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人在雪中,我以魔道證長生 第34章

作者:扶搖直上二里地

  逐鹿山的魔教教主替天行道,這般新鮮事兒可是少見。

  被褚魔頭糟蹋過的女子若是聽聞,怕不是要替魏蒼梧立塊長生牌位……

  徐鳳年先是被血腥一幕嚇了一跳,隨即看到死胖子性命無礙,頓時鬆了口氣。

  他眼珠一轉,立刻跳下馬車,衝到褚祿山面前,不由分說抬腳就踹。

  “狗日的祿球兒,讓你他孃的胡搞瞎搞,差點害死小爺我!”

  “還不快給魏教主磕頭謝罪,謝教主不殺之恩!”

  他一邊踹一邊罵,看似是在發洩怒氣,實則是用這種方式逼褚祿山服軟,保住他這條狗命。

  畢竟,整個北涼最是效忠他的,便是這三百多斤的死胖子。

  姓魏的大魔頭心思難測,保不齊哪天不高興,削的就不是他那幾斤肥肉,而是腦袋!

  褚祿山被踹得齜牙咧嘴,但聽到世子的話,頓時明白了其中深意。

  能屈能伸的這位,強忍著劇痛和屈辱掙扎爬起來,竟真的“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

  聲音嘶啞地喊道:“謝……謝魏教主不殺之恩!祿球兒知錯了,再也不敢了!”

  這一幕,更是讓北涼軍卒看得目瞪口呆,同時,心中對那大魔頭的畏懼更深了一層。

  端坐馬上的人屠徐曉,臉色鐵青,握著砝K的手背青筋暴起。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義子被人當眾削肉、磕頭認錯,這簡直是把他北涼王的臉面按在地上摩擦!

  可眼下,他又能如何?

  親兒子還在對方手上,投鼠忌器,誰敢妄動!

  姓魏的大魔頭實力深不可測,連半步武聖的徐堰兵,都未能阻止他生擒褚祿山……

  再逞兇,只會讓局面更糟!

  大柱國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騰的怒火。

  聲音乾澀道:“魏教主……氣可消了?不妨入城一敘?”

  魏蒼梧淡淡一笑:“既是王爺相邀,那魏某便恭敬不如從命。”

  也不客氣的青衫書生,將手中的“並蒂蓮”扔給老黃,自顧自鑽進馬車。

  “舒羞,可願隨本座去王府做客?”

  心情極好的美婦人柔媚一笑:“有何不敢,跟著教主,屬下就是去趟閻羅殿又何妨?!”

  七竅生煙的大柱國,無奈嘆了口氣。

  隨後大手一揮,聲音疲憊而沙啞。

  “撤軍……回城,送祿球兒去療傷。”

  “是,王爺。”

  袁左宗抱拳領命,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那輛馬車後,開始指揮大軍後撤。

  三千大雪龍騎如同潮水般退去,雖然軍容依舊整肅,但那股雄壯氣勢,卻彷彿被魔教教主一劍徹底劈散了。

  兩輛馬車先後駛過徐曉身邊,徐鳳年壓根不搭理那位。

  什麼狗屁的春秋人屠,離陽藩王,連自己親兒子都護不住……

  老黃停下腳步,一臉的沮喪。

  隨後,他將春神湖一幕以及後來發生之事,毫無隱瞞地說與大柱國。

  心有餘悸的徐驍聽完,身子微微一晃,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原來鳳年的性命,始終捏在魏蒼梧手裡!

  百步之內安然無恙,一旦越界,生死自負。

  這位魔教教主的手段和心機,當真世所罕見。

  而徐曉這輩子最忌憚的,便是這種帶腦子的絕頂武夫!

  堂堂春秋人屠,橫掃天下的北涼王,望著漸行漸遠的世子,此刻竟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和……束手無策!

  …………

  陵州城外,空餘一片狼藉。

  沒有世子殿下在杏花酒鋪的“小二上酒”,只有那道觸目驚心、蔓延十里的巨大溝壑。

  北涼眾人望著坍塌的城門樓和粉碎的“徐”字王旗,無不義憤填膺,卻又無可奈何。

  天下人人得而誅之的逐鹿魔教,以絕對的實力和狠辣手段,生生壓得整個北涼喘不過氣來!

  馬車繞道而行,自陵州西門徐徐駛入,前後各有數十騎拱衛。

  遊歷三千里後歸鄉的世子殿下,雙手託著下巴,鳳眼微眯,腦子一團亂麻。

  但很快,世子殿下便直起腰身,嘴角翹起。

  他還真不信這個邪,到了自己地盤,總能找到脫困之法不是?

  跟在馬車後面的白狐兒臉,從未想過以這樣的方式踏入北涼。

  原以為會有一場血戰,不曾想,竟是被魏蒼梧輕易化解。

  不殺北涼一人,卻讓天下聞之色變的人屠徐曉俯首折腰,如坐覆盆,最後乖乖請入城內。

  此時斜靠軟枕的魏教主,則是透過車窗,平靜地打量著這座北涼第一雄城。

  街道寬闊,屋舍儼然,來往百姓的臉上,大多帶著北地特有的堅韌之色。

  至於方才驚心動魄的一幕,像是從未發生過一樣。

  行了小半個時辰,馬車在佔據大半清涼山的北涼王府停下。

  魏蒼梧緩步下車後,抬眼打量了一番。

  王府兩側朱漆高牆足有數丈,巍峨如山,牆頭可跑馬。

  琉璃瓦在秋陽下閃爍著刺目的光芒,殿宇樓閣層層疊疊,飛簷斗拱,極盡土木之盛!

  王府門前一對巨大的青銅獅子怒目圓睜,氣象萬千。

  門楣上高懸的“北涼王府”四字金匾,乃是由離陽先帝親筆所題,筆力雄渾,自帶一股皇家威嚴。

  儀門大開,魔頭入府.

第44章:鳩佔鵲巢,世子獻殷勤!

  北涼王府,梧桐苑。

  作為世子徐鳳年的居所,此處怕是整個王府最為闊綽奢華的院子。

  亭臺樓閣,小橋流水,佈置得極盡雅緻……

  更因世子殿下那“收藏”美人的癖好,此處常年鶯鶯燕燕,春色無邊。

  隨便挑一個婢女,竟都是難得一見的美人胚子!

  只是今日,梧桐苑卻徽种粚硬煌瑢こ5木o張與壓抑。

  一座視野開闊的二層暖閣,兩名姿容絕世、氣質卻迥異的女子正憑窗而立,望著苑門方向。

  “青鳥,姓褚的身上少了小半斤肥肉,這下你開心了?!”.

  陵州城內談褚色變的,可不止是那些尋常女子。

  梧桐苑大小丫鬟,都巴不得褚魔頭當街橫死才解氣。

  此時說話的女子,一身扎眼的大紅色宮裝,體態豐腴婀娜,肌膚勝雪,容顏嫵媚絕倫。

  尤其一雙桃花眼,流轉間波光瀲灩,勾魂奪魄。

  作為世子身邊最受寵愛的大丫鬟,怕是除了世子妃的身份外,幾乎就是梧桐苑的半個主人。

  紅薯看似慵懶地倚著窗欞調侃,指尖無意識地纏繞著一縷青絲。

  但眼底深處,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與深思。

  北涼的天,怕是要變了……

  身邊的女子十六七歲,一襲略顯樸素的青色衣裙下身段高挑,容顏清冷,眉眼間帶著一股揮之不去的英氣與倔強。

  身姿挺拔如槍的青鳥,靜靜站在那裡,便有一股生人勿近的冷冽氣息。

  “你說……那魔頭,究竟想幹什麼?”

  青衣女子可沒空管褚祿山那頭肥豬,岔開話題說道。

  陵州城外石破天驚的一幕,早已以最快的速度傳回了王府。

  魔教教主挾世子入府的訊息,更是讓整個梧桐苑炸開了鍋。

  “世子殿下他……不會有事吧?”

  青鳥的聲音清冷,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擔憂。

  大丫鬟紅薯收回遠眺的目光,嫵媚的眸子眨了眨。

  輕笑道:“傻丫頭,世子殿下吉人天相,定然無恙。至於那位魏教主……”

  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好奇與探究。

  “能讓王爺都不得不低頭的人物,這魏蒼梧還是頭一個,所圖定然不小!”

  青鳥冷哼一聲:“江湖人到了北涼,不就是圖那聽潮亭的武學秘籍嗎?!”

  紅薯沉吟片刻,低聲道:“聽聞他一劍摧城,卻未傷大雪龍騎分毫,更能從你師叔徐堰兵眼前擒走褚祿山……這份修為,簡直駭人聽聞。”

  “你覺著,聽潮亭武庫,還能滿足這個大魔頭的胃口麼?”

  “不過他當眾懲戒了褚祿山……”

  說到此處,紅薯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暢快的弧度。

  “單憑這一點,我倒覺得這魔頭……頗為有趣。”

  青鳥聞言,清冷的臉上也罕見地露出一絲認同,但隨即又被擔憂取代。

  “可他終究是挾持了世子!而且還是……魔教教主!”

  她對姓褚的亦是深惡痛絕,但世子的安危才是第一位的。

  身邊的紅薯正想開口,苑外忽然傳來一陣喧譁聲。

  只見世子殿下一馬當先,臉上堆滿了近乎諂媚的笑容,引著一名青衫書生緩步走入梧桐苑。

  徐鳳年一邊走,一邊熱情地介紹著苑內景緻,手指比劃,唾沫橫飛……

  那模樣,簡直比見了親爹還親熱!

  “魏教主您看,這是江南邅淼奶浦行吧?要不我讓人給您搬到逐鹿山去?”

  “這池子裡的艴帲墒菑奈魇窨祚R加鞭邅淼模柗Q‘龍種’,喜歡的話,晚上就給您燉湯!”

  “還有這些丫頭,都是本世子……啊不,都是在下的貼身婢女,個個能歌善舞,暖床疊被更是拿手!教主您若有看得上眼的,儘管帶走,千萬別跟我客氣!”

  後邊的舒羞不停眨著眼睛,嘖嘖稱奇。

  堂堂北涼世子,怎麼和妓院老鴇似的,那張諂媚嘴臉,還是人屠的兒子嗎?

  南宮僕射倒是沒太大反應,只是有些欽佩世子的演技。

  從認識那天起,她便領教過徐叫花的千人千面,如今成了魔教的肉票,竟也是有滋有味兒……

  這時,恭候多時的梧桐苑美婢們,神色惶恐間,又忍不住好奇張望。當看清魏蒼梧的瞬間,皆是眼前一亮,竊竊私語起來。

  “天吶……那就是魔教教主?長得好……好俊俏!”

  “是啊是啊!看著一點也不像什麼大魔頭,倒像是畫裡走出來的謫仙公子!”

  “你這死妮子,虧了世子待你那麼好,吃裡扒外!”

  “姐姐你倒是忠心耿耿,那怎麼看得比誰都起勁兒?”

  “…………”

  面對丰神俊逸的無雙公子,梧桐苑的大小丫鬟們,竟忘了自己主子是被此人挾持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