说,这些黄名的人,他们,他们的后代,都永远不允许进行阶级上的升迁。
他们永远都只能作为最底层的人存在,并随着时间,逐渐的被社会自然淘汰掉——
不会有人愿意嫁给他们,也不会有人愿意和娶她们。
一旦变成了黄名,就等于完全没有了希望!
这是一个很可怕的方案,林奇对迪兰德的建议没有赞同,但也没有否决,只是让他先试试看。
现在,这些人做的就是这些,他们只需要刷一下这些反抗军的卡,他们的家人就会全部变成黄名。
迪兰德在一列士兵的保护下来到了广场上,周围建筑物上巨大的屏幕里都是他的样子。
“我知道有很多人做了错事之后躲藏了起来,或者丢掉了武器把自己又变成了无害的平民。”
“我希望你们能够自己站出来,所有主动站出来的人,只会接受很不严重的惩罚,要不了多久你们就能够重新回家和家人们生活在一起。”
“你们有三十分钟的时间,我也只有三十分钟的时间。”
“三十分钟之后,所有的后果自负!”
作为有着优良的屠杀传统的保守党一员,这里发生的一切对把种族灭绝和屠杀作为“家族荣耀史”和“党派荣耀史”成长起来的迪兰德来说。
即便他杀光了这里所有人,也不会让他有任何的心理障碍。
毕竟他给了这些人选择的机会!
而他的祖先还没有给过呢!
第2920章
人的胆量有时候会很大,有时候会小。
胆子大的时候人们没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事情,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他们需要最大胆量做的事情就是杀人。
当情绪到了,气氛到了的时候,他们就敢从怀中掏出刀子刺进对方的身体里,而且一直捅,捅到对方再也不能反抗为止——
这里值得注意的是大多数被连续捅刺死亡的人,袭击他们的凶手往往都是“新手”。
因为只有新手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情绪不那么的稳定,并且因为各种各样多余的负面情绪,让他们变得紧张。
从而会把原本只需要一次就能解决的事情,做上很多次。
老手们不太经常会做这种事情,一连串的捅刺往往会把鲜血溅到自己身上,这会增加暴露的风险。
真正的老手往往会选择最致命,一开始的出血量并不多的地方下手,这样的选择可以让死者在死后一段时间之后,才会被人发现。
而不是一刀刺进了大动脉里,然后鲜血喷的到处都是……
当然有时候人们的胆子也会变得非常小,在他们面对明知道自己无法抗拒的力量时,他们的胆子就会变小,并且开始为过去自己做过的,可能会因此遭罪的事情忏悔。
就好比此时此刻在迪兰德的注视下,有人在家人的鼓励下,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这些人其实都是那种……没有做什么不可饶恕事情的年轻人。
其实就算他们做了,迪兰德也分辨不出他们做的到底值不值得被饶恕,他需要的也不是这些只做了一点坏事的人,而是有人站出来这种事本身。
看着这些年轻的小伙子们,迪兰德同样的脸上多了一些笑容,“很高兴你们能够认识到你们的错误,有时候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愿意承认它,再为错误补偿,是一种比不犯错更珍贵的美德。”
“没有人能够不犯错,在这漫长且短暂的人生之中,但能面对错误,就是你们最珍贵的品质。”
“而你们,也因为你们珍贵的品质,得到了救赎。”
“当然,一点小小的惩戒还是需要的。”
迪兰德看了一眼身边的副指挥官,“脱去他们的上衣,我需要在人们的面前鞭挞他们!”
“每个人十鞭!”
因为有林奇的授权,这些安全人员开始服从迪兰德的命令,他们把这些站出来的年轻人绑在木桩上,然后用沾了盐水的鞭子狠狠的抽打他们。
每一鞭子,围观的人们都会发出仿佛抽在自己身上的惊呼声!
那些真正被鞭子抽打的人,则痛的叫出声来!
他们求饶,哭喊,乞求,但鞭子不会停下。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十鞭子抽起来很快,大多数人被抽完之后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有时候挨打,也需要消耗大量的体力——
哭喊以及挣扎,这些其实都是非常消耗体力的动作,不是专业的运动员他们只需要一小会时间就会失去力气。
当最后一秒钟结束之后,迪兰德脸上的笑容逐渐的收敛了起来。
人群中依旧躲藏着一些人,他们躲藏在家人的身边,或者角落里,他们明明犯了错,但此时却不愿意站出来。
“时间到了,很遗憾,你们做了最错误的选择。”
一个又一个人被抓住,从人群中拖出来,他们被按在地上,枪口就对准了他们的脑袋,在他们家人的面前。
随着一声又一声的号令声响起,枪声也接连不断的响起!
每一枪都会带走一条生命,有些死者的家属想要冲过来,但在他们冲过来的这个过程中,也都纷纷的倒在了地上。
人们在惊惧,在害怕,在颤抖!
浓重的血腥味和骚臭味几乎充斥着整个空间,就算这里有巨大的换气系统,也无法快速的排空这里的腥臭的味道!
整个过程持续了二十多分钟,直到迪兰德抬起了手,正在搜捕那些参与者的安全人员们才停了下来。
他双手背在身后,上身挺得笔直,“我刚才听到有人说,说这些人中有很多人是无辜的,说我没有证据也没有资格这样处置他们。”
他对着身边的安全人员招了招手,他们推着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七八九岁的年轻人踉跄着从人群中跌跌撞撞的跑出来。
“把手给我。”他面对着这个已经被吓得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的年轻人说道。
年轻人下意识的把手抬了起来,迪兰德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在他的手心上用力一擦。
紧接着白色的纸上就出现了一些被染成了其他颜色的点,在人们的恐惧还没有被好奇心驱散,但已经开始不那么恐惧的时候。
迪兰德直接抽出一支枪对着年轻人的脑袋来了一枪!
刚刚才让恐惧气氛减少一些的人们再一次发出了惊呼声,还有人发出了哭喊声,迪兰德掏出手绢擦了擦脸颊上飞溅的两滴血珠,然后随手丢在地上。
血珠在洁白的手帕上被揉开,就如同是两朵刚刚绽放的鲜花,它缓缓飘落,恰好落在了年轻人瞪大了眼睛,失去了生命的脸上。
就那么盖着,隔绝了他与这个世界最后的一面。
“这是一张特殊的试纸,它会和火药成分起化学反应,只要你近期开过枪,那么只需要这么一擦,它就会被反应出来。”
“所有人在进入避难所时都经过安全检查,热武器和易燃易爆品被禁止带入这里,其中就包括了各种火药制品。”
“换句话来说,这位年轻人们,以及周围的这些人,他们在这几天的时间里,至少使用过武器。”
“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