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孑与2
至于云鸾,就是一个小屁孩,第一天晚上拿他顶尿床的事情,干的很是顺利,没人发现。
崔瑶先生在云家很随意,看着更像是家主的贵妾,可是呢,她总是翻墙出去跟一个难看的麻皮脸马夫偷情,连孩子都有了,云家人却好像不在意。
以后她要是难为自己了,到时候可以用此事拿捏她一把。
崔嬷嬷是内宅的管事,是一个极和善的人,应该可以好好相处。
这就是云倌倌五天以来对云氏重要人口的认知。
当然,首先是尽快的融入这个家,免得当一个外人总是吃亏,于是,她就主动拿起勺子给笨手笨脚的云鸾喂饭吃。
虞修容看到云倌倌在给云鸾喂饭吃,本来,云家孩子两岁之后就必须自己吃饭了,哪怕吃饭吃得埋汰一些,也必须自己吃。
虞修容只是不愿意打扰云倌倌融入云氏的大计,所以,也就看了一眼,并未阻拦。
娜哈跟云锦过来吃饭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云倌倌好奇的瞅一眼这两个脑袋上都在蒸腾热气的女子,很好奇,她们去干了啥,决定明天早起一会,看看有没有参加进去的机会。
“沐浴之后再吃!”
怀抱寒山儿的虞修容冷眼撇了娜哈跟云锦一眼,两个女子就撒气般的将筷子拍桌子上,气咻咻地去沐浴了,云倌倌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帮她们拿澡豆。
去昨日才洗过澡的地方拿了澡豆,云倌倌就跑着去找娜哈跟云锦了,她们两个用不用这种很香,很好用的澡豆云倌倌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她们一定会更加喜欢自己的。
果然,她被娜哈拦腰抱着出门了,拐进一个很漂亮的地方,云倌倌就被娜哈三两下剥的精光,还随手把她丢进一个巨大的热水池里去了。
在云倌倌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她隐约透过泪眼发现,娜哈跟云锦也脱得给光光的跳进了水池,而且还似乎很享受的将头靠在池子边上休憩。
在双脚踩到水池底部后,云倌倌发现水池里的水正好到她的下巴上……确定这两个女人不想杀她之后,她就战战兢兢的靠近娜哈,指着娜哈高耸的胸部道:“我阿娘也有。”
娜哈将她抱在怀里道:“你以后也会有。”
说完话,就把她翻过去,拿她的屁股蛋当手鼓拍着,跟云锦一起唱一些好听的乡野俚曲。
再后来,就进来了一屋子的女人,云倌倌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曾见过如许多的不穿衣服的女子。
那些女子带来了好多干果,果子,还有糕饼,云锦却不许云倌倌吃,也不是不让她吃,是担心吃这些软硬不一的东西会坏了她的乳牙,以后新牙长出来之后就不整齐了。
最后,她还被几个女子放在台子上,浑身打满了泡泡一顿猛搓,好几次她都滑出去了,又被拽着腿拉回来,继续搓,等满满一桶热水从头浇下来之后,云倌倌觉得自己这会应该干净的可以发光了。
云锦身上也涂满了泡泡,不过她的身体没什么好看的,云倌倌甚至觉得还没有自己好看,至少,自己胖胳膊,胖腿的比豆荚一样又扁又长的云锦好看。
娜哈姑姑那边就好看了,云倌倌下定决心以后就要长成娜哈姑姑的样子……
从澡堂子回来之后,跟着娜哈,云锦又混了一顿饭吃,云倌倌的思维开始有些混乱,她觉得自己刚才想的事情可能有些不对。
至少,那个巨大的可以嬉戏的大热水池,她们家就不曾有……似乎,挺好玩的。
吃晚饭的时候,家主回来了,家里人没有排成队恭迎家主回家,家里的仆役们也没有人围着家主转悠,主母在卧房里带着寒山儿跟云鸾,也没有出来的意思。
倒是云瑾,云锦,温欢,狄光嗣,跟李承修他们排着队出现在家主面前,看样子是在一个个的过学问,还有交代今天都干了些啥。
然后,就看到李承修跟狄光嗣两个人被打了手心……看来,弄不好学问会挨打!
做不好学问会挨打,这是云倌倌唯一从这个家里找到跟以前那个家的共同点。
晚上睡觉,对云倌倌来说实在是一个很大的挑战,一连两天都在诬陷云鸾尿床,今天要是继续这样做不太合适。
所以,在睡觉的时候,她就努力的睁大了眼睛,不想让自己入睡,不睡着就不会尿床了……
家主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像是香草的味道,又不像,没有隔壁主母身上的香味浓烈,可是,这股子味道闻的时间长了,人就容易打瞌睡。
“阿耶——”云倌倌迷迷糊糊的叫一声,就彻底的睡过去了。
在梦里,上官婉儿在奔跑,跑的浑身没力气了,一个拿着带圈绳子的没胡子的宦官还在追她,她觉得自己实在是跑不动了,就摔倒在地上,没胡子的宦官越追越近……
“醒醒,醒醒,该起夜了。”
云倌倌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主母举着一根烛台,正在轻轻拍她。
云倌倌觉得自己快要尿出来了,就立刻跳下床,赤着脚直奔里间。
等她从里间出来,被主母用温热的毛巾擦拭了双脚,重新塞回被子的时候,她用被子掩着嘴巴瞅着近在咫尺的主母道:“前两天是我尿床了。”
主母笑了一下道:“当然是你,小鸟儿可尿不了那么多……”
云倌倌将头彻底的埋进被子里,浑身像是被烫熟了一般。
早上醒来的时候云倌倌听到已经起床的家主跟主母正在小声说话。
“这孩子已经缓过来了,今天就安置她去云锦边上的小院子里住,安排一个年纪大一点的丫鬟照顾她。”
“嗯,到底是一个小姑娘,不好跟我们一起睡。”
“夫君,你说上官氏那么大的一家子就真的这么没了?”
“没了,一百三十七口,这是夷三族的罪过……”
“可惜了,上官仪的文采那么好……”
“没办法,跟错了人,下场就是这么可怕……”
听着两个大人说着话离开了卧房,云倌倌就坐了起来,瞅着依旧在睡觉的懒鬼云鸾道:“听到了没有,跟错了人会死很多人的。”
云鸾依旧四仰八叉的睡觉,对云倌倌的话毫不在意,似乎在告诉云倌倌,他不怕!
第一百零六章 他只是病了,不是死了
清晨,大雁塔上的鸽子又开始嗡嗡嗡的飞翔了,等鸽子飞了几圈之后,长安城的晨钟就会响起,各个坊市的大门也会依次打开,转眼间,朱雀大街上就人满为患了。
自从周兴被君侯撵走之后,长安城立刻就进入了一个平和安静的时期。
虽然君侯现在是郡公了,但凡是长安人欢喜欢喜称呼他为君侯,云初好像也没有要别人改口的意思,就这么着了。
最倒霉的时刻已经过去了,这是全长安人的认知。
经历了这一场灾难之后,不论是贵人,还是有钱豪族们,都像是刚刚从恶梦中醒来。
昔日香车载着歌姬招摇过市的浪荡子们,如今走在街上的时候,礼貌的厉害,即便是早晨清扫垃圾的工户朝他笑一下,他们也学会了还礼。
昔日喜欢骑着宝马在马道上狂奔的豪侠少年,如今也安静的坐在车里,时不时的掀开马车帘子,好让别人看到他已经改邪归正了。
当然,朱雀大街上柔软且平坦的马道上时不时的还是会有人骑着一匹乌云踏雪的宝马在狂奔。
每当人们看到马上红衣,红斗篷的女骑士,都会忍不住挑挑大拇指,今时今日,也就剩下长安城著名的娜哈大王有这样的排面了。
今天,娜哈大王迟迟没有出现,这让很多想要一窥娜哈大王绝世容颜的男子们,有些失望。
今天,云初的公廨外排了一个很长的队伍,排队的人各个面带惭色,很多人恨不得把脑袋塞裤裆里,可惜,今天排队的人都是熟人,就算学肥九把脸在油锅里炸一遍,别人也能认得。
仆役们躲在远处冲着队伍指指点点的,虽然听不清楚他们在说啥,就算是用屁股去想,也不可能是什么好话。
今天排队的,都是来找县尊背锅的……
大清早的,沈主簿就进了县尊的公廨,至今还没有出来,估计是在商量着如何处理这些混账东西。
公廨里,云初恨铁不成钢的指着沈如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沈如整个人汗出如浆的县尊转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造纸,擀毡,熟皮子你这几年就弄了这些产业?”
沈如连忙道:“下官绝对没有贪墨过一个钱的公帑。”
云初冷笑道:“就是给自己行了一个方便是吗?明知道长安城周边十里地以内不能有这些产业,你非要违反这些禁令,把这些能制造大量污水的产业安排在城池附近吗?
还利用自己的身份从工部,匠作两部抽调熟手工匠,以减免徭役的名头,让他们帮你白干活?”
沈如连忙道:“没有白干,给了工钱的。”
云初叹口气道:“一年那么多的俸禄跟奖金养不活你的家人吗?”
沈如哭丧着脸道:“老家人知晓下官如今发达了,就从岐山老家纷纷来投,下官也是没办法了,这才想着开几个产业,把这些亲眷都安排进去,谁知晓,他们啥都不会干,下官也是被逼的,不得已才从工部,匠作借一些工匠带带他们。”
云初沉吟片刻道:“既然是借调,那就正式下文书,用了人家的人,就要给人家补偿,弄一份正式文书,拿来我用印。
你给我听着,要是再敢把污水随便排进护城河水系,把长安城弄得臭气熏天的我不饶你。
身为主簿,这点自制力都没有,大好的前程呢,别被几个钱给毁掉。
就算是想要开几处产业,也堂堂正正的开,不要鬼鬼祟祟的,这样反倒不好。”
沈如继续哭丧着脸道:“要是堂堂正正的开生意,那就要跟别人比拼了,这不是比拼不过嘛,只好弄一些小手段,弄钱养活那些人。”
“把你那几个不上台面的生意撤掉,赚到的钱还不够丢人钱,去三山里,找他们的里长,就说我说的,他们的造纸作坊可以开起来了,你有一点钱,准备投进去。”
沈如眼睛一亮道:“专供波斯、大食商道的造纸作坊?”
云初烦躁的指指门口。
沈如在屋子里擦拭了汗水,整理好了衣衫,轻声咳嗽一下这才离开了官廨,对垂头站在门口的小吏道:“不够丢人钱!”
小吏的脸被臊的通红,沈如却没有再说啥,用指头恨铁不成钢的指点一下排队的众人,再哼一声,就背着手回自己的公廨去了。
沈如是感觉痛快了,云初这边却被自己的部下犯下的千奇百怪的蠢事气的三尸神暴跳,他也是平生第一次发现,人活在世上,能不给别人背锅,就尽量不要背。
否则,一旦知晓你两个部下居然是一对的时候,你会被活活气死。死后,还会被别人质疑你的取向,毕竟,这种事一旦出现,就是一窝!
被气的浑身哆嗦的云初咆哮着要衙役们关闭县衙大门,各部房停止办理业务,让张甲叫来一队专门打板子的衙役,将外边排队的这些蠢货,挨个过一遍板子。
那些人一看要挨板子了,反倒不再害怕了,他们相信,只要这些板子打在屁股上,自己犯下的烂事就能被县尊一笔勾销。
于是,一个个朝熟识衙役挤眉弄眼的,就盼着板子落下的时候能轻一些。
万年县县衙自省的结果很快就被云初一桩桩,一件件的写成告示张贴在告示牌跟城门口,告示里说的很清楚,这都是这些年万年县在办公过程中出现的不法事,都是他这个县令没有管好属下的错,但凡有与这些事相关的苦主,可以来县衙解决云云。
这可能是大唐官府第一次在没有被御史言官抓住错漏,自己自查出来的一大堆问题,最重要的是,官府竟然主动认错,看后面的告示上说,还有补救措施,赔偿措施等等。
这可就太新鲜了。
有人说这是士子们闹事之后的结果,如果那些士子不闹事,这些地方官们永远都不会自省。
也有人说这是酷吏来过长安之后的结果,与其落在酷吏手中被折磨,不如自己果断地先爆出来,改正,好让酷吏没有下手的机会。
这种事情对万年县下属官员们是很好的一件事,但是,对云初这个主官算不得好,毕竟,他一口气背下这么多的黑锅,巡城御史们想要不弹劾他都不可能了。
洛阳上阳宫。
李治落寞的靠在巨熊肥硕的肚皮上,侧着脸瞅着窗外的翠竹,似乎在听风过竹林的响动。
直到巨熊开始用爪子挠肚皮的时候,李治才发觉自己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很长时间了。
“这么说,唯一愿意拉一把上官氏的人只有云初吗?”
随着李治清幽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一直匍匐在地的瑞春小心的回答道:“富春都督曾经问云初,是否见过上官氏幼女,云初道:不曾见。
可是,有很多人都看到了云初救走了上官氏幼女,包括富春都督。”
李治又道:“富春既然看到了,为何没有阻拦?”
瑞春道:“富春都督的奏疏上说,此事只宜陛下裁决。”
李治笑了起来,抓着一只巨熊爪子抚摸着自己的胸膛道:“富春不是不想,而是害怕云初暴起杀了他吧,想想也是啊,堂堂宰辅被一阉人诛杀,那个二百五就算不喜欢上官仪,此刻也会心生怜悯,出手保护上官氏幼女,不过是想找一个诛杀富春的机会而已。
瑞春啊,你也看到了吧,这朝堂上都是一些毫无人性的凶兽,争权夺利之下,他们什么事情都能干的出来,一想起那些文士手持斧钺相互砍伐的模样,朕到现在还觉得可笑。
也罢,朕这里还有一个有心的。
云初最近还干啥了,就没有想来洛阳帮助太子的想法?”
瑞春继续禀奏道:“奴婢托刘公仁轨问过云初,为何不来洛阳。
云初曰:陛下选择了裴行检,没有选他。”
李治笑道:“多好的回答啊,没有一点错,朕选的士裴行检,不是他,选上了,就来,选不上就不理不睬,多好啊……”
瑞春又道:“奴婢听太子与宫人说,云初已经辞去了太傅一职位。”
李治嗤的笑了一声道:“朕从未加封过他为太傅,只算得一个小小的武学教习,天知道什么时候,人人都把他当太子太傅对待了,他居然还恬不知耻的辞去了太子太傅一职?
真是好主意啊,知道现在世道不好,就想着片叶不沾身?
算了,就不折腾他了,无论如何,聪明人总该有一份奖赏的。”
瑞春低声道:“上官氏余孽……”
李治叹口气道:“忘了吧,但凡再有人问起那个幼女,云初一定会暴起杀人的。猛虎不是不能撩拨,却一定要有一个限度,否则会咬死人的。
那个幼女,应该就是云初忍耐的极限了。”
瑞春又等了一会,见皇帝似乎已经睡着了,就匍匐着离开了上阳宫。
如果,云初算是一头猛虎的话,眼前这位病歪歪的皇帝则是一头受伤的龙,他睥睨一切,藐视一切,监视一切,也有杀死一切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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