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巨神公司到人类帝国 第516章

作者:小柒天

  一名被齿轮碾碎上半身的吞世者狂笑着,它的眼中不再是混沌的疯狂,而是一种扭曲的痛苦。

  “血神抛弃了我们!!!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

  吞世者的话语戛然而止——咒缚战士的长矛刺穿了其喉咙,将其彻底钉死在齿轮上。

  但很快,这个吞世者又在另一处重组,继续狂笑。

  “疯狗.都是一群疯狗.”

  安格隆的呼吸变得粗重,屠夫之钉在他的脑后隐隐作痛。

  咒缚战士没有理会,只是继续拖拽着他,走向那座漆黑的审判高塔。

  最终,他们抵达了目的地。

  高塔的基座由无数把断裂的动力剑、链锯剑堆砌而成,每一把剑上都刻着一个名字。

  而在塔顶,一道身影静静伫立,俯瞰着整个第七层·暴力。

  “到了。”咒缚战士说完,便融入了阴影之中。

  安格隆抬起头,看向高塔之巅。

  他知道那里等待他的,不是救赎,也不是惩罚

  而是答案。

  哗——哗——!

  走入正门,锁链的声响在空荡的塔内回荡,安格隆沿着螺旋阶梯向上攀登。

  每一步都让他的肌肉绷紧,屠夫之钉在脑后隐隐震颤,仿佛在警告他即将面对的命运。

  他本以为会见到那个端坐于黄金王座的身影——那个他曾背叛的“父亲”。

  可当他踏入中层大厅时,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抹优雅的“紫色”。

  银发如瀑,紫袍华贵,福格瑞姆倚靠在一根断裂的石柱旁,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双曾经充满骄傲的眼睛,如今却沉淀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深邃。

  安格隆的呼吸一滞,随即暴怒涌上心头。

  他的拳头瞬间攥紧,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闷响。

  没有犹豫、没有言语,安格隆猛的向前冲去,一记重拳直轰福格瑞姆的面门。

  然而,他的攻击落空了。

  福格瑞姆轻巧的侧身,紫袍翻飞,如同舞蹈般避开这一击,其动作流畅得近乎讽刺,像是在嘲笑安格隆的野蛮。

  “你还是这么直接,兄弟。”

  福格瑞姆的声音低沉、悦耳,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

  “你在这里做什么?”安格隆低吼,眼中的怒火仍未消退,“这是审判之地,不是你那可悲的享乐宫殿。”

  福格瑞姆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审判?不,安格隆,这里没有审判者,只有罪人。”福格瑞姆抬起手,指尖敲了敲石柱上的裂痕。

  安格隆的眉头紧锁,本应该消停的屠夫之钉开始刺痛嗡鸣,让他难以思考。

  他盯着福格瑞姆,试图从那张完美的面容上找出嘲弄的痕迹,可他看到的只有某种近乎怜悯的神情。

  “你到底想说什么?”安格隆的声音沙哑而危险。

  福格瑞姆沉默片刻,终于开口:“我们都被欺骗了,兄弟。

  无论是你,还是我我们的愤怒、痛苦、堕落,都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

  抬起头,目光穿透高塔的穹顶,仿佛望向某个遥远的彼方。

  “而在这地狱之中,我们终于有了机会看清真相。”

  “.”

  福格瑞姆的话音落下后,安格隆忽然又感觉屠夫之钉再度陷入消停,使得他能够继续思考。

  “去吧,兄弟。”

  这时候,福格瑞姆的身影亦是突然消散,“父亲在等着你。”

  安格隆站在原地,呼吸沉重。

  他的拳头仍紧握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可这一次,没有愤怒,没有狂躁,只有一种陌生的踌躇。

  他抬头望向螺旋阶梯的尽头,那里被一层朦胧的金光笼罩,像是某种不可直视的威严正等待着他。

  安格隆的脚步沉重,却又无法停下。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过去的尸骸上,那些被他亲手斩杀的亡魂、那些因他而堕落的子嗣、那些他曾经背叛的誓言——它们全都在此刻化作无形的锁链,拖拽着他,却又逼迫他向上攀登。

  终于,他抵达了塔顶。

  高塔之巅没有华丽的王座,没有堆积的骸骨,只有一片虚无的寂静,以及——

  那个男人。

  主宇宙的人类帝皇·隋阳屹立于塔顶,黑金甲胄在血色天幕下泛着冷冽的光辉,双眸如燃烧的恒星,金色光芒刺穿一切阴霾。

  隋阳没有怒容,没有审判者的冷酷,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安格隆。

  “欢迎你,孩子。”

  帝皇的声音并非雷霆般的宣告,而是低沉、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疲惫。

  安格隆的喉咙发紧。

  他本该咆哮,本该怒吼,本该质问这个曾抛弃他的“父亲”为何现在才愿意见他,可屠夫之钉沉默着,而他的灵魂,竟在此刻感到了一丝久违的平静

第586章 打工 释然 麻烦

  “.”

  近距离站在隋阳面前,安格隆陷入前所未有的茫然。

  他的肌肉紧绷,指节无意识的颤抖着,不知该以何种姿态面对眼前的存在。

  理智告诉他,这并非那个真正的“血脉之父”,可灵魂深处的灵能共鸣,却在嘶吼着“父亲”二字。

  这种矛盾的撕扯,让这位曾令银河颤抖的战争化身竟显得无措。

  “放轻松,孩子。”

  隋阳的声音像穿透阴云的晨光,带着不容抗拒的温和。

  这位人类帝皇向前迈步,黑金甲胄的纹路流淌着液态金光,手指轻抬间,一片晨曦般的辉晕徐徐展开。

  光芒不像那位人类帝皇的灵能那般灼目刺骨,反而如同母星的春日,裹挟着生命最初的暖意将安格隆笼罩。

  ??

  “这是.?”

  安格隆的疑问尚未成形便戛然而止。

  金光沁入皮肤的瞬间,那些啃噬他神经万年的尖锐疼痛突然静止,就像暴风雨肆虐的海面被永恒冻结。

  他颤抖着触碰后脑,腐朽的屠夫之钉正在灵能中分崩离析,锈蚀的金属化作细沙从指缝流泻。

  更惊人的变化随之而来——

  虬结的肌肉线条逐渐柔化,眉骨间永固的怒纹舒展开来,当最后一缕金光消散时,“倒映”在流光镜面之中的,竟是一张连安格隆自己都陌生的清隽面容。

  他怔怔望着掌中坠落的钉屑,恍惚听见努凯里亚的雨声。

  那个在葡萄园里教奴隶孩童辨认草药的他,那个会为受伤小兽包扎的他,那个尚未被鲜血浸透灵魂的安格隆,原来从未真正死去。

  喉结滚动间,他尝到唇角咸涩的液体这具身体居然还记得如何流泪。

  当视线再度聚焦到隋阳身上时,某种尖锐的对比突然刺入心扉。

  他原来所处的宇宙帝皇,只会用手术刀般的目光解剖他的价值,就像评估一件出现裂纹的兵器;

  而眼前这位统治者保持着伸手可触的距离,金色眼瞳中翻涌的,是安格隆只在最荒诞的梦境里才敢想象的“悲悯”与“关怀”。

  “为什么?”

  安格隆嘶哑的声音把自己都吓了一跳,那是未被屠夫之钉扭曲过的本音,“您明明可以重塑更强大的武器。”

  黑金甲胄的披风在无风自动,星尘般的灵能在其间流转:“看到孩子受伤却只计算得失的,那叫奴隶主。”

  隋阳说着,其指尖轻点安格隆心口,一枚金色符文转瞬即逝,“我需要的从来不是第十二军团的原体,而是那个会在丰收祭典上,偷偷给农奴分麦饼的安格隆。”

  这句话像闪电劈开混沌的记忆。

  原有的“亲生父亲”,只会冷漠记录屠夫之钉的数据,而此刻,隋阳修复他灵魂伤疤的手法,却像在擦拭传世家徽上的尘埃。

  两个宇宙的统治者同样伟岸如神,但一位将子嗣视为精密齿轮,另一位则记得每颗齿轮上刻着的名字。

  安格隆突然单膝跪地,这个动作里不再有军团时代的屈从,而是某种更为古老的、人类对星空最初的敬畏:

  “我该怎样称呼您?”

  隋阳笑了,那笑容让整个地狱第七层的血雾都短暂澄澈。

  “孩子,不必过于急切的想要付出。”

  硕大的手掌落在原体的黑发丝间,安格隆嗅到类似雨后土壤的气息。

  “你可以慢慢想,是用'父亲',还是别的什么。”

  安格隆怔住了。

  这简单的一句话,却像一柄钝刀,缓慢而沉重的剖开了他万年来凝固的愤怒与痛苦。

  他从未想过,“人类帝皇”会对他如此说话,不是命令、不是审判。

  在他原有的宇宙中,父亲从未将他视作“儿子”。

  从他被强行带离努凯里亚的那一刻起,他就只是一件兵器,一件被植入屠夫之钉、注定失控的武器。

  他的痛苦无人关心,他的挣扎无人理解,他的疯狂只被视作一种需要控制的变量,一个可悲且无用的疯子罢了。

  可现在,隋阳的手掌轻轻落在他的头顶,温暖而坚定,仿佛在无声告诉他“你不需要再通过杀戮来缓解伤痛了”。

  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在胸腔中翻涌,像是被压抑了万年的委屈、愤怒、不甘,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安格隆的喉咙发紧,眼眶灼热,最终,他低下了头,额头抵在隋阳的膝甲上,肩膀微微颤抖。

  他没有哭出声,但隋阳知道,这个曾经被折磨至疯癫的战士,此刻终于找回了自己。

  事实上,在被迫穿越、成为“人类帝皇”之前,作为《战锤40k》的粉丝,隋阳对于安格隆的故事,一直是他心中最深的遗憾之一。

  安格隆本该是一位“医者”。

  这位原体天生具备一种罕见的共情能力,能够理解他人的痛苦,并愿意伸出援手。

  然而,命运对安格隆何其残忍。

  奴隶主的虐待、屠夫之钉的侵蚀、帝皇的冷漠

  一层层的苦难,将他硬生生扭曲成了一个狂怒的怪物,他不再是那个会为他人包扎伤口的少年,而是变成了一个只会咆哮、撕碎一切的野兽。

  如果,当初有人拉他一把呢?

  这个念头,始终萦绕在隋阳心头。

  而现在,看着眼前终于卸下愤怒与痛苦的安格隆,隋阳在不经意间了却了心结。

  虽说主宇宙的帝国也有位安格隆,但那位原体自幼没受过任何不公与伤痛,还在温暖与关怀下长大成人,自然是无法与眼前的吞世者原体进行比较。

  反观安格隆这面。

  沉默些许,安格隆终于抬起头,嗓音低沉但不再嘶哑:“父亲.福格瑞姆,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闻言,隋阳的目光投向远方,仿佛穿透了地狱的层层迷雾。

  “他和你一样,犯下滔天罪行,无数生灵因他而亡。”

  隋阳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所以,他必须服刑。”

  “服刑?”安格隆皱眉。

  “是的。”隋阳点头,“确切的说,他在‘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