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Rainink
“好嘞。”
于是虚空开始打磨这块源辉石，璀璨的辉石开始染上虚空的色彩。
但是这一下就相当于是人快睡着的时候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去，给瑟濂带来了全新的、更深刻的痛苦，已经沙哑和低沉的嗓音重新变得高昂，剧烈的挣扎却不论如何也无法挣脱。
仪式只有成功和死两种结果，这是墨启早就已经告诉瑟濂的了。
她仅存的理智告诉她撑住，不管是如何呼喊。
当然此时墨启早就已经听不到了，就算是听到了此时也不会手下留情。
世界过了不知道多久，墨启看着面前的成果，满意的点了点头。
让二群的其他人来看肯定一眼就能够看出来了，这是一枚虚空核心。
也就是说，瑟濂现在已经是一个虚空生命了。
和那种用虚空核心直接占据觉醒者身体催生虚空生命的方式不同，瑟濂是在墨启的“赐福”之下，生命完成了升华。
也就是她本身灵魂已经足够的坚硬，否则普通的灵魂随便冲刷一下就没了。
原本只是打算给一个契约，但是见到源辉石以后墨启终究还是没有忍住，这一下瑟濂就连种族都变了。
……
在虚空核心完成的瞬间，瑟濂终于是昏迷了过去，灵魂也陷入了沉眠。
毕竟是要适应新的灵魂以及被虚空强化过的身体，需要时间。
这次算是墨启包含私心在内了，即便他能够保证不会有其他的意外出现，但是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还是把他的老师当做了试验品。
说不定到时候要去道个歉。
时至今日，虚空生命也已经是一个庞大的族群，虽然它们往往是敌对单位，但是事实上墨启依旧是能够感受到那种同源的、名为[同类]的亲切感。
想想看，从最开始虚空总是会给予他指引，没有道理虚空生命会对他报以如此的敌意。
创造却又舍弃，任其生长为怪物，墨启不觉得虚空主宰做的是对的。
需要去面对和纠正的事情便又多了一件。
瑟濂的生命层次升华便是一次尝试，墨启想要见证虚空生命不同的生命形态。
虽然有些对不起自己的老师，但是他算是征求过对方的意见了吧？
……大概。
最强的力量，他已经给她了。
只能希望对方喜欢自己新的生命形态，以及全新的力量了吧。
取出一张床，把瑟濂放在了上面，最后墨启将这件石室再一次的封印，用他的虚空魔法。
瑟濂的苏醒还不知道需要多久呢，但是墨启已经收到了余烬的消息。
◇
墨启在瑟濂的地下室呆着的这段时间里余烬一直在湖之利耶尼亚、宁姆格福这些地方奔走，终于是把支线都清理干净、等级也刷的非常高。
他充分的发挥了不死人的生理优势，完全不需要休息，累了就坐个赐福。这边搞定以后立马通知了墨启，马不停蹄的往盖利德的方向跑。
从宁姆格福南方的水唤村沿着路往东走，就是盖利德。
越是朝那里走，越是荒芜。这种感觉很奇妙，你正在一步步靠近腐败和死亡。
路边有着一片剑林，上面记载着历史。
盖利德是曾经艾尔登之王葛孚雷征战交界地的终点，他麾下的黄金军队百战百胜。最终在这里被女神玛莉卡剥夺了赐福，与其他一起成为褪色者的战士离开了交界地。
同时这里在破碎战争时期是同为半神的玛莲妮亚与拉塔恩的决战之地，玛莲妮亚诞生时便被猩红腐败寄生，那场半神之间的战斗便是以玛莲妮亚主动释放了猩红腐败作为结尾。
整个盖利德都被猩红腐败侵蚀，再加上破碎战争，这里到处都是战争的遗迹，算是交界地里最破败的地方了。
“猩红腐败……”墨启俯身抓起一把泥土，在手中揉搓着：“倒是名副其实，这里的土地已经全部死了。”
猩红腐败是黄金律法无法根除的绝症，是另一位神祇的力量。
在被黄金律法统治的交界地里，盖利德算是废了。
余烬和墨启两人沿着已经残破不堪的道路前进，一路上到时候不少的怪物在撕扯着那些残破的尸体，看到两个活人便兴高采烈地扑了上来。
然后被轻而易举的歼灭了。
“你的虚空魔法有些超模了。”
“你就说好不好用吧。”
“太好用了！”
余烬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看着自己手里的大剑，此时上面已经沾染了一层虚空之力。
新魔法要研究，现有的魔法也要用虚空复刻，这才称得上是健全。
简单的对武器进行虚空附魔，几乎没有什么怪物需要余烬砍出第三剑，哪怕是那只已经被猩红腐败侵蚀的巨龙，依旧被余烬第二剑贯穿心脏，尸骨连齑粉都没留下来，直接消散了。
虚空对于普通生命的杀伤力，太过恐怖了，所以余烬才不禁感叹。
最主要的是，竟然真的被墨启研究成功了。
“只不过是以往想研究的人没有资格，有资格的人压根不会往这方面想而已。”墨启摇了摇头：“事在人为。”
或许这正是他身为虚空意识，却被世界接纳的缘故吧。
在讨论着虚空魔法的两人，没有注意到一直以灵体姿态跟随的梅琳娜，望着那只消失的巨龙，瞳孔里流露的震惊。
021. 4K5 拉塔恩祭典
墨启和余烬的目的地是盖利德南部的红狮子城。
红狮子是拉塔恩麾下军团的徽记，能够加入红狮子军团的士兵都是百里挑一的精英。
在这片充斥着猩红腐败的地界，这些自破碎战争时期幸存至今的士兵们都只能够缩在仅剩的几座要塞里，其中大部分都在红狮子城。
这个城堡对于红狮子军团的士兵们意义重大，因为他们就是在这里守望着已经因为猩红腐败陷入疯癫的碎星将军拉塔恩。
“所以我们要打穿一个城堡，然后才能去见拉塔恩？”墨启站在高山上，眺望着远处的城堡。
“不，我们直接过去就行了。”余烬说：“他们正在举办庆典，你看城门大开，他们会欢迎我们的。”
“庆典？在庆祝什么？”
“不是在庆祝，而是他们用这种方式吸引其他地方的战士前来。”提起这件事情余烬也不免有些唏嘘：“他们会指引来参加庆典的战士去对战拉塔恩，所以我们只需要过去，然后等着他们把我们送到拉塔恩的面前。”
拉塔恩是一位受士兵们尊敬的将军，赞美一位合格的将军的词句都可以放在他的身上。还拥有着令人敬畏的伟岸身躯、强大的半神血脉、定住星空的宏伟战绩。
碎星将军是值得追随的榜样，所以他麾下的红狮子军团才如此的精悍。
哪怕是被猩红腐败侵蚀了神志，拉塔恩也选择独自一人步入战场的深处，在那平原中游荡，以那些战死的勇士尸身为食。
士兵们听着他们敬爱的将军日夜不止的吼叫，在悲痛惋惜之中聚集在红狮子城，举办着战斗庆典，吸引强大的战士前来。
不论身份，只要能够为他们击败拉塔恩将军，终止猩红腐败对他的折磨，能够让拉塔恩以一名战士的身份死在战场上就好。
今日正是战斗庆典举办的日子。
墨启和余烬两人一路行进至红狮子城脚下，越是靠近这座城堡，原本游荡在盖利德的那些怪物便越少，取而代之的是穿着有红狮子徽记的筒型外衣以及铠甲的士兵与骑士。
他们没有对两人发动攻击，静静地伫立，目送着两人。
眼含期许。
“真是沉重啊。”墨启走过了这一段后才开口：“他们的灵魂早就疲惫不堪，但是仍旧满怀期待，希望这一次能够成功。”
“令人钦佩。”余烬回首，望着那些士兵，以及盖利德，说：“这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他们也早就该死了，但是依旧为了悲愿而驻守。”
按照余烬起源世界的标准，这些士兵早就已经是活尸了，双眼翻白、脸颊干枯。
他们的身体早就该死亡，却因为这个世界缺少死亡卢恩，不断地在黄金树的力量下“重生”。
墨启摇了摇头：“如果死之卢恩还在的话，等拉塔恩被击败以后，说不定他们会自杀跟着他们的将军一起去死。只是可惜。”
说到这里，墨启很好奇的看向余烬：“我倒是很好奇，你会想把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子？”
虽然说如今掌握着艾尔登法环的依旧是女神玛莉卡，褪色者们所追求的[艾尔登之王]的身份其实就是成为女神的伴侣，代替女神管理交界地。
但是事实上想要把世界变成什么样子还是取决于褪色者，毕竟如何修复艾尔登法环是他们说了算。
“我暂时还不知道我会怎么做。”余烬想了想后说：“这和我在起源世界很像，但是又不太一样……不论如何，我还是会以‘先将世界延续下去’为目标。”
这个选择很符合余烬曾经的传火使命。
但是他随后又说：“不过黄金律法再怎么延续，也就只是如此了吧。”
他看向远方的黄金树：“已经被证明是失败的法则了，艾萨克说的没错，它需要改变，保持原样的结果也只是慢性死亡而已。”
说到这里，余烬想到了菈妮，耳边响起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菈妮所说的话。
——“我很期待，你们这些褪色者，到底要服从双指到什么时候？”
想要掌控艾尔登法环，需要神人成为新的女神。
菈妮正是神人之一，她当年使用死亡卢恩杀死了自己的身体，将灵魂附着在人偶身上逃脱，象征着她对于黄金律法以及双指的叛逆。
余烬也隐约猜到了一点菈妮的想法，只是不知道菈妮到底能够给交界地带来怎样的改变。
“对啊，艾萨克人去哪里了？”墨启这个时候才想起来他们应该是一个三人小队才对。
余烬答道：“他留在了亚坛高原，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时候应该是在火山官邸。”
对于觐见艾尔登法环这件事情，他们三个人里面其实最急迫的就是艾萨克这个明明完全不相干的人。
既然余烬说“见到艾尔登法环的前提是搜集大卢恩”，艾萨克便要帮助余烬收集大卢恩，而世界意识也没有对艾萨克的决定做出反应，余烬也就随他去了。
◇
在另一边，正在被墨启和余烬所谈论的艾萨克，已经成功的加入了火山官邸。
之前余烬在清理湖之利耶尼亚的支线剧情时，也是艾萨克一直跟在边上，墨启那个时候已经在和瑟濂学习魔法了。
他们在沼泽地的一个亭子里遇到了一个声称丢失了项链的女孩，余烬花了点卢恩从一个流氓的手里将项链买了回来以后，这个名叫拉雅的女孩给了余烬一封火山官邸的邀请函。
艾萨克从余烬的手中要来了这封邀请函，通过迪可达斯大升降梯重新回到亚坛高原的时候，拉雅就在大升降机旁边等待着。
虽然很奇怪为什么拿着信函的人不是余烬，但是拉雅还是按照规矩，将持有信件的人带往火山官邸。
能直接传送真是太方便了，省了艾萨克好长一段路。
在火山官邸他很顺利的见到了这里的女主人，曾经拉卡德的侧室塔妮丝，随后便宣誓效忠，加入了火山官邸。
直到加入以后，通过同在这里的褪色者之口，艾萨克才知道是一群什么样的人聚聚在这里。
——叛律者，这是违逆双指赋予的使命、狩猎同类的褪色者的称号。
现在艾萨克也是了。
加入火山官邸简单，但是想要觐见拉卡德的话，那就要完成火山官邸的委托——也就是完成叛律者的工作，去狩猎褪色者。
拿着委托信，艾萨克来到了信函上所指示的位置，果然在那里发现了一个血红的符文，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这是入侵的符文，只要激活就能够穿越平行世界，入侵到其他褪色者的世界里去。
这活对于艾萨克来说还算轻松，毕竟他这里谁都不认识，动起手来也不会有太多的顾虑。
唯一担心的是这个符文他到底能否使用，如果不行的话，那还得让余烬来帮忙，到时候面子可就挂不住了。
“希望有效吧……”
望着面前的血红符文，艾萨克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将手按在了上面，选择入侵。
幸好世界规则并没有为难他，伴随着符文发动，艾萨克直接入侵到了他需要猎杀的褪色者的世界。
望着提剑朝他冲来的褪色者，艾萨克不由得感叹，每次到了这个时候他都不由自主的想起某个认识的觉醒者经常调侃的一句话。
“时代变咯。”
等离子切割器抬起，一发就把褪色者的腿切断了。
“抱歉，习惯了。”
艾萨克这么说着，对准了褪色者的脑袋，扣下了扳机。
砰。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没有任何的意外。
【勾指主人已经死亡，即将返回原本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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