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克萨斯,请杀死我 第10章

作者:倪诗琉

切利尼娜眼神一凝,几乎是下意识笃定了毛发的主人。

——维克·萨卢佐。

她站在房间中,脸色阴晴不定,迟疑了片刻,再次翻身出窗,硬生生攀越到了拉普兰德所在的房间窗外。

房间内传出有些沙哑的声音:“好像,有老鼠在我的窗外呢?”

“拉普,是我。”

......

am4:47.

酒店的老板盯着监控器中空无一人的画面,眸光深沉,拿起手机放于耳边。

“喂,怀特家吗?德克萨斯家的那只鲁珀,在我这里,嗯,我能肯定,我拖住她们,快派人过来。”

老板放下手机,看着走上走廊,正向着监控室方向走来的拉普兰德与切利尼娜两人,眉头微微皱起。

她们,是察觉到什么了吗?

老板看了眼身后的房间。

但还好,他身后的房间中有足足六个资深的家族成员,就算真的打起来...

七个打两个,优势在我!

很快,监控室的房门就被轻声敲响了。

老板打开门,看着切利尼娜与拉普兰德,做出一副有些惊讶的样子。“切利尼娜?你们怎么来了,怎么了吗?”

切利尼娜与拉普兰德对视一眼,迟疑一瞬,切利尼娜开口道:“一会...可能会有家族成员过来找我,我们就先告辞了,另外,十分感谢您的帮助。”

“不不不,切利尼娜。”老板连忙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没发现他的二五仔身份就好说。

“你是德克萨斯家的人,德克萨斯家曾经救过我的命,我不可能把你们丢下不管的!”

老板义正辞严:

“我没有妻子,也没有孩子,不用太过顾忌我!我这条命都是德克萨斯给的,豁出命帮你们又能如何呢!”

切利尼娜心中微微有些感动,看老板态度坚决,先前所做的决定也稍稍有些动摇。

“那我们...”她看了眼身旁的拉普兰德。

不知为何,这一刻,她突然又想起了那白发沃尔珀的身影。

拉普兰德无所谓地晃了晃脑袋,出声让切利尼娜回过神来。“我都听你的。”

“那就留在这吧,切利尼娜。”老板情深意切地劝说着,“我这里有一间密室,你们躲在里面,那些该死的家族成员是不会发现你们的!”

“...那好吧。”切利尼娜对老板点了点头。“我会铭记您的帮助的。”

“不用不用,这都是举手之劳而已。”

老板摇着头,心中却暗自窃喜,走到一旁,为切利尼娜和拉普兰德分别接了杯水。

“先喝点水吧,两位,这一路上,被那些家族成员所追杀,你们也一定很不容易。”

——

am4:56.

怀特城外城区,怀特家家族分支驻地。

维克看着面前看门的两个家族成员。“叫个在怀特家能说得上话的出来,我有德克萨斯家的线索。”

“得了吧,小子,像你这样的人这两天我们不知道见了多少,奉劝你一句,别想着用假情报欺骗怀特家。”左边的鲁珀嗤笑出声。

维克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微微拔出腰间的直剑。“我说,叫个能说得上话的人,出来。”

鲁珀看了眼他腰间的直剑,眉头一皱,下一瞬神色变得惊恐,毫不犹豫地转身向内走去,对维克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变。“请您稍等!”

这样的变化,也仅仅只是因为,他认出了维克腰间所挂着的那柄奢华长剑剑柄之上的徽记。

那是代表着“西西里夫人”的标志,往往携带着这种徽记的人,也被视作女士意志的延伸,只要是叙拉古人,就不可能会不认识这徽记,更不用说叙拉古的家族成员。

很快,一名身着白西装的鲁珀就从驻地内走了出来,他看着维克,脸上带着些许恭敬。

“如果您的到来只是为了告知怀特家族关于德克萨斯家那位末裔的线索的话,那么很遗憾,先生,我们已经抓住了德克萨斯家族的那只小狼崽。”

“哦?”维克神色一动,微微眯起眼,露出一个饶有兴趣的笑容。“你说你们抓住了切利尼娜·德克萨斯?”

“绝无虚言,先生,您是女士的使者,怀特家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欺骗您。”

维克心中一叹,面上笑容却丝毫不变。

“那么,将她们送来,她们对我还有用,另外......”

白西装看着笑眯眯的维克,也并不觉得奇怪。“那么,请跟我来吧,使者先生,我会叫人将那位德克萨斯家族的末裔和她的同伴一起送来的。”

清算德克萨斯家族的命令是西西里女士下达的,而维克在他们眼中作为女士的“使者”,听见他们抓住人的消息后,想要见一见人,也是很合理的。

卷一:叙拉古人 : 第16章第十六章 原来,爱,才是最深重的罪孽...

am5:29.

怀特城外城区,怀特家家族分支驻地。

切利尼娜·德克萨斯缓缓睁开眼,晃了晃有些晕眩的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自己在酒店的监控室里喝了杯水...然后就...

那杯水有问题?!

切利尼娜橙黄的眼眸猛地睁开,彻底清醒了q unliu羚②2山司ba疤似过来。

但已然无济于事了。

她现在被绑在椅子上,似乎正身处一个类似于审讯室一样的房间内。

绑得很严实,除了脑袋、手掌、尾巴之外,她几乎没有能够行动的身体部位。

...拉普兰德呢?!

她转动着脑袋,企图搜集到一丝一毫的情报,但却无功而返。

审讯室外,维克正笑眯眯地与身着白西装的怀特家成员交谈着,他看了眼审讯室。“她大概已经醒了,关闭监控,我要进去,向她询问一点事情。”

“这...不需要我们陪着您进去吗?”白西装有点迟疑。

“当然不必了。”维克依然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却莫名让白西装感觉到了一股几乎让他毛发炸开的危险寒意。“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得好。”

“你只需要知道,西西里女士,会记下怀特家的这一份功劳就好。”维克拍了拍他的肩膀。“另外,她的那位同伴,也不要动她,我一会有用。”

“是、是...”白西装回过神来,目送着维克走进关押着切利尼娜的审讯室中,直到审讯室的房门彻底关上,再也看不见那白发沃尔珀的身影后,他才敢掏出手帕,擦拭着额角渗出的冷汗。

“还在看什么?!还不快去把审讯室的监控关掉!”他低吼一声,让一旁愣神的下属如梦初醒般跑进监控室。

......

审讯室内,维克看了眼房间角落的监控摄像头,不顾切利尼娜愤怒瞪着他的神情,只是先拔出剑,将摄像头彻底砍下后,才看向脸上带着明显愤怒意味的切利尼娜。

“维克·萨卢佐,是你...那个酒店老板,也是你的人?!”切利尼娜咬着牙,橙黄的眸中似乎燃起了愤怒的火焰,心中却一片冷静。“拉普兰德呢?!”

维克微微一笑,好整以暇地看着切利尼娜愤怒的神情,他端详着,好一会才开口,不急不缓地说道:“你说萨卢佐家的那位‘前’大小姐?她?当然是...”

维克捉弄似的故意停下话语,笑眯眯地看着切利尼娜焦急的神情。

“她怎么了?快说?!”

维克弯下腰,将嘴唇凑近她的耳边,带着笑意轻声道:“...不告诉你。”

“...混蛋!”

切利尼娜挣扎起来,却连被固定在地的椅子都无法挪动分毫,只是将自己整得气喘吁吁。

维克就这样笑着看她表演,看她在自己面前展露那远远算不上成熟的“演技”。

“好啦,切利尼娜,看你急得,你那个同伴还好好的,现在就在你的隔壁呢。”似乎是看够了她愤怒后无力的模样,维克这才笑嘻嘻地开口说道。“不过嘛...再过一会,就说不定了哦?”

切利尼娜咬着牙,瞪着面前的维克,恨不得在他身上生生咬下一块肉来。“有什么...冲我来!”

“哦~瞧瞧你,切利尼娜。”维克做出一副阴阳怪气的姿态。“原来,你也会说出这样天真幼稚的话语吗?”

“不过...可以。”维克话锋一转,让切利尼娜微微一愣。“切利尼娜...作为多年的友人,我当然会满足你这点小小的愿望了。”

“我的手段...都会冲着你来的。”

切利尼娜望着面前笑意盈盈的维克,心中没由来地生出了一丝恐惧。

“首先...切利尼娜。”维克绕着她,缓缓迈步走动,手指划过她的脸颊,引来她的猛烈挣扎。

“啧...”维克啧了一声,站定在她的面前,用轻柔但无法抗拒的力道捏住她的下巴。“别动,切利尼娜...如果你还想你那个朋友安然无恙的话。”

维克松开手,捏了捏切利尼娜的脸颊。

她冷眼看着他,没再多作挣扎。

维克笑起来,似乎很满意她如此乖巧的表现。

“维克·萨卢佐,你想要什么?”切利尼娜看着他,按捺下心中的嫌恶之情。

“我想要的啊?”维克微微抬起头,似乎是思索了片刻。

随后他弯下腰,背着手,将自己的额头抵上切利尼娜的额头。

他注视着那近在咫尺的,平静的,却又隐隐颤抖着的橙黄色瞳孔,忽然对她露出一个满是恶意的微笑。

“切利尼娜,我想要让你,成为我的狗。”

这无疑是对一名鲁珀,对一个叙拉古人,最大的,最不尊重的侮辱。

她的身躯颤抖着,但她却生生压下了这股怒火,看着维克近在咫尺的精致脸庞,这一刻心中却只觉得这张脸是如此令人作呕。

“怎么了,切利尼娜,很生气吗?”他微微后退半步,拉开距离,笑眯眯地用右手挑起她的下巴。“来,叫一声让我听听?”

他背在身后的左手,指甲却悄然抠入了掌心的肉中,甚至微微渗出血来。

她冷眼看着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了屈辱的拟声词:

“...汪。”

“哦,切利尼娜,你还真是让我意外。”维克笑起来,对切利尼娜露出自己的脖颈侧面,让她看见那两个刚结痂不久的血洞。

“记得这个吗,切利尼娜?”他与她凑得极近,甚至伸手,如拥抱心中挚爱那般拥住了她,将自己的脖颈,送到了她的嘴边。“舔它。”

“什么?”切利尼娜一怔。

“我说,舔舐我的伤口,切利尼娜。”

她闭上眼,沉默了片刻。

然后,平静地,微微颤抖地,伸出了舌头,感受着舌尖的腥甜味道。

在她所看不见的身旁,维克的双拳紧握,指甲几乎完全陷入了掌心肉中,要硬生生从掌心扣下一块肉来。

他的尾巴垂在她的腿边,他闭上眼,享受着这一刻,与她来之不易的短暂拥抱。

也感受着,自她心中传来的,自自己心中传来的,

嫌恶、厌憎之情。

他其实很想叹息出声,告诉她他真的好累了。

但他不能这样做。

现在的切利尼娜·德克萨斯,还远远不够成熟,也远远不够强大。

他知道,她必然将要前往哥伦比亚,去调查去德克萨斯家族相关的事项。

但哥伦比亚可不是只有德克萨斯一家来自叙拉古的家族...而如今的切利尼娜,还远远没有成熟强大到足以面对那些在哥伦比亚站稳脚跟的庞然大物。

维克在心中叹息一声。

原来,爱,才是最深重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