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臭小彬彬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怕宋倩把气撒乔英子身上，乔卫东选择上楼面对。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方一凡跟在身后，念了这两句烘托气氛。
“凡凡，你能不能盼我点好，我这是去英勇就义，可不是刺杀谁。”
乔卫东不满道。
“行行，我给你换一首；慷慨歌燕市，从容做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
见乔卫东不满，方一凡连忙补救道。
“这是汪曲线的诗，用来形容我爸，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有点苦中作乐的意思，乔英子也趁机挑毛病。
“乔叔，你可别听英子瞎说；汪曲线虽然堕落了，可他这诗是真不错，专门用来激励慷慨就义之人，跟现在的你一模一样。”
花衬衫，圆眼镜，可不就是一副狗汉奸的模样吗？
坐电梯本就快，没到一分钟，三人就到了方一凡家，开门的是方圆，其他几人正在吃饭。
“哟，大家都吃着呢？”
乔卫东一进屋就嬉皮笑脸招呼道。
“妈，我回来了。”
去的时候有多嗨皮，现在就有多忐忑，这是乔英子此刻的内心写照。
“英子吃饭了没有，要不坐下一起吃点。”
说话的是童文洁，在她看了英子还是不错的，即使犯错误了，也是乔卫东带的；至于方一凡，那属于活该，人家是一家人，你去凑什么热闹。
“谢谢童阿姨，我已经吃过了。”
乔英子乖巧的回答道。
“听见没有，人家吃过了，在老莫吃的大餐，哪还瞧得上我们这小摊小贩啊。”
宋倩嘴不饶人道。
“宋倩，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跟英子没关系；这天文馆原先她是不打算去了，可我一直想看看她在台上的表现，就怂恿了一下。”
因为犯错多，乔卫东认错也很熟练，特别是面对宋倩。
“现在知道错了，你早干嘛去了；我跟你说了多少次，现在是高三，请你不要打搅我跟英子的生活，行不行啊。”
宋倩依旧是老生常谈，不过毕竟不是自己家，她还是收敛了一点。
“是是是，高三是学习的时间，我下次一定注意；不过刚英子讲得是真不错，我都录下来了，过会就发给你看。”
虚心接受，坚决不改，这在乔卫东那也只是基本操作。
“下次，你还想有下次？”
宋倩就受不了乔卫东这没正形的样子，火气蹭一下就上来了。
“妈，你别激动，我今天除了去做讲解还跟天文馆沟通过了，以后都不去了，所以肯定没有下次了。”
怕父母真打起来，乔英子连忙拦在中间说道。
“宋倩，英子都知道错了，你就别生气了。”
童文洁也连忙起来劝道，这可是她家，在这吵起来算个什么样。
众人拾柴火焰高，众人劝架好得快，童文洁的面子，宋倩还是要给的，就这样，天文台这关算是过了。
………
这段时间方圆很得意，中年男人的三大喜，升官发财死老婆，他快要占两样了。
这天，他像往常一样，准时踏点上班。
“方哥恭喜，杨总找你，估计是谈升职的事。”
“这可不兴胡说，没准是其他事呢”。
方圆嘴上虽然这么说，可脸上的笑意早就出卖了他；公司传他升职的事已经传了很久，他名校毕业，又是老员工，法务这块不升他升谁啊？
“方圆来了，请坐请坐。”
方圆一进门杨总就热情招呼道，还起身帮忙倒茶。
“杨总，我自己来，自己来。”
这礼贤下士的模样，看样子确实要升自己啊。
“最近怎么样，你爸妈事了了吗？”
没有直奔主题，两人聊起了家常。
“已经了了，钱也基本都追回来了，就是我爸妈一直跟我闹变扭，怪我不该对那骗子下狠手。”
除了第一次的二十万，方圆后来又给他爸打了三十万，凑了个五十万。
根据刑法规定，诈骗公私财物，数额较大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处或者单处罚金;数额巨大或者有其他严重情节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数额特别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别严重情节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
五十万属于数额特别巨大，所以方圆口中的狠手可真不是说说而已。
“你啊，也就有钱任性，普通人可不敢这么玩。”
连续请假总要有借口，方圆卖印章大发一笔这事，杨总也是知道的；
至于如何钓鱼执法，坑诈骗犯，方圆只跟他徒弟说了一下，也不知道怎么，就传遍了全公司。
“公司合并的事你也知道，可现在有个麻烦事，你也看一下。”
聊完家常就开始奔主题，杨总把一文件交到方圆手中。
“这是？”
方圆只看了两分钟就皱起了眉头。
“他们也有一支专业的法务团队，所以我们面临缩减人员的问题。
方圆你是老员工了，我也不瞒你；因为公司合并以后，是以他们为主，按他们的意思，要裁掉我们这个法务团队。”
“杨总，可我们…”
“你别着急，继续听我说；经过我的据理力争，他们也有妥协了；给了我们两个选择，裁五个基层员工或裁一个领导层。”
“杨总，那你的意思是？”
话已经很明白了，方圆也听明白了。
“我们是老朋友了，我把这个选择权交给你，你决定他们的去留…”
法务团队一共就8个人，方圆就是那个领导层；杨总的话很明白了，要不你走，要不你的小弟走。
其实方圆能得到这个选择权，还多亏他最近的一系列操作，毕竟谁也不想得罪一个懂法的有钱人。
第126章 算了，裁自己吧
才一上午的时间，法务团队要裁员的消息就传遍了公司。
小张：“方哥，我2010年就开始跟你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您可千万不要裁我。”
小郭：“方哥，听说您都搬新家了，一直想去拜访一下，您看今天方便吗？”
小美：“方哥，最近后海新开了一家酒吧挺不错的，我今天晚上想去，你能陪我吗？”
……
下午的时候，类似的微信方圆手机上就没停过。
“老乔，有空吗？”
对这方面没什么经验，方圆决定听听乔卫东的意见，两人约了在方圆公司附近的一家餐厅汇合。
“你这怎么了，难得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得给你拍个照留念一下。”
方圆这人乐观向上，脸上笑容一直是不断的；能看到他愁眉苦脸，确实是稀罕事。
“别提了，我算是遇上麻烦事了…”
接着方圆就跟乔卫东倒起了苦水。
“好事啊，你这属于得了便宜还卖乖，那杨总有说升你官吧。”
“法务副总监，也算升吧。”
“升就好啊，至于其他人的死活跟你有什么关系，是公司要裁员，又不是你说要裁员。”
这事在乔卫东看来非常简单。
“可杨总叫我定裁员名单，手下的人还都知道了，你说他是不是故意整我。”
方圆有这个怀疑，毕竟消息传得太快了。
“他这是给你机会树立威信，你可别不识好歹；
生杀大权呀，普通法务总监都没有的权力；你不也说了吗，这消息一传开，你手下那群人争先恐后的给你拍马屁；
裁掉五个，留下那几个肯定对你感恩戴德。”
乔卫东做为老板，看事物的层次跟方圆这个员工还是不同的。
“那你说我裁谁好呢？”
这才是方圆真正想请教乔卫东的问题。
“手机拿来，我帮你参谋一下。”乔卫东打算根据几人发给方圆的微信内容决定他们的去留。
“这个小张必须裁掉，仗着跟你时间长，竟然摆起了资格；
这小郭有点意思，待定；
小美？方圆，这小美是个女的吧，红果果的暗示，今晚你去吗？”
乔卫东趁机打趣道。
“小张是我徒弟，裁谁也不能裁他；小郭确实有点滑头，不过他刚买房，有压力想跟我套套近乎也能理解。”
“那小美呢，你跟这个小美是什么关系；
男人有钱就变坏，你这刚有点钱，花花肠子就出来了？
那我可得跟童文洁通通气，毕竟兄弟一场，我不能看你犯错误啊。”
乔卫东一副我是为你好的嘴脸。
“小美家境不好，父母重男轻女，她有个很坑的哥哥，也不容易。”
“那合着每个人都不能裁啊，要不你裁自己得了。”
乔卫东只是随意吐槽，可方圆还真听进去了。
“把我自己裁了，这到是个不错的办法。”
说完方圆还认真的点了下头。
“你是不是傻啊，辛辛苦苦干了十几年，好不容易熬到法务总监了，自己裁自己，不怕你家童文洁找你拼命。”
看方圆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乔卫东连忙提醒道。
“我就随便说说，随便说说。”
方圆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明显心动了，当天晚上就探起了童文洁的口风。
“唉，这人到中年就是各种不如意啊。”
“有事说事，没事早点睡觉，这一晚上了，唉声叹气做给谁看啊。”
自己的老公，童文洁还不了解吗？
“老婆，我们公司合并的事我上次不是也跟你说嘛，原以为会升职，结果，啧…可能要失业啊。”
熬了一晚上，方圆终于开口了。
“失业？不能吧，你不是老员工吗？跟那个杨总关系也好，裁谁也不能裁你啊。”
童文洁疑惑道。
“对方公司有专业的法务团队，我们公司的法务要整个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