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狂乱之花
“我当然知道。”
路平没有隐瞒,将自己所知的消息和盘托出:“被关在这里的人,是你的大伯,名叫天阙孤鸣。”
苍狼面露震惊:“大伯?!”
长这么大,他还从不知道自己有过一个大伯。
路平继续说道:“数十年前,天阙孤鸣是苗疆的王太孙、准苗王,放眼整个孤鸣王室,文治武功无人能出其右。”
“他率领苗兵开疆拓土,替苗疆立下汗马功劳,但最后却因‘谋反罪’,被上上上任苗王,也就是你的太祖父关在这里。”
“但实际上,天阙孤鸣并非真的谋反!”
“他是被他的父亲也就是你的祖父、他的兄弟也就是你的父王,联手诬陷,最后他的祖父也就是你的太祖父信了谗言,下了一道诏令,将这个功高盖主的男人处死。”
骤然听到如此密辛,苍狼的声音瞬间变得沙哑起来:“父王他……怎么会有这种事?!但……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王权啊!”
“什么?!就为了这种事……”
眼前的苍狼,尽管已经经历过一次人生大变,但这次经历却不够震撼,没能让他意识到一个人为了王权会变得何等疯狂。
路平拍了拍苍狼的肩膀:“故事还没完,后面还有让你更炸裂的!”
“更炸裂的……?”苍狼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路平的脸上浮现出恶魔般的笑容:“你的母亲,曾与天阙孤鸣两情相悦;你的舅父,曾是他的生死兄弟。”
“但是最后,你的舅父背信弃义,亲自动手执行了逮捕任务,而后你的母亲为了保住他一命,被迫委身于你的父王……”
“哎!”
路平没有再说下去,但苍狼已经听懂了。
不但听懂了,并且大受震撼,整个人脸色苍白,汗流浃背、手脚发抖,脑袋嗡嗡作响,几乎走不动道。
事实上,他真的已经停下了脚步。
不是因为走不动了,而是因为他们已经到了目的地,站在了撼天阙的牢笼前面。
“后辈,你是什么人?”
“为何知道我的事?”
“颢穹他人呢?”
撼天阙发出一连三问,震得罪海七恶牢里隆隆作响。
饶是二十多年来,始终被镣铐锁住琵琶骨,身上血流不止,他的声音依旧雄浑有力,展现出超人一等的深厚内功。
“口气真大,莫非这地牢的伙食里也提供芹菜吗?”
路平面不改色,没有回答撼天阙的问题,反而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地牢的构造。
撼天阙的牢笼处于正中央。
牢笼当中,他端坐于骨座之上,血刃神罡就插在座椅面前。
六条锁链分别束缚住他的双手、双脚和两条琵琶骨,穿过牢笼,向六个不同的方向延伸到地牢中的六个房间里。
想来住在那六个房间里的人,就是六名王族亲卫:冽风涛、叉猡、岁无偿、月荒凉、司空知命、慕云追逸。
没等撼天阙说话,路平又继续问出另外两个问题。
“你被困在这里二十多年,平时怎么如厕?”
“坐在这椅子上这么久,不会长痔疮吗?”
同样是一连三问。
但是路平的问题,让地牢中或明或暗的八人,都陷入深深的尴尬和沉默当中。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路平问完这三个问题之后,众人突然觉得这个封闭且狭窄的地牢里,突然多了一股恶臭的气味……
苍狼一时间忘记了父辈的爱恨纠葛,扯了扯路平的袖子:“路壮士……”
路平立刻打断:“且慢,别叫我壮士!”
“按照现在的身份,你该叫我一声‘老板’才对!”
“呃……老板!”
“有事说事!”
苍狼满脸尴尬:“咱们能别聊这么有味道的话题么?”
“行吧。”
此时撼天阙也认出了苍狼:“小子,我记得你,之前颢穹带你来过一次,他人呢?”
“……父王已经死了。”
“死了?!他死了?!”
撼天阙怒极反笑:“我还没有报仇,他怎能死了?!他是怎么死的?!”
苍狼沉默了两秒,还是细细地将颢穹孤鸣的死亡过程,从头到尾说了一边。
“哈哈哈哈……!!”
“我就知道,他总有一天会遭到报应!”
“多疑、猜忌、大意、自负……”
“这真是最适合他的死法!”
尽管此时苍狼已经知道撼天阙和颢穹孤鸣过去的大仇,也对他的遭遇生出几分怜悯,但听到他这样嘲讽着自己的亡父,仍是不能当做没听见,
“够了!请你不要再侮辱我的父王!”
可惜撼天阙懒得听他说话。
“哼!颢穹死了就死了,那么……你们现在来干什么?”
这一次,回答他的是路平。
“我来给你自由!”
第724章 自由
“你?给我自由?”
“哈哈哈……!!”
撼天阙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顿时笑得更疯更狂。
笑声在内力的加持下,化作阵阵闷雷,震得整座地牢都摇晃起来,天花板上,碎石尘埃抖落不止。
苍狼内力稍浅,难以承受笑声之威,顿时面露痛苦,只得捂住耳朵勉强支撑。
好半晌后,撼天阙发现路平竟然在自己的笑声之下始终面不改色、气定神闲,终于意识到眼前的少年实力非同一般。
他当即停下笑声,目光看向苍狼的时候多了一份鄙夷,仿佛在说:‘颢穹的儿子,果然和他一样不成器!’
“什么时候,苗疆的事竟然轮到外人做主了?”
“那边的小子,你难道不是新任的王吗?”
这个问题,不但撼天阙好奇,躲藏在暗处的王族亲卫,同样好奇。
王族亲卫守则:效忠的人只有历代的苗王,以及苗王带来的‘继承人’。
上任苗王是颢穹孤鸣,他带来的继承人是苍狼,所以不管苍狼是不是新任的苗王,这六名亲卫也都只效忠他一人而已!
话虽如此,但效忠新苗王和效忠一个普通的王族子弟,还是有很大区别的,由不得他们不关心。
可无论撼天阙还是六名亲卫,等来的只有苍狼的沉默。
路平见苍狼不说话,知道他在尽量回避这个问题,干脆替他回答了:“如今苗疆之主,是你的皇叔,竞日孤鸣!”
“竞日孤鸣……陌生的名字!”
“稍微提醒你一下,当年你被关进来这里的时候,他才只有九岁。”
撼天阙顿时面露怆然:“九岁……苗王……”
低声呢喃了好几次后,撼天阙突然瞪向苍狼:“是他抢了你的王位?”
苍狼立刻回答道:“当然不是!”
“祖王叔向来体弱多病,平日里只喜爱看书和下棋,不像……总之,他并非那种争权夺势、觊觎王位之人!”
“只是当时孤鸣王室无人,他才被迫继承大统而已。”
听到苍狼竟然毫无身为王的气魄,甚至还为竞日孤鸣说话,撼天阙顿时冷笑不已:“真的吗?我不信!”
“只怕是他心机深沉、能谋会算,骗过了天下人!”
撼天阙如此说话,苍狼哪里肯忍?
“你过去与父王有仇,心怀怨怼说他坏话,我可以当做没听到。”
“但你又不曾见过祖王叔,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人,请勿出言侮辱他的品性!”
撼天阙依旧冷笑。
“侮辱?”
“如果你觉得我刚才说的话是侮辱,那以后未免也太小看我的口才了。”
在撼天阙看来,孤鸣王室只有两种人。
一种是掉进了权利漩涡,为夺王位不择手段的人;另一种则是不自知、被前者设计、陷害、蒙骗、背叛的人。
颢穹和那位竞日孤鸣是前者;而自己和眼前的苍狼,则是后者。
所以当他发现苍狼如此天真的时候,顿时有一种照镜子、看过去自己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所以撼天阙顿时淡了继续和苍狼交流的心思,重新将目光看向路平:“小子,你刚才说放我自由,条件呢?”
路平此时正津津有味地看着苍狼用那一副奶凶奶凶的模样维护着竞日孤鸣的名声,心中大为有趣。
被撼天阙这么一点名,这才想起自己今天过来的目的。
“条件很简单,只要你出手一次。”
撼天阙有些讶异:“你确定?只要我出手一次?”
“太过简单了吗?”
原本还十分坚定的路平忽然迟疑了两秒:“那我再加个要求好了,无论我要求你对付谁,你都要全力出手,直到分出生死,不得推辞!”
“到时候我会在旁边看着的。”
“如果做不到,我就将你重新关回这里。”
路平说着竖起了两根手指:“在我要求你出手之前,以及……若是你能活下来的话,在那之后,你都是自由的。”
撼天阙闻言大笑,笑中含泪,自嘲自讽:“父亲,兄弟,爱人、挚友,全都背叛了我,这样的我,还有什么是舍弃不了的呢?”
他显然已经意识到路平口中的‘做不到’,指的不是实力上的不足,而是心理上的滞碍。
“只是我很好奇,以你的根基,想要对付谁,大可亲自出手,应该不需要我吧?”
路平淡淡一笑:“这是当然,就算一百个你加起来也打不过我,所以我只是随便找个理由放你出来而已。”
“哈哈哈……我倒不知道现在的后生晚辈,一个个都这么猖狂了?”
一旁的苍狼则是觉得脑袋嗡嗡的。
他们今天过来,难道不是为了武林和平,要把血刃神罡取出来吗?
怎么听路平的话意,似乎血刃神罡并不是很重要的样子?
难道是为了哄骗撼天阙,故意这么说的?
好半晌,撼天阙笑毕。
“原来如此,单纯是为了看我取乐吗?”
“可以!”
“只要能恢复自由,我不介意成为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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