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孑与2
他很想说话,可惜他的舌头受伤了,肿的很厉害,在嘴巴里活动不开,只好通过那条缝隙瞅着眼前的美人。
娜哈依旧兴致勃勃的看着被打的跟猪头一样的人,他之所以对这个男子感兴趣,完全是因为这个人的处境跟哥哥小时候很像,都是依靠自己的本事在很难的状况下活下来的。
不过,听那个被打了一顿的阿凡提说这个男子竟然喜欢自己,娜哈就笑的很是开心。
因为,崔瑶告诉过她,被人喜欢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被越多的人喜欢,就说明自己身上的优点就越多,只不过,该如何从这些爱慕自己的人身上获得爱意,摒弃恨意,这就是一桩很考验人智慧地事情。
崔瑶还说,男女之间的爱恨往往在转瞬间就能发生反转,当初爱的有多深,以后就会恨的有多深。
自古以来很多人都在研究男女之情,不过,没有什么进展,要嘛把这种感情当成人之欲,当成一种天然的东西。
或者,因为爱情的发生是无序存在的,不好管理,就将这种感情当成一种不好的东西加以约束。
所谓的爱意,就是看对方啥啥都好,这个时候看不见缺点,也看不到污点,只能看到对方的美好。
如果出于被爱的一方,就有很多事情可以做,通过一些细微的调整,可以将这个人对你的好感度增加到极致,这个时候,只要主意方式方法,就能把这个人拿捏一辈子。
以上,都是大家门阀的贵女们必须知道,且必须掌握的手段,还需要运用到熟练地地步才成。
想到这里,娜哈就把自己的棒子收到背后,她原本听说有人在侮辱钟馗大哥,专门过来教训的。
现在,这个家伙被钟馗大哥打的那么凄惨,已经没有了出手的必要了。
不过,哥哥说这个家伙多少也算是一个人才,对于这一点娜哈是承认的,任何人能把自己的日子过得跟哥哥的经历差不多,绝对是人才,没跑的人才。
猴爷说了,娜哈现在最大的麻烦就是找不到一个忠心耿耿的人来帮着看管佛国,如果这个家伙是个人才的话,娜哈决定试验一下。
反正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怨不得别人!
“你受了伤,要多喝水,我会让人帮你熬药的,记得喝掉……”
娜哈耐着性子跟肖玉华说了很多的话,每一句话都充满了对他的关心,以及不加掩饰的欣赏之意。
但是!仅仅只是这个人在钟馗拳头下表现出来的坚贞不屈的意志。
娜哈希望肖玉华能够成为钟馗大哥,以及自己亲大哥那种英雄好汉。
所以,两个人相处的环境融洽的一塌糊涂,虽然只有娜哈一个人在说话,另一个只是“支支吾吾”的回应,肖玉华还是觉得这是自己从出生以来过的最愉快的一天。
“尊敬的首领,您要找的田鼠,就在红柳林的边上,虽然我不知道田鼠们在那里。
但是,我们的王是知道的,自从粮食收割之后,王为了弄到更多的粮食,已经捕捉了七八只这样的田鼠。
我想,只要我的王的身体快速的好起来,他一定能帮助尊敬的首领找到那些田鼠,并挖出田鼠窝。
您也许知道,田鼠洞里的粮食有很多,很多。”
云初瞅着阿凡提谄媚的笑容,点点头道:“你果然不愧是红柳林里的阿凡提,如果能找到田鼠,挖出田鼠洞里的粮食,你会获得一个金币的赏赐。”
第四章 自私成性
从长安一路走到了酒泉,所有商队都会在这里停留十天半个月的,用来休养体力,补充物资。
西出玉门之后,没有故人,只有漫漫的黄沙以及一望无际的戈壁滩。
在酒泉这种地方,想要寻找支持四千人,八千多匹牲口一个月以上的粮秣,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酒泉郡这里的官兵,官府消耗的粮草,并非来自酒泉本地,而是来自于“开置屯田,尽水陆之利,稻丰收稔,一缣数十斛,积军粮数十年”的甘州(张掖)。
然而,甘州的大批粮食并非是百姓自产,而是出自屯田,新罗人的屯田。
屯田出来的粮食自然只能军用,不售卖给商贾。
自从大唐剿灭辽东三国之后,就搬迁来了大量的新罗人在此,云初熟悉的黑齿常之就以甘州折冲府副将的身份留在甘州,只不过,在云初准备拜访他的时候,他去了马蹄寺拜佛,不在甘州。
幸好,甘州也有他的好朋友马龟的产业,这才从张掖弄到了可以支撑到酒泉的粮秣。
马龟现在早就不是那个小小的驿丞了,如今身为甘州别驾,虽然做不到在甘州一手遮天,至少,在老行当驿站上,有说一不二的权力。
火烧云手里有粮食的消息,就是马龟提供给云初的。
黑齿常之在努力的跟云初拉开距离,任何一个聪明人在跟云初合作过之后,都会选择远离。
只有那些傻子才会因为云初给的利益足够多,愿意继续跟云初打交道。
真正的聪明人都明白一个道理,收益与风险是相等的,只有赚取一定可控利益的人才能把路走的长远。
黑齿常之毫无疑问是一个聪明人,所以,在云初的队伍抵达甘州的时候,他去了马蹄寺拜佛。
沙吒相如也很聪明,云初抵达酒泉的时候,他去皇家山丹马场为府兵挑选战马去了,又堪堪错过。
至于是不是要避开云初,云初不是很在意,人与人之间的帮助都是相互的,人家不愿意,那是人家的选择,自己不能强求。
阿凡提不愧是红柳林里的阿凡提,在一群老山贼的帮助下,很快就找到了那群田鼠的踪迹。
听完老山贼的禀报之后,云初就非常的肯定,这伙田鼠一定是来自于太行山以西,即便不是,他们的首领也一定是,要不然也不会弄出一片地坑院子出来。
地坑院子在晋中很流行,那里的黄土层很厚,往下挖个两三丈之后,底下依旧是干燥的黄土层,然后再横向挖掘出住房,一个很不错的院子就出现了。
虽然这样的院子有被雨水淹的可能,但是呢,能造这种房子的地方,一年就下不了多少雨水,而且,厚厚的黄土层如同海绵一样,会把不多的雨水吸收的干干净净。
既然地方找到了,云初就打算带着一大群人直接去搬运粮食,他觉得跟徐敬业好朋友,不用客气。
事实上,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片火烧云跟徐敬业有任何的蛛丝马迹,可是,云初认定了,这群人就应该是徐敬业的手下,这几年下来,有英国公府的支持,河西走廊上的大小势力应该都被徐敬业给收服了。
这个混蛋很有可能就是如今的河西走廊上的黑道的总瓢把子。
说起来,吐谷浑人还是太穷,加上地势高,只有牛羊之利,人却不能只吃牛羊而不吃一点粮食。
他想要种植粮食,还是需要进入水草丰沛的河西走廊才能养活他那么大的一群手下。
这一次出手是以梁英为前导的,也是这个年轻人第一次真正的做主官。
云初虽然跟着,却一言不发,这一点梁英已经习惯了,君侯现在不说,回去之后,才会把不合适的地方指出来,而且是连打带骂的指出来。
为此温柔曾经问过云初,他以前教导别人的时候没有这么简单粗暴,为何唯独对梁英如此暴躁。
云初没有回答,梁英自己知道。
他爷爷当年就是这么对付君侯的,他还听说君侯当初是奉了皇帝的旨意来教他阿爷读书的。
他阿爷喜欢杀人,喜欢烈酒,喜欢糟蹋美人,喜欢赌博,喜欢殴打别人,至于读书……这从来都不在他阿爷的人生规划里面……君侯去教阿爷读书……那该被打的有多惨啊。
所以,被君侯狂暴的对待,梁英一点意见都没有,因为这是他们梁家欠君侯的。
阿凡提获得了一头白嘴巴黑身子的驴子,他高兴地倒着骑在毛驴背上,一边走,一边大声呼唤红柳林里的臣民。
要这些人去帮忙杀敌,那是一点可能都没有的,如果召唤这些人去打扫战场,他们一个个跑的飞快。
云初以前认为地坑院应该在一个隐秘的地方,等他看到地坑院的时候,即便是见多识广的他,也对面前规模宏大的地坑院群啧舌不已。
也明白了自己派出去的负责望烟查人的老贼们,为什么会找不到这个地方。
实在是因为地坑院里的这些人,将红柳林当成了掩护,这里的风因为处在喇叭口的原因,风一直都在朝红柳林吹,地坑院里出现的烟自然也就进入了红柳林,最后让那些望烟查人的老贼们产生了错觉,以为这里的烟都是红柳林里的这些乞丐造成的。
有时候,计谋跟规划不用过于高深,只要有效,就是最好的安排。
等梁英带着五百老贼,山贼,大盗们出了红柳林,开始向地坑院进发的时候,一个看起来很老的冬烘先生从第一个地坑院里费劲的爬上来,冲着云初拱手道:“老奴见过君侯。”
云初看到这个肥胖的老家伙,嘴角抽动两下道:“李管家,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说你已经回山东老家养老了吗?”
李管家笑呵呵的道:“劳动云侯惦记,都是老奴的罪过,年纪大了想要回家,没想到小妾又一口气给老汉生了三个娃,这不,只好重操旧业,给奶娃子们挣一些饭钱。”
云初对梁英道:“放过第一个地坑院,开始搜索其余的地坑院,一个不留。”
李管家笑眯眯的脸立刻就变了,连忙对云初道:“这里都是英公的产业,云侯不会连英公的颜面都不给吧?”
云初淡淡的笑了一下道:“大队人马即将离开玉门关,而手头的粮草不济,不得不如此,等我回到长安之后,再向英公请罪就是了。”
李管家的脸色变得阴沉,瞅着在梁英的带领下应开始有人进入了地坑院与院子里的人对峙起来,就再一次冲着云初抱拳道:“敬业公子就在左近。”
云初懒懒的道:“那就让他出来,我想问问他火烧云是个什么意思,是要烧死云某吗?”
云初没有喝令停止,地坑院里的就响起了刀剑碰撞的响动。
云初举起手弹出一根手指道:“不要肉搏,丢雷火弹,我们这一次带出来这么多的雷火弹,不是留着下崽的。”
李绩的老管家同样是一个见识过大场面的人,他认为云初不敢!
随着一阵激烈的轰鸣声,一个地坑院冒起了浓烟。
云初接着弹出第二根手指,这一次丢进去的是火油弹,随着熊熊的火光从地坑院里升起。
就在云初准备弹出第三根手指的时候,李管家上前抱住云初的那只手道:“君侯要的粮食,老奴这就去准备。”
云初瞅着李管家道:“一直都听说你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为什么这一次显得没有机灵呢?
是因为你知道这里藏着的东西都是长安那些勋贵们打算在西域跑马圈地时要用的东西是吧?
你认为我或许胆敢得罪英公,无论如何都不敢得罪所有勋贵们是吗?
这就是你胆敢拒绝我的胆量来源是吗?也是你有胆子替别人试探一下我的底线是吧?”
李管家听了云初的话,面色苍白,肥胖的身体缓缓跪在地上道:“求侯爷看在英公的份上饶我一命。”
云初冷笑道:“晚了,你忘记了一件事,这里不是长安,是靠近西域的地方。
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这里的人对于权力没有那么热衷,因为他们自信自己就是权力的源泉。
所以,在这片荒漠上,自己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
话音刚落,梁英就挥刀斩掉了李管家的人头,然后对云初道:“君侯,一个不留?”
云初冷笑一声道:“自然一个不留,他们总想着从起跑线就开始赢,那里有那么容易。”
说完话又看着梁英道:“你做了这件事,以后再想跟他们结为一体,恐怕没有机会了。”
梁英笑道:“就像君侯说的那样,自己强大,才是真的强大。”
云初看着无数的人从红柳林冲进一个个巨大的地坑院,侧耳倾听了一阵里面正在发生的厮杀声。
就对梁英道:“你没有你阿祖身上的那些缺点。”
梁英道:“一代总要强过一代的。”
云初伸了一个懒腰道:“那就从这里开始吧。”
梁英施礼之后,就带着自己的亲兵,沿着左边的狭路去了一个崭新的地坑院。
片刻功夫之后,里面就传来的厮杀声。
云初叹口气道:“还真是自私啊,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各自为战呢。”
第五章 为什么我的头发不是黑的?
能在这里建立地坑院的勋贵们,其实都是那些已经没落,或者即将没落,甚至是自我感觉将要没落的勋贵人家。
但凡是有尊严的勋贵人家对西域的土地是不屑一顾的,说着的,就现在而言,靠近长安城,或者靠近洛阳城的基业才是最好的基业。
这一点从大唐直到云初知晓的后世,一直没有变化过。
官场就是一个举高踩低的场所,这一点甚至跟个人的品质没有任何的关系,因为,这是官场行为的基础法则。
所以,人们很少听说某一个官员突然崛起之后,就立刻开始拯救自己没落的恩人家族这种事。
一个家族的没落是很多不好的情况综合发生之后的结果,这种不好的情况还具有强烈的感染性,所以,越是靠近没落的家族,自己也有很大的可能被拖拽进不好的状况里面去,但凡那个没落的家族中还有一个脑子清醒的人,会阻止这种无谓的救援,只会把这种难得好关系当成一种希望。
等待时光将那些不好的事情带来的影响逐渐消除之后,才会动用这份人情从小事情开始做起。
所以,徐敬业,或者李绩笼络这人的目的不纯,云初不喜欢,这些人一旦抱团去了西域,在那种蛮荒的环境下,很容易产生一种开疆拓土的感觉出来。
对于勇猛的唐人来说——一旦自家在外开疆拓土了,就容易把这片土地当成自己的,最后导致叛乱发生。
尤其是徐敬业这种没有开疆拓土都可以揭竿造反的人,跑到西域的最初目的,就是为了自立王国,造反。
突厥人投降了,又造反了,在被大唐剿灭,剩余的突厥人又投降了,又造反了,再被大唐军队剿灭的故事,已经发生了不止一次两次。
云初不想把自己的后半辈子的时光,全部用来剿灭大唐叛贼的事情上。
与其那个时候出关剿匪,不如现在就解决掉,这样比较容易不说,还方便,再说了,他现在很需要粮草支撑他的人马去西域赚钱。
事实证明,这些勋贵们很是没有出息,躲在地坑院里的人都是从各路山头找到的山贼,悍匪,刀客,以及一些著名的游侠儿。
他们自家人基本上没有,李绩家的老管家能出现在这里,已经是地位最高的人了……
这是一大群希望用别人的命去替他们家开疆拓土,最后享受丰收果实的勋贵人家。
所以,杀了,也就杀了,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些人家也只是把这事当成一次投资。
既然是投资,云初就认为,他们早就做好了投资是失败的准备——毕竟,投资这种事成功的可能性本来就不大,失败是理所当然,成功才是罕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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