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暗浮士德
我也不是不能自己亲自来拿。
他离开亚平宁半岛,纯粹是因为威利斯城已经烧干净了。
既然鄂思曼和威利斯这两块红颜色都已经被消除——
那么,多瑙河沿岸的那几块红色,就比较碍眼了。
“凯撒,为什么我们不直接把他们打下来呢?”
索菲娅问到。
对于意大利的富庶,她可是眼热得很。
在莫利亚那穷地方呆了那么久,忽然来到一片花花世界。
啧。
怎么说呢。
有一种要将所有好东西抢——我是说拿过来的冲动。
“颜色很多。”舒义潮说到:“我只有几千人,要填这么多色很烦的。”
“先把近的填了再说。”
此时的亚平宁,稀碎程度估计也只有神罗可与之一比。
到时候一打红一片,对于填色爱好者来说,属实有点逼死强迫症了。
“嗯。”索菲娅点点头,将手里的《孙子兵法》收起来。
“我明白了。”
“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在开始一场战争前,必须先考虑如何结束这一场战争。
其他敌人尚在,且亚平宁半岛形势微妙,还不是贸然对意大利诸邦动手的时候。
下次再来。
自己不能永远依仗契丹凯撒的力量。
索菲娅默默地对自己说到。
“我送出去的求爱书——你送到那位契丹凯撒手里了吗?”
圣诺帝国的皇帝,腓特妮穿着一件深红色的长袍,将她衬托得仿佛一朵盛开的玫瑰。
此刻,她正两眼冒星星地望着归来的使者,显然是希望他带来好消息。
但是当使者将那块,装着她书信的匣子拿出来后,腓特妮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腓特妮沉默了一会儿。
“爱卿,我想我需要一个解释。”
“陛下。”使者翻了一个白眼,他和腓特妮既是亲戚,又是对方的长辈,故而言语可以较为轻松一点。
“我想您应该很清楚——这封书信很不合时宜。”
“我很清楚陛下您的深沉智慧。”
“然而契丹的凯撒,是个冲动的少年,比起谈一段异国恋情,似乎更钟情于他手里的弓箭与弯刀。”
使者这话有点戳人伤疤了。
深沉智慧?
这不就是一方面在说腓特妮年纪大,一方面又在说腓特妮只会搞宫廷斗争,玩阴谋诡计吗?
冲动少年?
这不就是在说,腓特妮想老牛吃嫩草的傻叉操作,可能会惹来兵灾吗?
至于弓箭和弯刀?
简直就是点名腓特妮,光会阴死人让别人抓不住半点把柄有个屁用,契丹的凯撒又不跟你道理——
不会打仗就别瞎掺和。
别到时候,谈个恋爱反而给了人家一个免费宣称,让人家兵临维也纳。
小心届时人家带着大军要求迎娶女皇——至于嫁妆嘛,就是这个国家好了。
“……”腓特妮黑着脸,微微喘了一会儿,方才哀怨地说到:“叔叔,我在你们眼里,就那么不堪吗?”
“哪有啊,陛下。”使者低头:“我绝对没有看不起陛下你的意思。”
“……”
你明明就是那个意思!
腓特妮走上前来,接过那个匣子,取出信件——
将其撕碎后,扣在了装满葡萄酒,镶满宝石的金杯中。
紧接着,腓特妮将杯子里的酒摇晃了一下,倒在了旁边花盆里盛开的娇嫩花朵上。
她这是在干嘛?
使者没看懂。
再之后,腓特妮取出一瓶像是香水般的东西,往玫瑰花上撒了几滴。
下一刻,使者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只见刚刚还鲜红的娇嫩花朵,迅速萎缩,枯萎,最后变成一片漆黑的焦炭……
“啊?”
使者差点没把自己的下巴惊掉。
“毒?”
他明白过来了!
既然已经有一位上帝之鞭死在了新婚之夜。
那么为什么不能再有一位,同样死于新婚之夜呢?
甚至还可以借此机会,得到诺玛帝国!
鲜血玫瑰。
果然是鲜血玫瑰!
腓特妮淡淡地说到:“这两种,分开放在一起没有任何毒性,再怎么探查,都只是香水而已。”
“融合在一起有毒,但是对坚韧的皮肤无效,一般也不会被认为是毒药。”
“然而……”
腓特妮晃了晃瓶子,指了指鼻子:“人是要呼吸的。”
“面对美丽的女性,又有谁能忍不住在欢好的时候,深深呼吸对方身上的香气呢?”
“只要一点点……”
“少量,致命,且绝对隐蔽。”
“人甚至不会当场死亡——只是会在日后的生活中,口鼻心胸日渐溃烂。”
“直到最后,也只会以为是生病了。”
“普通人或许只是变成,躺在床上下不来的病秧子。”
“但是对一位英勇的骑士而言——那足以毁灭他所有的荣誉与骄傲。”
“……”使者发现,自己的自作主张,可能坏了腓特妮的大事。
“没关系。”腓特妮安慰到。
“我们还有机会。”
“而且……”
“就算失败了也没关系。”
腓特妮望向南边,喃喃自语到。
“很快,所有的国家都会联合起来。”
“毕竟……”
“契丹的凯撒,太年轻了。”
第73章-世界联军
“契丹的凯撒,太年轻了。”
永恒之城,教宗所在的,堪称这个世界上最辉煌的教堂之中。
教宗缓缓开口说到。
诸位大主教皆是满脸肃然。
本来他们还在奇怪,教宗今天把他们叫来是要干嘛。
结果教宗居然是让他们出使各个国家,号召各地的皇帝、国王、诸侯、公爵……一起组建起一支世界十字联军,然后讨伐契丹凯撒!
诸位大主教纷纷表示质疑。
这事儿可太特么难以想象了。
先不提各个国家之间,各种新仇旧怨一大堆,几乎是一盘散沙。
就说最基本的,契丹凯撒拢共才几千人——
为了讨伐他,要全世界一起出力?
怕不是所有的君主都会把这消息当个笑话吧。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
教宗却睁开自己,几乎淹没在褶皱中的眼睛,缓缓地说到。
“契丹的凯撒,太年轻了。”
他站起身来,僵硬地行走着。
“有见过契丹凯撒的人,猜测他到底有多大。”
教宗的眼神,缓缓地在每一位大主教的面前略过,看着他们或是惊讶,或是担忧,或是恐惧的表情。
“有猜他十五岁的。”
“有猜他十六岁的。”
“也有猜他十七岁的。”
教宗停住自己的脚步,而后用最轻微的声音,发出最令人振聋发聩的语言。
“但没有一个人,敢猜他十八岁的!”
“就连几乎征服了整个世界的亚历山大大帝,继位的时候也有二十岁!”
“同样让世界为之颤抖的上帝之鞭阿提拉,三十岁才当上国王!”
“而契丹的凯撒,一位可能只有十五岁的少年,如今已经光复了一个帝国!!”
大主教们为之悚然。
“如此年轻的上帝之鞭。”教宗的嘴角浮现一丝微笑。
“谁敢再让他存在下去?”
“谁还能允许他存在下去?”
“没有一位国王愿意看到这一幕——”
教宗大声地说到。
“这个世界,已经不允许再出现一位亚历山大了!”
大主教不得不承认,教宗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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