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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小心的抱起美术老师,走向了地下室。
在那,有他的工作室。
当灯光亮起,数不清的工具干净又整齐的摆放在一起时,他穿戴好围裙准备开始工作。
但这一次的工作,和以前的任何一次,都不同。
……
第二天上午,弗恩给林奇打了一个电话。
“林奇先生,美术老师死了。”他的声音没有颤抖,也没有什么伤感的情感,只有最普通的语气。
林奇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有人杀了她,但很快他就知道这个答案是错误的。
有弗恩在,任何人都不可能越过他去杀死某个人,而且美术老师并不是他们中的一部分。
不会有人对一个没有什么威胁,至少表面上没有什么威胁的美术老师动手。
那么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弗恩杀了她!
“你可以不那么做。”在短暂的沉默后,林奇说道。
弗恩似乎并不意外林奇知道是他动的手,好像从他们跟着林奇之后,就没有什么事情能瞒得住林奇。
他脸上露出了一些,不知道算不算是表情的变化,肌肉下意识的变化,“她太好奇了,想要知道很多她不该知道的事情。”
“我劝过她,但是她没有听,她越线了,我只能杀了她……”
此时的弗恩的声音里,才有了一丝悲伤,但很快这些悲伤就消失了。
“林奇先生,我能知道是谁在命令她吗?”
有仇报仇的大复仇主义一直在全世界范围内盛行,联邦也不例外。
弗恩此时内心的悲伤,愤怒,都需要发泄,他需要有一个发泄的途径。
他想知道是谁控制着美术老师,让她不断在走向深渊的过程中激进的尝试,他要那个人为他所做的付出代价。
林奇让他等了一会,然后给联邦调查总局局长的侄子打去了电话,随后记下了一个人名。
他把这个人名以及信息都告诉了弗恩,“这个人是她之前的上司,后来有人通过他调动了那枚棋子,我不知道是谁,但你可以自己去问问。”
“我相信他会告诉你,毕竟这件事他做错了。”
“谢谢你,林奇先生,等忙完了这段我会去看你。”
“没关系,有时间我会去斯勒姆。”
弗恩挂了电话之后又给诺尔打了一个电话,“哥哥,我需要你的帮助。”
诺尔正在吃早餐,他让佣人们离开之后,才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她死了。”几乎和林奇同样的反应,诺尔很快就意识到那个麻烦的女人被自己的弟弟杀了。
他其实是很高兴的,毕竟有一颗钉子从自己的弟弟这里插进了整个公司,一旦这个钉子开始生锈,发挥作用,他会很难办。
但好在,她死了。
“我很难过听到这个消息,你想我怎么做?”
弗恩把林奇给他的消息说给了诺尔听,“帮我把他们带过来,我要好好的招待他们。”
诺尔知道这个要求其实有点过分,但他不会拒绝,他答应了下来。
“最迟明天晚上,你就能见到他们!”
挂了电话之后诺尔给现在格林兄弟帮明面上的首领打了一个电话,随后整个帮派都开始行动起来。
而他们的目标,此时也刚刚起床。
作为一名即将退休的高级文职探员,这位即将倒霉,略有些秃顶的先生并不知道命运和他开了一个小玩笑。
他穿着无袖的内衣从房间里出来,打着哈欠取了报纸,坐在马桶上一边拉屎一边看报纸。
到了他这个年纪,以及在联邦调查局里的地位,他没有必要那么早到办公室里——
并不是因为他的地位有多高,而是因为他即将退休了,所以没有人给他安排工作,人们对他的“偷懒”也能容忍。
毕竟他认真工作会分薄别人手中的权力,所以人们还是希望他最好什么都别管。
而这也是他自己所希望的,到明年下半年他就能退休了,到时候拿着高额的养老金,就可以休息了。
他想着退休之后的旅行计划,伸手去拿厕纸时却发现厕纸没有了。
他高呼着妻子的名字,让她送一些厕纸来,呼喊了好几声后,厕所外才传来脚步声。
他皱了皱眉,脚步声有点沉,不像是他妻子的脚步声,难道是孩子们来了?
他不清楚,但他知道这个时候最好把屎粑粑都冲掉。
他伸手去拽水槽的拉绳时,门开了。
一把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他所有的动作都停在了那。
直到他被打包进一个旅行包时,他的屁股都没有擦……
等周围的一切再次亮起时,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少的时间。
此时此刻,已经不再联邦了,他很清楚,因为他知道自己乘坐了飞机。
内心的惊恐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更可怕的是,他的全家,都在这里。
“这个家伙的身上很臭,把他冲干净。”
弗恩看起来和过去没有什么不同,高档的带一点绣花的衬衫,没有一丁点褶皱的黑色长裤,发亮的皮鞋。
强壮的身体和较高的身材让他看起来很有视觉冲击力,联络人第一时间就认出了他。
他不止一次看过格林兄弟的档案,从中分析有什么可以加以利用的地方。
“这是……哪?”
手下的人一边用水管不留情面的冲洗着联络人的身体,还拿着给马刷毛的刷子刷着他的腚√。
他被刷的疼的要命,咬着牙没有喊出来。
弗恩很有礼貌的回答道:“这里是斯勒姆,联络人先生。”
联络人的裤子被撕掉了,因为有些屎粑粑沾在了裤子上,这让他羞愧且愤怒。
因为他的妻子,孩子甚至是孙子孙女就在旁边,而他作为一个文明人,却没有裤子!
他咬着牙,看着弗恩,“美术老师在哪?”
他其实已经意识到,他和他的家人出现在这里,多半和美术老师有关系。
弗恩从胸口拿出了一个吊坠,骨质吊坠,看起来就像是新作的,没有玉化,也没有长期佩戴使用的痕迹。
“瞧,她就在这。”
联络人的表情更苦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偏头看了一眼惊恐中但说不了话的家人,最终哀求道,“这件事和他们没有关系,如果你想要报复,报复我一个人就够了。”
弗恩笑了笑,把吊坠放回到衣服内,“我和你也没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能够狠下心来伤害我?”
“她和你也没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也能狠下心来让她去送死?”
“为什么这些人每个人都和你有关系,你却要求我不要伤害他们?”
“还是说,这就是你的标准呢?”
弗恩掏出手枪对着团在一群的人直接开了一枪,即便这些人的嘴巴里塞着东西,他们的尖叫声也透了出来。
一个少年人躺在了其他人的身上,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胸口正向外快速外溢的鲜血,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
“不!”,联络人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第2255章
“你很痛苦!”
弗恩把枪放在了桌子上,他身体前倾,双手手臂压在大腿上,前倾着身体看着他,就像是在……为一篇小学科学观察日记做准备。
他看着联络员先生,看着他的脸,看着他的表情变化,看着他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因为害怕而抽搐,变形。
联络员先生看着中弹的少年,那是他的孙子,他想要过去,但他的双腿和双手都被捆着,只能一点点向少年那边挪动。
地面很光滑,不会让他有摩擦的痛感——主要来自下半身。
明明只有几米的距离,此时却远得像是天边!
“不!”
“谁来救救他!”
他开始惊惧,悔恨,试图乞求。
但这些毫无意义。
当军方的人联系到他,并表示军方会记住他的友谊时,他就作出了一个很愚蠢的决定。
其实也不能说愚蠢。
对于他来说,作为一个执法机构里的中高层,他不认为有谁能让联邦调查局屈服。
是的,联邦的确有一些……不太好惹的人,可就算如此又怎么样?
邓肯家族厉害吗?
很厉害!
影子皇帝!
可他们的下场如何?
几乎死干净了,剩下的一些邓肯家族的人时不时还会死上一两个,因为各种意外。
所有人都知道这就是一种警告,一种联邦政府对这些利益集团的警告。
连邓肯家族都会倒下,林奇为什么不会倒下?
更甚至联系他的人来自于军方,军方和联邦最大的犯罪调查机构已经让他对当时的局势处于一个非常非常乐观的程度上。
难道,林奇还能比邓肯家族更可怕,能摧毁联邦政府和刚刚打赢战争的联邦军方?
不可能吧?!
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人?
作为联邦调查局的中高层,他的儿子也是联邦调查局的人,他儿子的妻子也是,他的女儿也是,他的孙子和孙女以后也会是!
如果孙子孙女们还能够进入军方发展,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无论是有机会留在军方内部,还是退伍回来再进入联邦调查局,都是很好的选择。
人脉扩张了,社会关系丰富了,同时还赚到了人情。
这样的买卖,为什么不做?
但此时此刻,他已经后悔了,恐惧充斥着他的内心。
他寄予厚望的孙子的身体正在抽搐,他已经挪到了他的面前,鲜血也蹭了他一身。
他的面色涨红,眼泪在眼眶中翻滚,他喊叫孙子的名字,但少年没有能够给予他任何回应。
“嘘……”,弗恩拿起了手枪,用枪管竖立在唇前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这也让联络人先生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如果你把他的离开想象成他只是睡着了,你就会好很多,这是我的经验之谈。”
弗恩突然来了一句,这让联络人先生更加的愤怒!
他转身坐起来看着弗恩,“你杀了他!”
“他没有睡着,他只是因为你而死,你这个下贱的狗娘养的!”
“你会因为你的恶行下地狱!”
弗恩嗤笑了一声,“如果有地狱,我会去的,回去看看那里到底是不是真的像人们所说,所有的坏人都在那!”
他说着顿了顿,表情变得稍稍严肃了一些,“现在我们来玩一个游戏,我问,你答,答错了就要付出代价。”
代价是什么,他没有说,但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