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功 第492章

作者:下雨我带刀

  魏老板着脸,没好气的看着眼前这四个小子,特别是蔺安顺,一大把年纪,那日哭得跟个孩子一样。

  叹口气,魏老懒得再理会眼前这四人。

  魏老明白这四个小子为何前来雁门,而且特别是清楚蔺安顺与荀州,想问什么,但很多事情,都涉及到白衍那小子,魏老还是决定,等白衍那小子回来再说。

  “啊?”

  夫尧、陈则满是疑惑的看向魏老,不理解魏老何意,魏老之前明明说过,等白衍归来,那白衍……定是不在善无城!

  思索间,夫尧与陈则突然想到什么,瞳孔一缩,一脸震惊的看向彼此。

  不仅仅是夫尧与陈则,就是蔺安顺与荀朔思索间,也终于明白魏老的意思,瞬间抬头看向魏老。

  “白衍在雁门?”

  “白衍何时回到雁门?”

  蔺安顺与荀朔异口同声的询问道,此刻二人一脸懵,在二人眼里,白衍此刻不可能在雁门才是,毕竟他们离开咸阳的时候,白衍都尚在咸阳。

  白衍是什么时候比他们还要早来到雁门的?这不可能!!!

  “早就已经回到雁门!”

  魏老看着竹简说道。

  得到回答的蔺安顺与荀州看向彼此,回想一直以来得知的消息,他们本以为是障眼法,没想到……

  居然是真的!

  “魏老,那白衍在何处,而且如今匈奴已经南下,就算白衍在……”

  荀州忍不住心中的好奇,看向魏老询问道,既然白衍回到雁门,那此刻白衍又在哪里,而且在荀州眼里,就算白衍在雁门,面对匈奴与月氏的再次联合,恐怕也无能为力。

  荀州的话,也是蔺安顺、夫尧、陈则三人好奇的事情。

  而就在三人的目光下。

  魏老转头看向他们三人,吸口气,缓缓说道。

  “那小子,现在在云中山脉!”

  房间内。

  随着魏老的话,荀州、蔺安顺四人,眼睛缓缓睁大,张嘴一脸错愕忘记合上。

  ……

  轰~!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窸窸窣窣的漂泊大雨中,过了许久,一道巨大的雷鸣声响彻天际。

  而在昏沉沉的天色下,云中山脉内,无数身穿布衣,手持长戈、利刃的男子,与那些北方的匈奴人,砍杀在一起。

  一个个脚步在大雨中,踩踏在泥泞的水坑上,溅起带有血红以及浑浊的污水,一个个尸体倒在地上,在错乱的脚步中,睁着眼睛,再也合不起来,有边骑将士的,有匈奴人的。

  “杀!”

  怒吼声下,猗坊历经风霜的脸颊上,面目狰狞的吼叫着,拿着利剑的他,不断在大雨中挥砍,一个又一个匈奴人,在他剑下成为尸体。

  然而力有所及,面对汹涌而来的匈奴人,时不时,猗坊也会被匈奴人一刀砍在背后,跌撞的走两步,转身杀死匈奴人。

  整整五千多的边骑将士,面对数量近乎十倍于他们的匈奴人,没有一个将士退却。

  雨水下。

  再多的边骑将士倒在地上,流着血水,其他将士依旧前仆后继的赌上缺口,朝着匈奴人杀去。

  用猗坊将军的话来说,就是死,也要拦住匈奴人,等将军从后方杀来。

  绝不能让匈奴人,完好无存离开这片山脉。

  “杀!!”

  “杀!”

  喊杀声中,在大雨下,面对满谷一望无尽的匈奴人,无数边骑将士踩踏在泥泞的血水坑中,拿这长戈利剑,朝着匈奴人冲去。

第四百三十四章:绝境下,头曼单于的疯狂

  云中山脉下。

  白衍手持秦剑,在边骑与匈奴的混战中,一直杀在最前面,几乎每一步往前,就会有匈奴人死在白衍的剑下。

  沿途中倒也不是没有匈奴人想用长弓射杀白衍,然而大雨下的混战中,牤与管寿两个人,如影随形的跟在白衍左右,即使管寿身中两刀,都还是死死带着伤,左右不离白衍。

  牤则是在这一战中,爆发出巨大的实力,若是白衍的勇猛杀敌在前,给所有边骑将士气势,那么五大三粗的牤,怒吼声中拿着铁棍甩死一个又一个匈奴人,则是给所有边骑将士一股莫名的胆气。

  天上的大雨是越下越大,雷鸣电闪,整个山脉一眼望去,全是昏暗的蓬勃大雨。

  “杀!杀!!”

  “杀!!”

  随着身后传来洪亮的喊杀声,白衍在大雨下转头看向身后,赫然是蒯进已经带着原本驻守的两百将士,已经杀上来。

  “将军!”

  蒯进来到白衍身旁,满是雨水的脸颊上,满是浑身是血的白衍,心惊胆颤,生怕这些血都是白衍的血。

  “去北边,匈奴未退,定是猗坊带人在关卡那里拦住匈奴。”

  白衍看向蒯进一眼后,转头看着磅礴大雨下,北方的峡谷。

  “走!”

  白衍说道,随后朝着前方走去。

  虽然没有收到消息,但看着一直即使溃逃,都依旧被拦住去路的匈奴人,白衍清楚,定是匈奴大军那里,仍旧被阻拦在山脉内,故而那些匈奴人方才被指派拦住追兵。

  轰鸣的大雨下。

  白衍都忘记时辰,也不清楚还有多久便到天黑,白衍只知道四周越来越多的边骑将士与那些匈奴人,都死在峡谷内。

  随着一道天空巨大的轰鸣声响起。

  白衍看着一个朝自己杀来匈奴人,持剑上前,挡住匈奴人的利剑后,反手将其砍杀,力有少许疲软,一剑没有杀死,白衍双手持剑,看着惨叫的匈奴人,贴身捅刺。

  再次拔剑之时,匈奴人方才在大雨下,死在面前,缓缓倒在满是血水的地上。

  而这时候,白衍也注意到,大雨下,最前方的古道拐角处,一群骑马的匈奴人,与其他匈奴人不同,不管其他地方的匈奴人再如何乱,其四周都隐隐约约形成一个包围。

  似乎所有匈奴人都在潜意识中,要保护那些人。

  虽然距离很远,但白衍隐隐约约的看到,混乱的匈奴大军中,其中赫然就有见过一面的匈奴单于。

  雨水下。

  白衍收回视线,虽然已经有些力歇,但白衍看着前面密密麻麻堵在谷道内的匈奴人,还是毫不犹豫的朝前走去。

  一个匈奴人砍死一个边骑将士,看到白衍,面目狰狞的朝着白衍冲过来。

  然而尚未靠近,一根粗大的铁棍,便映入其眼帘,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本能的用两手抵挡,就在一瞬间,随着铁棍的巨大力道,一声闷哼,那名匈奴人不仅跌跌撞撞的后退跪在地上,就连双手小手臂,直接变成软塌塌垂吊着的模样。

  “啊!!!!”

  无比痛楚的喊叫声响起。

  然而那名匈奴人方才抬起头,魁梧壮硕的牤,便双手持着铁棍来到其面前停下脚步,在匈奴人惊恐绝望的眼神中,抬起铁棍,双手敲下。

  砰~的一声。

  随着匈奴人的头颅嗯哼声,一股红白的液体直接溅射到牤的身体与四周泥泞的地面上。

  看着这一幕,牤面色毫无改变,拖着铁棍看着前面的匈奴人,魁梧的脸颊上,眼神毫无惧色,曾经是个屠夫、匹夫的他,如今似乎真的把这些匈奴人当畜生屠。

  随着牤走过身旁,匈奴人僵硬的身躯笔直的倒在地上。

  这一幕。

  当所有匈奴人看得胆寒。

  就连边骑将领管寿与蒯进,看着跟着白衍大步向前的牤,眼神都无比心惊,这等猛士他们都少有见过。

  “杀!!”

  “杀!!!”

  边骑将士纷纷跟在身后,怒吼声下,几乎每一个边骑将士腰间都绑有匈奴人的脑袋,用匈奴人那长长的头发绑起来,挂在腰间,而一个个头颅下方,随着雨水混杂着血水,都不断掉落而下。

  嗷嗷喊的边骑将士,或许这一刻,当真是前所未有的凶狠,自然管寿与蒯进都从未见过将士何曾如此疯狂。

  “杀!!”

  “杀!”

  随着埋伏点的两旁山顶上的边骑将士射完箭矢,在边骑将领的带领下,全都从山顶冲杀下谷道。

  匈奴大军之中,本就有许多匈奴人被弓弩箭矢射杀,如今面对边骑玩命一般的冲杀,所有匈奴大军全都被阻拦在谷道内。

  “单于,杀不出去!”

  坻崿拿着一把长弓,对着谷道内一个与匈奴人拼杀的男子放箭后,将其射杀,随后抬手擦拭着脸上的雨水,转头眯着眼睛看向头曼单于。

  所有匈奴大军此刻全在山谷之内,前面的出不去,后面密密麻麻的中原人,不断追杀,前后都不好突围,然而据部落人的禀报,沿途之中,还有数个地方有埋伏,他们匈奴人被包围在谷道内,全部都成了草靶,那些埋伏的人射完箭矢,便会冲下山谷和他们拼命。

  “单于,沿途都有阻拦,再不想办法离开,我们所有人全都要死在这里!”

  坻崿说道,望着四周的山脉,随后看向身后不断逼近的那些中原人。

  头曼单于听到坻崿的话,哪里不清楚如今要面对的情况。

  想到这里。

  头曼单于调转战马,看向南方的古道,看着那些不断逼进的中原人,后面沿途都有埋伏,无法那么快突破,那便只有从后面杀过去。

  望着远处的谷道,虽然下着大雨,但随着越来越近,头曼单于还是已经隐约看清,其中一个身穿布衣,单薄的身影,便是他曾经见过的秦将白衍。

  他果然在雁门。

  而且在这里埋伏,显然就是出自他的手段。

  望着那秦人白衍的身影,头曼单于心头间,是又惊又惧,幸好下了一场雨,否则他们这里所有匈奴人,恐怕都要步月氏的后尘,被白衍活生生的烧死在山脉内。

  眼下已经没有退路!

  头曼单于在四周无数匈奴人的注视下,抬起手,指着远处山脉下谷道中的白衍。

  “杀了他!”

  头曼单于怒吼道。

  身为北方草原最为魁梧的男人,头曼单于这一刻彻底愤怒了,既然白衍没能烧死他,那么今天,他和白衍,就只能有一个活着离开这山脉。

  “杀!”

  头曼单于面目狰狞的喊道。

  刹那间,四周无数匈奴人,便纷纷骑马,朝着身后那些中原人杀去,蜂拥而上。

  坻崿见状,也再次取下一根箭矢,然后驾驭战马带着麾下部落的匈奴男人,朝着那些人杀去。

  头曼单于也深受,从腰背挂着的皮鞘内,拔出利刃,目光死死的看着远处大雨下的那个人影。

  白衍!!!

第四百三十五章:猗坊之死

  云山隘口下。

  满地尸体,血水与雨水混杂在一起,把整个关口乃至关内的古道,全都染成血红,一根根秦字黑旗下湿漉漉的挂着,也有一些掉在地面,被无数脚印与血水积压在地面。

  混乱的人影中,无数的脚步杂乱不堪,喊杀声响彻整片山谷,无数边骑将士与匈奴人死战在一起。

  大雨下。

  猗坊手臂颤颤巍巍,一股源源不断的血水,从胳膊上流落。

  看着四周的混战,猗坊面色苍白,呼吸急促的看着这一切,望着那些匈奴人,眼神之中充斥着仇恨。

  北方与中原人不同,中原人再是战乱,也不会如北方那般,他们赵国赵人时代与匈奴人为邻,只有他们赵人清楚,一旦被匈奴人掳去,会是什么下场,男人全都会被匈奴人杀死,孩子会被匈奴人烹食,女人会被匈奴人当成牲畜圈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