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绯红骷髅
族群的神在从族群获得反馈的同时也会给予族群相应的加护,就好像太阳神的信徒同样在烈日之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那样,特列斯麾下的萨卡兹也具备一定程度特异性。
而爱国者能轻松的战胜加尔森也是有这个理由在的。
而特列斯现在做的就是抽取萨卡兹们体内那些蚕食着他们躯体的源石结晶化为自己的了,与肉体结合的漆黑结晶能将萨卡兹们增长的法术力量反馈到特列斯的体内然后恢复他原本的权柄。
就好像是获得所谓的‘技能点’一样。
而技能便是他持有的权柄。
“下一个。”
摄夺萨卡兹们的源石结晶并不会消耗体力和精神力,因为那是‘上贡’,而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摄夺。
虽然江湖骗子扮相的特列斯看上去可疑,但是萨卡兹们会选择屈服强者,不远处那个虎视眈眈的温迪戈和他的长矛让这些萨卡兹嗯只能选择乖乖让特列斯‘治病’。
尽管那治病的效果的确是切实的。
“下一个....”
W和赫德雷的观察逐渐变得枯燥,特列斯并没有释放出一丝一毫的法术波动来对那些萨卡兹做些什么,只是一个接一个的干着切脉的活。
知道最后一个萨卡兹佣兵精神百倍的离开了桌前,特列斯也是敲了敲桌子,然后看着还在观察的两个人。
“就剩二位了,上前来吧。”
“我们就.....”
“我来!”
W早在旁边看的有些来了兴致,因为她明显感觉到了那些萨卡兹佣兵们不仅仅是精神头变好的许多,而是在某些根本上发生了惊人的变化,所以她十分好奇,这个男人究竟施加了什么样的魔法?
“W,对吧?”
“自然,我记得你好像是叫....”
“特列斯,一个藉藉无名的萨卡兹工匠。”
“你认识特蕾西娅殿下?”
W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她曾经在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过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是那并非是他的性格特征让人熟悉,塔露拉和特蕾西娅近似的感觉虽然让她感到振奋,可眼前这个男人不同,他有种最开始见到特蕾西娅一样的感觉。
——纯白无垢
这个想法虽然和眼前这个贼兮兮的男人对不上,但是他的确给了她这样的感觉。
“特蕾西娅殿下么,我没见过她,但是我可以这样和你说吧,我和她算是隔非常远的远亲。”
“远亲?”
W没想到的是这个回答让她有些疑惑,因为这既攀不上什么关系,也有些无法让话题能够继续下去。
毕竟所谓的远亲几乎是可以和毫无关系画上等号也不为过。
当W还想追问什么的时候,特列斯开口道,“你的状态挺差的,侵蚀大概快两成了,看来你很勉强自己啊,W。”
“和你没关系吧?所以你刚刚对我的兵做了什么?”
取代了加尔森,和赫德雷一直压制住了那些小队长的W很自然的接管了整个萨卡兹佣兵队伍,这个疯女人的名号可是在巴别塔时期恶名累累,几乎大部分的萨卡兹都不想和这个疯女人扯上什么太大的关系。
也只有赫德雷和伊内丝这两个老伙计会跟着她一路走下去,毕竟他们也认同那位逝去的殿下。
“我只是帮他们解决了一些小小的身体问题,至于你嘛,也不算麻烦。”
随即,W便感受到了一股奇异的暖流涌入她的身体,白发的男人只是用手指按压她的手腕,她却感觉到了一股让头脑被放空的暖流涌入了身体。
——融化、消解
体内的某些坚固的部分在逐渐融化。
“?!”
可W的复仇心和意志却让她回过神来。
“你对我做了什.....么?”
“W?”
赫德雷看着已经站了起来的W,以及那个拿起水在往嘴里灌的男人。
发生了什么?
“我的手腕和身体.....”
W的源石结晶覆盖的十分明显,但是此刻她撩起袖子,却只看到自己带着轻微烧伤痕迹的皮肤,以及那充满热量,有力的手臂。
黑色的结晶不翼而飞,更主要的是她一直以来停留在身体里,因为矿石病产生阻塞感和疼痛也消失殆尽。
她一直都忍着那种痛苦,因为她有更让她感到痛苦的事情值得去铭记,可刚刚那仿佛要让她忘记自己复仇心的那种暖流,那种仿佛侵蚀她五感的包容,就好像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一样。
可笑的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母亲长什么样子。
“你,对我做了什么?”
“噢...你倒是意志坚韧,其他人都不会去思考那种不和谐,但是你做到了,看来你还是有两把刷子的,W。”
“我在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她抽出了自己制作的小型手炮,直直的对着那个面带笑意的白发男人。
刚刚消解她仇恨和原动力的那种感觉让她不寒而栗,最可怕的是她居然想要继续体验那仿佛在让她沉溺其中的感觉。
“W!”
赫德雷紧张的看着掏出手炮的战友,她的态度突然转变的惊人,这是刚刚那些‘看病’的雇佣兵都没有涌现出的激烈反应。
“我觉得这应该是和你口中的特蕾西娅殿下类似的能力,或者说她从来没对你用过?”
特列斯活动了一下五指,拉下了自己的墨镜,而W却感觉到自己的五指有些颤抖。
“殿...下?”
那个,完全不像那位美丽殿下的白发萨卡兹男人,此刻他的双眼散发着淡淡的微光,汝梦幻一般的淡粉色双眼令她回忆起了生命之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她也有着一样的眼睛,一样的目光。
“这是传承于萨卡兹君王的一部分,当然,这不过是微末权柄的一种,但是它的确适合传承。”
抓住了W伸过来的手腕,特列斯靠近了有些恍惚的萨卡兹女佣兵。
“清醒一些,W,我不是你的特蕾西娅殿下,只不过我具备了和她类似的能力而已。”
不过比她要完全,或者说是不同的方向。
特列斯的权柄会让人沉溺于萨卡兹的源头之血所带来的温暖,至少证明了大部分的萨卡兹都算得上是他血脉的‘传承者’。
而继承权柄的人则是君王,就像是特蕾西娅那样的。
这也是为什么特雷西斯身为兄长却并非正统,而特蕾西娅则是成为了萨卡兹们的君王。
继承者需要追溯血脉之源,君王之血,只有被选择的人才能继承那股超凡的伟力,来自神君的遗传。
至于其他的能力和姿态也不过是次要的,萨卡兹们对传承看的很重,毕竟过去的荣光和权柄代表的力量不会消逝,即使君王逝去,那也会传承到下一代的身上。
至于特列斯,作为萨卡兹君王们的力量的源头所在,他也具备了那如梦幻般的能力,只是比起数代君王们开发和改变的力量比起来要更加原始。
那是近乎催眠一样的安心感,只对萨卡兹才能够启用的‘摇篮’。
但是像W这样执念深厚,意志坚定之人却可以从摇篮之中醒来,那是非常稀少的才能,所以特列斯决定披露一部分的真实。
“这不可能!君王的传承只会传承到一个人的身上,你和特蕾西娅殿下并没有关系!她的传承,不可能在你的身上!”
“这不是她的传承,我可爱的佣兵小姐,这是我的力量,又有谁规定了,这种力量只有特蕾西娅才会拥有?”
“在怎么可能....”
赫德雷家族传承的记录之中说明,萨卡兹君王的传承是具备唯一性的,不可能会有第二个的人拥有和萨卡兹君王同样的力量。
“你究竟是什么人?”
“一个萨卡兹,一个守望所有萨卡兹的萨卡兹。”
“‘通俗易懂的萨卡兹方言’!”
W恶狠狠的说了一句美妙的萨卡兹方言之后收起了自己的武器,她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个男人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她说不上来。
“别说谜语,我讨厌别人和我说谜语。”
“嗯,我也讨厌,不过这个答案你会在不久之后知晓的,我是什么人。”
“呸!”
W一脸不爽的啐了特列斯一口,不过某人后跳了一小步避开了这招水遁。
“再告诉你一件事情,W,特蕾西娅死了,但是没有完全死去。”
“?!?!”
原本打算转头离开的W此刻却瞪大了眼睛转过头来。
“你说....什么?”
“她指定了自己的继承人,不过我找不到那是谁,君王的传承尚且没有苏醒,也许,你心里有数,她还活在那里,活在那个继承人之中,可那始终是残渣,意志的残渣。”
“继承人....继承人......”
W转动着眼珠子,开始在脑海里回忆当时在巴别塔时的时光,那个可恨的恶灵,那个喜欢说谜语的猞猁,还有那些聚集在一起的精英干员们,最终,她的记忆定格在了某个,她记不清楚面貌,总是会屁颠屁颠的跟在那个可恨恶灵和殿下身边的小兔子身上。
——是她?
殿下的继承人?
她觉得这有点荒唐,萨卡兹的君王会是一个卡特斯吗?
这是什么让人笑不出来的黑色幽默?
但是她翻来覆去,脑海之中只能留下那个记不住脸的小兔子。
她叫什么来着?
艾米丽?阿米拉?
“该死!”
她狠狠的跺脚,又不爽的看了一眼特列斯。
“你...”
“我倒是非常亲切的告诉你了一些你想知道的东西,没必要那么瞪着我吧?”
他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W现在非常迫切的想搞清楚这点,但是她明白,这个狗屁谜语人绝对不会告诉她。
而一旁的赫德雷则是很懵,他也想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明明就是短短的一瞬间,W就突然和这个男人冲突,而马上他们又开始讨论关于特蕾西娅殿下的事情,还有殿下没完全死?
赫德雷觉得脑子一团乱麻,不过就在陷入混乱的这个时候,老温迪戈走了过来。
“大尉先生?”
特列斯挑了挑眉,看着自己忠实的温迪戈战士。
“咒术师先生,还请不要作弄她了。”
“我可没打算作弄,命运使然,我恢复的力量让我告诉了她这些事情,这是她的命运,她的抉择,不过她却会与之交错。”
对,特蕾西娅的命运到最后也不会和W相交,她们是平行线,她无法拯救那个可怜的小姑娘,那个距离特列斯遥远的后代小姑娘也只能给予那个快要疯掉的炸弹小姐细微的救赎,和片缕的微光。
这是多么可悲的命运。
就好像在黑暗之中,对着烛火扑腾翅膀的飞蛾一样。
“您可以改变这一切。”
老温迪戈记得,老人家说过,神之君可以愚弄命运,让一切变得如祂所愿。
“没有那种力量了,大尉先生,我的力量只能做出建言,至于要如何改变,那是她的命运,我只能在最后帮她们一些小忙而已。”
“........................”
“别这样,大尉先生,我也很喜欢那个叫特蕾西娅的孩子,她是不错的君主,弱是我构筑的理想之国需要一个君主,那必须是她。”
只可惜理想之国早已经破灭,而现如今的他也不过是在命运的压迫之下,只能倒霉接受的蠢蛋。
他已经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玩弄命运,影响现实。
“我们需要一个有着密切联系的命定之人,却也是流离在命运之外的孤独者。”
只可惜,他永远无法成为那样的人,他是萨卡兹,也是族群的主人,现在更是成为了塔露拉这位选民的支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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