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微
唯有齐英低着头,一言不发,对于杨丞相的眼色,装作没看见,没有一点配合的意思。
燕七更加明悟:齐英还真不是杨丞相的人。
户部尚书郑鼎一直未曾说话,这一次,终于站出来表态:“杨丞相所言极是,我以前是户部侍郎,后来,升迁至户部尚书,总不至于将户部侍郎还兼任在身吧?那样,岂不是贪得无厌,惹人耻笑?”
这话虽然说的含蓄,但也直接挑明了:燕七贪得无厌。
吏部尚书汤含笑也笑着下绊子:“燕公子第一次做官,对于京城任免之事,有些陌生,我在此声明:任免官职,向来是一上一下,何谓一上一下呢?上的意思是履任新职位,下的意思是撤掉就职位。燕公子,你做了皇家书院的院长,这是新职位,旧的职位必然要被撤掉。这个没什么歧义。”
汤含笑说话文邹邹的,不露锋芒,四平八稳。
他的性子一向沉稳,但很抓道理。
兵部尚书廖战大步流星走到燕七面前,板着脸,凶神恶煞,一看就是武将出身,横着膀子,怒视燕七,瓮声瓮气。
“燕七,这里可是尚书省,议事重地,明德威严,其权威不容侵犯。你既然要做官,就该收敛你的流氓习性,端正你的做官态度。什么叫端正态度呢?听杨丞相的调度和安排,就是端正态度。杨丞相是国之栋梁,大华之能吏,他的安排,岂能有错?你年纪轻轻,为官经验浅薄,就该向杨丞相好好学习,岂能任由性子,在尚书省当中撒泼?”
廖战说话狂傲,态度强硬,且有溜须拍马的意思。
燕七从他们的言谈之间,就听出了许多猫腻。
郑鼎、汤含笑、廖战三位尚书一同为杨克站台,那阵势,绝不一般,气场非同一般的强。
毕竟,一个是户部尚书,管钱,一个是吏部尚书,管权,还有一个兵部尚书,管军。
这三位尚书随便拿出一位,说一番话,下面不知有多少官员睁着记小本本,拍马屁。
现在,三位尚书一起指责燕七,发号施令,那岂是好相与的?
余下那些官员见状,暗暗议论。
“完了,燕七被带了紧箍咒了。”
“有杨丞相压着,加上三位尚书,燕七仅仅靠着耍无赖,哪有翻盘的机会啊。”
“杨丞相的实力太强大了,对付燕七,像是碾压一般。”
……
众人都对燕七很不看好。
就算有安四海这老流氓罩着,也没办法翻身了。
砰!
安四海忍耐不住,又站了起来,示威的看向杨克、郑鼎、汤含笑、廖战等人,道:“谁说不可兼任?我曾经是御史大夫,后来,升任左督御史,但依然兼任御史大夫,难道不行?你们刚才说的都是片面之词,纯属放屁。”
杨克似乎算计到了安四海会说这番话:“安御史,御史监与尚书省不同,我刚才举例,都是尚书省的例子,你却用御史监的例子来对比尚书省,这分明是风马牛不相及。”
“你……”安四海理屈词穷。
郑鼎也跟着说:“安御史,御史有兼任之规,是为了讲究审案的连续性,有现实需要,而尚书省的官员会承上启下,不需要鸠占鹊巢。而且,尚书省的负责人是杨丞相,杨丞相有权自由的任命官员,其他人是无权过问的。”
安四海指着郑鼎:“老郑啊老郑,你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信不信我沙包大的拳头,打烂你的老脸?”
郑鼎急忙闪开,害怕被安四海发飙打脸。
毕竟,安四海别的不行,耍起流氓来,没人敢和他硬怼。
这厮,毕竟是救过皇上的,对皇上有恩,骂个人,打个架,都是毛毛雨,皇上管都不带管的。
汤含笑也笑着‘劝慰’:“安御史有话好好说吗,您就算对郑尚书动手,也改变不了尚书省的任免规则啊。”
廖战瓮声瓮气道,与安四海当面顶撞:“安御史乃是御史,顶着纠察官员违纪的帽子,自己却行使流氓行径,你自己身子不正,影子斜,若以后查办案子,谁能信服?”
安四海听着廖战训斥他,火冒三丈:“廖战老儿,你装什么正义的化身?真当我不知道你的尚书位子怎么来的吗?你为了得到这个位子,都给杨克老儿洗脚,端屎盆子,当我不知道吗?你这个拍马屁拍到端屎盆子的东西,也敢教训我,信不信我沙包大的拳头,打爆你的头?”
安四海说着就冲了上去,像是一头疯牛。
廖战是武将出身,哪里会怕了安四海,暗自运功,等着安四海扑过来,要让他吃一个暗亏。
安四海冲过来,一拳打向廖战面门。
廖战看得清清楚楚,见安四海先打人,他就占了道义上的制高点,挥拳格挡安四海的拳头。
这一挥拳,可是暗含着真气。
会武功和不会武功,差距很大。
这一下搞不好,安四海的胳膊都会断裂。
燕七看在眼里,冷冷一笑。
这个廖战,还真是阴险呢,竟然还想着算计安四海。
这是在玩火。
第1256章 碰瓷不好
论阴险狡诈,燕七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看着廖战的胳膊马上要横档安四海的小手臂。
燕七从桌子上摸起一粒花生米。
手腕一抖。
嗖!
花生米像是长了眼睛,快如白驹过隙,影射出去。
谁也没有看到花生米的轨迹。
廖战嘴角冷笑,本以为得手,可以将安四海的手臂震断,还没有道德上的指责。
毕竟,是安四海先动手的,廖战是防御。
防御,总是没错的吧?
但是,就在廖战的胳膊快要横档安四海的手掌时。
“哎呀!”
廖战一声怒吼,胳膊肘的麻筋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顷刻间,廖战的胳膊麻酥酥的,毫无知觉。
安四海的巴掌扇过来。
啪!
廖战的脸被狠狠扇了一个大巴掌,嘎巴溜丢脆。
廖战捂着腮帮子,痛不欲生,赶紧往后面躲。
躲闪之余,发现地上有一粒花生米。
“靠,有人偷袭我,这粒花生米就是罪魁祸首。”
廖战冲上去,大脚丫使劲跺,将花生米踩个粉碎,抬起头,捂着肿胀火辣的腮帮子,怒视燕七。
他知道,除了燕七,别人干不出这种事情来。
满场官员,谁敢对他一个兵部尚书动手?
除了燕七,还能有何人?
更何况,燕七的确精通武功。
燕七态度越发和蔼了,迎上廖战红胀的脸:“哎呀,廖尚书,安御史打你,你怎么不跑啊,竟然戳在那里让安御史打,你这是碰瓷啊,你这不是故意陷安御史于不义吗?你这么阴险,良心大大的坏呢。”
日!
廖战这个憋屈。
我竟然成了碰瓷的了,这上哪说理去。
安四海气呼呼道:“没错,廖战,你不仅给杨克老儿洗脚,还学会了碰瓷,你这人太卑鄙了,再吃我一记老拳。”
说着,又冲上去。
燕七吓了一跳,赶紧把安四海拉回来,小声道:“行了,得了便宜就卖个乖吧,刚才要不是我出手,您老手臂都得骨折。”
“嘿嘿,多谢贤婿!”
安四海也知道是这么一回事,得意的向燕七说了声谢谢,回去坐好。
毕竟,刚才占了便宜,心里美美哒。
他对于溜须拍马的廖战,早就看不惯,想着修理一下他。
今日,大展神威,扇了廖战一巴掌,也算得偿夙愿。
杨克哼了一声,憋不住发话了:“安四海,你大闹尚书省,实在是扰乱公事,混淆秩序,影响力可谓恶劣至极。你若再敢闹事,我必定会在皇上面前告你一状。”
“嘿嘿,嘿嘿嘿……”
安四海不愧是老流氓,立刻变幻出一副笑脸:“这怎么是大闹尚书省呢,我不过是和廖战切磋一下武功。而且,经过证实,我的确比廖战技高一筹,大家有目共睹!廖战,你觉得是不是这样?”
廖战心里这个窝火啊。
就凭你,还比我技高一筹?刚才若不是燕七使诈,你胳膊都得被我打骨折,稀碎稀碎的。
杨克听着安四海将打架说成切磋,也很无奈。
但是,安四海只要不闹场,也就马马虎虎得过且过了。
毕竟,今天要对付的是燕七,可不能乱了主次之分。
安四海这流氓欺负我,改天再找回场子。
杨克清了清嗓子,拿出丞相的威严,盯着燕七:“我已经将话说的很明白了,郑尚书、汤尚书、廖尚书也向你解释得清清楚楚,以你的智慧和才学,想必听得明明白白了,你若是继续闹场,那可就是蓄意祸乱尚书省,其罪……可是不小啊。”
最后一句,有严重的威胁之意。
燕七呵呵一笑:“杨丞相的话,以及各位尚书的话,我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杨克哼了一声:“你听明白就好,也算是识相。好了,很晚了,请大家回去休息吧。”
“慢着!”
燕七又堵在了门口,一脸笑意。
杨克火冒三丈:“既然听得明明白白,怎么还堵住门口?”
燕七道:“我听得明白,但却不认同,不仅我不认同杨丞相、以及各位尚书的话,就是连皇上,也不会认同你们的荒谬言论。”
杨克气的脸都白了:“好好好,你竟然把皇上都扯进来了,好啊,你胆子够大,竟然敢玩火,此事还真不能善了。”
“燕七,你别想跑了,当着尚书省各位官员的面前,立刻将事情说清楚。我告诉你,你若不说出个一二三来,这事就大了。”
众官员也大吃一惊。
想着燕七好大的胆子,竟然把皇上扯了进来。
这是鱼死网破的节奏啊。
万一没处理好,罪过可就大了。
安四海也捏了一把冷汗,好一阵头痛:我的贤婿啊,你可别坑我,你若是刮着皇上,没玩好,怕是我这把老骨头也保不了你。”
燕七一点也紧张,迎面和杨丞相对视:“请问杨丞相,皇上是明君吗?”
我艹!
杨克心里咯噔一下。
你这不是废话吗?
我敢说皇上不是明君?
不仅是我,还有说敢说皇上不是明君?
敢说皇上不是明君的,坟头的草都二尺高了。
燕七笑了:“杨丞相犹豫什么?难道,你认为皇上不是明君?”
“放肆!”
杨克拱手,向天致意:“皇上乃是当今天子,直达天听,而且,大华风调雨顺,国泰民安,都是皇上治国有方。皇上自然是百年难遇的明君。”
“说得好,我也认为,皇上是百年难遇的明君。”
燕七又问杨克:“既然皇上是百年难遇的明君,自然公正廉明。反正在我心里,皇上就是圣人,圣人嘛,肯定不会犯错的。哎,杨丞相,我来问你,你觉得皇上会不会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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