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绯红骷髅
黑白发的男人一口一个小子,而老者则是有些懊恼的看着自己的盘面。
“唉,还是下不过你。”
“棋力不错,就是和那个国手臂差了点,他好歹是下到心力交瘁而死,你倒是油滑。”
“毕竟我也不是全副心思放在下棋这件事情,而且我也没那么时间就下棋。”
输一局便是一个甲子,要想赢这样一个浸淫棋道本身的棋盘之鬼,太傅也不会夸大自己。
“算了,和你这种人下棋也忒没意思,我还是想法子去赢那凶王一手好了。”
“哦?那位还会下棋?”
“不,他是作弊,只要懂规则的游戏,他都可以作弊赢。”
“既然是有规则的游戏,那也就是说,他在规则之内作弊?”
“他可以看到未来,所以下棋能赢他,多少还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不过我倒是没赢过,倒是他推进了一个有趣的人给我,说是可以赢我。”
“哦?比起国手还要实力强劲的棋手,在这大炎也可是难寻一二。”
太傅倒是有些来了兴致。
“你还是接待你的客人吧,我走了。”
语毕之后,那人仿佛就不存在那里一般的消失不见,只留了一枚在天元,散发着奇妙气息的黑子。
“祖父,刚刚那是?”
“古物吧,而且还是和陛下有关系的古物。”
作为特列斯的使徒之身,西里尔·临光能从那个男人的身上感觉到一股奇妙的联系,只是那联系仿佛像是强风中的蛛丝,一吹就断。
“别瞎想了,那是我哥。”
“年姐...啊不对,年师傅!”
“随你这丫头怎么叫,你们跟着那个姓陈的警官过来了?”
对于玛莉娅,奶奶倒是十分宠溺这个懂事又可爱的徒弟,而且天赋也不差。
不过她们二人的对话却是让宁辞秋眼皮跳了跳,岁兽化身也收徒了,她可知道这岁兽化身个个都是领域顶峰的存在,眼界应当不是一般的高才对,只不过这几天核查的情报来看,索契有不少工匠都受过这个年的教导。
“算是吧,不过年小姐,所以刚刚那位是你兄长。”
“不,那就是我二哥,兄长什么的听着文绉绉的,我背发痒。”
年还记得自己家里那几个都不兴这套,不过好像有谁倒是说话挺古风来着?
算了不想到,反正过段时间大家都会聚一聚的,毕竟多了个新的‘兄弟’。
“那好吧,所以那位老人是?”
“大炎太傅,以前见他时就是个跟屁虫吧,天天跟着那老太傅后面一副兢兢业业的样子,现在倒是彻底变成了个老滑头了。”
“几位好,不嫌弃的话还请入座。”
“嗯....”
陈听到太傅一词,虽说有些动容,可最终还是沉稳的入座,不过诗怀雅倒是张大嘴巴,看着这位老人,再看了看自己的好友。
“真人啊臭老鼠!”
“别嚷嚷,口水都喷到我脸上来了。”
林雨霞嫌弃的看了一眼诗怀雅,不过要说吃惊还是会吃惊的,当朝太傅,这种大人物的地位非凡,虽说阿特哥的身份要在炎国境内随意活动也会惊动别人,可林雨霞倒是没想到会惊动当朝太傅,不过要是如此....为什么他看上去像是冲着陈晖洁来的?
不一会,在有些紧张的佣人搬来的桌椅之后,所有人也围着那石桌坐了下来,那期棋盘被撤去,还来的是这位老人沏好的茶水。
“只是一些粗茶,还望不要嫌弃,毕竟梁大人为人清廉,好茶也是没有多少。”
“我为什么觉着你在换着说法嫌弃人家梁知府呢?”
“怎么会,倒是年,你在这里,也是分身?”
“算是吧,不过说是粗茶,还真次啊这茶叶,我还是喝点白水好了。”
说着她拿出了半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就开始吨吨吨,让太傅看得只能连连摇头,她还是这么没礼貌,想当初他配自己的恩师招待这人的时候,她就是直接将老师泡好的上品飨玉茶给直接从壶嘴往嘴巴里灌,跟喝白水似得。
看着毫不介意的两个人,陈倒是没诗怀雅那么紧张,毕竟这位太傅,看上去倒也不像是那么难以相处的人,想当初龙门节点安歇内地官僚的时候,星熊倒是难得会露出嫌弃的表情,看来也不愧是当朝太傅,就是不同凡响。
“那么,陈小姐,这是我一位老友,也该算是你的师祖辈的朋友送你的礼物。”
“这是...玉器?”
看着那写了一道像是符纸一样篆文的玉牌。
“不过您说是我的师祖辈....”
“白兄是你父亲的师尊,前代天师府的大天师,如今归隐尚蜀,当了个陶匠,如果你有心的话,可以去拜会一下。”
“他还是个天师?”
这陈倒是头一次知道,毕竟在她记忆里的父亲,只剩下了那些严厉的规矩,和落魄的形象,最终弃她而去之后,她也只当是个陌生人,要说父女之情,倒是没有一丝一毫。
“曾经的天师府首席,有望成为下一代天师府掌门的有力竞争者,不过最终与那位龙门的魏总督一起出走边境,然后郁郁而归,失去了当年的意气风发,如今只是一个落魄的闲散之人。”
“您好像觉得很可惜?”
“自然可惜,那是可以成为我大炎栋梁的人才,不过人生在世,为情为义所困,也在情理之中,所以我也只是觉得可惜,仅此而已。”
“有空,我会去拜会那位白老人家的。”
陈也没有拒绝来自那位老人的好意,将那玉牌收了起来。
“那么,您当知我的来意,也应该,知道我和那家伙的做法。”
陈不觉得自己的心思瞒得过眼前这位老者,或者说,她也没想瞒过去。
“自然是知道,将你接入京城,也是无奈之举,如果可以的话,龙门的魏总督,也不会想让你卷入乱局。”
“他.....”
原本还打算辞色锋利的去数落自己那个舅舅,可话到嘴边的时候,陈却发现自己怎么也不想在外人面前多讲他的坏话,塔露拉回来以后,虽说时常还是会顶撞那人,可陈却或多或少和他少了一些嫌隙,也大概是自己姐姐那没有多少怨恨的态度和亲昵的举动,影响了她吧。
“算了,您继续说。”
似乎也是看出来了这位陈小姐直率的性格,太傅也只得苦笑,这倒是和那北辰星年轻的时候有些相似。
“此次前往京城,考虑到事情本身的性质,我们会安排陈小姐你住到你父亲的府邸,这件事情,你应当不在意吧?”
“..................”
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陈的表情微变,可又想到了魏彦吾故事里那个失意人,又想到了自己和塔露拉的母亲,她也是决心,想要去确认一些事情。
“我没异议。”
“如此甚好,那么年,你和那位幕僚先生,也暂住那位陈大人府中,别在京城惹事。”
“大不了你多安排点人看着呗,反正我是懒得搞事情,你最好小心的是我家那位。”
“我也知道,乌萨斯、玻利瓦尔、卡西米尔,他的足迹和事迹本身令人惊异,不过也会让我这把老骨头好奇,他能在大炎掀起何种波澜。”
“我怎么有种你全指望他了的感觉?”
年想起来特列斯那搞事情的能力,倒是也没怀疑太傅的说法,只是她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老小子巴不得特列斯那家伙在京城搞事情。
“呵呵,你的错觉,我作为大炎太傅,自然是希望大炎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
“好一个风调雨顺,国泰民安,那你可真是百官之鉴,不过说起来我和天师府的那群土木人聊了聊,你们工期比我想象中的要轻松许多啊。”
“那是自然,虽说邪祟问题困扰边陲已久,可也因为来自于雷文阁下的帮助,大炎的压力在这数百年间也没有特别巨大,只不过海渊的方向却有所动,所以这才需要大天师班师回朝,于今年年末商议处理海渊的问题。”
“海渊啊....”
年想起来了特列斯和艾因多雷聊过的深渊问题,虽说在大炎的说法有些不大相同,但是深渊活跃的话,大抵是和斯卡蒂她有些关系,眷者一个接一个的被打倒的情况之下,想必深渊里的那个大家伙也是坐不住了。
“等等,那玉门那边搞完,你不糊还想我去海边搞吧?”
“我听闻索契有位从阿戈尔帝国而来的执政官阁下,说实在的,伊比利亚依靠阿戈尔人的技术兴盛,对于大炎而言,阿戈尔最核心的技术一直是困扰天师府能人的疑惑,如果有可能的话,还希望那位执政官小姐能为他们解惑一二。”
“总感觉你打主意的人怎么都在索契?”
年想了想,这索契还真是人才济济,虽然有些人才都是罗德岛那边的,不过本身拥有的人才也是非同一般。
“这就要问那位幕僚阁下了,他掌控人才的能力,只能说是叹为观止。”
“呵呵....”
年想起来自己好像是白送上去给特列斯打了前期的工来着。
这也是他的‘好运’所致?
“叹为观止就叹为观止吧,不过你要知道,要我多给你们打一座城的话....”
“我明白,得加钱。”
“.............................”
年开始向自己是不是要漫天要价一下,这老头一副‘我们大炎钱多不怕’的表情,搞得有点气人哦。
虽然有钱拿。
之后太傅就大炎经济方面的问题再和诗怀雅小姐稍微交流了一下之后,这位大小姐可以说就变得非常钦佩这位老人了,听说年轻时还和他祖父有交情,听了这位太傅的本名之后,诗怀雅也终于是想起来了自己的祖父在他小时候常常提到的某个名字是怎么回事了。
“那么几位是在这梁府下榻,还是去那位幕僚阁下所在的行裕客栈。”
“这年头还有客栈?”
时会按压一脸惊讶,不过卡西米尔四人组倒是对客栈更加向往一些,怎么说呢,这梁府内部的氛围有些不太对劲。
于是在午后,陈独自离队和宁辞秋一起去拜访了一下那位白天师之后,诗怀雅等人也是随年一起来到了行裕客栈。
这家客栈在应峰路的分店也已经被包场,除了他们这些客人之外也不会有人造访。
“再来!”
不过当诗怀雅推开大门的时候,客栈内俨然上演了一副全武行。
这打架的味道让诗怀雅不由得感到眼熟,大概是在卡西米尔那段时间要天天看那几个骑士姑娘在训练场来回打架这件事情吧。
“加油啊!槐琥姐!切她中路!”
“这还真是熟面孔。”
看到侦探事务所的那个黑医生,诗怀雅撇了撇嘴,以前在近卫局的时候没少抓他出黑医,而最后将他捡回去的也是那边坐着喝茶的侦探事务所所长。
“我说陈警官,聚众斗殴你不管管?”
“这里是尚蜀,而且大概是切磋。”
陈懒得应付诗怀雅的调侃,毕竟坐在大堂柜台的人都不该是这行裕客栈的伙计。
“唷,这不是雨霞妹子和Missy么,打尖还是住店啊?”
特列斯还特意挂了一条白毛巾在肩膀上,笑眯眯的看着她们,如果不是那江湖骗子的气场太重的话,指不定还以为这是个专业的萨卡兹店小二。
不过要是萨卡兹客栈的话,说不定还会杀人越货。
“欢迎光临。”
而大画家夕则是板着一张脸站在柜台,穿的还是一套墨绿色的旗袍。
“所以,你们这是在搞什么?”
诗怀雅看着店内一个不认识的菲林姑娘和侦探事务所的槐琥打的难解难分,然后再看着站在柜台冒充伙计和柜台的两个人。
“这不是包场了没事干,那位郑掌柜就叫他家里那小丫头过来看这边,说是让我们这边帮忙打磨一下,结果之前她在槐琥妹子手下打输了不服气,我就过来客串一下小二,我家大画家客串一下柜台小妹,让他们俩打个痛快,不得不说那杜小姐之前还被打的难以招架,这几天都能有来有回了。”
“槐琥她在放水吧?”
林雨霞作为资深拳师,自然是看得出来槐琥放了水在和那个杜小姐对打,不过特列斯也是耸了耸肩。
“那自然,水平差距还是有点大的,不过你要说的话,之前打的那次是有过节,现在这次是纯切磋,舍了朝廷那些破事之后,这行裕客栈背后也都只是一些江湖人的恩恩怨怨了,这不受了人家郑掌柜的一些小恩小惠,我这也算是帮帮他的一些小忙吧。”
“出力的是人家槐琥,你帮了个锤子忙。”
“拉关系也是帮忙啊,所以你们不在梁府住了?不过我也理解,那边气氛的确不太好,大家都放不开,老鲤那家伙也是受不了,所以就溜过来了,不过几个年轻人倒是也没放他离开,一起跟了过来,我在和杜小姐聊天的时候,他们就开始切磋了,不过好在是有时间挪场子给她们打,要不然郑掌柜又要买桌椅。”
“陛下你倒是看的津津乐道。”
“那不然,我最喜欢看女人打架了。”
毫不在意西里尔的调侃,特列斯的回答让老骑士一时语塞,他好一段时间没和这位打交道,都快忘了他什么德行。
“好了,自己随便选个房卡,然后找张凳子,磕点瓜子,我给你们搞几个小菜对付对付,这几天就好好跟着那位慎师傅游览一下尚蜀风光,大概下周就要去京城了,会是一场长途旅行,都筹备筹备吧。”
特列斯的话让诗怀雅想起来了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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