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道化身
周显海摇了摇头。
这位前大学士一生顺畅,可偏偏就是在白渊这里屡屡吃瘪,无论是武功还是文采都被白渊压了一头。
上次来陵州劝说白渊,更是带着一身伤回来的。
“既生喻,何生亮呀。”
走出城。
周显海这才望向司徒南开口:“司徒大人,你怎么看?”
司徒南终于说话:“此事非你我能决定,还是让陛下来定夺吧。”
“在理。”
周显海点了点头。
司徒南自从当年去了一趟陵州之后,再回来就变得沉默寡言很多,再无之前的书生意气,可偏偏这官位是一升再升。
这就是俗话说的开了窍。
做官这种事情,只要摸到了道,之后的路就会顺畅很多,司徒南就是上了道。
“后生可畏呀。”
周显海长叹一声:“老啦。”
他打算跑完这一趟之后,就安心呆在行都,过几年就告老还乡,如此至少还能得个体面些的收场。
无论是白渊还是司徒南,应付起来都叫人吃力。
三日之后。
周显海和司徒南就回到了镇元朝行都。
他们并没有直接在朝会上说此事,而是径直去了镇元皇帝的书房。
“铸币权”
李康紧紧皱着眉头。
他原本以为白渊会要些粮草、金银之类的东西,没想到居然是铸币权。
北境铸币权对于当下的他来说,几乎没有任何价值。
等同于空手套白狼。
可当下是舒服了,若是有朝一日他真的回到京城,想要收回也是难如登天。
名声肯定也臭了。
但要是不给.白渊肯定干得出坚守朔方四州,放任魔宗南下的事情,到时候他欲逐鹿天下的梦也就彻底碎了。
“请太傅。”
李康轻叹一声。
此事因果太大,甚至会牵动冥冥之中的气运,他必须要找梁远康做背书。
很快。
梁远康就来到书房之中。
周显海把白渊的诉求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梁远康。
梁远康神色没有丝毫波动。
他淡淡望着李康:“陛下,让便是,身前事尚且不明,哪里管得了后世的嘴?”
听到梁远康的话。
李康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太傅所言在理。”
太祖皇帝当年都做过以国土请西漠出兵的事情,他又怎么能避免。
史书是胜利者书写的。
只要他能成为真正的皇帝,到时候大不了在想办法收回就是,现在畏首畏尾,最后被他那五弟击败,名声只会更臭。
当断则断。
“好,那就许他北境十三州的铸币权便是。”
“皇帝诏曰,魔宗动乱,天下不宁,许朔方节度使白渊节制北境十三州,可铸造钱币已备战需。”
一个年轻太监念着。
而后把圣旨双手捧着递给白渊。
白渊并没有跪。
李康还没资格让他跪。
年轻太监脸上没有丝毫不满,只因眼前这个男人有不跪的能力。
“白大人,陛下的旨意已经送到,我就先回去复命了。”
年轻太监见办完差事,逃也似的就离开了州衙。
当天就出了陵州。
生怕白渊一个不开心给他留下。
白渊望着手中的灿金色圣旨,嘴角微微上扬。
目的达成!
比起要粮草和金银,当然是铸币权更持久。
北境养不起镇北军和镇西军,最主要的原因其实是北境一直都被中原和江南吸血,太多银钱外流。
白渊就是要遏制住这样的现象。
万事要讲究个师出有名,现在李康和李岱这两个明面上的皇帝都已经同意,也不用担心被气运反噬。有了铸币权,北境人做生意就会容易很多。
收到的税自然也会增加。
这才是真正的长久生财之道。
“李康把铸币权给了白渊?”
李岱望着情报,沉吟一声。
一个年轻将领站在他身旁:“倒是大气,李康以前可不是这性子。”
“宁河,以后不要这么说了。”
“行吧。”
年轻将领撇了撇嘴。
这个名叫宁河的将领,正是潜龙帮之上的第四人,军方天骄,宁河。
之前一直都镇守在南疆,后来先帝平乱的时候被李岱暗中调回自己身边。
世人都以为五皇子与宁河从未见过面。
其实在李岱还没有成为五皇子之前,他曾经去过一趟南疆游历,也是在那个时候结交了尚未进入潜龙榜的宁河,两人成了莫逆之交。
后来他称帝。
宁河也顺理成章的坐上了御林军统领的位置。
这个位置虽然不算显赫。
但却是心腹中的心腹,只有皇帝最信任的人才能成为御林军统领。
足见两人的关系。
宁河:“那我们要不要认?”
之前李岱可是给白渊写过密信,言称只要能挡住魔宗,北境一切事情都可以自己做主。
现在连李康都给了铸币权,要是他们不给,势必会得罪白渊。
李岱轻笑一声:“不表态不就行,反正我那三哥现在肯定比我急。”
在玄阳现有的三方势力中。
李岱可以说是最不在乎魔宗的一方。
江南在玄阳的南边,等魔宗打到江南,中原早就沦为一片废墟。
所以起义军和李康才是真正要慌的人。
他大可默认,等到成事之后再把锅一股脑的甩给李康。
至于能不能收回北境的权力,那就要看到时候各自的本事。
宁河撇了撇嘴:“你们这些人就是喜欢玩这些东西,没意思。”
他一直呆在军方。
相比之下,军队里就要直接很多,即便有阴谋诡计,也是单纯为了杀敌。
哪里会像现在这般阴恻恻的。
李岱无奈:“有些事情,身不由己的,天下人都以为做了皇帝就没人敢管,其实约束反而更大,读书人的嘴是能杀人的。”
“.”
宁河这次并没有反驳。
这段时日,他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这位昔日好友的变化。
而这一切,都是不得不变。
“来世不生帝王家呀。”
李岱轻叹了一声。
他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自打生下来之后,他就不断的在争,因为若是不争,他就会死,而且死得不止是他,还有家人,所以他必须争。
这次也是一样。
羽州一处山谷中。
滚滚浓烟从一个个大窑里冒出,数千工人在窑中忙碌着。
白渊望着火热的画面。
心中微动。
这里便是北境选定的铸币地点,官府公文已经发到了各个州衙,很快就会发到府衙,县衙,最后通过里长告知散落在北境大地上的村庄。
新铸的铜钱就能流通起来。
至于之后的事情,就不用他这个节度使继续操心。
古代并非没有搞经济的能人。
只不过古代王朝为了安定,都是重农抑商,所以这些人才都被埋没。
白渊早就挖出了好几个人才。
其中最令他意外的,其实要数卢喻。
之前只觉得这小子贪财,没想到在经营一道上极有天赋。
他就索性将铸币和促进商路的事情一股脑的都给了卢喻,卢喻也确实做得很好。
卢喻站在一旁,嘿嘿直笑:
“再过三日,第一批铜币就能出路,到时候送去彬州,那里商人最多,肯定能有不错的效果。”
白渊点了点头。
他素来秉持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理念。
既然已经决定让卢喻来管,自然不会多加干涉。
卢喻搓了搓手。
他发现自己还是更喜欢赚钱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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