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特慢啊
都要前往龙蛇山,进行一次试炼。
内容就是亲手挖矿、熔炼兵材,打造独属于自己的炼血玄兵。
以此磨砺心志,磨练气血。
从中选拔那些意志坚韧,积蓄雄厚的好苗子。
只是随着圣人闭关,不再临朝。
驻扎九边的那几支卫军,联名上奏。
以山高路远长途跋涉,实难成行作为为借口,不再参与。
如今,貌似只有燕王麾下的精锐,以及少数兵部中人,依旧保持这个传统。
“血神恩赐的这道命数,倒是能够节省我的大部分精力与时间。”
纪渊颇为满意,将【群英冠冕】攫取拿下。
他本身铸成十道气脉,加上体魄坚固,先天条件过人。
选择锻造一口炼血玄兵,提升自身的战力,完全不成问题。
却没想到,血神竟然这么贴心,瞌睡来了直接送枕头。
“让我看看,【群英冠冕】所蕴含的八口炼血玄兵,究竟有什么厉害的地方……”
纪渊心神沉下,触及紫光浓郁的命数星辰。
顷刻间,大股玄奥的光影淌过心头。
刀、剑、弓、枪、斧……
诸般兵器,逐一浮现。
“大限刀……这就是我能够获取的第一口炼血玄兵么?”
纪渊眸光闪烁,望向那把邪异凶戾,好似脊柱骨节熔铸而成的长刀。
“所需的兵材乃是一头妖虎的精魄,六品以上的邪道神魂,以及利器级级的兵刃。
一旦炼成,可以啖食血肉,震慑心神。
挥刀斩杀之时,必定有烈火、冰雹、风暴、魔音等异象相随。
不过这把大限刀,杀敌的同时,也会伤主。
使用日久,邪气入体,侵染筋骨血肉,很容易丧失神智,沦为妖魔凶兽之流!”
对于最后那点问题,纪渊并不怎么担心。
因为他有一道奇士恩赐的进阶命数,足以应付。
经过数次打交道,纪渊察觉到域外四尊所执掌的权柄,彼此亦有几分冲突。
就像血神钟爱屠杀与暴行,赐予门徒无穷的怒火与疯狂的毁灭,热衷于煽动争斗和厮杀。
但是奇士则喜欢混乱,便于在棋盘上摆布众生。
对于无尽的算计与阴谋,狡诈与欺骗,祂总是乐见其成。
所以,奇士的门徒往往最讨厌满脑子都是如何将血肉撕成碎片,根本无法沟通的血神信众。
每当他们准备了一个计策,一个谎言。
可能还未实施出来,那些大吼大叫的莽夫就会举起铁锤或者斧头。
干净利落斩下所有人的脑袋,筑成一座恐怖的京观。
“我杀过奇士的门徒,得到血神的恩赐,见识了怒尊的生死造化,只差龙君了。”
纪渊想到看过黑龙台的卷宗,传闻龙君是域外四尊最年轻的一位。
同时,也是最为神秘莫测,最令万族生灵难以抵御的无上存在。
毕竟像堕落、放纵、欢愉,这一类的情欲。
乃众生孜孜不倦所追求的本能。
“所以,黄某人只会与赌毒不共戴天……”
纪渊心中略微一动,无声收拢杂念。
他低头望向运功疗伤的秦无垢,惨白的脸色多了一丝红润之意。
显然,那股温和的药力已经化开。
如热水浸润脏腑,极大缓解筋骨受到的重挫。
接下来,也该收拢散落的云鹰缇骑。
也不知道死伤有多严重?
为了避免波及众人。
纪渊甚至都让百余缇骑先行,拉开距离。
却未曾料到孟长河和严盛,下手这么狠辣。
选择分头行动,想要一网打尽。
“果然,孟长河不是你的对手。”
秦无垢不知何时睁开眼眸,看到纪渊守在身边,嘴角勾起淡淡笑意。
她早已猜到结果,十道气脉的雄厚积累,带来的战力加成,根本难以想象。
更何况,这小冤家又身兼横练与杀伐。
攻守合一,全无短板可言。
“立足于换血三境,未必有几人可与我一战。”
纪渊声音平淡,好似陈述事实。
换成旁人,也许会被视为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自大。
但连斩六名换血,再杀铸体大成的孟长河。
这份战绩摆在面前,已经无需质疑。
“你的气势已成,所向披靡。
接下来的炼骨铸体,也会勇猛精进,极快度过。”
秦无垢语气复杂,既有欣喜,也有郁闷。
这小冤家踏入武道才多久,居然快要追上来了
她轻叹一声,若非龙子血脉缠身,宛如附骨之疽。
自己也该着手准备晋升四境,开辟气海了。
“千户放宽心,你不会在三重天滞留太久。”
似是看穿秦无垢的心思,纪渊轻轻一笑。
等他回京述职,把龙血精金交给东宫,就能拿到元天纲的半部炼字诀拿出来。
顺手解决女千户的龙子血脉,应当是易如反掌。
反正大家关系匪浅,没必要再去计较得失。
“时辰不早了,咱们也该启程了。”
见到秦无垢有所好转,纪渊吐气发声,吹出一声哨响。
不多时,泥泞小路的尽头,就有两头龙驹狂奔而来。
正是呼雷豹和乌云盖雪角蛟马。
“我……”
秦无垢刚一起身,牵动脏腑伤势,就像刀割也似。
金翅大鹏袍沾满污泥,显得有些狼狈。
“无妨,你我同乘。”
纪渊倒也不嫌弃,打横抱起女千户,翻身跨上呼雷豹。
抖动缰绳,一骑两人,踏出山林。
……
……
数日后,天京皇城,东宫书房。
白含章放下手中的奏折,抬手揉了揉紧皱的眉心,淡淡道:
“陈规,你可知道纪九郎领东宫之命,去黄粱县办差,
结果返程的时候,遭到一伙人拦路截杀?”
立于书案后面的年轻宦官微微躬身,脸色一变,低头道:
“小人不知。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小人以为凉国公麾下的十三太保,威武卫军参将杨立孝去挡道,已经做得够出格了!
截杀纪百户,等于同时得罪北镇抚司,钦天监和东宫,他们真就不怕死么?”
名叫“陈规”的年轻宦官,乃是太子近侍,算得上心腹之一。
平日负责饮食起居,连批阅奏章都带在身边。
放在东宫,属于位卑而权重,不可小觑。
他很明白,太子殿下表现得越是云淡风轻。
那么,就代表心头怒气已经高涨。
非要砍下一票儿脑袋,此事才能罢休!
白含章眸光深邃,似是捉摸不透,声音平静道:
“东宫的差事,他们都敢搅合,委实是不把朝廷法度放在眼里。”
这话一出,陈规额头渗出细密汗迹。
外界传闻太子殿下仁德宽厚,对待从龙功臣向来颇为忍让。
这一点,确实讲得没错。
监国二十年内,无论凉国公再如何跋扈,御史台参他的奏章堆成了小山。
太子殿下始终念着那份旧情,保持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偶尔去信问候,言辞也颇为客气。
有时候,御史大夫、御史中丞入宫议事。
严厉指责凉国公收拢义子,把持卫军,侵吞良田等数条大罪。
太子殿下反而还得好声好气,安抚这些耿直进言的群臣。
像这样的场景,化为流言传到朝廷上去,叫其他皇子一党的山头知道。
许多没什么眼力劲的小鱼小虾,便会暗自腹诽,将之视为软弱可欺。
但他们却不晓得,越是身居高位的大人物。
像兵部的姜归川,招摇山的宗平南,执掌五军都督府的谭文鹰,内阁的颜兴,社稷楼的监正。
面对太子殿下,从来都是谨守君臣之仪,没有任何僭越之举。
“殿下请息怒,不妨等纪百户明日回京,宣他入宫,好生问询,再做决定。”
陈规自然不敢掺和朝堂大事,更不敢指摘凉国公。
做下人的,最要讲究一个本分。
倘若仗着主子的信重就肆意妄为,下场肯定凄惨。
“息怒?本宫并没有动肝火,只是……惋惜和不解。
惋惜是,明明都是跟着圣人一起打天下的功臣,也都是名传天下的一时俊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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