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飞天鱼
不仅如此,纪梵心身前浮现出大量巫咒,散发出极为诡异而危险的气机。
应付数十只脸盆大小的噬神虫,已经很不轻松,若是张若尘和纪梵心在出手,无疑是雪上加霜。
“哼。”
重重冷哼一声,碧云海当即选择退走。
张若尘并未追赶,当即开启乾坤界,利用接天神木新苗和树干,将数十只脸盆大小的噬神虫重新收回。
等真正收服,这些噬神虫将成为他的重要底牌,每一只都十分珍贵,不容有失。
“什么人?”
突然间,纪梵心发生一声冷喝。
张若尘微微一惊,没想到这座青色殿宇中还有其他人存在,而他竟是丝毫没有察觉到。
“哒哒。”
清脆的脚步声响起,一道身影缓缓从黑暗中走出。
这是一名年轻男子,身着黑白相间的道袍,腰间悬挂着一块罗盘,其容貌十分清秀俊俏,只是脸色很苍白,显现出病态感。
张若尘的目光锁定男子腰间的罗盘,眼中闪过一道异色,道:“原来是你收走仙机罗盘。你到底是什么人?”
此刻,无论是张若尘,还是纪梵心,皆是高度警惕,丝毫不敢大意。
此人能够当着一众顶尖强者的面,轻松将仙机罗盘收走,且事后还无人能将其找出来,绝对很不简单。
“嗯?”
张若尘脸色微变,从年轻男子身上感知到一股特别的气息。
这股气息极其特别,他曾在另一个人身上感知到过,令他记忆深刻。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姜族的姜云冲。
“难道说……”
一时间,张若尘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种猜测来。
稍稍平复心绪,张若尘直视年轻男子,道:“你是仙机宗的苏醒者。”
闻言,年轻男子眼中不禁闪过一抹异色,道:“看来你已经接触过与我相似的人,不错,我的确是仙机宗的幸存者,我名为洪天机,张若尘,时空传人,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能帮你什么?”张若尘好奇问道。
洪天机将目光投向虚空间,道:“虚空间乃是须弥圣僧所开辟,内蕴一股强大神力,只要将这股神力释放出来,就可以形成一座时空结界,封锁整个仙机山,此事唯有你能够做到。”
“你见过须弥圣僧?”张若尘眼中闪过一道诧异之色。
洪天机点头,道:“我的确见过圣僧一面,也因此成为仙机宗幸存者,一觉醒来,世间早已沧海桑田。”
张若尘听得出来,洪天机的语气虽然平静,可其话语中,明显透着一股浓浓的忧伤。
宗门破灭,所有同门尽皆身死,只留下他一个人,肩负宗门使命,自中古时代沉眠至今。
“我需要怎么做?”张若尘询问道。
洪天机伸手指向前方,道:“将时空秘典镶嵌进入这个凹槽之中,以时空之力催动,让须弥圣僧的神力释放出来,形成时空封禁,虽无法彻底阻止死族进入昆仑界,但今后死族想进入昆仑界,会变得困难许多。”
张若尘沿着洪天机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在墙壁上看到一个浅浅的凹槽,大小与时空秘典相同,显然是专门为时空秘典准备的。
走到凹槽前,张若尘并未立刻将时空秘典嵌入,转头看向洪天机,道:“死族在上面布置了一座死亡祭台,能够汲取北域复苏之力,威力极强,你可有办法对付?”
“那座死亡祭台的确不简单,毁掉难度极大,但也并非没有办法,你将仙机罗盘拿去,可以引动仙机宗昔日布置的残阵,即便不能将那座死亡祭台毁掉,也能将之重创。”洪天机道。
很显然,觉醒之后,他已经暗中探查过一番,对如今仙机山的情况,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说话间,洪天机将挂在腰间的仙机罗盘取下,递予张若尘。
张若尘看了仙机罗盘一眼,却并未伸手去接,道:“你为何不亲自出手?”
“我暂时还不宜现身,很多事情,只能交给你去做,作为时空传人,从一开始,就注定你需要肩负起比别人更多的使命。”洪天机意味深长道。
闻言,张若尘没有再说什么,十分干脆的接过仙机罗盘。
见状,洪天机脸上不禁露出一抹笑容,转身一步步消失在黑暗之中。
直到此刻,纪梵心才道:“看来昆仑界的水,比我预料的更深,不过,这样才对,昆仑界作为万古不灭大世界,又岂会没有一些后手?”
张若尘收起仙机罗盘,表情严肃,道:“仙子,请帮我护法。”
纪梵心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头,将强大精神力释放出去,密布整个青色殿宇。
有纪梵心在,张若尘没有后顾之忧,当即举起时空秘典,镶嵌进入墙壁的凹槽之中。
时空秘典在虚空间内,融入过一道须弥圣僧的神力,已经是与虚空间建立起了一种奇异联系。
毋庸置疑,须弥圣僧是早已计算好一切。
“呼。”
深深呼出一口气,张若尘出手,将时间法则和空间法则尽皆调动起来,释放出强大的时空之力,注入时空秘典之中。
顿时,时空秘典出现变化,通体泛起银光,表面更是浮现出许多繁奥无比的时空秘纹,融入虚空间内。
“轰隆隆。”
整个青色殿宇震动起来,好似发生地震一般。
到最后,青色殿宇并未坍塌,而虚空间则是快速坍塌,归于虚无。
而随着虚空间的坍塌,隐藏在其中的一股浩瀚神力得以释放出来。
“砰。”
浩瀚神力冲天而起,冲破一切阻碍,直达数万丈高空,超越仙机山最高峰。
下一刻,这股神力快速弥漫开来,化作一座时空结界,将整个仙机山完全笼罩起来。
“怎么回事?”
时空结界一形成,所有身在仙机山中的修士,均是不由得大惊。
无论是天庭界一方,还是死族一方,均显得很紧张,毕竟他们都不知道时空结界是如何形成的,担心是对方施展的手段。
有强者忍不住出手,打出高阶万纹圣器,攻击时空结界。
“砰。”
高阶万纹圣器释放出极为可怕的力量,却无法对时空结界造成半点损伤。
“时间与空间的力量,是张若尘。”
察觉到时空结界的力量属性,当即有人想到了张若尘。
“又是张若尘。”源魔神子拳头紧握。
下一刻,源魔神子摇头,道:“不对,凭张若尘的实力,怎么可能弄出如此强大的结界来?”
“不一定是张若尘本身的力量,也有可能是须弥圣僧昔日留下的暗手。”般若淡淡道。
听到“须弥圣僧”四个字,所有死族强者均是不由得变了脸色,别说是他们,哪怕是他们死族的神灵,也都对须弥圣僧忌惮不已。
当年要不是因为须弥圣僧耗尽一身神力,封印住昆仑界所有被打破的孔洞,昆仑界早已在中古时代就被地狱界毁灭。
如果这座时空结界真的是须弥圣僧的手笔,那将是天大的麻烦。
第1960章 一人敌天下
时空结界瞬间形成,没有人来得及退出仙机山,天庭界近四十万大军,死族近二十万大军,尽皆困在这片地域中。
最短时间内,双方大军各自集结,高度戒备。
就连陆百鸣和溟蛄也都停止争斗,各自回归己方阵营。
“砰。”
半空,歧阳全力出手,动用魔刀,将龟甲阵图和错乱空间劈开,挣脱而出。绚烂的刀光,宛如一条天河,呈现在所有修士的眼前。
“给我收。”
歧阳伸出一只数十丈长的大手,本想收取龟甲阵图,可惜龟甲阵图似有灵性,钻入进地底,消失不见。
歧阳眉头一皱,只得放弃,身形闪动,出现在死亡祭台之上,与源魔神子站在一起。
“发生什么事了?”歧阳抬头望天,感觉到了一股令他都有些窒息的力量。
源魔神子眼中浮现凝重之色,道:“应该是须弥老和尚留下的暗手,将我们困在了这里,这层结界很不简单。”
“须弥老和尚留下的暗手?怎么回事?还有,琞枯呢?”歧阳眼中满是疑惑之色。
源魔神子道:“很有可能,毕竟这层结界是由时空之力构成,昆仑界除了须弥老和尚,谁还能有这样的手段?至于琞枯,已经死了,死在张若尘手中。”
闻言,歧阳不禁露出一抹惊诧之色,感到难以置信。
他知道张若尘是时空掌控者,手段了得。但,以张若尘现在的修为实力,如何能杀得了琞枯?
二人的修为,天差地别。
“唰。”
就在这时,两道身影从幽暗地底闪掠而出,正是张若尘和纪梵心。
纪梵心手中拿着龟甲阵图,显然是刚才收回来的。
镇元化为一道青色流光,飞到张若尘和纪梵心的身前,开口询问道:“张师弟,这结界是怎么回事?”
张若尘露出一抹笑容,道:“镇元师兄,不必担心,结界乃是我引动须弥圣僧所留神力形成的,为的是困住死族。”
暗地里,张若尘传音道:“接下来,我会动用一些特殊手段,对付死族。为了避免误伤,希望镇元师兄得先带天庭界大军退出仙机山。”
“有多大把握?”镇元传音问道,明显有些不放心。
张若尘望向远处的死亡祭台,浮现出一道自信的笑容,传音道:“镇元师兄放心,没有绝对的把握,我怎么敢独自去和死族大军叫板?”
这是一种睥睨天下的风采!
就如昔日须弥圣僧盘坐于星空之中,睥睨诸神一般。虽是一人,却给人一种能够降服诸神的气度。
镇元深深的盯了张若尘一眼,不再多说什么,立即传音,让天庭界大军准备撤离。
不消片刻,天庭界大军便是尽皆回到一艘艘战船之上。
就连碧云海,也与镇元一同登上战船。他的目光,盯向站在地面的张若尘,讥诮的一笑:“还真是不自量力,以为凭借须弥圣僧留下的残力,就能抗衡死族大军?等你死后,应该没有人给你收尸。”
张若尘只是淡淡看了碧云海一眼,并未去理睬。碧云海是很强,但还不至于让他惧怕,自然也懒得去与其一般见识。
如此心性之人,将来成就,必定有限。
死亡祭台上,死族的顶尖强者,皆是露出不解的神色,十分好奇天庭界的修士到底是要干什么?
般若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道:“不好,他们是想离开,阻止他们。”
源魔神子和歧阳皆是身经百战的强者,也察觉到不妙,第一时间出手。
源魔神子双臂交合,一条条魔龙形态的气流,从体内涌出来,在头顶上方交织成一片浩浩荡荡的魔云。
一掌拍出,顿时打出一道数千丈长的魔手印。
歧阳挥出饮血魔刀,一道三百里长的刀光给出去,发出刺耳的刀鸣声,天地都像是被分割开来。
“好可怕的力量。”
张若尘立刻催动时空秘典,开启一条空间通道,直通仙机山外。
“唰。”
所有天庭界的战船,在瞬间腾空而起,通过空间通道,离开在了这片地域,出现到千里之外。
留下来的,只有纪梵心、风岩、项楚南、裴雨田和邪灵,和其他人不同,任何时候,他们都会与张若尘共进退,根本不愿意离开,劝都劝不走。
张若尘利用时空秘典,包裹住他们,施展出空间大挪移。
他们刚才消失,源魔神子和歧阳打出的攻击力量,便是轰击过去,落在时空结界上面,打得结界宛如一层水幕一般,泛起无数层涟漪。
死亡祭台上,源魔神子冷声道:“张若尘,果然是你,这一切都是你早已算计好的吧?没想到你隐藏得如此之深,真不愧是须弥老和尚的传人。”
张若尘一只手持着时空秘典,一只手背在身后,踩着地上的焦土,一步步向死亡祭台走去,道:“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退出昆仑界,饶你们不死。”
在说出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盯在般若的身上。
但,回应他的,却是一阵大笑声,似在笑他无知和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