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臊眉耷目
只要是擒拿或是斩杀了牛辅,那就等于是为此战垫定了胜机,回头还怕在人才济济的刘俭麾下不能出位吗?
此等良机,万万不容错过。
“牛辅贼子休走!”
随着一声大吼,就见吕威璜,韩莒子,赵叡三支兵马呼啸着向牛辅之所在冲了过去。
此刻的西凉兵大营之中,因为幽州骑兵的四处奔袭放火,到处都是已经燃烧的帐篷,借着火势,营中之人依稀间已经可以互相辨识。
似牛辅这样的中郎将,身披玄甲,胯下西凉骏马,身后又有一群精锐的骑兵护持着,只要不是傻子,就肯定可以辨认出来!
吕,韩,赵还有他们手下的兵将,此刻都是双眸放绿光,他们的眼睛都瞄准了牛辅的项上人头,仿佛他脖子上顶着的不是脑袋,而是一块亮的耀眼的功劳簿。
见自己的名头居然吓不到对方,反倒是引得一众敌军冲上来围殴,牛辅不由大怒!
我牛中郎将的威名,何时竟然变的这么不值钱了?
这帮河北虫豸,安敢如此?!
气急之下,就见牛辅将手中的战刀向前一指,冲着河北军众冲过来的方向喝道:“斩贼首者,我当禀奏相国,连升三级!诸将还需奋勇杀敌也!”
“冲啊!”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西凉军本就不是吃素的,在牛辅的鼓励下,其身边的一众精锐之士,乃至于并州的郝萌和魏越都是战意满满,一众人顷刻间就呼喊着冲了上去,与河北军士两相碰撞,奋勇拼杀。
西凉军和并州军,确实都是天下精锐,在上一次与河北军交手的时候,刘俭麾下之兵与对方确实相差着一定的战力,正面相敌很是吃亏。
但是经过这些年的准备,河北军士与天下第一强兵西凉军再次交锋,双方竟然已经可以斗至旗鼓相当的地步。
当然,论及作战经验,冀州军士相比于西凉军还是有一定的距离,但是有幽州士卒填充河北军中,河北军的整体作战水准就有了提高。
毕竟幽州兵的战斗水平跟凉州军和并州军一样,都是大汉朝第一梯队的强兵,大家彼此之间的差距并没有多么巨大。
另外,这些年来,因为刘俭广招技术性人才,开拓创新,冀州铁矿的开采技术不断提高,冶炼技术水涨船高,兵器甲胄的产量和质量大幅度提高,河北军的装备到达了一个极高的程度。
装备也是提升部队战力的一大因素,不容忽视。
在河北的三名曲军侯的带领下,河北军士们奋勇争先,拼死搏杀,众人皆有心想要去击杀牛辅成就威名。
可牛辅手下的亲卫也都不是吃素的,这些骑士都是西凉军中最勇猛善战的士兵,他们勇猛善战,悍不畏死,纵然是己方大营如今已经是一片混乱,但这些军士也绝不推脱。
故,河北军士一时间与彼等陷入了僵局之中。
魏越与郝萌也率领并州军加入了战团,他们在牛辅的阵前,替牛辅挡住了河北三将的去路,不让他们靠近牛辅。
吕威璜迎上了魏越,两人各持战刀,彼此拼杀,战刀舞的密不透风,在马上斗成了一团。
不过,魏越毕竟是久随吕布在并州边境征战的豪士,吕威璜与他斗了一阵,渐落下风。
赵叡见吕威璜一个人斗不住魏越,便持长矛也加入了战团,与吕威璜以二敌一,一起夹击魏越。
面对河北的两名豪杰军官的夹击,魏越居然丝毫不惧,他将本领发挥到了十成,与吕威璜与赵叡展开了一场恶战。
另外一边,郝萌则是与韩莒子交锋单挑。
双方兵对兵,将对将,打的实在是异常热闹。
不过相比于久经并州边境沙场的魏越和郝萌二人,河北的军官还是差了一个段位,不论是临阵的应变指挥能力还是个人武技,他们都还比不上魏,郝二人。
没办法,并州系将领在边郡打的仗实在是太多了,光是这份经验,就不是内地的军尉能够比的上的。
特别是魏越。
魏越这个人早先在并州就是吕布的嫡系,其人勇力过人,武艺高强,平日里最受吕布的看重。
此时的魏越就充分的发挥了自己万夫不当之勇的特长。
他手中的战刀左劈右砍,虎虎生风,立压吕威璜和赵叡,只把这两个人压的都透不过气来。
吕威璜的刀法渐乱,气喘吁吁,犹自咬牙支撑着。
赵叡更是狼狈不堪,手中的长矛几乎都要挥不动了,适才好险,被魏越一刀斩于马下,心惊胆寒,根本无暇再有心思杀牛辅,目前只是勉强支撑。
反观魏越那是越战越勇,一边用力舞刀,一边嘴中还自动上了配音。
“嘿呀呀呀呀!”
“豁哇哇哇”!!
“受死呀呀呀!”
就在为魏越匹马纵横,嚣张跋扈嘚瑟之间,尽显自己的万夫不当之勇,突听一道怒吼声猛然传来。
“哪里来的贼子,竟如此狂妄,真欺我河北无人也!”
这一声怒吼,犹如九天之雷,声音奇大。
震的在场诸人脑瓜子都嗡嗡作响。
牛辅惊恐的扭头看去。
听到这样的喊声,他下意识的还以为是张飞来了。
但是火光中映射出来的那道魁梧身形,却并不是张飞。
河北猛士颜良,如同一道流星般的以极快的速度撞向了并州军的军阵。
颜良的战刀上已经沾满了鲜血,双眸杀的也充了血。
他身后的亲兵几乎都跟不上他的速度。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颜良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一般,以踏碎山河的气势,向着魏越直冲而去。
一路之上阻挡颜良步伐的那些西凉军士和并州军事在他的面前根本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
甚至可以说,颜良的刀下就没有一合之敌。
光是他的气势就已经足够让士卒们胆寒不敢与他正面交锋。
一路之上的西凉军和并州军,犹如被劈开的波涛一般,纷纷向着两侧翻涌,不断的退让直接给颜良闪出了一条通路。
眼看颜良这般三军辟易的气势,一向以勇将自诩的魏越也不由有些发抖了。
除了吕布之外,从来没有人给过魏越这么大的压力。
也是魏越不知天下英雄,在魏越看来,这天下间,除了吕布之外,无人是他的对手。
就算是那个昔日曾被吕布赞不绝口的高顺,还有现在并州军中声望极高的张辽,魏越也不服气。
这两个人尚且如此,更别说是颜良了。
眼看着颜良就要冲到魏越的跟前儿,魏越鼓足勇气,将手中的兵刃抬起,遥遥的指着奔袭的颜良。
“来这何人?敢报姓名否……”
还未等魏越的话说完,就见颜良已经冲到了魏越的面前。
“你不配!!”
只是一句话说完,便见魏越的人头飞上了天空。
那名适才还自认为有万夫不当之勇的魏越,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其人头在半空中划出了一条血线,最终落在了地上。
颜良举起刀:“某乃河北颜良!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吼声如同猛虎,震慑三军。
不远处的牛辅看着颜良如此勇猛,腿不由都有些发软了。
第四百二十四章 吕布张辽欲杀刘俭
适才还在自己给自己配音,尽展猛将风范“哇呀呀呀”的魏越,此刻,已经成了颜良的刀下亡魂。
魏越本人的武技在吕布手下的诸军官之中的实力不弱,甚至可以说他是比较强的,如今被颜良一刀斩之,对于并州军方面的士气打击可想而知。
被劫了军营的西凉军和并州军其实本就士气低落,一片混乱,东寨这边的战意完全是牛辅临时鼓舞起来的。
随着魏越的死,这临时而起的战意瞬息间便遭崩溃。
特别是颜良,他高举着战刀的模样,如同魔神降临一,给在场的敌军士兵们的心中形成了非常大的压力与阴影。
魏越一个人的勇武不能使战场斗胜利,但是他的死却能够使战场的形势骤然生变。
这就是武将在战场的重要性,他们个人的勇武确实无法左右战局,但是却可以大幅度的鼓舞士气,间接的提升士兵战力。
但同时,他们的死和失败也会导致己方的战局顷刻间山崩地裂。
“杀!!”
随着高举战刀的颜良一声大喝,河北军士如潮水般的向前冲杀,因斩将而士气如虹的河北军现在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作为魏越的同僚,郝萌见战友被杀,敌军的攻势汹涌,实在是不敢继续与敌接阵。
他一拉战马的缰绳,匆忙的向着南面火光不盛的地方撤离。
郝萌临阵退却,牛辅那面自然就更顶不住了。
颜良为先,吕威璜,赵叡,韩莒子紧随其后,将士们争先恐后,所有的人的目光都是紧盯着牛辅!
牛辅就是再迟钝,他也知道自己的脑袋现在有点儿危险了。
牛辅不敢再多做停留,他招呼亲卫保护着他,直接向着营寨外冲杀。
按道理而言,身为主将,就算是遭遇了危难,若是要暂做撤离,也应该是往营中撤离,而不是往大营外跑……
但牛辅现在的举动,这不是摆明了要弃大寨与营中将士于不顾吗?
但牛辅现在明显不想思考这许多。
他眼下只是以保命为主要任务。
河北诸将自然不可能就这么放过他,他们紧紧的跟在牛辅身后,誓要将这位朝廷的中郎将生擒活捉!
……
……
此刻,营地之内一片混乱,西凉军因为幽州骑兵的箭射和切割,而处于一片混乱之中。
都处都是火焰,到处都是人声鼎沸,到处都是嘈杂混乱。
文丑和韩猛依照刘俭在战前的吩咐,指挥着幽州骑兵一边奔走厮杀,一边前往西凉兵营中的各处马厩前,命人将西凉军的战马解开,或是焚烧马厩,使其战马受惊,在营寨内四散奔逃,往来践踏。
现在的情况,寨中的西凉兵和并州军组织不了像样的反击阵型,只能是以散兵游勇式的方法战斗,任凭河北军一味的攻杀。
除了两个人!
吕布,张辽!
整个并州的军营内,此刻也唯有吕布和张辽,以及他们两个人麾下所率领的最精锐的并州军,还以大规模性质的兵阵,在营内往来冲突厮杀着。
而这支兵马,也是对河北军威胁最大的一支了。
火红的战马所经过的地方,方天画戟所行走的地方,河北军士,不论是何人都不能与之相敌!
即使是在困境之中,吕布也是这样的一个存在!
再加上有张辽相助,大营之内,这对组合几乎无人可挡!
只是即使他们二人再善战,仅仅依照他们二人的力量,也根本无法挽救整个大营内的倾颓之势。
“都尉!”
酣战之间,一名骑着快马的斥候迎面接上吕布和张辽,向他们言简意赅的讲明了魏越身死,牛辅被一众河北将领追杀出大营的事情。
魏越与吕布可谓私交甚厚,更是他麾下的一员得力干将,关系匪浅。
一听魏越死了,吕布满口的牙齿摩的咯吱作响,似都要咬碎了。
“何人干的!”
斥候急忙回道:“回都尉话,杀魏司马之人,自称乃是河北颜良也。”
“又是这匹夫!”吕布暴怒道:
“鼠辈焉敢如此,当年在阳夏城就曾辱我,今番又害吾心腹之人,断吾臂膀!吾誓灭此獠而后快!”
说罢,吕布就要转战去东营追杀颜良。
张辽见状况不对,急忙劝阻:“都尉不可因仇恨而被蒙蔽双眼,魏司马如今已亡,虽然可惜可叹,然三军将士尚处于危机之中,”
“当务之急,不是追杀颜良一武之夫,而是要挽救三军颓势!似魏司马之仇,今后早晚能报!还请都尉以大局为重!”
吕布心中十分不甘,道:“军心已乱,三军溃败,牛辅遁逃,如今只有你我支撑,如何改变形势?”
上一篇:箱子里的大明
下一篇:修仙:从心动大律师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