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孑与2
老猴子长叹一声……法相唯识宗的佛法是好,就是过于微妙玄通,深不可识,非专业人士难以窥其奥妙。
唯真正懂佛法、知佛性、明佛理的人可以由此踏上坦途。
蠢人如果修行法相唯识宗很容易跑偏。
娜哈回到家里之后,就一头扑进虞修容的怀里哭泣,她平生第一次对一个人有好感,没想到那个家伙宁愿去当和尚也不愿意要她。
虞修容搂着娜哈低声道:“男人就是这样的无情,他们总认为外边的事情比女人重要,当年,你哥哥一声不吭就跑去辽东作战,就完全不想我们在家里如何的为他担心,既然他要去当和尚,就让他去当和尚,我们自己好好的过日子,等一个不愿意当和尚的,不愿意跑出去作战的美男子来给娜哈献殷勤。”
娜哈想一下哥哥去辽东作战,自己跟嫂嫂在家彷徨无依的模样,就擦一把眼泪道:“喜欢当和尚的,喜欢跑出去打仗的都不算好男子。”
虞修容笑道:“是这样的,你哥哥从东宫带回来了一些青辣椒,听说用它来炒腊肉极为美味,刚才啊,嫂嫂已经安排肥三去给你炒了。
米饭也给你蒸好了,是最好的芒谷,听说呀,这种米稻花开时十里香,一家煮饭百家香,太子那里也只有一担米,你哥哥知道你嘴馋,特意给你弄来了三十斤。
好菜配上好饭,我的娜哈就好好地吃一顿,把那些不相干的愿意去当和尚的人忘得干干净净。
你闻闻,是不是已经闻到米饭的香味了?”
娜哈抬起头抽抽鼻子,果然闻到一股子浓郁的米饭香味,忍不住多闻了两下。
“一起吃。”娜哈抱着虞修容的胳膊高兴了起来。
虞修容点点娜哈的翘鼻子道:“我吃不来你们兄妹喜欢的怪味道,你自己多吃一些。”
“辣椒可好吃了。”
“饶了我吧,我可没有那个福气。”
目送娜哈蹦蹦跳跳的去吃饭了,虞修容堆满笑容的脸马上就阴沉下来了,对守在一边的崔氏道:“弄死他。”
崔氏低声道:“他不可能活着回来了,侯爷认为他应该依靠一双脚板从长安走到安南,最后死在安南!
这一次幸亏发现的早,要是娜哈小娘子情根深种的话,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事情呢。”
“等娜哈去了栖云寺的时候,你给我狠狠地抽大肥几鞭子,要她看好娜哈,她都干了些什么。”
崔氏连忙道:“老奴遵命。”
虞修容瞅着自己微微有些发抖的手道:“娜哈天性烂漫,很容易被表面上的一些东西欺骗,你以后给我盯紧娜哈,可不敢再出这样的事情了。”
崔氏连连点头道:“以后老奴就跟着小娘子,像她那样的好孩子,要是婚姻不好,老奴就恨不得一头碰死。”
云初喜滋滋的回家的时候,正好看到娜哈吃饭吃的嘴巴鼓鼓的,且满头大汗,一边吸溜口水,一边继续向盘子里的辣椒炒腊肉进攻。
就笑着在吃饭吃的极为忘我的小丫头的脑袋上敲一下道:“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改不掉吃饭流鼻涕的毛病?”
娜哈抬头看一下哥哥,然后掏出手帕擦试一下脸上的汗水口水,鼻涕,突然丢下手上的饭碗,一头扑进云初的怀里道:“有人宁愿去当和尚,也不肯要我。”
云初摸着娜哈的头发道:“那就弄死他。”
娜哈从云初的怀里直起身子重新抱着饭碗道:“算了,不喜欢就不喜欢吧,我迟早要找一个比他强一万倍的人来喜欢我。”
云初大笑着揉揉娜哈的头发道:“这么想就对了,咦?你喜欢吃这种芒谷?”
娜哈快速的点点头,云初笑道:“也是,这么好的米让李弘一个人吃了,实在是太浪费了。
明天,你去给咱们把剩下的芒谷都弄回来。”
娜哈斜着眼睛瞅着云初道:“你不会是想把我嫁给李弘那个小屁孩吧?”
云初摇头道:“没有这个想法,我只是觉得你跟李弘最能说得来……”
第一百七十八章 什么是真正的绝望呢?
娜哈喜欢那个钱心宇,不过是一个小少女刚刚萌发的荷尔蒙在作怪,还远远谈不到爱情。
对于这一点,云初有着非常深厚的经验,想当初,他十五岁的时候,正好在上初三。
当时学业算不得好,却读了一肚子没有用处的书,因为家里穷,所以,他一直把自己当成了《人生》里面的高加林。
喜欢那个虽然生在穷困之家,却满身肥皂跟太阳味道的高加林,所以……他舍弃了洗衣液不用,坚持用肥皂来洗自己的衬衣,在别人的初中生早就舍弃衬衣的情况下,他坚持在巨丑的校服底下穿白衬衣,当然,衣领雪白是一个标配。
当时,坐在他前边的是一个发育的很好的女同学,最让云初欢喜的是每到上课的时候,那个发育的很好的同学就会脱掉肥大的校服。
于是他就没事干对着人家T恤下边若隐若现的呈井字形的内衣带子浮想联翩。
云初很确定,如果当时老师能及时给他调换一下座位的话,云初中考的成绩估计能给学校争个光啥的。
等到他长大了,真正懂得欣赏女人的时候,再见到昔日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同学的时候,他陷入了深深的懊悔之中——当时应该专注学业的。
所以,这个年纪做的一些梦,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中的春梦,就应该春梦了无痕才对。
挺好的,至少娜哈的人生是完整的。
“野有死麕,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本就是正理,妾身当年长大了,见到了夫君之后,也不知有多少个夜晚不能很好的入眠。”
云初白了虞修容一眼道:“这闺房马屁拍的,简直让我忘乎所以,说吧,想要我答应什么不能答应的事情?”
虞修容大笑着在云初的肩膀上打了一下道:“崔氏给娜哈联系了一位礼教嬷嬷,妾身准备跟夫君一起去崔府拜访人家,顺便邀请这位礼教嬷嬷来咱们家教导娜哈三年。”
云初皱眉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弄一个礼教嬷嬷来家里,会不会把我好好的娜哈给教坏了,你应该记得慈云大师,是如何对娜哈无可奈何地。”
虞修容闻言叹口气道:“妾身当年硬着一口气离开虞氏,错过了礼教嬷嬷的教导,是犯下了一个大错。
夫君呢,也是凭着一股子悍不畏死的劲头,在大漠里跟野人挣命,虽说夫君后来勤学学问不差于当世任何大家,但是,在礼教这方面,终究是差了一筹。”
云初怒道:“看上那家礼教学的好的窝囊废了,我今晚就去摘了他的人头回来为夫人助兴。”
虞修容深深地叹了口气道:“夫君不会以为礼教嬷嬷教的只有妇功,妇言,妇德,妇容这一套东西吧?”
云初道:“难道不是吗?”
虞修容坚决的摇头道:“不是,人家在教那些才长大的小娘子们如何做一个聪明人。
女子如何辨别男人,女子如何辨别好人家,女子如何身处逆境翻身而上,女子如何陷入绝境之后自救。”
云初愣了一下道:“真的?”
虞修容又叹口气道:“还包括如何治家,如何理财,如何待客,如何操持家中的大礼仪,更有如何养育孩子,内容之丰,妾身叹为观止。”
云初怔怔的道:“那么,我们知道的妇功,妇言,妇德,妇容以及文德皇后书写的《女诫》七篇都是谁家的女子在学?”
虞修容苦笑道:“百姓们在学。”
云初点点头道:“好吧,你选好日子我跟你一起去邀请礼教嬷嬷。”
虞修容小声的道:“很贵!”
云初不解的道:“以我们家现在的家财,请一位礼教嬷嬷应该不算啥吧?”
虞修容道:“黄金千两,珍珠一斗,绸缎百匹,良马四匹。”
云初的瞳孔稍微的缩小一下,冷声道:“你确定这不是在讹诈我们?”
虞修容摇摇头道:“没有,人家本来是不答应的,是崔氏跟妾身说和了许久,人家这才开口的,与其说是答应,不如说是希望我们家知难而退。”
云初皱眉道:“你确定这位礼教嬷嬷很厉害?比起你来怎么样?”
虞修容脸上浮起钦佩之意,连连点头道:“妾身这点微末的本事远远不及。”
云初很确定,自己的老婆本来就是女中豪杰,书读得好不说,就连武艺也是不差的,至少,娜哈这个从小就抡棒子的孩子还不是虞修容的对手。
云初摇头笑道:“学问这种东西不论在任何时候从来没有便宜过,如果这一千两黄金,一斗珍珠,百匹绸缎,良马四匹能让娜哈,李思,云锦变得聪明起来,并且让她们以后各个都有好日子过,这些钱财算不得什么。
我当年在国子监的时候,跟李先生上课的时候,就有一些先生在卖独家学问,我当时看不上他们家的学问,所以没有学。
现在看来,当时应该掏点钱学一下的。”
虞修容低声道:“夫君,你可想好了,这些东西几乎就是咱们一大家子一年赚到的钱。”
云初推开窗户,见娜哈带着李思,云锦,云瑾三个孩子在院子里的玩捉迷藏,娜哈明明长了一个大个子,却把上半身藏在崔氏晾晒在绳子上的被子里,云锦把头杵在做绣活的崔氏怀里,云瑾稍微聪明一些知道躲在花盆后边让大头娃娃李思去找。
明明在院子里转一圈就能捉住那三个笨蛋,李思却一头冲进了卧室里,将里边翻腾的哗啦哗啦作响。
云初痛苦地将手指塞嘴里咬着,娜哈就不说了,云瑾,云锦那可是他跟虞修容这个聪明女人通过优生优育得来的好孩子……而李思……她妈是武媚武则天……有史以来最彪悍的女人!
看过了自家孩子的傻样子之后,云初坚定地对虞修容道:“必须去请礼教嬷嬷,一定要请,倾家荡产也一定要请最厉害的礼教嬷嬷回来。
老子亲自去请!”
虞修容见丈夫下定了决心,还在一边假惺惺的道:“终究是太贵了。”
云初冷笑一声道:“一点都不贵,等这位礼教嬷嬷来家里之后,让哪哈把礼教嬷嬷的一言一行全部给老子记录下来,老子要找铜板,把这种书刊印它数百万本,老子就不信收不回付出去的成本。”
虞修容闻言,钦佩的瞅着丈夫,亲昵的将头靠在他怀里媚声道:“主意说到底需要夫君这种见过大场面的人来拿,妾身这种小家雀就想不到这种好主意。”
云初在虞修容的屁股上拍一把道:“少在这里挺着一个大肚子叽叽歪歪。”
云初当然知道虞修容打的是什么盘算,崔家的女儿卖的老贵了。
当年太宗皇帝拿出一个贵妃之位求娶一位清河崔氏的贵女,结果,人家看不上李二,转头就把贵女嫁给了程咬金当继室夫人了。
不是太宗皇帝给的地位不够高,而是他出的钱不如程咬金给的多……至于人家嫌弃李二出身不正,则是一个不能说的理由。
说起来,云初出的千两黄金,珍珠一斗,绢帛百匹,良马四匹的价格,求娶一位崔氏庶出的女子还是可以的,至于嫡系女子,这点钱,想都别想。
虽然崔家的女子能卖这么高的价格,一方面跟人家的门阀底蕴有关,另一方面,绝对跟这些女子受过的教育有很大的关系。
像崔氏这种在崔家排不上号,甚至可以随便牺牲的女子,都能将云家这么大的一串生意处理的有条不紊的,那些真正受到真传的崔氏女子可想而知是什么样的人物了。
别人不知道,云初如何能不知晓?
有唐一代,清河崔氏出宰相十二人。
虞修容之所以一定要哄着丈夫拿出这么大的一笔钱也要请一位崔氏的礼教嬷嬷,目的就想着,以后就算不拿云家的闺女去卖钱,也一定要把闺女的身份提上去,一辈子都不会受婆家人的磋磨。
刚刚还看不惯自家的四个笨蛋,可是,当云锦摔了一个嘴啃泥之后开始大哭的时候,云初还是快逾奔马的蹿了出去,将闺女从地上抱起来,掏出手帕仔细的给自己闺女擦拭脸上,手上的尘土。
说起来,就算再笨,也是自己的崽,别人家的再聪明,也跟自己半点关系都没有。
五月的长安燥热的太阳如同流火,就挂在头顶上,用尽了全力炙烤着长安,还把大雁塔的阴影压制的只有两尺来长。
以前,云初还想着如何让百姓富裕起来,拉近与那些世家豪门的距离,就算不能拉近,至少也不要落后的太远才对。
自从跟虞修容讨论了崔氏礼教嬷嬷的事情之后,云初就觉得自己的想法……傻的可爱。
钱财上的差距其实不要紧,百姓被盘剥的太严重的时候,了不起大家揭竿而起,重新平均一下贫富就是了。
然而,智慧上的差距,这绝对不是揭竿而起就能平均的了的,就算百姓们胜利了,不出二十年,人们就会奇怪的发现,那些昔日被他们打败,且踩在脚下的那群人,又神奇的站在了他们的头上。
第一百七十九章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人人都有烦恼。
云初的烦恼来自于看的太远。
因为看的太远,所以,往往前进的动力不足,而那些能够逆流而上,大砍大杀的人都是英雄。
历史潮流总体上是前的,不过呢,这个前的意义是人们给的定义,而人们的言论却最不可靠。
要知道,大河是滚滚向前的不假,但是呢,滚滚向前的同时,也是渐渐向下走的。
大河诞生于高山之巅,高原之上,这个时候的大河距离蓝天最近,入海口,却往往在最低处,假如没有海洋的存在,大河水最终将汇入到大地的最低处。
这一点跟历史长河有异曲同工之妙。
自从云初开启富民计划之后,他受到的弹劾就越来越多了。
现在,只要轮到上朝的日子,云初都不怎么愿意去,因为只要上朝,他总能听到弹劾他的奏章被御史们在大庭广众之下念出来。
云初从不反驳!
这是温柔教给他的对付御史言官的法子。
因为这些人往往会在奏疏中故意露出来一点漏洞,如果你抓着这些漏洞攻击御史言官,你就会很快发现,人家三言两语就把漏洞弥补上了,剩下的都是攻击你的时间。
不回应,御史言官们只能抓着奏疏上的那点东西说事,其实不过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只是被他们说的很恐怖罢了。
云初其实很理解温柔的建议,他不能跟御史言官辩论,只要开始辩论了,就会被这些常年跟人辩论的人把他拖进人家的节奏里,最后在群殴之下,将你驳斥的体无完肤,毫无还手之力。
想要当好一个大官,首先要掌握的生存技能便是,能在需要的时候,将自己的精神与肉体进行一种奇妙的剥离,主动屏蔽一些自己不愿意听,也不愿意去想的话。
侍御史常淑来今天弹劾云初借助卫生名义搜刮民财。
对于有房产的人按照宅基地大小收五个钱到十贯钱不等的卫生费。
按照常淑来的看法,云初这就是在搜刮民财。
云初充耳不闻,只是在听到了他弹劾的事由之后,举决定回去就让人放弃收常淑来家的夜香,垃圾,也不再派人清扫常淑来家门口的地面,还会在他家的前后左右设立十几个垃圾站,方便他们家倾倒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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