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才七斗
那么这种情况下,有可能是内部出现问题,有人走露消息,才会让苏元提前做好准备,布置埋伏。
面对上宫信玄的质问,一众武士们全都挺起胸膛,目不转睛。
他们不敢显露出疑似心虚的模样,因为那样可能会让他们被疑心是叛徒。
上宫信玄自从获取权力后,对于叛徒出卖之事就异常敏感,一旦被他怀疑,那不管是不是叛徒,都不会有好下场。
一番扫视过后,上宫信玄没有发现谁有疑点,但他先入为主后,就难免会一直怀疑下去。
甚至,这一瞬间他还想起被他折断的那根木签。
脑海中浮现出那深红色的“灾”字……莫非真的有关联?
不可能!
下一刻,他便否认了自己的想法,认为这个想法十分荒唐。
他对众人沉声道:“耻辱!这绝对是我们东倭的耻辱!”
“将军!”有武士自告奋勇,“请让我带兵前去,一定会为小野等前辈报仇!”
“报仇是必须的,但现在要先查探清楚!到底为什么,我们的人会全部覆灭!”
上宫信玄愤怒归愤怒,却不是一个莽夫。
他真要是再派一队人过去,估计下场比先前那一队也好不到哪儿去。
待武士们离去,他当即去找到甲贺忍一流的上忍“森”,向他询问,是否知晓此事。
两人在一处树林中见面,森倒挂在一根树枝上,他似乎很喜欢这种姿势。
“我五名部下尽死,只能代表,敌人至少准备了‘先天’级别的高手。”
“先天?”上宫信玄皱起眉头,他对中原武林等级概念并不太了解。
森道:“实力大约等同于我们甲贺忍一流里的‘中忍’。”
这样一解释,上宫信玄便明白了。
他对于忍者组织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其中最低等级的是“忍徒”,这种级别的只是刚入门,作为学徒存在,基本上不会派出去执行任务。
再往上依次是“下忍”、“中忍”、“上忍”。
其中“上忍”便是最高实力层级,他面前倒挂在树枝上的森,便是一名上忍。
而一个忍者组织的领袖,则被称为“忍宗”。
忍宗通常都是上忍,尽管可能不是流派内最强的上忍,但能号令其他人,就证明其是最有威望的上忍。
森,便是甲贺忍一流领袖忍宗的左右手。
上宫信玄闻言不满道:“这么说,你派去的都是下忍?你为什么不派一些中忍过去!”
“中忍的调动需要忍宗大人首可。”森淡淡道。
“可恶……如果先前派了中忍过去,说不定还会败得那么惨!甚至,如果派一名像你这般的上忍过去,这次行动说不定就能成功!”
上宫信玄满脸不甘。
森却冷冷道:“上忍?每个上忍都是流派内的宝藏,极其稀少,不得轻易显露行迹。”
上宫信玄有些憋闷,却也不愿意说重话,与森交恶。
目前在东倭,甲贺忍一流是最大的忍者流派,中忍有十几人之多,上忍虽然不知,但忍宗加上森,便是二人。
两名上忍,已经可匹敌数千足轻,绝对不容小觑。
上宫信玄尽管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些蒙面的家伙,但因为还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暂时还不愿撕破脸。
他冷哼一声:“吃了这么大的亏,我可咽不下这口气!必须想办法报复回来。”
“我劝将军还是暂时忍耐。先将小津岛弄到手再说。”森道。
“嗯……”
提起小津岛,上宫信玄微微点头。
的确,先将这宝岛弄到手,才是实实在在的大利益。
至于这次在苏元这里的栽了跟头,他以后一定要找回来。
……
海州。
作为大周十二州之一,海州的地理位置可谓是得天独厚。
它沿海而建,拥有成片成片的滩涂,每天被海浪冲上岸的鱼虾都不知凡几,住在附近的百姓每天出来捡捡,都能保证自己吃喝。
且海州建有多个渡口,海运发达,好几个州都要从它这里经过、走商,只靠过路费和船运费就能收得盆满钵满。
正因如此,海州是很富裕的一州,在十二州里能排进前三,老百姓们的日子相对来说也比较安逸。
再加上施家一族世代经营,各代家主都是性情比较温和之人,对待百姓不横征暴敛,这才让海州发展得如此之好。
但随着苏元起事,尽管战事一直发生在江北,但对于江南的影响也在慢慢扩大。
尤其是在苏元攻打京城时,海州可以说是最早响应庆襄皇帝勤王号召的,第一时间就派出数艘大船,搭载数万士兵,前往京城救急。
当初大皇子周丞所率领支援李贵的士兵,便是从海州去的援兵。
结果……
去支援京城的海州兵,和本地京军一样,死伤惨重,甚至还带崩了本地京军。
海州兵大多没经历过战事,多是“少爷兵”,到京城后见到那么惨烈的战场、那么凶悍的北安军,也是有些被吓傻了,因此才会出现一触即溃的惨败。
这一战可以说是给海州留下了巨大阴影。
若说江南八州里,哪一州的百姓最害怕、也最恨苏元,那一定是海州。
因为那些海州兵也都有亲戚朋友,他们死在京城,亲戚朋友自然会愤怒,会憎恨苏元。但他们也会恐惧,害怕苏元有一天会打过秦江,打到海州来。
至于其他江南七州,当初派去勤王的兵团还没到,京城就陷落了。因此那些兵团都又回去,从始至终就没和北安军交战,也就谈不上太多的恐惧和憎恨。
这也是当周丞说海州州牧施明私通苏元时,百官震惊的原因之一。
因为在江南官员们看来,海州是最恨苏元的州,怎么会去和苏元私通呢?纯粹是胡说八道。
现在,原本十分富裕安宁的海州,最近也变得风声鹤唳。不管是普通老百姓,还是士子官员,都在严密关注着北安军的一举一动,简直比南周朝廷还要更在意苏元。
施明这个州牧,更是接连不断派密探过江,潜入京城,试图打探情报。
这日,他正在府上处理公务,下人前来汇报,说是云州州牧尤图来了。
施明大感意外,连忙出府迎接。
来到府外,他看到尤图正从轿子里出来,走上前去拱手道:“尤兄。”
“施兄!”
尤图见到施明很高兴,从轿子下来后十分亲昵地搂了搂施明肩膀。
施明身材高大,样貌儒雅,尤图则身材矮小。为了配合,施明不得不微微矮下身体,才能让尤图揽住他肩膀,场面不免有些尴尬。
好在二人都不在意,拉着手臂进入府邸。
到会客室坐下,下人端来茶水。
两人浅酌一口,施明道:“多日未见,尤兄还是那么洒脱。”
“哈哈,施兄就别挖苦我了,每次见到施兄,我都自惭形秽。和施兄一比,我这模样实在令人汗颜啊。”
“呵呵,尤兄这是哪里话。容貌乃是天定,但尤兄忠君爱国却是无人能比。圣上南来后,还是尤兄极力迎接,反观我等,就有些怠慢了。”
“唉,做臣子的,总要为圣上尽心尽力不是!”
“尤兄所言极是。”
二人喝了会儿茶,施明见尤图不主动说明来意,自己便率先询问。
“尤兄……不知尤兄此来海州,有何要事?”
尤图闻言微笑不语。
施明心中了然,让下人们都退下。
房间内只剩二人时,尤图才慢慢道:“施兄才智过人,莫非猜测不出?”
施明轻轻一叹:“是了。看来尤兄是为在下抗拒圣旨之事而来吧。”
尤图默认。
施明又是一叹,这次十分沉重:“尤兄,我为何违抗圣旨,已经在奏折中写得清清楚楚。圣上看了,难道就没半点意动?小津岛若给予东倭,则海州危矣。海州危,则江南八州皆危!”
“这个理,我自然是懂的。”
尤图能理解施明,且后者的话十分有道理。
如果海州出事,那整个南周都要动荡起来。海州这么富饶的一州,倘若真让东倭得去便宜,那本来就不断扩充兵力的东倭,实力必定会更加壮大。
到那时,想要再遏制,说不定就为时已晚。
“可是圣上不懂啊。”尤图说,“圣上现在一心就想夺回江北,消灭北安军。为此才一心要争取东倭的帮助。”
“东倭的帮助?”
施明冷笑一声。
“尤兄莫不是还不知道,最新战报,东倭派五十快舟,四百余人,突袭京城渡口。结果连舟带人全军覆没,无一生还!”
“什么!?”
尤图一惊,站起身来。
“这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尤图这几日一直在赶路,消息不流通,并不知晓这一情报。
此刻听闻,他的脸色也变得极为复杂。
须臾,他慢慢坐下后道:“若是东倭也在苏元那儿吃了憋,那情形可是大为不同了。”
“苏元用兵狠辣,不择手段,想从他那儿讨便宜,又如何轻松?”施明冷哼一声,“尤其现在连漠州江湖也效忠于他,他实力大增之下,东倭弹丸小国,人口不过二三百万,又如何能降服于他。圣上……真是病急乱投医了!”
“慎言!”尤图低喝一声。
施明面色微变,但也没说什么。
尤图沉默片刻,还是道:“即便如此,施兄,我建议你还是遵从圣命,将小津岛让出。”
“这是为何?!”
“施兄!现如今南周风雨飘摇,若是你执意抗命,圣上龙颜大怒之下,要调动云州兵来进攻海州,那时你我兄弟又当如何自处?”
“这……”
“那苏元在江北虎视眈眈,若是江南八州再生内乱,大周……就真要亡国了啊!难道你我要做这大周的千古罪人?!”
尤图言语真挚,眼眶发红,显然是动了真情。
施明本来一心坚持,但他一想尤图之话,的确,那新皇帝周丞性情冲动,好要面子,一旦大怒之下发云州兵来攻……场面定会变得难以收拾。
要知道,当初海州兵去勤王,可是几乎将所有兵力都派去了!留下的只是用来维持治安的少数士兵。
现在整个海州的兵力,不过区区万人。若是云州兴兵来攻,绝对是守不住。
可问题是……一旦将小津岛给予东倭,那东倭一旦趁机来攻,海州这点兵又如何防守?
施明犹豫了许久,最后一咬牙道:“内乱的确是亡国之祸,我施明不愿做这千古罪人!但若要我交出小津岛,那圣上必须要派足额兵员过来,镇守海岸线,防止东倭得岛后存蓄兵力,进犯海州!”
第162章 主义生意,讨徐出征
京城,一名穿着素灰马甲,齐腰长裤,高鼻深目的男人正走在街上。
他有着一头黄色卷发,深蓝色的眼睛打量着周遭,不时发出几句路人听不懂的话语,引来阵阵目光。
一些和他擦肩而过的百姓扭头回看,几个小孩更是好奇地问自己父母说,为什么这个人的头发是黄色的,眼睛是蓝色的。
毫无疑问,这男人是一名西国人,在他身边还有一人并肩而行,正是担任户部职责的吕无忧。
从前在太原时,城内百姓大多认得吕无忧,他每次出门都会引来许多人热情谈话,大为不便。
自打来到京城后,他吸取教训,尽量多做事,少露面。因此,京城百姓虽一直听闻他的大名,知道他是苏元手下管钱管账的人,却不知他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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