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灯里呀
她曾经山道上见过的，黑渊里所面对的，都是面前这位。
“丧钟一直都在监视我……”
有栖川绘凛眼眸闪过一丝忌惮，咬起了嘴唇。
这就是说，她在山道上感受到的那抹恐惧，不是错觉。
而是真实存在的。
“能够避开我的探知，还能让我感到畏惧。”
有栖川绘凛喃喃说道：“你到底是谁呢？”
只见那苍白的少年抬起手，在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然后竖起手指，抵在唇边。
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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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街边灯火通明。
红色的玛莎拉蒂，行驶在公路上。
季言跟圣巫女小姐打了个招呼以示友好以后，就乘车离开了那片街区。
此时此刻，他正在前往丧钟的一处秘密据点。
眼看着窗外街景飞逝而过，他心里却想的是老姐他们的情况。
老爹和二妈应该带着自己的替身回家了。
然后那个替身会代替自己去读小学，回家看书做作业……
而老姐的话，应该是回到了学院。
但愿今天这件事情不要牵连到她。
只不过圣堂教会不是傻子，回头仔细调查一番，肯定还是会怀疑到她们的头上，届时还需要潜伏在京玄府学院和圣堂教会的暗子，以及八岐神社的力量，来干预这件事情。
莉莉娅把控着方向盘，瞥了一眼手机，汇报道：“鸣蛇大人麾下的信徒已经开始了善后工作，他们将会在两个小时内抹去有关我们的一切痕迹，但有一个漏洞无法修补……”
她顿了顿：“光照会成员，酒井嗣。”
那个家伙在天台上以式神的方式降临。
并且确认了他们是丧钟组织的成员。
一个五阶的超凡者发现了他们，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尤其他还是光照会的成员。
鸣蛇皱着眉，咧嘴说道：“这可有点麻烦了，实在不行的话就把这烂摊子交给天狼好了，让他负责处理。”
季言坐在后面，很想问天狼是何方神圣。
但他不能说。
冒牌至尊心里苦啊。
“如果这个漏洞不能修复的话，那么我们的人最好还是按兵不动，否则会露出马脚，导致身份泄漏。”
莉莉娅望向后视镜，恭敬说道：“季先生，您觉得呢？”
季言沉吟片刻，笑道：“没关系，随他去吧。”
酒井嗣虽然借助式神降临，但却没看清任何一个人的正脸。
他最多只是知道有丧钟的成员在东京都活动。
仅此而已。
更何况……
“他也活不长了。”
季言轻声说道。
分明如此轻柔的声音，却令人毛骨悚然。
莉莉娅打了一个寒颤。
“活不长了？莫非组织打算对光照会动手了？”
鸣蛇兴奋问道：“季先生，是不是有架打了？”
季言心想我特么怎么知道。
光照会只是个人恩怨而已！
但他表面上却不能这么说，只是瞥了这莽汉一眼，淡淡说道：“光照会的成员最弱的都是五阶。鸣蛇，你需要加把劲了。”
模棱两可的回答，也不说到底打不打。
反正你自己去悟，顺便再把话题转移。
鸣蛇脸色一僵，倒也没生气，反而挠了挠头，苦恼说道：“我这也急着变强啊！但是至尊没给我黑渊之泥，反而是说了一堆玄而又玄的话，非要我去悟！我就是一粗人，哪里参悟得透？”
“最近朱雀又走丢了，青雉忙着满世界找她，天狼那混蛋又不搭理我，我也没个人可以请教，这些人真是太过分了！”
只见他搓了搓手，期待问道：“不如，先生您指点我一下？”
季言：“……”
好家伙，上次给你忽悠过去了，没想到绕来绕去又回来了！
果然这就是宿命么？ 季言如今对组织内的使徒们，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
第一使徒青雉，目前来看是组织内的战力天花板，至少是八阶巅峰，或者是九阶的层次，除至尊外属于抑制力般的存在。
其身份不明，性别未知，性格更是无从推断。
现如今正在寻找走丢的朱雀。
第二使徒朱雀，实力应该也在八阶以上，是个女性。从她会走丢这点来看，要么年龄不大，要不智商有问题。
堂堂使徒竟然还会走丢，怕不是在开玩笑吧。
好消息是，这两个人目前应该都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嗯，很安全。
第三使徒浊龙，目测是一个男性，从他能在中东跟圣堂教会的大主教干了一架来看，实力在七阶到八阶之间。
再往后就是第五使徒白鬼。
八岐神社的月读命，扶桑岛的圣巫女大人。
本身六阶的实力，再加上国土信仰的加持，能够发挥出超越自身位阶数个等级的力量，堪称扶桑岛的守护神。然而，私下里的性格比较腹黑调皮，还带着那么一点宅女的特质。
以及第十使徒，鸣蛇。
一个憨憨莽夫。
至于天狼，目前情报太少，也不知道排名多少。
总之，应付这些使徒，一定要小心为上。
“使徒们的晋升方式里，黑渊之泥应该是其中之一。以我对设定的了解，只要知道了他们的职阶，应该可以对症下药。但问题是，大兄弟你的职阶是啥啊？”季言在心里咆哮。
“组织内其他成员，都不肯教你？”
季言试探问道。
鸣蛇垂头丧气：“是啊，他们要么嫌我笨，要么就没空理我，朱雀算是比较心善的，但她走丢三个月了。”
三个月！
季言倍感震惊，强自镇定道：“原来如此，朱雀还真是……”
“那姑娘就这样，没办法。还好，至尊当时定下了两人一组的行动准则。有青雉找她，丢不了！”
鸣蛇摆手说道：“除了朱雀，就只有您最好相处了。”
季言叹了口气，心想这组织里都是一群什么奇葩啊。
不过他也得到了一个更有价值的消息。
划重点，记笔记！
丧钟组织是两名使徒一组的配置！
他思衬片刻，问道：“既然至尊没给你黑渊之泥，我给你点？”
上次打发鸣蛇，是因为他还不会黑渊之泥的用法。
现在就不一样了，要多少都行！
爷不限量！
鸣蛇连连摆手，义正言辞说道：“不行不行！至尊说了，要我自己去思考，扼住命运的咽喉，这样进阶过后才能有机会超越朱雀和青雉！俺是个粗人，天赋又没他们变态，只能靠这个了！要是走捷径作弊，那岂不是辜负了至尊对我的期望吗？”
季言：“……”
淦，把自己挖进坑里去了。
“至尊当年引导我，晋升成为鬼将这个古老职阶，让我获得了远超同阶的实力。但晋升之路也极为艰难，季先生除了黑渊之泥以外，还有啥高见不？”鸣蛇依旧不依不饶问道。
鬼将！
季言心想这连听都没听说过，怕不是个远古职阶。
如何晋升，他也不知道。
“好吧，既然如此，你可以去寻找一些龙鸣蛇胆，雷公观想图，姆乔尔尼尔的碎片，或许会对你的进阶有所帮助。”
他这是根据自己对其属性的了解，给出的第一套方案。
这些都是都是原著后期的稀有道具。
或多或少一定会有效果。
鸣蛇眼前一亮，急忙从口袋里掏出小本子记下。
季言看到这一幕，眼角抽搐了一下：“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你本人。至尊所下达的每一个旨意，都有其深意。那么你要做的，就是思考。至尊让你做了那么多事，究竟是要你感悟什么呢？”
鸣蛇愣住了。
对啊，他怎么就没往这方面想呢！
“至尊在塑造你啊，鸣蛇。”
季言循循善诱，坑蒙拐骗：“祂要把你塑造成绝世的长矛，贯穿一切敌人。但你这柄长矛，还需要打磨，因此祂才会历练你啊！”
嗯，一字一句，全是废话。
鸣蛇却如同茅塞顿开，一拍大腿：“他妈的，我怎么没想到呢！怪不得，至尊每次指派的任务都那么扯淡，狗日的天狼还从不帮忙。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让磨砺我，让我经历失败？”
他纳闷道：“让我失败那么多次，是想告诉我什么呢？”
我现在很想知道，你到底失败了多少次……
季言微笑说道：“等你参悟了，那你就离超越青雉和朱雀不远了。加油，我等待你成为第一使徒的那一天！”
这一刻，他心里是有愧疚的。
原本直接赐下黑泥就行了。
现如今却忽悠得人家开始去思考命运。
到时候可千万别给整自闭了……
鸣蛇虎躯一震，急忙拱手道谢。
他今日醍醐灌顶，多亏了季先生。
季先生真是好人啊！
“不愧是季先生，学识渊博啊。”
鸣蛇拍马屁道：“怪不得我跟八岐神社谈判了那么久，他们都不臣服。而您一出马，那个什么圣巫女立刻归降！”
他的心里没有不平衡，反而极为佩服。
至少那个小姑娘，他是打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