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心的大白
“荒谬!”凌家老者朗声怒喝,然未等凌家老者再开口,一道身穿华服脸色苍白的阉人,便从龙撵旁凌空飞渡,漂浮在凌家老者面前。
这宫中之人年约四十,五官阴柔隐隐带着狠毒,凝视着凌家老者,这阉人怪笑三声:“凌家老祖,莫要无谓挣扎。今日天子口谕,说杀你全家就杀你全家!”
“受死吧!”
“就凭你个三品金身!?”凌家老祖须发皆张。
下一秒,无穷光从陆铭眼中闪过。
一切变得模糊,变得不清。
唯有激荡声音再清楚不过的映入陆铭耳中。
“凌家老祖您结丹初成,按理说老奴我这三品金身是奈何不得你的。”
“然,此地凡间灵气不足,您这结丹修为必然暴降三成。”
“兼且此刻大军搏杀军势滔天,更有天子御驾龙气镇压!您这一身修为便要再降五成!”
“降来降去您这修为可就所剩不多喽。”
凌家老祖:“即便如此,你这阉狗也不是老夫的对手!”
“若是再加上本宫呢?”
更浓烈的光芒乍现于眼前,让现实中陆铭的双眸不由滴血,除此之外,更有激荡剑光宛如牛毛细雨,刺得陆铭只感觉大脑一炸,头痛欲裂。
惨叫声,咆哮声震耳欲聋。
“二品真武!?妖后你藏得好深!”
剑光须臾闪过。
那自称本宫的好听女声悠然再响:“今日本宫,二品真武,剑斩结丹。”
“尔等修仙者,不过如此。”
凌家老祖濒死咆哮:“周知昌!今日你灭我凌家全家,我咒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啊!!”
陆铭并未听过的低沉男声轰然炸开。
浑厚低沉,气势磅礴。
“朕死不死的,倒是不劳凌卿费心。”
“今日,朕请凌卿赴死,一路走好。”
光影霎那间熄灭。
声音亦如风消散。
现实中,陆铭眼皮抽动仿佛想要用尽全力睁开双眼,却难以为继。
且听“撕拉”一声。
陆铭身上无数熹微剑光凭空而生,浑身飙射血泉。
那三十年前的一剑,仅是幻象和残存剑意,便差点儿要了陆铭的小命!
然而即便挣脱不得幻象,身上血如泉涌,陆铭却仍旧坚定不移的打出了三相转魔功的修行法。
那是一种执念。
也是一份坚持。
更是一头绝命孤狼,即便身处死境,也要桀骜而立,呲起獠牙的戾勇!
“我不服!”
“我也不认!!”
“乾坤未定,生死唯搏!”
“纵使乾坤已定,天要亡我,我也定要与天争命,奋死一战!”
“轰隆!”
掌如霹雳惊雷!
拳如脱膛重炮!
本能般挥出的拳掌,带起呼啸劲风!
此刻陆铭煞气入脑命如风中残烛。
却也于此际,成就七品之巅,凡力极限!
即便深陷幻象无法挣脱,陆铭仍是一屁股坐在原地。
他盘膝,打坐,眼中身上血液飚飞,身体颅内煞气索命,双手掐起诡异法印,狂暴怒吼炸于心间!
“三相转魔,武道真意!力气凝血,功成六品!”
“真意图现!给老子破!!”
第50章 苦酒
“我要那枚祛毒丹。”
匡飞虎说得轻巧,石寒山也默不作声。
石寒山只是小口抿着苦艾酒,瓷实的大碗挡住了脸,让匡飞虎看不到石寒山的表情。
许久后,匡飞虎忽地长笑一声。
“寒山,今日那血煞营的毒计,当真是歹毒!叔跟你掏个实底儿,今天老叔我啊,真的心动了。”
一套的六品机缘……谁能不心动?
“然而那血煞营却算错了一件事情!”
匡飞虎的声音忽地变大。
后,他看向仍旧是举碗喝酒的石寒山,声音又变小。
“咱虎啸营有六品真功。”
此话一出口,院中的气氛陡然一松。
石寒山放下海碗,脸上笑意骤现,惊喜问道:“叔?真的?”
“真,真的不能再真!这是每一代大当家才能知道的秘密。”
话毕,匡飞虎冷笑一声。
“那血煞营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却不知道咱虎啸营只需要气血丹与祛毒丹,而不需要他那六品真功。”
“而今日,多亏了他们的大礼,咱虎啸营也能出个六品了!”
匡飞虎复而看向石寒山,商量道。
“寒山……我是这么想的。”
“老叔年纪大了,今年都三十六了,距离四十也没几年。”
“若是过了四十,哪怕东西摆在我面前,我也没机会了。”
“这次的机缘,我想求你让给我,待我突破六品,巅峰期就至少能再维持二十年。”
“我保证,二十年内,你四十岁之前,老叔我拼了命也给你打出一套六品机缘!”
他看着他,目光诚恳情真意切。
“你,信老叔么?信大哥么?”
石寒山咧嘴一笑:“信!当然信!老叔你说什么我都信!”
说罢拿起酒碗:“老叔,干了!贺六品!”
“干!贺六品!”
牛饮鲸吞。
突兀的,有低沉呜咽声从石寒山口中响起。
如同受伤了的猛虎。
酒水与泪水混合着,顺着嘴角滴淌而下,打湿衣襟。
直到他放下海碗,便可见石寒山已是泪流满面。
不知怎的,匡飞虎的表情也沉着了下来。
他看着他,目光渐渐变冷。
忽有压抑的咆哮声从石寒山口中传出。
“叔!大哥!我信你!我什么都信你!”
“但你也不能把我当傻子骗啊!”
“我问你,你为什么没杀那个使者!你为什么没杀啊!”
“还不是因为咱没那六品真功么!?”
“呜呜呜呜!”
巨大的悲伤满溢开来,匡飞虎也不做声了。
直到他再开口,目光飘忽声音转冷:“是啊,我为什么没杀他呢?”
“是因为咱确实没六品真功。”
“你说得对,咱虎啸营就没有六品真功!”
话至此,一切便已成定局!
酒水顺着酒坛流出,倒入碗中。
匡飞虎给自己倒满,又给石寒山倒满。
他端起酒碗,朗声再道:“寒山,再干一碗!”
说着便一饮而尽。
石寒山亦颤颤巍巍的拿起酒碗,将酒水顺入肚中,便听匡飞虎再道。
“咱虎啸营有一句话。”
“兄弟,比金子更重!”
“但他娘的今天,那血煞营营主手笔太大……他手笔实在是太大了。”
可能是酒气上头,匡飞虎脸色微红眼神也有些恍惚。
他伸出手,抓向眼前,仿佛如此,便能抓紧那六品的通天大道。
“他给的太多了啊……太多了,那金子多的,晃花了眼呐,让我都看不清我兄弟长什么样了。”
说着说着,便也有泪滴从匡飞虎眼中滚落。
“哗啦啦……”
酒坛被石寒山拿起,为两人再斟满。
再饮再尽。
匡飞虎再道。
“你叫我老叔,我是你大哥。”
“你打小就跟着我……”
“但今天,什么都没了。”
“寒山啊,别怪我,真的别怪我。”
“六品机缘,我不可能错过,绝对不可能!”
“更何况如此宝物当面,寒山啊,我信不过你,我信不过任何人啊!”
“你杀了我,再卖了咱这虎啸营,六品便顺理成章水到渠成……我就不信有人能禁得住这般诱惑!”
石寒山再次倒酒,却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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