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公子有闲
夏尘大大方方对着贝纳勒斯说着。
崩坏兽是凭着信息去认人的，就像虫子一样。
说起来也有些好笑，哪怕是审判级崩坏兽，其实也不存在智力的说法，它们就像是地球上的节肢生物，压根没有智慧可言，全靠着本能行动着。
贝纳勒斯是特殊的，但也是因为西琳赋予了其人类的意识。
所以，它能感觉到夏尘身上有西琳的气息。
“吼。”
它的喉咙发出嘶吼，让夏尘不由有些头疼：“你难道不能变成人形么？”
“我记得你以前可以做到的。”
然而贝纳勒斯摇头。
很显然，现在的它存在某一种限制，不能随意改变体型。
“你用手触碰它的身体。”圣痕西琳提醒着夏尘：“就可以与它沟通了。”
“当然，你如果相信我的话，也可以让我控制你的身体......不过，我想你应该也是不会愿意的。”
这个西琳可不是小天使西琳，而是具备着善与恶完整意识的律者西琳。
把身体给她，相当于第二律者再次出现，作善作恶都是她的一念之间，风险太高了。
他按照西琳所言，触碰贝纳勒斯的头，而这一幕，则是被全球所有人看在眼中。
亚尔薇特拍着脑袋：“我都忘记了，夏尘也是律者。”
哪怕是背叛崩坏意志的律者，其生命层次也比崩坏兽要高。
“要怎么办，该不会被误会天命的人其实也是崩坏的走狗吧。”亚尔薇特下意识想要切换，但又停住了。
这个时候切换直播，那才是真的被误会了啊。
她只好闭着眼，再也不管了。
只要夏尘没有让贝纳勒斯去毁灭地球，那天命都有办法圆回来。
正在被直播的夏尘自然并不知道自己被直播。
他正在与贝纳勒斯沟通，确切来说，是西琳与它沟通着。
在圣痕空间中已经创造出自己想要世界的西琳，已经对这个世界不怎么在意了，而她之所以帮助夏尘，是因为圣痕空间与夏尘是寄宿关系。
夏尘就像是旁观者，在‘听’着两人聊天。
贝纳勒斯是一个对人类没什么仇恨的崩坏兽，或许是它被赋予了贝拉的意识有关，它除了在为西琳而战的时候，基本不会主动攻击人类。
西琳赋予了它，名为贝拉的意识。
却没有赋予它有关于贝拉的仇恨。
或许这是一种保护吧，当时的第二律者也知晓，仇恨从来不是一切，但她已经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所以让贝拉有着一段新生，让她快快乐乐。
夏尘不由惊叹西琳的善良，这个律者对自己人一直都很好。只可惜世界一直都是无意的，在命运的嘲弄中，她走向了世界的对立面。
似乎察觉到夏尘的想法，在圣痕空间中的西琳不由看着他一眼。
西琳却没有对此辩驳什么。
在这个世界中，她已经死去，也就没必要在意别人的想法与评判。
贝纳勒斯与西琳交流的很愉快。
大概在半个小时后，夏尘就能命令贝纳勒斯了。
“亚尔薇特。”
“嗯，啊，什么事？”
“如果我把审判级崩坏兽带回到天命，天命会负责它的伙食吗？”
“啊！”
亚尔薇特大吃一惊。
——
西伯利亚的寒风是猛烈的，即便是琪亚娜的身体素质已经远超过一般人，但是在这寒风中，依旧还有刺骨的感觉。
这个刺骨，不仅仅是在身体上的。
虽然在圣芙蕾雅的课本中，已经描摹过有关于第二次崩坏的惨状，但当看到西伯利亚数以万计的人死去，不计其数的人去逃难......琪亚娜还是感觉到心惊。
如果一个人看到陌生人死去的新闻，心中大概是波澜不惊的。
但那个人看到陌生人当场死亡的恐怖景象，估计心理会直接留下阴影。
这就是琪亚娜现状。
书中描摹再详细，根本比不上亲眼所见。
尽管琪亚娜同样也是经历过长空市崩坏与珊瑚岛崩坏的人，但不代表她已经适应了这种程度的大灾难。
“塞西莉亚大人。”
她的表情有些复杂，叫唤着在前面战斗的女武神。
“怎么了，琪亚娜？”
塞西莉亚已经完成了西伯利亚崩坏兽的清场，正准备前往下一个地方。
“只是有一个问题有些在意。”
琪亚娜深呼吸一口气，说：“有关于这一次崩坏，塞西莉亚大人是谁的错呢？”
她一直很在意这个问题。
塞西莉亚将西琳当成女儿的时候，究竟是怎样的想法？
不仅仅是琪亚娜在意，就连意识中的西琳同样也在意。
塞西莉亚抿着唇，说：“如果要说的话，应该是命运的错吧。”
“这里绝大多数人是无辜者，而西琳，同样也是无辜的人。”她叹了口气：“如果我能早点发现这里的异常，那样的话西琳也就不用受到这样的折磨了。但我也并非罪魁祸首，要怪似乎也只能怪实验室的那一群人。”
“而实验室的人，虽然我很讨厌他们，但他们的科研成果确实是用在对抗崩坏上。”
“这还真是让人头疼啊。”
塞西莉亚看着琪亚娜，笑：“这个世界总是这样，有很多的不如意。”
“那塞西莉亚大人，如果......”
琪亚娜鼓着勇气，说：“如果西琳出现的话，你会怎么做？”
塞西莉亚犹豫一秒，然后说：“琪亚娜，你要知道，西琳是敌人。”
琪亚娜的眼眸闪过一丝黯然。
只听她接着说：“我会回收她，这是我在天命的允诺。但我也会努力让她过上正常的生活，这是我对她的亏欠。”
塞西莉亚是一个温柔的人。
这是琪亚娜的评价。
她的温柔并非做作，不是伪装，而是发自于内心的温柔。
她善待着每一个人，即便是面对是敌人的西琳，也是如此看重。
“我知道了，塞西莉亚大人。”
琪亚娜挥舞着拳头：“我会帮助塞西莉亚大人的。”
第四十六章 凯文的不在意
“对生活在最贫穷国家的人而言，五美元时薪的工作毫无疑问是奢侈的，但这在富裕的国家弃之如履；对生活在富裕国家的人而言，尊严和想走就走的自由也是奢侈的，但这在富人群体中随处可见。但对富人而言，掌握天下的权力也是奢侈的，但这对我来说信手可得。”
“然而即便是我感觉到奢侈的东西，同样也是另一个人无需代价就能获得的廉价品。这个世界还真是不公平。”
支配剧场中，奥托能感觉到新的世界枝条在衍生。
他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在制造一个有关于第二次崩坏的幻象，竟是能让‘神’感知到了琪亚娜的共鸣。
他所制造的一个幻象，已经成为悬挂世界枝条上的一个分叉。
这个分叉是否有新的枝条，奥托不知道。
他只知道，神明对琪亚娜是真的眷顾。
是因为身为律者的特权么？还是说，她本就是被眷顾的人，无可替代？
奥托不知道，毕竟‘神’本就是难以揣测的。
他只是在自嘲，自己竟然会在有一天，无比羡慕另外一个人。
不过没关系了。
他要做的事就快做好了，接下来，支配之律者也应该退场了。
——
此刻，非洲。
幽兰黛尔与丽塔来到了世界蛇基地，这是天命通过卫星侦测手段所找到的世界蛇的位置。
她们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齐格飞。
幽兰黛尔想过直接打上世界蛇，然而考虑到自己的身份问题，还是克制了怒意。世界蛇虽然不做人，但其继承前文明的财富与知识并不是天命能够比拟的。
毕竟幽兰黛尔可没有虚空万藏这个东西。
所以，她们这一次是来谈判。
世界蛇这边同样很给面子，与之谈判的人，是凯文。
他淡淡说着：“我知道你们的来意，但是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只有世界蛇能够救好他。”
“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凭什么要让你相信？”
凯文的话让幽兰黛尔不由哑然。
她下意识拿着黑渊白花，为了这一次战斗，她不惜将神之键直接拿出，可见其重视。
一边的丽塔微微一笑，说：“就目前的形势而言，冲动并非明智之举，我们可以坐下来谈一谈，如何？”
幽兰黛尔一直都是会听丽塔的话。
而凯文......
他也不由看了丽塔一眼，默不作声点头。
他对天命并没有什么感觉，确切来说，整个人类文明对他而言都没什么感觉。这群人是生是死与他无关，他想要的，只是战胜崩坏。
哪怕是牺牲一切去战胜崩坏，也没关系。
丽塔微微一笑，这一次她与幽兰黛尔冒着这么大风险过来，自然也不可能全是因为齐格飞。
“世界蛇应该也探知过，有关于天命与逆熵的计划了吧，您贵为世界蛇尊主，又是前文明纪元的战士，我们想听听你的意见。”
经验，是如今天命最为欠缺的东西。
奥托带走了虚空万藏之后，那么整个前文明纪元与天命的维系直接断了，即便是一些可能在前文明纪元称之为常识的东西，琥珀等人都需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去弄清楚。
这也是为什么，天命在奥托离开之后，迅速沦落为逆熵计划为主导的原因。
逆熵有自己的思想，而天命没有。
幽兰黛尔与琥珀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但丽塔不一样。她心细如发，自然也知道兼听则明的道理。
世界蛇的意见，同样值得参考。
凯文眼眸淡漠。
“你们的计划很有可行性，至少能够将人类灭绝的时间推迟了几年。不过也只是如此。”
他毫不掩饰的嘲弄与讥讽，让幽兰黛尔与丽塔不由皱眉。
丽塔的脾气还不错，至少她懂得平心静气的继续问：“那么，现在的人类需要怎么走下去？”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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