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猪吃细糠1
身后的草头神见到这一幕，有点发愣。
这俩位的态度变化真大啊。
作为杨戬的私兵，他自然知道前段时间杨戬对姜妄的态度，没想到段时间竟然能有这么大变化。
大人物的交际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草头兵挠了挠头，继续值岗去了。
……
殿内。
姜妄和杨戬面对面，交谈了起来。
起初只是闲聊。
聊的是些琐事。
天庭某某仙神如何如何，西方极乐世界又发生了何事等等。
都不重要。
可聊着聊着，俩人都觉得不对味，总算是聊到了正事上。
杨戬几道封禁打出，整个大殿都笼罩在封禁下，除了几尊圣人无人可探查其中。
“二郎这是？”姜妄故作不解。
他其实也知道杨戬的心思。
如果没搞错的话，这位虽然贵为司法天神，但本质上对天条那是相当厌恶。
他娘、他妹，都是天条的受害者。
从始至终，他都有推翻天条的打算。
“兄弟对天条有何看法？”或许是因为同为三代弟子的缘故，杨戬对姜妄显得很亲昵。
当然这种亲昵是在发现姜妄并不会阻止他推翻天条的前提下，如果姜妄在他心中有那方面的迹象，就算姜妄身后有诸多圣人，杨戬也只是会退避三舍，至于摆出这幅亲昵的姿态，那绝无可能。
这是他身为人、阐、截三教三代弟子第一人的傲气。
这股子傲气与生俱来。
“看法？天条监察天庭人世间，乃是好事。”
这真的是姜妄的看法，虽然天条严苛，但不得不说，有天条在，才能让天下不会太过混乱。
否则的话，你财神爷若是爱上了凡间女子，赏她人世间大富贵，那其他本该得富贵的人改怎么办？
月老若是没了天条压制，随意给人牵红线，让那七岁稚童爱上九十老太又如何？
因此，天条必须存在，否则天庭必乱。
姜妄晓得杨戬的意思。
无非是觉得天条过于严苛，让他家人受到苛责。
这也有些道理，但仙神本就凌驾众生之上，若无天条，难以想象六界会混乱成什么样子。
天条是约束，约束仙神不做乱的紧箍咒。
姜妄诚恳的回答了杨戬的问题。
“二郎，我对天条并无怨言。”
“尽管天条对我等仙神是有些苛刻了，但你莫要忘了，我乃是人教弟子。”
“凡是对人族有利的事情，我多是同意的。”
杨戬眉头微皱：“天条苛刻，不止对仙神，同样对人族，师弟莫要觉得这是好事啊！有多少人间国度，因为不敬仙神而遭了难？有多少神仙眷侣因为人仙两隔，被天条拆散？凡此种种，不一而足啊。”
“呵呵。”
姜妄摇摇头：“二郎，我且问你，仙神与凡人成亲，是对仙神有利，还是对凡人有利？”
“自然是…”杨戬本想回答对凡人有利，可这话说出来，却有些不对劲。
“等等？”
杨戬看了眼姜妄：“师弟这是何意？天条的存在明明会妨碍凡人从仙神这里讨到好处，如果推翻天条，对凡人的好处更大吧？为何师弟一点不想推翻天条？师弟不是自认人教弟子吗？身为人教弟子……”
姜妄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杨戬，没有回话。
半晌后，他才摇摇头道：“二郎，我为人族先，却不代表我要处处让人族获利，从仙神那儿获得利益，在我看来，不过是一时利益罢了，且对其他人族非常不公。”
“试问，若是财神喜欢上凡人女子，要把人族十之五六财运送给这凡人女子，对其他凡人可算公平？”
“试问，月老若是作弄凡人，肆意牵红绳，若无天条，又该如何？莫非二郎要亲自斩他不成？”
“试问，若二郎对凡人生怒，要用那草头兵扫一国之民，又有谁能挡你？”
姜妄一一举例。
杨戬默然。
这些他又何尝不晓？
只是他不想让他妹妹继续在桃山下受苦受难罢了，另外他本人也深受天条困扰。
西海龙宫的三公主与他有情谊，但因为天条的缘故，他始终无法面对这份情缘。
更是因为一些原因，他本人被天庭最高位置的仙神威胁，不得不出任这所谓的司法天神之位。
说句不好听的，他杨戬在灌江口当个闲散神仙不好吗？
在灌江口当一个闲散的神仙，他的供奉又不会少！
天庭这边也不会少了他的俸禄。
且不说他是阐教三代弟子当中的第一人，就说他和玉皇大帝的关系，也没什么人愿意得罪他。
第207章 美杜莎的战斗
也就是王母娘娘开了口，他不得不来天庭任职。
如果王母娘娘不说话，他怎么也不会来这边任职，否则他堂堂阐教三代弟子第一人，在封神大劫中出尽风头，凭什么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如今的他在天庭不说人憎狗嫌，也算是人人避而远之。
像今天姜妄这样主动找上门来的仙神，是少之又少。
“师弟说的有理，可这天条依旧约束多多，我等是仙神，并非凡人，师弟为人族而支持天条，却不知大多数仙神对天条不满久矣。”
“我等对天条不满，就要想方设法结束天条，至少也要改变它！师弟难不成想要阻拦万千仙神？”
杨戬面带几分不满。
姜妄面不改色。
他感觉的到杨戬并不是真的对他不满，应该只是试探罢了。
“二郎，不必试探我，天条是否该存在，不应该由仙神来决定。”
“那应该由谁决定？”
“凡人！”姜妄直视杨戬。
杨戬一愣，苦笑：“师弟是站在凡人角度考虑，可否想过你也是仙神？莫不是因为师弟不需要常驻洪荒，所以可以不在乎天条？”
杨戬知道姜妄的特殊。
他可以不在洪荒待着，便能规避洪荒法则。
“不，二郎，其实任何世界都有类似天道的存在，有类似天道的存在又怎么可能没有天条呢！”
姜妄道：“虽然我能来往异域与洪荒，但仍旧要遵守其他世界的基础准则！”
“二郎可想了解了解那些异域情况？”
杨戬当然想知道，他和他师父玉鼎真人的通信就没有停下过，怎么可能不知道姜妄的情况？
昆仑山上发生了什么、东海上发生了什么，他都知道。
“那些异域和二郎所想其实并不相同。”姜妄笑着道：“二郎认为的异域没有天道管辖，仙神便可无所顾忌，是否如此？”
二郎神杨戬并不是一位常人认真当中的“善神”，这位的本质不是天庭划定的那部份为六界众生服务的神，而是自由自在的仙。
毕竟当初封神榜上有其名，和其他封神榜上记了名的仙神截然不同。
封神榜上大部分仙神都是已经死掉的仙神，被封神榜记了名字。
杨戬可是封神大劫中极少数没有战死就上了封神榜的存在。
这也是为什么天庭对杨戬约束不足的缘故，和他有类似情况的是哪吒三太子，如果不是托塔天王一大家子都在天庭当差，哪吒也会是个无法无天的存在。
杨戬明显对异域很感兴趣。
不只是他，如今只要是知晓姜妄存在的仙神，就没有一个不对异域感兴趣的。
洪荒的道则，早就被占据殆尽，极少数没有被占据的大道，寻常仙神别说去逐道，连入门都无法入门。
所以洪荒大部分修行者的追求不过是练就金性，和洪荒同寿而已。
少部分天资绝艳之辈，才以大罗金仙或者太乙金仙为追求。
“难道异域和洪荒并无区别？那这异域去与不去又有何区别？”杨戬问道。
姜妄摇了摇头：“异域和洪荒虽然差距不大，但并不代表没有差距，比如我最近去的一方世界，那方世界的主宰是众生意志的一个抽象概念拥有了自己的意识后，化作的实体。”
“哦？”
杨戬来了兴趣：“众生意志的某个抽象概念拥有了意识？有趣有趣，着实有趣。”
“那祂岂不是无法保持公正？如此天地主宰，可不利于天地发展啊。”
杨戬倒是很敢说话，这般话，一般仙神不敢说，毕竟涉及了天道，但作为天庭战神，杨戬倒是没有这方面顾虑。
天道若是连这种小事都在乎，那祂就不可能是天道了。
“那自然是无法做到公平公正的。”
姜妄想到皇天这个冤种，有些想笑，便如实把祂的情况告诉了杨戬。
杨戬听完后，瞠目结舌。
“异域竟有如此趣事？”他兴趣大增：“这些皇天道友竟然是从众生意志的苦难以及对自身的认知枷锁两个抽象概念中诞生，着实令某开了眼。”
二郎神杨戬好玩。
这也是他不愿意来天庭任职的原因之一，就姜妄所了解，在这位司法天神还在凡间的时候，就十分好玩，时长带着梅山六怪去狩猎。
西行大劫当中，孙悟空去搬救兵的时候，就好几次碰到威风凌凌的去狩猎的二郎神一行。
那个时候杨戬和孙悟空关系有所好转，孙悟空碰上了杨戬就拉着对方去帮忙，杨戬不好推辞，每次都会去。
“不止如此，我去了另一方异域，在此异域当中，有一块榜单，只要在上面写上全民，就能成为那方异域最强存在。”
姜妄提到大千世界。
杨戬眼神放光：“师弟，这异域与洪荒孰强？”
“自然是洪荒更强。”
“哦...”二郎神眼光中光芒渐退。
作为天庭战神，杨戬其实很需要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
之前有哪吒，能与他战个几百回合，可随着哪吒入了天宫后，就不再愿意与他交手，至于天庭其他天神，哪怕是同修肉身的太乙金仙，也少有人愿意和他交手。
杨戬的能打，是天庭乃至六界公认。
可杨戬修行八九玄功，光靠练可不行。
这玩意到了瓶颈以后得不断的战斗，在战斗当中提升肉身强度、力量和道行，最终达到已力证道的程度。
这些年来，杨戬根本就没有过一次畅快的战斗，他感觉身体都快生锈了。
初听到异域强者，杨戬第一反应便是斗上一场。
可听说这异域不如洪荒，那所谓的异域最强存在，恐怕也不会有多强。
“二郎莫非以为异域的最强存在不够强大？”姜妄虽然知道大千世界的最强者目前还未诞生，但他可不想放弃杨戬这么个超级打手，可劲的忽悠道：“尽管那方世界不如洪荒，但也没有差多少，那方世界的最强者也相当于大罗金仙，且他们那个世界也多走的以力证道的路子，对道则方面的修行并不重视。”
大千世界当然有修道的存在，但姜妄不能这么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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