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長生愁
源術對決有生死，這是自古傳下來的規矩，源術一脈不僅能切石，還能借助石中龍氣，源氣殺人，是一種極其可怕的力量，涉及了風水，天文，星象，龍脈諸多領域。
源術四家的宗師保證，只要聖體敢出手，他們就派出老前輩與葉凡賭鬥，在切源大賽中暗殺了他，將石中神源引爆，化作一場殺劫。
聖城之中有潛規則，不允許動手，否則諸教共討之，這是為數不多，可以光明正大殺人的機會。
葉凡號稱自己是源天師，並且施展出了諸多源天師的手段，身上必定有源天書，對於源術一脈而言，是至高經文，比起帝經還要寶貴。
對於源天書，四大家族志在必得，不止一位源術宗師趕到聖城，死死盯著聖體行動，其中不乏一位無限接近源地師的老怪物。
只要葉凡敢切源，他們就上前發起挑戰。
就在幕後之人智珠在握，認為源天師傳人一定會應戰的時候，葉凡卻無所事事，遊蕩在聖城大街小巷，根本沒有切源的念頭，彷彿說要支援神王姜太虛，只是開一個玩笑。
“這個小王八蛋究竟想要幹什麼！”源術四大家族無比氣惱。
葉凡卻閒庭信步，笑意盈盈，他在吸引火力，另外一個源天師林仙已經去了姬家石園，將幾個貨真價實的神藏開了出來。
聖地的天字號石園，有一條規則，那就是不能買走石料自己去切，只能在原地切石，因為聖地的人要觀摩，總結經驗。
這是一個硬性的規定，也不知道是從哪個年代開始的，有人猜測，是當年的源天師讓聖地吃足了苦頭，被賭綠了臉，他們為此而總結源術。
有得必有失，聖地世家在觀摩源術的同時，也不能隨意收走奇石，哪怕是移動一下位置，都是犯了行業大忌，旁人會以為世家暗中調換真假石頭。
一旦失去了信譽，在切石這一行業就徹底混不下去了，沒有一個世家聖地會蠢到這個地步。
哪怕葉凡在道一聖地的天字號石源中切出神藥，仙金，道一石坊的人也沒有阻攔，任憑葉凡帶走。
不管事後葉凡會不會出事，神物會不會搶走，但，至少在聖城內道一石坊的人不會動手，丟不起那個臉面。
這一套規則，在聖城適用了無數年，無論切源者，還是賣源者都認為是公正的。
一直來到了現在，情況再次發生了變化。
當切源的源天師與賣源的世家是一夥人，那什麼規則都不適應了，這是赤裸裸的作弊。
上次出現這種情況，還是瑤池聖地的聖女與源天師勾搭成奸，足足讓各大聖地世家咒罵了數千年。
太不講武德了，太沒有職業道德了，跟搶沒有區別。
姬家石園在當年損失慘重，賭的臉都綠了。
可當源天師這一回姓姬，姬家石坊負責人只能說：“真香。”
一時作弊一時爽，一直作弊一直爽，這潑天的富貴，終於輪到了姬家！
神源，仙玲瓏，還有太古九變的神蠶……
一樁樁神物，仙靈被切出來，看得姬家眾人熱血沸騰，這就是跟源天師暗中作弊的感覺？實在太爽了！
切到最後，林仙望著了姬家天字號石園，那位盤坐在樹下的銀髮守護者，或者說，是他盤坐那塊紫色石頭。
“姬踏仙拜見前輩，還請前輩挪步。”林仙深吸一口氣，朝著銀髮老人行了一禮。
肌膚如白玉，宛如神靈的姬家老人露出一絲笑意，然後起身點了點頭，傲然道：“你儘管出手，一切有老夫在。”
他修煉奇功，比絕代聖主都要強上幾分，快要踏入斬道的領域，有無比足夠的信心。
先前的太古神蠶，就是他攔住的，常年在聖城修行，他對源術，封禁，陣紋一道頗有心得。
“待一會切出來的東西，可能一巴掌一個王。”林仙委婉勸說道：“前輩，還是去園區外面等一等吧。”
“什麼玩意。”姬家銀髮老者神色一變，環視整個石園，此地難不成還能切出一尊太古的王嗎？
“明玉，退下吧，”姬家老聖人不知道何時出現，手中浮現一面古樸的仙鏡，定住了虛空，封鎖了一切。
第180章 【其實我是帝尊的人】
“老祖！”
姬家銀髮老人頓時意識到了問題嚴重性，究竟是什麼東西，能讓一位聖人提著帝兵前來支援。
虛空帝鏡，象徵著空間大道上的至高造詣，用這件帝鏡封鎖虛空，便是九天上的神靈都未必能脫困。
有它鎮住虛空，就算石園之內爆發聖人級別的大戰，也影響不到聖城外界一點點。
然而，這並不是一個結束，僅僅是一個開端，在虛空鏡之後，姜家聖人手捧著恆宇爐到了。
“帝尊，傳說中的古天庭！”
瑤池聖人輕聲一嘆，手託著西皇塔，有一種威嚴，喃喃一語：“世間無仙，卻有仙器，難道器比人更容易成仙？”
“當真是傳說中……那件東西嘛？”
衛易聖王也趕來了，輕聲一語，手中混沌青蓮愈發蒼翠欲滴，流轉著混沌氣息。
“揭開它吧。”
神王姜太虛平靜說道，他真身再此，盤坐在化龍池內的，只是他的一具道身用來釣魚，手中吞天魔罐沉浮，那是大寇姜義借來的帝兵。
五大帝兵雲集，若是齊齊打出了能破滅一顆生命古星，這個陣容都夠與至尊一戰了，堪稱奢侈。
然而，現場的眾人卻沒有覺得絲毫不妥，若是真有那種生靈，與仙有直接的聯絡，再怎麼重視也不為過。
“出來吧。”
林仙尋龍探脈，步踏天罡，讓五大帝兵鎮壓住了五方，嚴防死守，不給石中生靈一點機會，他淡然道：“你要是不出來，我們就一塊塊石頭切過去，直到把你切出來為止。”
那塊紫色的石頭猛然間裂開，有絲絲縷縷仙氣騰昇，然而，這只是假象，真正的石王依舊隱藏在幕後。
“阿里挼馬……”有一道古老的聲音響起，石王憤憤不平，身為源天師不靠技術吃飯，帶著帝兵鎮壓全場，這跟釣魚佬釣不到魚直接抽水有什麼區別。
“好古老的語言，比太古文還要久遠。”
幾位聖人眼前一亮，頓時精神抖敚弁斜艦R神光，同樣在搜查石王的下落。
“你在姬家石坊多年，怕是早就學會當世言語了。”林仙神色平靜道：“不必偽裝，我知曉你的底細，帝尊的綠鼎，一件真正的仙器。”
“我想起了一些東西，我是綠鼎，可綠鼎是什麼……”石王震動，混沌洶湧，突然炸開，像是一個世界被劈開，他似乎想起了什麼，又什麼都沒想起。
“真有仙靈！”
諸聖動容，然後催動帝兵，試圖找到石王，將它抓住。
“你究竟是誰？為何知曉這麼多。”
石王自己騰空飛起，一股股清氣衝起，化成一縷縷炫目的光，宛若飛仙，若非虛空帝鏡鎮壓萬法，此刻聖城中人都能看見這一幕，彷彿仙域之門開啟。
“我來自帝尊的故鄉。”林仙勾連大道，用法力演化出了一顆蔚藍色的星辰，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其實我是帝尊的人，在萬丈紅塵中尋覓他的轉世身，欲要重鑄天庭！”
其他四聖神色淡然，早已經習慣了林仙的各式各樣身份，只有神王姜太虛剛剛出世，對林仙的風格不太理解，露出了一絲驚訝之色。
“太虛，淡定點，很正常的事情……”姜家聖人神識傳音，指點了神王姜太虛的一點林仙常識。
不要說是帝尊的護道人，林仙說自己與荒天帝有關係，他們都得捏著鼻子認了。
鬼知道這是真是假。
以前他們一直以為林仙這個諸帝使者，大帝傳人是自己杜撰的貼金，可自從小囡囡出來後，一切都變了。
那究竟是大帝道果，還是大帝轉世，姜家聖人至今都半信半疑。
林仙的每一句話，諸聖都要細細揣摩，生怕錯過一點細節。
這位活出第二世的神王不禁嘖了一聲，還能這樣子，當真是活久見。
“帝尊的後手，我怎麼從沒有見過你。”
石王的氣息沖霄，映照出了一片浩大的山河，正是星空彼岸，洪荒古星，絲絲縷縷混沌氣纏繞，石料不斷脫落，露出了一塊神源，像是一口小棺材，又像是一個水晶床。
有一個神嬰躺在其中，無比神異，雖然年紀很小，卻有聖人的道行極其驚天。
它不是人類，甚至不是正常的生靈，而是昔日帝尊鑄造綠鼎的神祇，是仙器之靈！
“我見帝尊的早，你成形的晚，咱們是不得拜的一家人。”
林仙微微一笑道：“我來接引你再入天庭。”
“我不去！”
仙器之靈所化的神娃很堅決，反對道：“我不要再當鼎了，我想要做人。”
當年綠鼎破碎之後，神祇沒有選擇重鑄，而是超脫出來，有自己的野望，哪怕丟失了大部分道行與記憶，也不後悔。
如今在林仙刺激下，他尋回了一部分記憶，依舊選擇拒絕。
此言一出，現場所有的聖人都愣住了，目光無比奇異，世人都追求長生不老，欲要永恆，而真正不朽的仙器卻想變成生靈。
難道三千大道殊途同歸，無論是人，是器，還是其他東西，都會走上相似的道路。
“轟隆隆！”
一道道光輝閃縮，沖天的神能，浩蕩精氣蓬勃，虛空帝鏡搖曳，再次攝住了極道氣息，遮蔽一切異象，除了佛系的吞天魔罐之外，其他四件帝兵的神祇在這一刻主動復甦。
能讓祂們如此重視的東西，除了大帝，唯有成仙了。
眼前的神嬰，就是人世間最大的一場仙蹟，在紅塵中鑄就一口仙器，又從仙器中跳了出來，重新變成了人，怎麼能不驚豔。
論輩分，幾大帝兵還得叫神嬰一聲老大哥，是長生路上真正的前輩。
這涉及到帝兵的未來，以及祂們的前路。
“難道……仙器最終都會化作真正的生靈？”
虛空帝兵的神祇低聲一語，眼眸中閃爍仙光，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見得，世間有荒塔，依舊是兵器。”
混沌青蓮的神祇很平靜，祂是青帝本體煉製而成，是一株真正的不死藥，極其神異，幾乎算得上青帝的分魂。
不同於林仙這個虛假的青帝化身，祂才是貨真價實的青帝化身。
幾大帝兵沐浴著仙光，這一刻無比認真，觀察神娃，觀看仙器的道路。
“你們想要幹什麼！大家都是帝兵，仙器，都是有身份的兵器，不要亂來。”神娃小胖子吶喊，有古老的祭祀聲音響起，彷彿上古先民膜拜，化作了無數的烙印，庇護他的仙身。
“我們沒有惡意。”西皇塔如同一個大姐姐，聲音很柔和，可神祇目光無比銳利，彷彿要將綠鼎仙靈扒個精光，研究徹底。
“兵器何苦為難兵器。”神娃唉聲嘆氣道：“放過我吧。”
“你不必緊張。”林仙淡然道：“帝尊轉世已經有了自己的玄黃母氣鼎，不會再重鑄你。”
“什麼，帝尊老大除了我，還有其他的鼎！”神嬰眼珠子瞪得老大，他雖然想要超脫出去，此刻卻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
主動與被動，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受。
“帝尊的轉世找到了？”帝兵神祇一愣，緊接著想起林仙所說的人是誰。
聖體葉凡，玄黃鼎是他本命道器。
“聖體是帝尊轉世。”
幾位聖人恍惚了起來，回憶起了葉凡的容貌，在虛空勾勒出了他的樣子。
“當年長生天尊用一朵相似的花，動搖了帝尊的道心，引發了古天庭坍塌。”
林仙半真半假的胡扯道：“你可以不信我，難道還能不信長生天尊，若無輪迴，帝尊這種人怎麼會隕落。”
“古來天帝出洪荒，這一世他乘坐龍棺歸來，葬下了過去，要再鑄天庭。”
說著，林仙將九龍拉棺那一段記憶演化了出來，證明葉凡並非北斗人，而是真真切切的洪荒古星，來自帝尊故鄉。
然後他揭示了，葉凡獲得第一件異寶是綠銅塊，學會的第一個九秘是皆字秘，切出了人形仙藥，手裡面拿著打神鞭……同天庭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似乎真是一場輪迴，是帝尊歸來，在重複他的無敵路。
這一刻，不止是神娃懵逼了，就連幾位聖人，幾大帝兵神祇也陷入了自我懷疑當中。
一件事情是巧合，兩件事情是意外，可事不過三，葉凡的成長軌跡，實在太可疑了。
“帝尊他老人家，當年要帶著天庭舉教飛仙，結果被邪惡的不死天皇偷襲，導致功虧一簣！”
林仙痛心疾首道：“不死天皇乃是萬古最大的黑暗，不止偷襲了帝尊，還暗殺了無數古皇大帝，是嗜血的神凰，食腐的陰鴉，是成仙路斷絕的罪魁禍首！”
“如今帝尊轉世歸來，就是要帶領諸帝，打倒天皇，報仇雪恨，然後舉教飛仙，再開萬古之奇蹟。”
“仙器之靈，你願意加入我們仙盟，共享出一份力量嗎？”
“你可以成為一個正常的修士，不成仙器，這一世羽化成仙！”
神娃頓時遲疑，林仙說的頭頭是道，看起來很有道理，但，他怎麼感覺有一點點不對勁。
“當然，你要是不同意，我們仙盟是很民主的，會給你選擇的機會。”
林仙微微一笑，徒步走到外面，然後在萬眾矚目之下，抱來了小囡囡，這一刻原本佛系的吞天魔罐頓時異動，主動懸浮在小囡囡頭上。
“她是誰？”神娃退後一步，有一種莫名的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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