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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演员工会也成立了一个什么‘防侵害办公室’,以应对娱乐圈里一些不好的风气。”
“这种活动我不去还不行,要是不去他们肯定会有无数种方法报导我没去,说我不关心这些甚至是对女性有敌意。”
“不仅要求,还要他妈的假笑大半天,我真受够了!”
她拍打着沙发,“更气人的是导演公会,编剧公会之类的接下来都要搞这些活动,说是还有一个大型游行……”
站了一上午,还要做出一副很愤怒的样子,这比演戏都要累的多!
林奇等她发泄了一会情绪,才笑说道,“你现在是大明星,你得注意一下你不能说脏话!”
佩妮向林奇翻了一个白眼,然后伸出了一根中指!
林奇不仅不会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佩妮有她讨人喜欢的地方,比如说在自己面前从来不做作,想到什么就是什么,说什么,不会像某些人那样尽可能的隐藏自己的小心思。
这种直率对于林奇来说其实也是很大的优点,或者说对于大多数上位者来说都不算是缺点。
至于小小的冒犯?
这更不是问题,他不是那种感觉老古董,只要板起脸就恨不得整个世界都要颤抖几下。
对于现在的佩妮来说,她虽然已经从一个“玩具”成功的迈向了“资本家”,可她的步伐还是稍微小了一点,慢了一点。
到了林奇这样的程度,谁敢让他表态?
大人物们的每一次表态在某个特定的领域里就是一场地震!
佩妮想要走到这么高的高度,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接下来的几天在翠西女士的号召下更多的人开始就社会上歧视女性的问题发声,她很巧妙的把自己隐藏在这一切的背后,而不是让人们只去关注国会的问题。
她引爆的是联邦各行各业的问题,包括了像性支配文化,都第一次被人们拿出来在公开的情况下谈论。
一名二十七岁的,已经养育了一个孩子的职场女性站了出来,向大众诉说了自己的遭遇。
她的丈夫在战争中牺牲了,联邦军方赔偿了她一共一千七千多块钱,而这些钱则主要用于支付各种账单和房屋贷款。
她为了养活自己的孩子,不得已的开始工作,并成功的加入了一家在当地小有名气的公司中。
在任职期间,有多名企业管理人员和她发生过关系,如果她拒绝,她就会丢掉这份工作。
一份实际上不需要什么能力和水平,每天就是把文件送到不同的办公室,为一些部门主管送去咖啡,顺便给一个口活的工作。
每个月工作二十一天,有大约七百三十五块钱和大约四十块钱的补贴。
她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只能忍受这些可怕的对待。
她之所以愿意站出来,把这些东西公之于众,就是受到了翠西女士的精神感召。
她意识到此时的联邦社会中女性其实并没有真正的获得应有的尊重和权益,翠西女士正在为所有女性的权益发声,别人不愿意站出来,她愿意!
整个社会似乎都被这样的性支配文化震惊了,但……人们真的震惊吗?
其实并不是这样,几乎所有地区的支柱型企业都存在非常严重的性支配文化。支柱型都存在非常严重的性支配文化。
这是一种已经存在很久的社会现象,只不过没有人愿意承认而已。
当事情被曝光,他们就会把“荡妇”的标签贴到那些可怜的女人身上,从而甩脱所有的指责。
这一套很有效。
而且基本上所有当事人都不愿意站出来说些什么,毕竟……她们并不是没有目的的接受凌辱和剥削。
不过就从有人站出来这件事本身,对社会造成了很大的震动。
关注翠西女士以及所有女性权益的人越多,国会也就越尴尬!
在翠西女士站出来的第二周,国会对外发表了一篇相对较短的新闻稿。
新闻稿中提及了有关于女性的政治权力暂且或缺的历史原因,并表示国会愿意以进步发展的目光去看待新的时代。
也愿意接纳女性的议员加入到国会的大家庭,并不会歧视任何人。
翠西女士入选大名单的确有人举报选举结果可能涉嫌造假,而且现在地区议会的选票已经在司法部专员和联邦调查局等执法部门的共同监督下封存起来,送往布佩恩。
等这些选票抵达布佩恩之后的第一时间,他们就会向外公开透明的把选票拿出来公之于众。
同时国会近期也会召开听证会,对目前的国会一些陈旧的制度进行改革,听取民众们的建议和呼声。
这些反馈很好的缓和了社会上的一些焦躁的对立情绪,而且应对的做法也让人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国会毕竟是联邦最高的统治机关,虽然一开始被翠西女士的这套组合拳打的猝不及防,但当他们开始运作之后,很快就让人感受到了他们的统治力。
媒体开始报道国会正面的消息,同时,翠西女士叔叔所在的牧区传出了唱诗班少年遭受虐待的传闻。
教会方面非常的关注,教宗更是亲自作出指示,一定要严查到底,并且联邦调查局也介入案件当中……
第2374章
大教堂里,翠西女士的叔叔坐在第一排左侧靠近走道的位置上。
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些教会的工作人员。
今天不是礼拜日,也不是什么宗教节日,大教堂今天没有迎接信徒或游客。
因为在这里,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
几分钟后,教宗和另外一名牧首从侧门走了进来,他一挥手,所有无关的工作人员都纷纷离开,把巨大的大教堂让给了这三个人。
教宗看着翠西女士的叔叔,自己的好朋友,他突然间有点想笑。
“这一切,都值得吗?”
他问。
有点莫名其妙,但三个人都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翠西女士的叔叔笑着回答道,“值得,或者不值得,有那么重要吗?”
“想做就去做,这就足够了。”
“所有的付出和收获都只是在追寻理想道路上的额外风景,没有什么值得或者不值得的。”
另外一名牧首忍不住点评了一下,“很有深度的说法,你考虑过接下来要怎么应对这些问题了吗?”
到了这个时候,话题才逐渐的转入“正题”。
教会内部……其实很复杂。
联邦给的教会并不是完全干净的,这其实和全世界的宗教组织都一样,不可能真的一尘不染。
虐待儿童的问题在教会内部……也算是一种很难说得清楚的东西,甚至可以说这有一部分历史遗留问题。
在过去联邦还有非常非常多的教会学校时,大多数家庭的孩子都会被送到教会学校里学习,特别是女孩们。
这里采取了半封闭的管理制度,而且各种规矩非常的严格。
作为老师的牧师或修女们对待孩子并不是都有足够的耐心,所以他们往往会利用一些“惩戒”手段,使孩子们听话。
比如说……打屁股。
听上去好像很普通,可如果是在同学的面前被打屁股呢?
甚至是脱掉裤子被打屁股呢?
身体的疼痛和精神上的刺激会让每个受到惩戒的孩子们都变得愈发的脆弱,敏感。
这也是必然的,毕竟当着很多人的面被脱掉裤子让专门用来打屁股,包或者牛皮的木板抽把屁股抽红,真不是一件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而且有些教会学校还有更严格,甚至可以说是严酷的手段来处理类似的问题——让不听话的孩子们变得听话。
像是有些学校会把不听话的孩子,特别是十几岁,年纪比较大,处于叛逆期的孩子们吊在树上,剥去衣服用鞭子抽打他们。
而其他人则会在远处观看。
在这个过程中,牧师,修女在孩子心目中的权威性会不断的增加。
不管是被打过屁股的,还是那些没有被打过屁股的,他们都会慢慢的变的服从,丧失质疑,反抗的力量。
人,永远都不可能完美,连天主都不够完美,人更不可能做到这些。
在牧师和修女的团队中难免会有一些……心理有问题的人,他们又掌握着惩罚孩子们的权利,同时孩子们也不敢反抗。
这就营造了一个“支配性”的上下级关系,有些人只是单纯的虐待,有些人可能还会加上一些其他的东西。
直到最近这些年里教会学校在社会上的“地位”开始下降,这种情况才发生得少了许多。
但这不代表不会发生。
因为教会学校还存在,有一些家长是虔诚的信徒,他们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更接近天主,所以他们把孩子送进了教会学校。
而有一些,纯粹是知道教会学校的管理很严格,而他们的孩子有些调皮且不受他们喜欢,所以他们把孩子送了进去。
这次翠西女士叔叔的牧区的唱诗班里,有一个孩子和她的家长说她在学校和唱诗班期间一直受到虐待。
而被供出来的那名主教,是翠西女士叔叔的心腹。
如果问题只到这里,或许一切还不算太糟糕,但那个孩子称受到虐待的不只是她一个人,还有其他一些人也被虐待和殴打。
更是在回答问题时提到过有时候他们需要服侍一些不认识的人。
问题一下子就变得严重起来,如果调查结果像人们想象的那么样,翠西女士的叔叔肯定逃脱不了责任。
这个问题不只是在这个牧区存在,其实在很多牧区都存在。
有极少数人会觉得教会里的孩子们更纯真,更干净,也更愿意享受他们的服侍。
这些人的身份,社会地位,都非常高的,而且这也是教会潜在的一种笼络上流社会的手段。
就像极乐岛,就像邓肯家族做的那些事情,几乎没有什么是不犯法的,大家也都很清楚他们在做什么,以及有多可怕。
可在问题被引爆之前,有人主动的站出来指责他们,或者举报他们吗?
没有,因为这就是这个社会运转的真理,它有它的转动规则。
在规则之内,谁都不能去破坏,也破坏不了。
面对另外一名牧首的问题,翠西女士的叔叔脸上的笑容逐渐的收敛去,“我的罪,我会承认,也愿意赎罪。”
“但不是我的,如果有人往我的身上栽赃,我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我已经不可能有更坏的结果了,我无所畏惧!”
气氛稍稍有点僵,教宗轻咳了一声,打断了两人。
在联邦,教宗并不是具备特别大的权力,他就像是一个精神上的领袖,但对教会的控制,远不如牧首们强。
而且联邦政府也不允许有一个强硬且把教会牢牢掌握在手里的教宗出现在联邦本土。
所以教宗更像是一个吉祥物。
虽说他是一个吉祥物,可信徒们却对他很狂热,毕竟他才是离天主最近的那个人!
哪怕他没有什么实际的权力,但就影响力来说,他在社会上的影响力还是相当大的。
“国会的人和我谈了,他们的要求很简单,只需要你认罪就行了。”
翠西女士的叔叔再次笑了起来,“我要七十了,他们打算让我死在牢房里吗?”
教宗没有笑,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的退让,“你和你的侄女让教会的声誉蒙受了巨大的损失,调查一旦全面展开,麻烦只会越来越大。”
“趁着现在麻烦还没有扩大到不能收拾的地步,如果你能作出让步,那么一切都会到此结束。”
“她只是一个个例,她所说的一切都只是因为害怕而夸大的事实,没有更多的受害者,也没有更多的施暴者。”
“而这一切,只是需要你承认你的错误。”
“他们不会把你关进去……”
翠西女士的叔叔愣了一下,“那就是要让我身败名裂,是吗?”
教宗没说话,默认了他的猜测。
把问题从他的心腹身上挪到他的身上,这样一个变态牧首就被曝光了,他所有的荣耀都会成为过去式。
他在信徒的心目中有多么重要的地位,现在人们就会有多么的憎恨他。
而失去了社会影响力,彻底被搞臭,可能还要受到监控的前牧首,再也不可能通过宗教的方式,为翠西女士增加筹码。
翠西女士的叔叔思考了一会,问道,“如果我拒绝呢?”
教宗没有说太多复杂的内容,只是用“最好别那样做”的眼神看着他,还有一些怜悯,“你会死在监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