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臊眉耷目
吕布虽然勇猛无敌,但是他毕竟是并州人,对凉州的局势也不能说是完全的熟悉。
所以董卓在知晓吕布和牛辅到了凉州之后并没有太大的进展,心中不免有些焦急。
他不想让朝廷的军队在凉州陷入太深的泥潭,他打算亲自前往。
可他一直担心,一旦他走后,关东诸侯会对长安有所异动……所以一敢一直不敢轻易动。
如今陶谦在徐州出了这么一大档子事儿,且不论曹嵩到底是不是死于曹陶谦之手,但是依照董卓看来。这件事至少会将二袁与曹操全都拖入到徐州的泥潭之中。
所以,就董卓的角度来讲,就算是这件事与陶谦无关,董卓也希望是与陶谦“有关系的”。
至少董卓不想让真相过早的就表现出来。
说什么也得让陶谦把这个苦果给吃下去才行!
于是董卓还以朝廷的名义派使者前往徐州,并将此事大张旗鼓的散布!
他要求陶谦限期将曹嵩之死的事情整理清楚,派人向朝廷禀明,并严令陶谦交出凶手。
虽然并没有指明陶谦就是杀死曹嵩的人,但是朝廷这种态度,摆明了就是要将这个屎盆子扣在了陶谦的身上。
如此一来,从官方的角度来讲,曹操为他的父亲报仇就没有任何的问题了。
因为朝廷也是这种态度!
更何况,为父复仇在汉朝属于天经地义的事情。
所有的事情都在向着陶谦不利的方向发展。
当然,董卓的真正目地并不是要整死陶谦。
陶谦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威胁,他只是想借着曹操父亲的这件事,将以徐州为中心点的几个强敌都拉下水而已。
董卓的策略似乎是成功了。
曹操兴兵犯徐州境后,就派顾雍去拜见袁绍。
袁绍本来对徐州之地也有垂涎之意,于是他派大将孙坚率领精兵强将进入徐州境内,表面上是支持曹操,实际上是想侵吞徐州的土地。
而陶谦那边,在知道袁绍和曹操都起兵之后,当时旧疾复发,差点儿没一口气憋死过去。
陶谦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而且他脾气也大,心里装不了事,一旦受了委屈,就容易发出滔天之怒。
况且他心思还重,曹嵩之死,使陶谦的心态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波动。
这一病对于陶谦来说很是沉重,差点让他直不起身儿来。
调养了好一阵子,方才有所减缓。
但是,病情的减缓却并不代表徐州的局势,曹操已经兵入下邳和彭城国。
袁绍也已经派兵来了!
这对于陶谦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于是乎,陶谦拖着沉重的病体,开始着集一众属下召开军事会议,研究曹操和袁绍目前的动向。
“咳、咳、咳。”
坐在主位上的陶谦一个劲儿的咳嗽,身体显得极为虚弱,比起年初的时候,他的精神头委实是差了不少。
但是他现在却没有时间在意自己的身体,因为徐州的形势已经非常的紧急了。
“诸位,曹操的兵马已经进入了徐州境内,他扬言是为其父报仇,可其兵马已入沛国!请曹君将曹操军队在下邳国的动向向诸位做一下汇报。”
陶谦的话音落时,就见曹豹站了起来,对场中诸人说道:
“曹操打造白旗白甲,虽然表面上喊着是要为其父报仇,实则却是在掠我徐州。”
“下邳人阙宣向曹操举众归降,彭城国相汲廉与曹操相抗,被曹操部将夏侯渊打破了彭城……当场斩杀。”
“如今曹操屯扎在彭城和下邳,他不但不杀民泄愤,反倒是对两郡国的百姓极尽优待,并且到处张贴告示,凡是没有田产的野人和流民,皆可前往江东,在那里进行屯田,这摆明了是有收拢人心之意。”
“曹操只杀官吏,不动黎庶,宣扬仁德,污蔑陶使君,其心险恶!”
在场的人皆是徐州的顶级人物,也都是见多识广,听闻曹操如此行为,心中既惊又怒。
同时也有些佩服。
想不到曹操的父亲被杀了,如此血海深仇,曹操在打下了彭城国和下邳后,还能这般行事,处事不骄不躁,收买人心,甚至还用怀柔的手段招募流民野人前往江东,扩充自己在江东的人口,足见其人的志气极大。
至少眼前的这位陶使君与他是不能比的。
陈珪慢悠悠地说道:“袁绍方面,动静如何?”
“袁本初那边,派出其都督孙坚从豫州直入徐州境,其兵马如今已至沛国,沛相袁忠迎接孙坚的兵马入城屯扎。”
听了这番话后,陶谦顿感一阵紧张。
“若是别人来,也就罢了,那孙坚乃是江东猛虎,勇猛善战,手下昔日更是聚集着一批猛士,如今得袁绍资助兵器钱粮不缺,其兵峰更是难以抵挡……探子查探的怎么样了?孙坚他们可是有什么大的动作?”
曹豹言道:“使君放心,孙坚到了沛国以后,并没有什么动作,他既未往徐州发兵,也没有打造攻城器械……听闻他的兵马只是每日正常操练,养精蓄锐,不知所图为何?”
陶谦叹息:“既然如此,看来必须要寻找外援,帮助咱们抵挡孙坚和曹操了,这两个人都是兵强马壮,非易与之辈……我意,袁术此人与曹操有仇,不如派人去寻袁术,请他发兵来徐州,与我们共同抵挡曹操和袁绍,诸位以为如何?”
“使君的想法虽然好,就怕袁术本人不是曹操和孙坚的敌手。”
一旁的糜竺站了出来道:“我倒是有一个人选,此人的仁义之名遍布天下,有英雄豪杰之势,使君若派人前往求救!其人必至,到时定可退孙坚等人。”
陶谦道:“子仲口中所言之人,想来是河北刘德然吧……老夫倒是不想让他来。”
糜竺没有想到陶谦居然不想让刘俭来徐州,随即问道:“使君昔日与刘德然有什么仇怨吗?”
陶谦摇了摇头,道:“并无仇怨,只是这刘俭仁义之名太盛,又是大汉第一名将,此人到哪里,就会使民众归心。”
“此人昔日入青州,青州为其所占,此人后来又入河内,河内又为其所控,入并州,并州又为其所管,而且是士卒豪绅,百姓皆争相归附!”
“老朽虽然薄有才德,但与刘德然相比,实在是差的太远了……袁术若来,他虽然是四世三公之后,然老夫自认为还能有手段将他请出徐州……可若是刘德然来了……”
他下话没说。
糜竺心中暗道陶谦可真是小肚鸡肠啊。
不过,他心中虽然不屑陶谦之所为,但面上还是安慰他。
“使军放心,我请这一人并非是刘德然,而是刘德然的手下!”
“此人虽也有仁义之名,但是与刘俭比,那实在是相差太远。”
“以使君的手段,日后想要他请回河北,也非难事。”
陶谦闻言,大感好奇。
“子仲口中所言的人是谁?”
“便是刘德然的兄长,涿郡刘玄德。”
第五百二十三章 刘备仗义援徐州
糜竺的话令在场诸人都一愣。
却见陶谦疑惑的看着糜竺道:“那刘备乃是刘德然的兄长,听说亦是他手下的第一大将,你让老夫去请他……若无刘德然的同意,他焉能来此?再说了,他来了不就等于是刘德然来了吗?”
糜竺摇头道:“使君若是这么想,那就是想错了。”
“糜家常年往河北经商,在去往河北的途中,对于河北诸事也有所听闻。”
“刘俭成为抚远大将军之后,对麾下诸将重新进行了敕封。”
“刘备原先曾经是西青州牧使,然如今青州政务皆归于刘虞,刘备被敕封为抚远大将军治下专司北境的骠骑大将军。”
“然,西青州牧使的头衔,毕竟是朝廷当年直接敕封给刘备的。这一点是刘俭构建抚远大将军府后,亦不好剥夺的……所以,青州之兵,目前还是归于刘备的统筹。”
“刘备在刘俭手下,有一定的自主之权!”
“听闻上个月,青州本地因为度田之事,发生了暴乱,于是刘备回返青州平定此祸,此后就一直留在了青州。”
“而刘俭现在则是整顿冀州和幽州的内务,听闻他诸事缠身,短时间内怕是无暇对外征战。”
“刘备身为牧使,应可自主领兵。”
“特别是听闻此人也是以仁义为立身之本,待人宽宏。”
“使君何不派人去联系刘备,请他派兵前来相助?”
“刘备顾及名声,得了使君邀请,必肯来救援!”
“另外,那刘玄德虽然有仁义之名,但是远不及其弟,听闻此人也没有刘俭那般多谋,”
“一个有英雄之名,以仁义为立身之本,还受制于人者,是很难夺取主公基业的。”
“刘俭远在冀、幽,必不想刘备拿下了徐州势力大涨,所以,若能邀请刘备来徐州,帮我们抵御袁曹,待他与袁、曹两败俱伤之后,主公想要再将他请离徐州,也未必是什么难事……说不定不用主公费心,刘俭就召他回去了。”
糜竺的话仿佛如一只强心剂,扎入了老年陶谦的心中。
他顿感精神大振。
“子仲之言,颇有道理,既如此,那就同时派出两名使者去袁术与刘备处,邀请他们前来徐州相助老夫抗曹。”
糜竺道:“某愿前往袁术那边说袁公路出兵前来相助。”
糜竺很聪明,既然刘备是他推荐的,那他就不能主动请命去往青州。
因为他对陶谦还是比较了解的。
这个人外表看似有长者之风,脾气火爆。
实则,这老头儿的心思不简单。
对人多有谋算,且天性多疑。
如今糜竺主动去袁术那里,反倒是可以排除他与刘备私下暗中结交的嫌疑。
陶谦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他看向了一众人。
“何人愿意北上去青州见刘备,请他出兵相助我徐州?”
不曾想,这一问之下,在场的意中人居然都不吭声。
倒不是他们不能去,只是陶谦这个人的心思比较重,这些人为了免除陶谦对他们的怀疑,干脆就都不应声了。
陶谦见状,不由有些气结。
“怎么?到了这关键的时刻,尔等竟无一人可愿为老夫分忧吗?”
众人还是都不说话,生怕陶谦是试探他们。
一方主君做到这个份儿上,其实也是挺悲哀的了。
想到这儿,陶谦不由长叹口气。
既然在场的这些人没有主动请缨的,那陶谦只能亲自点人了。
他环顾四周,看了好一会之后,将目光落在了陈珪的身上。
“汉瑜兄,不如由你……”
陈珪闻言吓了一跳,他急忙摆了摆手道:“使君,我这许大年纪,实在是出不了远门!且还有旧疾在身,这去往青州的一道上,若是真出了点什么事,岂非要了我的老命?”
陶谦闻言,顿时气结。
我话还没等说完呢,你着什么急呀?
“汉瑜,老夫不是让你去,老夫是想让你从你那两个儿子之中选一人为使者,前往青州去见刘玄德。”
“你们陈家乃是我徐州的郡望,有你们陈家的人去请玄德,也能显示出我徐州对他诚意。”
陈珪听陶谦这么说,心算是放下了一半儿。
其实,他不太想让他的两个儿子掺和到为徐州求援的这件事中。
在陈珪看来,这件事完全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但是,陶谦既然把事情安在他们陈家人脑袋上了,那陈珪也没有办法拒绝。
“既如此,那就让我的长子陈登代表使君前往青州吧。”
陶谦闻言露出了微笑。
“如此甚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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