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煮茶煮酒
不知过了许久,车驾内才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
杨广走出马车,在众人面前伸了个懒腰,哈气道:“终于到了,这一路可真是劳累朕了!”
“哦,对了,那宋阀呢,宋缺呢?怎么没见他前来迎接?真是胆大妄为!”
他在马车前来回踱步,似乎没有看见宋缺一般。
这让跪在一旁的宋缺以及宋阀子弟无比尴尬,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宋缺眉头紧皱,面色阴沉如水,迫不得已开口说道:“陛下,草民宋缺在此!”
“哦,你就是宋缺?”
这个时候杨广的目光才落在宋缺身上,一脸玩味的笑意,冷冷道:“太久没见了,你这般跪着朕还以为那个不知死活的罪臣!”
第一百五十六章 天子一怒,挑拨离间
“不知死活的罪臣!”
这话让跪在地上的宋缺浑身猛然一颤,面色变得无比煞白。
杨广这分明就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指桑骂槐。
很显然,宋阀先前的举动已经触怒了杨广,这是在警告宋阀。
“陛下,草民有罪,先前怠慢了陛下,还请陛下恕罪!”宋缺紧紧低着头,颤巍巍的说道。
而他身后的宋阀子弟,脸色也同样不好看,一脸的颤栗。
虽然他们往日里高高在山,高人一等,但在皇权面前却什么都不是。
宋阀,宋阀,何为门阀,只有得到了朝廷支持的家族才会发展成为门阀。
可以说杨广便是他们的衣食父母,又有谁敢在自己的衣食父母前撒野?!
“诶,爱卿这是哪里的话。”
杨广轻笑一声,扶起了宋缺,笑着说道:“这是哪里的话,这分明就是朕久居高堂,没能深入实际,了解黎民疾苦,朕这个皇帝做的不够好啊!”
说完这里,他又看向了富庶繁华城内,满意的点点头赞赏道:“不像爱卿你能将这一城治地治理的如此之好,如此繁华。”
“说到这里,朕倒是该想你好好学学。”
听到这话,宋缺面色更是变得惨白,连忙道:“微臣无比惶恐,这一切全都仰仗陛下的大力支持。”
身为阀主的他,又怎会听不出杨广的话外之音。
作为一个臣子,让皇帝不认识身为臣子的他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应该是臣子主动到君王面前,而非是君王来找臣子。
而后面的话看似在夸赞宋阀治理的好,实际山却是在叱责宋阀妄自尊大,据城自傲。
这便是说话的艺术,杨广只字未提责罚宋阀的事情,但句句都是在责罚,警告宋阀。
而能说出这样一番话的人,又怎会是一个没有一点心机的无道昏君?
“这是你应得的!”
杨广眸光凌厉如霜,掠过宋缺在宋阀子弟众任人扫视一番后,疑惑道:“听闻宋阀有个宋智,是你宋阀的智囊,带他来见朕!”
“这……”
宋缺的面色立刻变得古怪,吞吞吐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怎么有难言之隐?!”
见到宋缺迟疑的面色,杨广也是冷笑一声,厉喝道:“怎么还是说朕不配见他?”
“这…这…这草民怎敢!”
经此一声厉喝,宋缺更是惶恐万分,声音发颤着道:“臣弟,臣弟他身体抱恙,不能前来拜见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身体抱恙?难不成朕召见他还需选个良辰吉日?!”
杨广豁然转身,眸光倏然冷厉起来,一字一顿冷叱道:“你不知道他去哪里,朕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来人,告诉他,他的亲弟弟此刻都在做些什么。”
一人便立刻自杨广的车驾中走了出来,恭敬道:“启禀陛下,几个小时前草民亲眼看见,那宋智与叛逆的魔门圣女正在净禅寺秘密见面。”
“哼!”
杨广怒挥衣袖,双目圆睁,勃然大怒的厉喝道:“朕本以为你宋缺会是明智的人,却没想到你竟是那样的不知死活,进行百般遮掩。”
“这……”
宋缺闻言,整个人顿时瘫倒在地,彻底陷入了绝望。
“带路,朕倒要看看你宋阀究竟有多大胆。”
杨广的语气森厉无比,双眼更是射出舛厉,择人而噬的的寒芒,令人胆颤心惊。
“你们宋阀真是天高皇帝远,过惯了好日子。只怕是尔等早已经忘了朕的威严,不降朕放在眼里。”
“既然如此,朕便让尔等知道什么叫做天子一怒!”
他双手负后,面色更是舛厉森寒,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森然的冷意。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能听出杨广话语间的浓浓怒意,更是感受到那凛冽的杀意。
听着杨广森厉的话语,宋缺虽是没有抬头,但已经可以想象到杨广是何等的暴怒。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皇帝的威严不容倾犯,这句话也不是说说的。
而且这其中的百万,远不是字面上的那样少,那样轻松。
此刻的杨广已然怒不可遏,一旦坐实这件事的话,整个宋阀只怕都会遭殃,不留一条性命。
或许其他的皇帝,会顾忌自己后世的名声,不敢做得太绝。
可是现在名声已经臭了的的杨广又有什么可顾忌的?按照他的性格,是百万那便是货真价值的百万,只允许多不允许少。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明白盛极一时的宋阀,可能就因此遭殃,从而彻底消亡。
只是宋阀并没有因门阀家的相互吞并消亡,却是消亡在杨广的威慑下。
“宋缺,朕要你亲眼看着宋阀一步步走向破败!”
杨广眸光冷厉的瞪了一眼宋缺,而后便是向着净禅寺进发。
这一次他既求签也杀人!
……
而随着杨广车驾浩浩荡荡的向着净禅寺进发。
这样的动静,即便是净禅寺内也感知的一清二楚。
听着这样的动静,绾绾的脸上非但没有一点的惧意,嘴角反而掀起了一抹冷笑。
她神色轻松,似乎毫不担心杨广车马到来,难以脱身的问题。
绾绾古怪的神色也全都被宋智看在眼里,他皱了皱眉,疑惑道:“怎么,你现在不想这逃?难不成想着被瓮中捉鳖?!亦或是笃定杨广不敢动你?”
一时间,他的脑海中闪现过无数的可能。
绾绾闻言,却说轻笑一声,连山没有一丝的凝重之色:“与其担心我,倒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还有宋阀。”
“我、宋阀?!”
宋智闻言,顿时一愣,但面色旋即大变,脸上极其阴沉的盯着绾绾,沉声道:“反间计?不过这样的伎俩未免太拙劣?”
他也不是愚钝之人,立刻便意识到自己中了套,拉拢宋阀是假,挑拨宋阀与杨广的之间关系才是真。
“拙劣?有用就行!”
绾绾冷笑一声,眼神冰冷的看向宋智,讥讽道:“其他人或许不会信,但杨广会。他生性暴虐,生性多疑这是怎么也改不了的。”
“即便杨广现在不信,也不代表着以后不信。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再想铲除可就难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尔等真以为朕没一点城府?
岭南。
天空中风云变幻,黑压压的层云弥盖天际,未过多时,滂沱大雨便是倾盆而下。
霎时间,朦胧的雾气顿时蒸腾而起,天地间一片空濛。
朦朦胧胧的雾气,将净禅寺笼罩在其中,若隐若现,平添了几分清幽的神秘气息。
但就在这时,伴着湿答答的脚步声,这清幽的神秘气息也被瞬间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扑面而来的肃杀冷意。
只见一个个训练有素的军卫迅速四散而开,将整个净禅寺都围的水泄不通,表情凝重而警惕。
在所有人的簇拥之下,杨广缓缓走了上来,嘴角噙着一丝莫名的冷意,淡淡道:“你可还有什么话想说,你宋阀的兴亡就在今朝!”
“这……”
跟在身后的宋缺艰难的抬头,面色无比惨淡,他双唇微动,想开口说话。
但就在这时,杨广望着净禅寺,眸光冷厉,闪过一道森芒,“无论如何,这场大戏始终是精彩的,没人做观众可是不好。你知道朕最喜欢什么天气?”
这话自然是在问宋缺,只是这个时候的宋缺脑子一团乱麻,自身难保,又怎敢妄自揣测杨广的意思,只得道:“微臣惶恐,陛下天威难测,又怎是草民能揣测明白的。”
杨广闻言大笑一声,深深的望了宋缺一眼,而后收回冷厉的眸光,冷意道:“细雨朦胧,可是个杀人的好天气,可以冲散那腥红的血气!”
“也罢,就让朕好好欣赏这场大戏!”
话音落下,便在侍卫的保护下,进入寺庙。
而在高台之上的绾绾与宋智两人,也是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终于来了!”
绾绾冷厉一笑,而后将目光落在宋缺的身上,揶揄笑道:“在这个时间点,宋阀的二当家私自会面敌国之人,还在当场捉拿。”
“我想你应该不会不知道这样所造成的后果?”
“哼!”
宋智也是冷哼一声,锐利的眸光渐冷,眉头不由自主的颦蹙起。
他面色难看,死死盯着绾绾,沉声道:“只是我很想知道,到了这个程度,你该如何脱身?难道真的为了那狗皇帝葬身大隋,白白丢了性命?”
绾绾能有如此的心机,他并不意外,只是让他想不通的是绾绾的底牌究竟会是什么!
他可不会相信,绾绾会为了那个狗皇帝,从而将自己搭进去。
这场看似已经豁然开朗的大局,绝对还有着他所不知道的存在。也就是说这场针对他,针对宋阀的阴谋还远未结束。
“死人只怕没有必要知道这些。”
绾绾冷笑一声,看着一脸寒意的宋缺,淡淡道:“还有你说错了,我不是魔门圣女,而是魔门之主!”
“魔门之主?那朱厚照也是好大的手笔!”
这话让宋智的呼吸都蓦然一顿,他的眼眸微微眯起,这样的地位即便是他也不禁有些心动。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突兀的声音,穿过漫天淅淅沥沥的雨幕,传进两人的耳里。
“这样的一幕出现在朕的面前,真是精彩!”
杨广双手负后,眸光阴沉,冷酷无情的说道:“尔等宋阀为了迎接朕的到来,真是苦心孤诣。这份大礼,却是让朕没有想到!”
说完这些,他的目光落在了宋智的身上,打趣道:“你就是宋智?宋阀的二当家?”
“一向听闻你神机妙算,怎么却是连这点都看不清,在此与敌国探子私会,真的要将宋阀拉入深渊不成?!”
而听到杨广这番话,最为惶恐不安的是身为阀主的宋缺。
“启禀陛下,宋智约见探子的事情,我宋阀可是一无所知,这件事与我宋阀可是没有半点的关系!”
他面色惨白的跪在地上,惶恐不安的向杨广求饶。
面对这样的情况,即便是宋智是他的弟弟,他也只能大义灭亲,全力的保存宋阀。
“草民拜见陛下!”
宋智双手一拱,低者声音说道,只是你从他的脸上却是瞧不出半点的敬意。
“这一切从始至终就是一场离间计,从而挑起宋阀与陛下的关系。
倘若宋阀从一开始就有反意的话,早就应该有所行动,而非是在这个敏感的时刻,约见敌国探子,这岂不是送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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