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微
日!
“燕七,你个王八蛋。”
田业和解思文怒骂燕七,却悔之晚矣。
田利安想了想,道:“解解元,这事该如何是好?一百万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难道,就……就这么算了?”
解三甲脸色阴沉:“算了?那怎么成?燕七和洪宾竟然敢在我的头上作威作福?哼,当我解三甲是任人宰割的肥养?”
“解思文,田业,你们包扎一下,跟本官去一趟户籍司,看我如何制伏洪宾那厮。”
……
解三甲带着人,气势汹汹冲进了户籍司,谁也挡不住,像是一条条疯狗,站在了洪宾的面前。
可是,解三甲的眸光没有定在洪宾身上。
因为,有一人,站在洪宾背后。
他就是燕七。
“燕七,你还敢站在这里耀武扬威?”
解三甲气不打一处来。
这几天,总是被燕七给欺负,每次都是棋差一招。
你说可气不可气?
燕七哈哈大笑:“我就猜到解解元会来,所以,我专程在这里恭候你,怎么样,给足了你面子吧?”
解三甲气的牙根痒痒:“燕七,算你有种,你竟然还敢站在这里,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洪宾,两个人合伙诈骗田业和解思文。解思文和田业看不穿你的把戏,难道还能瞒过我的火眼金睛吗?”
燕七耸耸肩:“此言,从何说起啊?”
田业头上缠着纱布,哇哇大叫:“燕七,你若不是和洪宾一伙的,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燕七指了指田业头上缠的纱布,讥讽道:“你这脑子被打坏了吧?难道站在这里,就是和洪宾一伙的?”
“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户籍司,是办理户籍的地方。我来找洪大人办理元宝的户籍,难道不行?”
田业哑口无言。
解三甲怒气爆棚:“燕七,洪宾,你们不用狡辩,诈骗钱财这个罪名,你们逃不掉的。”
燕七道:“何来诈骗钱财?”
解三甲气势汹汹:“解思文的一百万两银子,被洪宾给拉走了,这难道不是诈骗?”
燕七道:“那是更改户籍的保证金,是田业和解思文同意上缴的,能叫诈骗吗?而且,户籍司收取保证金也是有明文规定的,岂能胡来?总之,洪大人所作所为,全都是按章办事,没有一点错处。”
解斯文歇息底里:“要你这么说,我的一百万两银子,就这么没了。”
燕七撇撇嘴:“解思文,怎么说你也是个土豪,怎么成了猪脑子?都说了多少遍了,你的钱被田业拿走了,你要问田业要,田业不给你,你可以告他,和户籍司有个屁的关系。”
“这……”
解思文看看田业。
田业也一脸无辜的看着解思文。
这两人,难兄难弟啊。
田利安一拍桌子:“洪宾,既然赎人未成,保证金为何不退还给田业?这不是擅自扣留钱财吗?”
洪宾低着头,有些话,他不能去说。
燕七挡在前面:“这位是省府户籍司的田大人吧?呵呵,你既然也是户籍司的官员,也该明白,逼良为娼和贩卖人口,可是重罪。很不巧的是,田业偏偏犯了这两样重罪,你说,这保证金还退的回去吗?”
“这……”
田利安心里一惊。
没想到,燕七在这里等着他,堪称无懈可击。
燕七神气活现,看向解三甲:“最后总结一遍,解思文的钱,要问田业去要,田业犯了两项大罪,没抓他已经是烧了高香了,至于保证金,万万不能退回。”
“好了,我这样说,逻辑已经很清楚了。你们还戳在这里干什么?都回去吧,我还要麻烦洪大人更改户籍呢,就不理你们了。”
解三甲、解思文、田业,田利安对望一眼,气的浑身发抖,无言以对。
麻痹的,诈骗的钱,就这么洗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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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7章 还想明抢
燕七侧目看着解思文:“傻站着干什么啊?逻辑关系都搞清楚了,竟然还赖在这里不走?让不让洪大人工作了?”
解思文勃然大怒:“燕七,你小子太奸诈了,真以为弄走了我的钱,就没事了吗?告诉你,那些银子里面,有五十万两是从织造司的库房里拿出来,那是官银,你知不知道。”
“天哪。”
燕七瞠目结舌:“解思文,你真牛掰,你不过是个商人,怎么从织造府的库房中把银子弄出来的?你是偷的,还是抢的?亦或者,是与解解元打了招呼,挪用出来的?谁批准的,谁签的字?拿来我看。”
“啊……这……”
解思文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住口。
燕七揪住解思文不放:“不管是偷是抢,还是挪用,貌似都是犯罪吧?公款岂能私用,甚至于用来玩女人?解思文,你真是狗胆包天啊。”
解思文吓得脸色苍白:“哪有,我可没有挪用.公款,我是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
燕七盯着解思文,好一阵冷笑:“胡说八道与否,我不知道,但是,彭然大人一定知道,稍后,请彭然大人去织造司的库房查账,就一目了然了。”
解三甲惊出了一身冷汗。
查账,这可是个大事。
一旦处理不好,他这苏州织造算是坐不稳了。
解思文这个王八蛋,真是猪队友。
解三甲狠狠瞪了解思文一眼,示意不让他说话,急忙转移话题:“燕七,这事纯属子虚乌有,不必纠缠,我现在要把保证金要回去。洪大人,你不给我,总要给田利安大人吧?”
洪宾闻言,不仅一怔。
解三甲向田利安使个眼色。
田利安神情严肃:“洪大人,我现在以省府户籍司的身份,要你交出保证金,我是省府户籍司,你是苏州户籍司,我直管你,你若不交,就是违抗命令,你还想不想要你头上的乌纱帽了?”
日!
洪宾脸色铁青,一句话不说。
燕七这厮又站了出来:“田大人,你是省府户籍司的老大,有权管辖苏州户籍司,对吧?”
田利安昂着头:“然也。所以,我现在让苏州户籍司把银子交出来,不得违抗。”
燕七又问:“权利与义务是相辅相成的,对不对?”
“这……”
田利安还在犹豫。
燕七讥讽道:“田大人竟然犹豫?要是只有权利,没有义务,那就是比皇上的权利还牛掰了?”
“你说什么呢?”
田利安只好承认:“当然有履行的义务了。”
燕七又问:“赈灾是否属于义务?”
田利安硬着头皮点点头:“当然。”
燕七道:“那就好办了。”
田利安一拍桌子:“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要你把保证金交出来,你啰嗦什么权利和义务?”
燕七铿锵有力道:“要洪大人交出保证金,这是田大人的权利,洪大人可以执行。但是,苏州县城乡农发生特大饥荒,急需赈灾,田大人,你要不要履行赈灾的义务,为受灾县城乡农拨付赈灾银子?”
“啊?这……”
田利安没想到燕七在这里等着他,一时无语。
洪宾真想亲燕七一口。
这小子,真是头脑灵活。
洪宾一拍桌子:“田大人,苏州百姓受灾几十万,颗粒无收,大人四处乞讨,小孩嗷嗷待哺,您身为户籍司的老大,要不要拨付银子,为灾民赈灾?多了不要,二百万两银子即可。”
“这……我……我到哪里去弄二百万两银子?”
田利安吓了一跳:“洪宾,你少来这套,受灾的是苏州,理应由苏州户籍司赈灾,我是省府户籍司,与我们何干?”
燕七哈哈大笑:“说得好,说得好啊。”
“田大人,我现在也要告诉你,田业、解思文买卖民女一案,发生地也是在苏州,理应有苏州户籍司处理,保证金也要在苏州库房存留,关你们省府户籍司何事?”
“啊?这个……”
田利安无言以对。
绕了一大圈,终于把自己绕了进去。
解三甲好一阵头痛。
继续这么纠缠不休,怎么可能把银子要回来?
“来人!”
解三甲一声怒吼。
外面,冲进来一帮省府户籍司的护卫。
洪宾急了:“你们要干什么?”
解三甲脸色阴沉:“既然你们苏州户籍司不打算交钱,那就只好抢了。”
解思文歇斯底里:“抢,这帮不开眼的,竟然在解解元头上拉屎,真是活腻歪了。”
解三甲很聪明,不是自己抢,而是让田利安带来省府户籍司的护卫来抢。
毕竟是一个系统的,是经费纠纷而已,可算不得抢。
而且,这里还真没有人能管得了田利安。
燕七呵呵一笑:“田利安,解三甲,你们这是明抢啊?可是,你们问过后面那个人了吗?”
“后面?谁?”
田利安和解三甲回眸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浊气。
“周……周府尹。”
周知行板着脸,威严十足。
后面,还带着苏州捕司孙德胜。
一帮捕快全副武装,磨刀霍霍。
周知行盯着田利安:“田大人,在我苏州府衙的地界上明目仗胆的抢钱,这是何意啊?你到底是强盗还是官员?”
田利安唯唯诺诺:“周府尹,您听我说……”
“我再问你,你到底是强盗,还是官员。”
“我……我自然是官了。”
“既然是官,为何要抢?难道你是官匪?”
“我……”
田利安被周知行问的心慌意乱,这些问题一旦问答不好,轻则罢官,重则入狱。
他急忙看向解三甲。
解三甲咬着牙:“周府尹,不必小题大做,什么抢不抢的?这是苏州户籍司与省府户籍司的库房存储问题,不劳烦周府尹过问了。”
“说的轻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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