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直重拳
听到声音的清远王爷，抬起头来。
看向沈寒时，脸上满是慈祥，和煦之色。
那般模样，着实是很亲近，给人观感很好。
沈寒向着清远王爷行礼，亦是露出一抹尊敬之色。
对于这些上位者的慈祥，自己也想得清楚明白。
一般来说身居高位之人，在对很多下位者时，都很和善。
他们的怒意，生气，只会在自己最接近的下属面前展露。
即便是动了杀心，表面上，可也不会示人分毫。
“来京城那么久了，本王终于有机会见一见你。
这时辰都有些晚了，先去尝些晚膳，边吃边谈。”
说着清远王爷便邀着沈寒，走向另一间厅堂当中。
“让人上菜吧，稍稍快些。”
说着，清远王爷顺手为沈寒斟茶。
见此，沈寒连忙起来，试着接过茶壶。
“不必拘泥于小节，这里不是你们沈家，没人会揪着你的小辫子不放。”
清远王爷笑了笑，能说出这些，说明他对沈家着实比较了解。
两人坐下，清远王爷细细端详着沈寒。
倒是让沈寒有些不自在……
“不错，不错，确实长得挺俊～
以前本王远远看着，便觉得你这孩子外表不凡。
没想到便是走得近些，看起来也还是这般俊逸。
合格了，合格了～”
听到这些夸赞自己的话，沈寒只能谦虚回话。
而且这句合格了，也不知道，是合的什么格……
桌上，一叠叠菜肴被端了上来，极度丰盛。
“你在京中的这些表现，说实话，真的出乎本王的预料。
那时候，说得直白一些，真的只是随手一步闲棋。
本以为只是一名小卒，至多也就横冲直撞，掀起些波澜。
却没想到，隐隐有将棋之风。”
捻起一块菜品，清远王爷轻轻咬下。
随之再度看向沈寒。
“若是当初，没有让你与苏今雨牵连起来。
沈寒，你是准备一直这般潜藏下去吗？”
闻言，沈寒稍稍思虑了片刻，点了点头。
“或许是……吧……”
“你倒是没什么追求，有这般才能，竟然还愿意一直蛰伏。
听你这般说，本王倒是没那么愧疚了。
不逼着你一下，倒是让我大魏少了一位年轻天才。”
清远王爷笑了笑，他说话着实好听。
随口之间，都会流出两句夸赞之语。
“王爷说笑了。
追求，自然也是有的，不过学生心中所想，很简单。
我就希望自己，以及身边亲近之人，一生过得安宁自在。
其他，倒是也不太强求。”
听到沈寒这话，清远王爷忍不住憨笑了几声。
“你这份要求，本王都达不成，还说要求不高。
真以为安宁自在有这般容易，便是那踏入仙人境的强者，都有各种繁杂之事，何况是普通人。
你这要求，太高，太高～”
清远王爷笑了笑。
两人又吃些了菜品，言谈之间，开始逐步严肃。
“你现如今的成长，确实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本王最初邀你来天一书院，其实没有太多的心思想法。
的确是单纯的想要补偿你，希望你能够在天一书院之中，学些本事。
未来随意寻个城，做个教习先生。
再在那地娶一位美娇娘，一生应该也能过得轻松。
只是没想到……”
清远王爷言语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你初到京城时，本王曾想再拉你入局。
让你协助本王，再压一压这沈家。
不过当时嘛，被钟南先生给批评了一顿，说得本王都无地自容。
后续，本王也就没有叨扰你。
只是这几个月来看，你的表现越发的出彩。
沈家，沈业，洛祖辰，似乎对你下手也愈发狠毒。
既然如此，也就无需再纠结什么了。
这也就是本王今日来找你的原因。”
沈寒微微点头。
确实如此，自己真没有什么好纠结的。
沈家人，早就对自己动了杀心。
特别是沈业，他视自己为威胁之后，便已经不死不休。
“你有什么想问的，现在得空，可以直接问本王。
都是自己人，不必拘泥，直言相问便是。”
听到清远王爷这话，沈寒还真有几个问题想要问。
迟疑了片刻，沈寒开口：
“王爷，我能问一问……
圣上为什么要针对，要打压沈家。
就算是要打压沈家，为何，要弄得这么麻烦……”
这个问题有些尖锐，沈寒一点没有藏匿，直言问道。
清远王爷并没有直接解答问题，而是看向沈寒，反问了一句。
“沈寒，在你看来，圣上手中的权力，从何而来？”
说来，这些问题，沈寒在藏书阁阅览典籍时，还真的认真思考过。
“学生以为，这份权力，来自整个大魏多方势力的认同。
换言之，在大多数势力中，都认为由当今圣上治天下，由他分封利益，是最好的选择。
权力，便就此凝聚……”
听到沈寒此话，清远王爷的眼眸，都微微一亮。
“你这番说辞，与本王所想倒是差异不大。”
第309章 洛祖辰的后台
厅堂之中，清远王爷明明没有饮酒，但是今日，言语间却显得有些大胆。
“想要拿到那至高无上的权力，在本王看来，有两种法子。
其一，是你的实力过于强大无匹。
整个大魏的强者汇集，都不是你的对手。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那这份权力，自然应当归属于你。
如此得来的权力，可无需顾念任何人，任何事。
谁敢忤逆，便以强硬手段灭之，威慑便是。
只可惜这太难了一些，即便是踏入仙人境一品，恐怕也难以对付大魏所有的强者。”
清远王爷笑了笑，世人自然都想达到此种境界。
振臂一呼，天下皆臣服。
只是那种凌驾天下所有人的实力，着实太难了。
甚至光是想想，都会觉得很不现实。
“而这第二种法子，便如沈寒你所说。
世间大多数，或者说是有实力的大多数势力，都认同由你来掌控天下，会对自己更为有利。
那这份掌控天下的权力，基本上也就应运而生。
当然，其实质，比本王说得还要复杂。
各方势力，肯定都希望自己人去掌控天下。
但想要改变，夺权，会耗费更多。
失败后，还会万劫不复。
这些制衡，担惊，共同维护着权力的稳定……”
清远王爷停顿了片刻，看向沈寒。
而沈寒亦是点了点头：“学生有些领悟……
权力，其实也是一个复杂的产物。
是需要时时刻刻维护之物……”
“没错，维护权力的手段，便是礼义理法。
说得直白一些，就是守规矩。
这些规矩，不止约束天下，也约束高位之上的圣上。
这份规矩，让天下间的势力都明白。
只要你不乱事，奉公守法，即便是圣上也不敢将你如何。
若是圣上想打压谁，挥挥手，便是满门抄斩，亦或是流放极南。
这般任性妄为，其他势力们，恐怕早就汇集起来，准备推翻这个暴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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