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下雨我带刀
见状。
头曼单于瞳孔一怔,心头一惊,连忙放手后退。
然而终究还是慢一点,或者说白衍的挥剑速度,让人心惊,刹那间,尽管头曼单于后退很快,但腹部还是有一道不深的伤口出现。
此时,头曼单于根本顾不上伤口,看着反手挥砍后,不断贴身反手劈砍的白衍,头曼单于显得格外狼狈,若非凭借着一股力量挡下白衍的一次次全力挥砍,不断后退,头曼单于恐怕身体上的伤又要多出几道。
“杀了他!”
坻崿与旁边其他匈奴人看到头曼单于与白衍交手后,刹那间便落入下风,这让所有匈奴人都始料未及,当看着白衍一刀一刀的砍得头曼单于连连后退,所有匈奴人纷纷反应过来,准备上前替头曼单于解围。
“拦住他们!”
“杀!”
边骑将士自然也不是善茬,看到白衍如此强势的劈砍匈奴首领头曼单于,气势高涨,怒吼声中朝着匈奴人扑去。
头曼单于看着眼前的秦将白衍一剑剑的上划下劈,速度奇快无比,跌跌撞撞的后退中,连忙扑到一旁的水坑中,看着白衍转头望着自己,追杀上来,心急之下看着眼前的水坑,连忙放下手中利刃,双手放在血水坑中,等白衍即将靠近的时候,突然抬起手。
血水朝着白衍甩去,头曼单于在这一瞬间,毫不犹豫的朝着白衍扑去。
面对白衍那鬼魅的剑术,头曼单于敏锐的察觉到自己的胜算不大,想要杀死白衍就要近身以力交战,故而看着白衍,回想起方才白衍的举动,立刻便有了主意。
头曼单于不知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句话,但却明白这个道理。
然而伴随着血色的泥水拍打在白衍的脸上,让头曼单于意外的是,在他预料里会抬手挡住泥水的白衍,就这般直勾勾闭上眼睛,任由血色泥水拍打在脸上,双手反举着剑。
见到这一幕,这一瞬间头曼单于已经没有选择,看着闭着眼睛的白衍,把心一横,继续朝着白衍扑去。
大雨中。
一眼望去,无数雨水在半空中掉落,密密麻麻的边骑将士与匈奴人的头错综复杂的在这谷道内。
头曼单于目光狰狞,一脚踩踏在水坑内,用尽全力一跳,如猛虎一般扑向白衍,势要把白衍扑倒在地面上。
远处。
牤怒目圆睁的看着这一幕,眦裂欲裂,愤怒之极中,想要朝着闭目的白衍那里跑去,却被匈奴人拦住去路,四周所有边骑将士与匈奴人,都怔怔的看着这一切。
所有人都看着各自为主的首领、将军,看着他们的胜负。
而几乎无一例外,所有边骑将士的目光中,在这一瞬间,都充斥着担忧。
但在一息后。
在所有人眼里,闭着眼睛的白衍突然高举着秦剑,侧过身,不仅躲过头曼单于的虎扑,还在下一刻,高举着秦剑一剑刺下。
瞬间,在所有边骑将士以及所有匈奴人的注视下,原本魁梧壮硕的单于,就这般直勾勾的被白衍全力一剑刺入背部,钉在满是血水的地面上。
“不好!快救单于!”
“快!!!”
坻崿与其他所有匈奴人看到这一幕,纷纷睁大眼睛,一脸惊恐、恐惧,顾不得眼前的边骑,不要命的冲向白衍。
头曼单于是匈奴部落的首领,而眼下几乎所有匈奴人,都是头曼单于的部落族人,见到头曼单于被秦剑刺穿身体,所有匈奴人都无比惊恐,害怕头曼单于被秦人杀死。
月氏与东胡,可都没有参与交战!!!!
谷道内。
“啊!”
头曼单于在大雨中,在大雨中趴在血红的地面,不甘的想要起身,然而一把秦剑已经彻底从其背部穿过身体。
白衍在大雨中睁开眼睛,在雨水下,一滴滴满是污泥与血水从脸颊上掉落,看着面前的头曼单于,白衍正准备拔出秦剑,一剑把头曼单于的头颅砍下来,突然耳边传来惊呼声与脚步声。
白衍转头的瞬间,连忙侧身,一把利刃直接从方才白衍站着的地方劈下,若是晚一些,白衍头估计都要被劈开。
失去秦剑的白衍,贴身与匈奴人交战。
牤一棍子一棍子,不断挥劈着匈奴人,其他边骑将士见匈奴人疯了一样,不要命的冲向白衍,也纷纷连忙不顾一切的去到白衍身旁,保护白衍。
“单于!”
有其他匈奴部落族人不要命的拦住白衍,坻崿终于来到头曼单于面前,搀扶头曼单于起来后,看着秦剑没有伤及头曼单于的要害部位,连忙松口气,但看着头曼单于的模样,坻崿也明白如今头曼单于的情况,刻不容缓。
“走,头曼单于!”
坻崿搀扶着头曼单于,带着流血红多,逐渐虚弱的头曼单于去到一匹战马旁,帮助头曼单于趴在马背上。
看着四周越来越多的匈奴部落族人被中原人杀死,坻崿明白,他们已经输了,此番死那么多人,恐怕短时间内,都难以休养生息,而且还不知道北方的月氏与东胡的情况。
“驾!”
坻崿也翻身上另一匹马,带着重伤的头曼单于,顾不得其他人,直接朝着北方的谷道跑去。
无论其他地方的古道如何,是什么情况,眼下都不能再让头曼单于留在这里。
轰~!
雷鸣声中。
白衍望着远去的坻崿与头曼单于,心有不甘的想要上前阻拦,但其他匈奴人不要命一般的阻拦在前面,白衍见状,只能先带着边骑将士,杀掉眼前拦路的匈奴。
第四百三十七章:匈奴北遁,百姓南归。
谷道内。
蛊颌与穆尔托骑着战马,在混战之中,率领所部精壮男子,好不容易深入战场,顺着谷道南下,找到坻崿与头曼单于。
然而当看到马背上趴着的头曼单于,其背后还插有一把秦剑,蛊颌与穆尔托全都一脸错愕,满是不可置信。
“单于!”
蛊颌上前,满是雨水的脸颊上饱含担忧,随后看向坻崿,想弄清楚到底是谁伤了头曼单于。
然而坻崿根本无心解释,看着原本在北方的蛊颌与穆尔托到来,立刻猜测到北方的通道已经打开,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欣喜。
“快带头曼单于离开!快!叫所有部落首领,带着族人回草原。”
坻崿对着穆尔托、蛊颌说道。
穆尔托听到坻崿的话,连忙点头,一路上的混战穆尔托都亲眼见到,而且看着头曼单于的伤势,也需要立刻回去治疗拖不得。
“我可以杀死这些中原人!”
蛊颌听到要离开,心有不甘的怒吼道,想让穆尔托、坻崿带着头曼单于先北上,他要留在这里,带着族人与中原人,决一死战。
否则一路上,死在这里那么多族人,他们的仇谁来报!!
大雨中。
坻崿听到蛊颌的话,满是雨水的脸颊转过头,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蛊颌,这一刻坻崿都有了杀死蛊颌的念头,而且他未必没有这个实力。
“蠢货!等你与中原人都死在这里,我会把你所有女人,都送给东胡与月氏求和!”
坻崿面目狰狞,一字一句的说道。
论年纪,坻崿虽然不如蛊颌,但论力量与魁梧,坻崿却并不弱于蛊颌,而且,坻崿有脑子。
说完。
坻崿没有再理会蛊颌,与穆尔托一同率领部落内的精壮男子,护送头曼单于撤退。
蛊颌见状,也只能心有不甘的看着四周一眼,随后看向头曼单于过来的南方谷道,愤恨的调转战马,带着部落男子一同离去。
整个云中山脉中。
磅礴大雨不停,雨雾之下,伴随着越来越多的匈奴人撤退,整个战场的啸杀声与喊声,缓缓消散,边骑将士纷纷追杀着零星匈奴人,三五人围杀一人,几乎没有哪个匈奴人可以反抗,就算一些魁梧壮硕的匈奴男子,都双拳难敌多人,没有其他族人在,最终被边骑将士乱剑砍死。
轰~~!!
随着刷刷刷的落雨声,白衍拿着秦剑,走在整个山脉中,看着谷道内一路走去,密密麻麻的尸体,无数边骑将士与匈奴人,倒在血泊之中。
血水染红整个谷道,即便天降暴雨,都难以洗刷。
当一个个仅存的匈奴人死在边骑将士的剑下后,一个个边骑将士都劫后余生的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切,大雨中,没有一个边骑将士后悔,也没有一个边骑将士害怕。
即使面对那么多边骑将士的尸体!
他们不杀匈奴人,匈奴人南下后,第一个祸害的就是他们的家人,他们的妻儿老小,匈奴人若是南下,也不会放过他们。
这一战,在所难免!
这一战,避无可避!
这一战,也与曾经诸多与匈奴交战一般,死了很多将士。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们这一次,又杀死了无数匈奴人,这是继十年前李牧将军大胜匈奴后的,又一次大胜。
雷鸣之间。
一个个边骑将士瘫软的坐在满是血水的地上,喘息着,恢复体力,看到白衍,又纷纷起身。
白衍没有说话,看向这些将士一眼,随后顺着布满身体与血水的谷道,一直朝着北方走去。
匈奴突然离去,给白衍一股不好的预感。
沿途所有边骑将士见状,也纷纷跟在白衍身后。
半个时辰过去。
白衍率领满谷的边骑将士,抵达云中隘口的时候,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不下数千匈奴人的尸体,还有整整五千边骑将士,安静的倒在血泊中,五千边骑,无一活口。
暴雨下。
白衍睁着眼睛看着这一幕,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从脸颊落下,原本这五千人,在计划中凭借着大火,足够拦住匈奴大军。
火灭之时,其他地方的援军,也早已到来驰援。
然而一场大雨的到来,却让计划出现变故,也让这五千边骑将士,全都留在这里。
五千个边骑将士,没有一个选择逃跑。
连绵不绝的大雨中,白衍看着一眼望去,数不清的边骑将士尸体,久久无言,而当看到隘口下的一个黑影,神情一震。
当一步步来到隘口关门时,看到被挂在上面的头颅面孔后,白衍怔怔的望着,望着猗坊头颅上的面孔,其眼神似乎带着一丝不甘,一丝愧疚,白衍缓缓闭上眼睛。
“将军!”
“将军!!!”
边骑中,不少将领看到猗坊的头颅时,赤红着眼睛跪在地上。
“啊啊啊啊~!!”
一个个边骑将领与将士,这一刻,全痛哭着,悲痛的吼叫着。
边骑,曾经的赵边骑经历,曾经作为赵国之中,唯一一支能倚靠的大军,其中的种种经历、种种过往,只有边骑将士能体会,当看到曾经他们的将军之一的猗坊将军,死在面前,头颅被挂在隘口大门下,和猗坊经历过种种的诸多边骑将士,其中的悲痛对于边骑将士而言,难以言喻。
“把猗坊将军的首级,放下来!”
白衍开口说道。
说完,白衍转头看着下着暴雨的天空,转过身,看着来时方向,被血色染红的谷道。
一个时辰后。
夜色随着电闪雷鸣,降临在整片大地。
……
第二日。
随着天际划过一道黎明,烈日逐渐升起。
沃阳城。
随着南方的天际出现一丝黑影,虽然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紧接着,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支数量无比庞大的大军,大军之中,无一例外,所有士卒全都穿着边骑将士的衣甲。
让人意外的是,随着时间过去,大军越靠越近,映入眼帘的是,大军中不少士卒,都是一个个女子模样。
杂乱无序的大军队伍内,此刻满是嘈杂的议论声。
“终于回到沃阳了!这身衣甲累死了!”
“是啊!快点走,终于回来了,希望日后郡尉白衍,不要再这般折腾吾等百姓,让吾等安稳度日。”
“这几日吃也吃不好,整日都在走,累死了,等会到家,说什么都要吃个饱,睡个安稳的觉!”
“别说那么多了,快回去再说,那么多日不在家,家中就那点东西,万一被偷去,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早知道就不该相信那白衍,哎,不让收拾东西,那万一丢了东西该如何是好!”
“可不是!先别说了,等真丢东西吾等就去报官,希望到时候那白衍能替吾等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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