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霸(中) 第651章

作者:厌笔萧生

  这样的一个传承,连称之为小门小派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谈什么传续下去了,根本就没有谁会拜入他们长生院。

  “缘来缘去。”看着彭道士的神态,李七夜不由轻轻地叹息一声,说道:“这也是一个因果吧,也该结束了。”

  说着,李七夜抬手,手指闪动着光芒,在这刹那之间,时光在李七夜的手掌之上浮现,时光流转,一切都变得晶莹,在这刹那之间,李七夜犹如是手握时光,跨越纪元,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绝伦之感。

  在这刹那之间,绿绮看得心神剧震,船夫老人也是神态大骇,一双眼睛不由睁得大大的,十分震撼。

  但是,彭道士看不出奥妙,只是好奇地看着李七夜这只手掌而已。

  “我送你一个造化,长生院兴衰,就看你自己了。”李七夜手掌压于彭道士的头顶百汇之上,话音落下之时,时光流淌而下,刹那之间,灌入了彭道士的头颅之中。

  彭道士身体一震,随之颤抖了一下,紧接着,“嗡”的一声,他周身浮现了光芒,在这刹那之间,他犹如被时光所包裹一样,沉浸在了时光之中,一时之间,他呆如木鸡,久久回不过神来。

  看着眼前这样的一幕,绿绮不由抽了一口冷气。

  虽然在这刹那之间,李七夜没有暴发出什么无敌气息,没有什么无上奇观,但是,李七夜在张手之间,便把时光握在手中,这是多么恐怖的事情。

  随手握时光,这是多么可怕的实力,绿绮她自己的实力足够强大了,她跟随在汐月身边这么久,修练了无上之法,实力足够以笑傲任何大教老祖。

  但,试问一下,随手握时光,她做不到,甚至连她的主上汐月都做不到。

  然而,李七夜却随手握时光,是那么的随意,是那么的简单,时光在李七夜手中,似乎就是再容易不过的事物罢了。

  “仙人抚我顶,结发授长生。”在这个时候,绿绮不由想到了一个十分传奇的故事,也是曾经流传千百万年的名句。

  在这个时候,绿绮心里面也明白,为何如他们主上这等高高在上的存在,对于李七夜依然是如此的恭敬了。

  在这个时候,绿绮知道,李七夜只是看起来平凡罢了,他的深不可测,远非是她能揣摩的。

  她心里面不由感慨无比,若是她自己遇到李七夜,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想法,她也发现不了李七夜的深不可测,若不是他们主上,她又怎么可能有着这样的见识呢。

  至于船夫老人,那就更不必说了,他在宗门之内是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若是露出他的真身,报出他的名号,在剑洲只怕很多人都会被吓一大跳,但,他实力无法与绿绮相比,毕竟,绿绮在宗门之内有着极为崇高的地位。

  但,他也一样能看得出李七夜随手握时光的可怕,随手握时光,这究竟是怎么样的存在。

  至于彭道士,不知道其中深浅,但,他沉浸在时光之中,已经呆住了。

  “走吧。”李七夜收回了手,躺在了船上的大椅之上,吩咐一声。

  绿绮他们如梦惊醒,立即启航。

第4004章 撞他

  阳光洒下,碧海蓝天,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海风徐徐吹来,李七夜躺在太师椅上,享受着这一切。

  船夫老人驾着快舟,速度不快不慢,但,在汪洋大海中飞驰,十分的平稳,让人感受不到丝毫的颠簸。

  李七夜躺在那里,享受着阳光,吹拂着海风,身边有绿绮侍候着,此时此刻,不是帝王,却是远远胜于帝王。

  李七夜躺着,犹如睡着了一般,也不知道他是否在神游太虚,绿绮在旁边静静地侍候着。

  一切都那么的美好,也是那么的安宁,似乎对于李七夜来说,这是十分难得去享受着此般美好的时光。

  但是,美好的时光也没过多久,突然之间,身后传来了“轰、轰、轰”的一阵阵轰鸣之声,不绝于耳。

  在轰鸣声中,哗啦哗啦的海水声音也不绝于耳,在这个时候,身后远处一艘大船飞驰而来,速度极快,乘风破浪。

  这一船大船上面挂着一面很大的旗帜,剑光闪烁,远远看到这样的一面旗帜就不由让人生畏。

  在剑洲,如果有人看到这面旗帜,一定会心里面为之一震,立即退避三舍,为这样的一艘大船让出一条道路来。

  因为这是海帝剑国的旗帜,这样的一面旗帜,在整个剑洲都是通用的,毫不夸张地说,在剑洲的任何一个地方,见到这面旗帜,修士强者都会退避三舍。

  海帝剑国,剑洲最大最强的传承,一门五道君,放眼整个剑洲,只怕没有任何一个传承、任何一个门派能与之并肩了。

  同时,海帝剑国在剑洲也是拥有了最广袤疆土的传承,拥有的疆土可以从东浩陆一直幅射到了东剑海,拥有着辽阔无比的山河,管辖着千万的世家疆国、大教宗门。

  可以说,放眼整个剑洲,论疆土之广,实力之强,没有任何一个传承能与海帝剑国相匹。

  海帝剑国的始祖海剑道君更是一位了不得的道君,是整个剑洲第一位得到天书的人,为整个剑洲立下了不朽的丰功伟绩,也正是从海剑道君开始,剑洲兴盛起了剑道。

  海帝剑国实力无比浑厚,在剑洲,没有任何传承能与之相比,没有任何大教疆国敢招惹,可以说,在剑洲,海帝剑国的旗帜出现之处,修士强者都是退避三舍。

  此时,这艘大船飞驰而来,眨眼之间便追上了李七夜他们的快舟了。

  在这艘大船之上,乘坐有近百的年轻修士,男男女女皆有,各形各态,有人族修士,也有鱼头人身的海怪,也有独一无二的海妖……等等。

  看船上的年轻男女,应该不是去出来办事,而是游玩嬉戏。

  在这个时候,这艘大船在眨眼之间便追上了李七夜他们的快舟,随着大船从快舟身旁飞驰而过,听到“哗啦”的声音响起,掀起了倾盆海水向快舟砸去,要把快舟之上的李七夜他们砸成落汤鸡。

  不过,船夫老人眼明手快,刹那之间便驱船躲过了。

  而大船之上的海帝剑国的年轻男女却一点都不在意,还嘻嘻哈哈,甚至向快舟上的李七夜他们挥手,大笑地说道:“我们先走了,你们继续龟速前行。”说着,哈哈大笑,不少年轻男女也不由哄堂大笑起来。

  对于他们来说,取笑人为乐,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更何况李七夜他们一行三人,一看也像是什么大人物。

  所以,在他们看来,就算是撞翻了李七夜他们的小舟,那也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撞翻了就撞翻了呗,谁叫李七夜他们如此不长眼睛,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撞翻它。”就在大船上的年轻男女嘻哈大笑的时候,李七夜连眼皮都没有撩一下,吩咐道。

  李七夜仅仅三个字吩咐下来,船夫老人立即沉喝一声,催动着快舟就向海帝剑国的大船冲了过去。

  在这个时候,海帝剑国的年轻男女看到快般突然之间加快速度追上来,有年轻修士不由大笑地说道:“难道你这么一艘小破船还想追上我们海帝剑国的神艨不成?”

  但是,就在他话一落下的时候,船夫老人已经驾驶着快舟快上来了。

  “追上来了又怎么样?区区一艘小舟想撞翻我们不成?”另外有一个弟子见快舟一下子追上来了,不由冷声,不以为然。

  “一艘小破船,撞我们?自寻死路。”也有女弟子冷笑,说道:“在我们海帝剑国地盘上撒野,活得不耐烦了。”

  这也不难海帝剑国的弟子如此自负,在整个剑洲,哪一个传承宗门不给他们海帝剑国三分情面呢,更何况,此地乃是东剑海,是他们海帝剑国的地盘,在这里敢与他们海帝剑国过不去,那是自寻死路。

  然而,就在这刹那之间,快舟已经冲了上来了,如同脱弦的怒箭。

  “不好——”就在这刹那之间,船上有强者觉得不妙,大喝一声,但,在这瞬间,一切都已经迟了。

  听到“轰——”的一巨响,小小的快舟以雷霆万钧之势撞在了大船之上,“喀嚓”的一声响起,那怕大船有防御,但,石火电光之间,一下子被撞得粉碎。

  在刚才,海帝剑国的弟子都在嘲笑快舟不自量力,他们认为快舟自己撞上来,那是自寻灭亡,会把自己撞得粉碎。

  然而,他们想梦没有想到的是,在石火电光之间,他们的大船被撞得粉碎,快舟那雷霆之势瞬间把他们撞入了大海之中,在“哗啦”的水声中,掀起万丈巨浪,滔天巨浪撞击而来,瞬间把他们碾压入了海水中,在这样的碾压之势下,让他们反抗都来不及,在海水中连呛了好几口海水。

  当海帝剑国的弟子们都纷纷浮上水面的时候,快舟已经走远了。

  “给我记住了,我们海帝剑国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看到快舟远扬而去,许多海帝剑国的弟子难消心头之快,不由纷纷怒骂。

  “就算你们逃到天涯海角,我们海帝剑国都会把你们找出来的,不报此仇,誓不为人。”有海帝剑国的弟子不由诅骂地说道。

  这难怪海帝剑国的弟子如此的难消心头之恨,平日里,谁不让他们三分,今日被人欺到头上了,这让他们能消心头之恨吗?

  然而,快舟远扬而去,根本就没有停一下,也根本就没有听到海帝剑国弟子的怒骂,至于李七夜,早就睡着了,理都未曾去理会。

  绿绮神态也很平静,也根本没有当作一回事,海帝剑国虽然名动天下,威震剑洲,但是,区区几个海帝剑国的弟子,她一点都未放在心上。

  快舟飞驰,乘风破浪,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七夜醒过来的时候,快舟已经靠岸了,船夫老人已经换好了马车,在岸边等待着了。

  “此去至圣城,还需些时日,公子有何需要?”绿绮在身旁侍候。

  事实上,他们要抵达至圣城,那也刹那之间的事情,但,李七夜却一点都不着急,绿绮也是陪着李七夜一路停停走走。

  李七夜收回远处的目光,随后,吩咐说道:“起程吧。”

  老人二话不说,赶着马车便走,他一路尽职尽责,而且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未过问。

  他这样的存在,那怕是在剑洲,都是惊动一方的人物,然而,今日他却化作一名车夫,为李七夜御舟驾车。

  窗外的景色在飞逝,李七夜坐在那里,看着绿树山河,似乎看得出神了,一声都没有说。

  绿绮心里面奇怪,对于她来说,李七夜就像是一团谜雾,根本就让她无法看透,她不知道李七夜究竟是什么人,也不知道李七夜是怎么样的存在。

  不过,她心里面很清楚自己的职责,既然他们的主上已吩咐让她侍候好李七夜,她就一定会尽忠尽职。

  马车行走得不快,但是很平稳,日起日落,往至圣城而去,在这一路之上,李七夜看着看着,也麻木了,最后轻轻叹息一声,纳头而眠。

  虽然山河还是那么的熟悉,但是,这片天地已经是物是人非,一些东西早就化作了过眼云烟了。

  夜,雾气在弥漫着,马车缓缓地行走在大道上,笃笃笃的马蹄声,十分有节奏,声声入耳。

  也不知道是行至哪里,本是睡着的李七夜突然坐了起来,吩咐说道:“停车。”

  马车及时停住,绿绮也一下子被惊动,忙是问道:“公子,何事?”

  “下去走走。”李七夜走下了马车。

  绿绮不由大为奇怪,一路来,李七夜都很平静,为何突然要下马车,她也忙跟了下来。

  在此时,马车停在了一座山脚下,一道石阶此时此刻就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石阶从山脚下,一直往山上延伸,直入山峰深处。

  在夜色下,雾气缭绕,顺着石阶往上望去的时候,恍然之间,犹如石阶直入云雾之中,进入了未知之处。

  李七夜抬头看了一眼石阶尽头,举步而上。

  绿绮不由为之奇怪,为何李七夜突然要来这里,她忙是跟上,老人御车,在路旁静静等待着。

第4005章 东陵

  登石阶而上,夜色显得迷离,夜也显得寂静,似乎一切都笼在了这挥之不散的迷雾之中。

  石阶很古老很古老,石阶上已经长了青苔,也不知道多少岁月没有人来过这里了,而且石阶有不少断裂的地方,似乎在无数的时光冲涮之下,岩石也随之碎裂了。

  李七夜沿着石阶缓缓而上,走得并不快,绿绮跟在身边侍候着。

  绿绮张望前方,看着石阶直通于山中,她不由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她也十分好奇,为何这样的一个地方,突然之间引起李七夜的注意呢。

  李七夜缓缓而行,每一步都走得很稳,每一步都好像有着它的节奏,有着它的尺寸一般,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韵律。

  终于,他们两个人登上了石阶尽头,石阶尽头不是在山峰之上,而是在山腰之间,在这里,山腰裂开,中间有一道很大的裂缝穿过去,似乎,从这裂缝穿过去,就好像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一样。

  在石阶尽头,有一道拱门,这一道拱门也不知道建筑了多少年代了,它已经失去了颜色,斑驳残旧,在岁月的浸蚀之下,似乎随时都要裂开一样。

  “咕嘟,咕嘟,咕嘟……”当李七夜他们两个人登上石阶尽头的时候,响起了一阵阵咕嘟的声音。

  在这个时候,定眼看去,只见拱门旁坐着一个青年,这个青年此时此刻提着一个大酒葫芦,大口大口地往自己嘴里灌酒,酒水溅湿了衣襟,喝得痛快淋漓。

  这个青年,二十左右,,穿着一身长袍,长袍虽然有些油渍,但,看得出来,长袍甚为珍贵,金线走底,天蚕绣纹,一看便知道非凡之物。

  但是,这个青年却不拘小节,一身好衣服弄得有些脏兮兮的。

  这个青年长得俊气神朗,眉如剑,目如星,神态间带着开朗的笑意,似乎一切事物在他看来都是那么的美好一样。

  青年髻发颇为凌乱,但是,却很有神韵,开朗自信,不拘小节,洒脱的气息跃然而出。

  他背着一把长剑,闪烁着淡淡的光芒,一看便知道是一把了不得的好剑,只不过,青年也未好好珍惜,长剑沾了不少的污垢。

  “有人来了。”当李七夜他们两个人登上台阶的时候,这个青年也是十分惊讶,停下了喝酒,站了起来,惊讶地看着李七夜和绿绮。

  一开始,青年的目光从李七夜身上一扫而过,目光不由在绿绮身上停留了一下。

  李七夜的道行,那是一目了然的,看得一清二楚,但是,绿绮乃是气息内敛,让他看不透,但,就在这刹那之间,直觉让他认为绿绮不简单。

  “荒效野外,竟然还能遇到两位道友,惊喜,惊喜。”这个青年忙是向李七夜他们两个人打招呼,抱拳,说道:“在下东陵,能遇两位道友,实是有缘。”

  李七夜轻轻点头,抬头看着拱门,拱门乃是老旧无比,驳斑龟裂,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代了,拱门之上,应有匾额才对,或许是年代久远,匾额似乎已经丢失了。

  “里面有邪气。”绿绮皱了一下眉头,不由目光一凝,往里面望去。

  “道友好敏锐。”东陵也忙是说道:“这里面是有鬼气,我刚到不久,正琢磨要不要进去呢,这地方有点邪门,所以,我准备喝一壶,给自己壮壮胆。”

  说起来,十分的洒脱,换作别人,这样丢脸的事情,只怕是说不出口。

  “进去看看吧。”李七夜笑了笑,举步,往里面走去。

  绿绮二话不说,跟了上去,东陵也奇怪,忙是说道:“两位道友不准备一下?”

  李七夜和绿绮已经进去了,东陵回过神来,也忙是跟了上去,厚着脸皮,笑嘻嘻地说道:“我一个人进去是有点心惊肉跳,既然人多,那我也凑一份,看能不能走运,得一份造化。”

  “造化就没有。”李七夜淡淡地说道:“搞不好,小命不保。”

  “不要吓我。”东陵吓了一大跳,说道:“我的小命还想多活几万年呢,可不想丢在这里。”

  李七夜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东陵也是洒脱,不管李七夜他们同不同意,反正就是跟着进来了。

  穿过了裂缝,走了进去,只见这里是山峦起伏,放眼望去,有屋舍楼宇在山峦沟壑之间隐隐欲现。

  似乎,这里是一方世界,曾有人居住,但,在这个时候,眼前这方大地显得一片死寂。

  不论是起伏的山蛮还是流淌着的河流,都没有生机,树木花草已枯萎,就算能见绿叶,那也是垂死挣扎罢了。

  在山蛮峰宇之间的屋舍宫殿,已经斑驳残旧,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岁月没有人居住过了,似乎早在很久以前,曾居住在这里的人都纷纷放弃了这片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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