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諸天，擺爛成帝 第18章

第25章 【汝從無生來，要往長生去】

　　大門緩緩關上，趙方旭深吸一口氣，心情前所未有的緊繃，看著馮寶寶與林仙，沉聲道：“接下來我趙方旭僅代表個人，向兩位仙人請教三個問題。”

　　“將視情況嚴重程度，逐級向公司彙報，並且列入絕密檔案。”

　　“乃至永不解密！”

　　“老趙你……”徐翔眼瞳放大，作為公司元老之一，他非常清楚趙方旭在做什麼。

　　他這是自己在造自己的反，要不是他是公司董事長，徐翔都要懷疑他是內奸，讓徐三和徐四進來將趙方旭綁起來，抓去邀功請賞了。

　　“老徐，不必驚訝。”

　　趙方旭推了推眼鏡，低下頭顱，低聲道：“我比你更懂公司存在的意義，是維護異人界的平衡和穩定，沒有什麼比這更重要。”

　　“我不允許任何人，破壞這一份來之不易的和平。”

　　“任何人。”徐翔唸叨這三個字，聲音有些嘶啞，望向趙方旭的眼瞳有些驚恐，這數十年來，他似乎從沒有看透這位同事。

　　“是的，任何人。”

　　趙方旭神色平靜，只有從那個戰火紛飛的歲月走來，才明白和平的渴望，才知曉生命的重量，死了真就是死了。

　　任何想要打破和平局面的人，都是他的敵人，無論是上面，還是下面，無論是普通人，還是異人，甚至包括趙方旭自己。

　　那是由一寸寸血肉，一個個不屈的靈魂鑄就而成的。

　　“我志願……”

　　一聲聲迴響如熱流注入骨髓，趙方旭挺直了脊樑，緩緩坐下，年邁的靈魂一點點抬起頭顱，速度緩慢卻覺得光陰在耳畔呼嘯而過。

　　當他完全直起身子的時候，聲音鏗鏘有力，似乎有一個風華正茂的年輕戰士，孤身一人，坐在談判桌前，擲地有聲道：“趙方旭，請求與兩位仙人對話。”

　　“凡塵中無仙。”林仙搖了搖頭，道：“只有一個從凡化仙的人，一個真正的人。”

　　趙方旭神色依舊平靜，沒有一絲波瀾，只是點了點頭，改口道：“那林真人，請問，馮仙人從何處來？”

　　“她從無根生出來。”徐翔在生死線上來回蹦迪，雖然虛弱快死，但還是掙扎說道：“但，她這麼多年來，阿無一直都是在公司，老趙這一點你也是清楚的，何必明知故問。”

　　“無根生，八奇技，甲申之亂……”趙方旭眼眸晦澀，然後點了點頭：“例行公事，再次確認罷了，老徐你也是公司老人了，希望你能諒解。”

　　緊接著，他問出了第二個問題：“馮寶寶，你覺得你是誰？”

　　“我是誰？”馮寶寶呆萌指著自己，似乎有點不太確定。

　　“沒錯。”趙方旭面無表情再次問道，目光卻飄向林仙，心中為自己，也為所有人捏了一把冷汗。

　　誰是我，我是誰，不止是哲學問題，更是立場問題。

　　“我，我是阿無。”馮寶寶想了想，不假思索望著徐翔，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狗娃子認識我，不信你問他。”

　　“這樣子嘛。”

　　趙方旭摘下眼鏡，鬆了一口氣，情況似乎比他想象要好很多。

　　再擦了擦眼鏡後，趙方旭重新帶了上去，丟擲最後一個問題：“你找到了自己過去，阿無，你打算去哪裡？”

　　“我不知道啊，我一直跟著狗娃子。”馮寶寶呆萌地搖了搖頭，赤子之心只需要活著就好，旁人需要考慮的問題可就多了。

　　“徐翔快死了。”趙方旭嘆息一口氣，望著林仙道：“你要跟這位真人走嗎？”

　　“不知道。”馮寶寶永遠是這幅樣子，只有三個字，不知道。

　　林仙起身摸了摸著馮寶寶的腦殼：“不知道，那我給你指條道如何。”

　　“好咧。”馮寶寶胡亂地點了點頭，髮髻如同青絲飛揚，披散腰間。

　　林仙見狀搖搖頭，將其髮絲接住一點點約束起來，聲音有些深沉，又伴隨些許莊嚴道：“汝從無生來，要往長生去。”

　　她是馮寶寶，亦是阿無。

　　她從無生來，要往長生去。

　　這便是她的道。

　　“那麼……長生在哪裡？”馮寶寶下意識問道。

　　讓現場氣氛頓時寂靜，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這才是一切問題的關鍵，一切矛盾的源頭，長生不死能引發大混亂，摧毀不止是異人界。

　　這也是趙方旭來此的目的。

　　“長生在哪裡？”林仙嘴角突然浮現一絲燦爛笑容，回首問道：“老趙，聽說過安利嗎？”

　　“安利？”趙方旭臃腫的身軀內，那個百折不撓的英勇靈魂愣住了，這是什麼玩意。

　　“來，來，來，老趙俗話說得好，堵不如疏，疏不如引……”林仙聲音低沉，不似仙人，彷彿一個魔鬼誘惑道：“與其放任與仙有關的隱秘，在暗中醞釀風暴，不如傾瀉而出，締造個名場面。”

　　“名場面？”趙方旭又是一愣，這是什麼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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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久到徐三和徐四都快以為自己老爹和馮寶寶已經出事，快要跟守衛幹起來。

　　那扇大門終於開啟，趙方旭從裡面緩緩走出來。

　　“趙總，我爹怎麼樣！”

　　“趙總，寶寶呢？”

　　徐家兩兄弟迫不及待問道，急得快死了。

　　“老徐時間不多了。”趙方旭嘆息一口氣：“你們多陪一陪他吧。”

　　“老爹！”

　　兄弟兩人慘叫一聲，急匆匆衝入病房之內，然後被生龍活虎的徐翔一陣暴打。

　　“爹，你，你沒死啊……”徐四無比結巴道。

　　“臭小子，你才死了！”徐翔破口大罵道：“老子這是迴光返照，是生命最後的階段了。”

　　“迴光返照這麼猛！”

　　兄弟兩人愣住，這都這回的有點不太正常吧。

　　“都閉嘴，林真人激發了我最後一點先天之炁，別看我現在精神，實際上是個空殼子。”徐翔沉聲道：“都過來，我要交代遺囑了。”

　　平日裡針尖對麥芒的兩兄弟，這一刻都乖乖地跪在病床前，聆聽最後的遺言。

　　趙方旭見狀搖了搖頭，緊接著又望向窗外，看著那一抹稍縱即逝的金橋，輕聲一語，頗為疑惑問道：“真有飛昇事？”

第26章 【天涼了，讓王家破產吧】

　　【第168號重要檔案】

　　【關於舉辦龍虎山羅天大醮活動的通知】

　　【以公司與新晉十佬林真人的名義，召集全天下的異人，前往龍虎山，同赴羅天大醮！”

　　【羅天大醮由龍虎山天師府承辦，十佬陸謹資助……】

　　在異人獨有的論壇網站上，訊息一經傳開，瞬間炸開了鍋。

　　“羅天大醮，選拔天師繼承人，怎麼還讓外人參與。”

　　“據說是十佬會談的結果，據說是為了一個名叫張楚嵐的傢伙，還有他背後的八奇技。”

　　“不止炁體源流，這一次陸謹前輩也將通天籙獻出來，當成獎勵。”

　　“話說，八奇技是什麼？”

　　“臥槽，張楚嵐這傢伙分量這麼重？這麼多大人物跟他攪在一起，連公司也下場了。”

　　“上面的小子，你訊息落伍了吧，張楚嵐不在公司，跟靈玉真人對拼幾招後，據說是被天下會詔安了，有風正豪和那位新晉十佬在背後撐腰。”

　　“只有我在關注十佬名單嗎？”

　　“王家？王藹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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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涼了，讓王家破產吧。”

　　風正豪坐在董事長辦公室的椅子上，十指交叉，眼鏡片微微反光，望著樓下的滿地落葉，淡然一語道：“王藹，再也不是十佬了。”

　　“父親，我們就這麼放過王家？”風莎燕一臉詫異道：“當年他們對曾祖父……”

　　“不管如何，當年王家放了我爺爺風天養一馬。”風正豪和藹可親的笑道：“風家，自然也不會對王家趕盡殺絕。”

　　風莎燕微微一愣，她不記得父親對家人之外的人，心慈手軟過。

　　“放過？我說大侄女啊。”躺在沙發上吊兒郎當的張楚嵐嬉笑一聲：“風會長可沒有放過王家。”

　　“誰是你侄女！”風莎燕怒目而視

　　“姐，息怒，息怒。”一側的風星潼連忙拉著，安撫道：“差著輩，差著輩呢，張錫林前輩和咱們曾祖父風天養是結拜兄弟，理論上咱們是小輩。”

　　“這就是晚婚晚育的好處啊。”張楚嵐嘀咕一聲。

　　“別仗著輩分大胡說八道。”風莎燕冷著臉：“王家人可都還活著，算什麼報仇。”

　　“報仇？你是不知道王家有多慘。”張楚嵐鯉魚打挺，從沙發上跳起來，悠悠道：“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奪走資本家的財產，比殺了他們還要難受。”

　　“什麼叫做生不如死，這就叫做生不如死。”

　　“讓曾經雙手不沾陽春水的公子哥親自去上班打工，讓一擲千金的王家人為了幾塊錢跟賣菜大媽掙個臉紅耳赤。”

　　“殺人誅心喲。”

　　“你瞧。”

　　說著，張楚嵐將手機拿了出來，給幾位風家人過目，上面有異人界的新聞報道，而，頭版頭條正是【震驚！昔日王家公子王並竟然淪落到搶劫普通人的地步！】

　　往下滑動，都是有關於王並的報道，其中一條正式報道，是公司方面的拘留報告，王並與幾個王家人襲擊普通人，被人舉報，當場抓獲。

　　“王並？”風莎燕若有所思，她知道這個人，在異人圈子裡面名聲不好，雖然實力不錯，但，心性行為很差。

　　但心性差，不代表是傻子，王並真有膽量去襲擊普通人，並且還襲擊後，被人發現，當場抓獲。

　　“異人攻擊普通人，這可是重罪啊。”風星潼唏噓一聲，眼眸中的笑意一刻都不曾消失

　　“從天堂跌落地獄，雲泥之別的待遇。”張楚嵐意味深長道：“巨大的反差帶來的心理衝擊，更加容易讓人走向極端，風會長，您說是吧。”

　　風正豪神色沒有太大變化，只是將手中天下集團普通員工遭遇王姓異人襲擊的表格塞入抽屜裡面，然後語氣沉重的強調道：“王家出現這種異人，實在是令人意想不到，作為十佬，我也是痛心疾首啊。”

　　“莎燕，星潼，楚嵐，你們要記得遵紀守法是每一個異人的社會責任和道德義務。”

　　“作為十佬門人，更是要以身作則。”

　　“您說得對！”張楚嵐哈哈一笑，緊接著神色忽然一正，用力地揮拳吶喊道：“任何邪惡都將繩之以法。”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風正豪點了點頭，望向休息室內與馮寶寶下五子棋的林仙，和藹笑道：“我與林真人，有些事情要談。”

　　風家兩姐弟點了點頭退了出去，張楚嵐也緊隨其後，看著下棋的兩個身影，若有所思。

　　這兩位沒來天下會前，風家與王家爭鬥旗鼓相當，這兩位來了之後，王家瞬間一落千丈，到處出事漏風。

　　這是巧合嘛？

　　“這就是巧合。”張楚嵐低聲一語，身份決定立場，他如今是天下會的持股員工，自然要相信王家遭難，是老天爺看不過眼降下的懲罰了，這一切都是巧合。

　　“別看了，張叔，我爹要傳林真人拘靈遣將。”風星瞳上前，拉走站在門口的張楚嵐，呵呵笑道：“除非你給我爹當女婿，不然不會傳你。”

　　“星潼……”風莎燕陰森森的聲音響起，三人頓時亂成一團，朝著樓下跑去。

　　“門都不關。”

　　風正豪搖了搖頭，望著林仙歉意道：“讓林真人看笑話了。”

　　“小輩打打鬧鬧很正常，風會長咱們開始吧。”

　　林仙深吸一口氣，望向風正豪身後那一團團黑煙靈氣，正是八奇技之一，拘靈遣將。

　　來到這個世界後，他一直致力於將炁體源流與遮天法結合，孕育出屬於自己的東西，尋覓兩界仙道的共同規律，摸索那最初的本源。

　　而，就在前些時間，他與徐翔的一場對話，使得他明心見性，堅定了自己的道與心，從而勘破迷霧，推開了神橋領域的大門。

　　雖然沒有踏入境界，卻也藉此，看清了一些八奇技的真相，找到炁體源流最本質的東西——先天一炁！

　　他在徐翔身上進行了實驗，得到的明顯的反饋。

　　原本只能躺在床上等死，靠著神力續命的徐翔，一下子生龍活虎起來，彷彿活出了第二世，回到了人生最巔峰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