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夜弦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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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古蛇目光落下，幽幽看向路口几个面露贪婪，手持短剑，不怀好意围上前来上前的身影，转头看向身边的玉藻前，耸肩发问。
“你来还是我来？”
“哎呀，是劫色吗？人家好怕，埃齐奥大人一定会好好保护我的对吧？”
某个“柔弱”的少女毫不犹豫地缩回萨麦尔身后，贴靠向墙角，双手抱臂，一脸看好戏的模样，俏脸上挂着恶质的笑容。
萨麦尔毫不废话地掰动骨节上前，刹那，令人牙酸的骨折脆响，以及拳拳到肉的沉闷撞击声，此起彼伏，饱受蹂躏的惨叫和shen吟，在偏僻的巷道中回荡。
片刻，一个个全身骨折，筋肉断裂，仅剩下一口吊着的不良分子，横七竖八地躺倒一地，在瘫痪中感受生命点滴流逝的极致痛苦。
啧啧，真是残忍……
跟在萨麦尔身后走出巷道的玉藻前，一边悲悯嘀咕，一边落足踩在两只抓向脚踝求助的指掌，笑眯眯地碾碎杂鱼的骨头。
屑！真屑！
古蛇白了身后的屑狐狸一眼，环顾了周边的地域，七拐八拐，一路来到某处隐蔽的民居门前，随即抬手一抹，大门上顿时浮现出一道隐晦的卢恩符文。
呼！总算到了！
然而，等待片刻，大门迟迟未曾打开。
难道，出事了？！
萨麦尔瞳孔急剧收缩，当即纵身越过高墙，翻入院内，目露好奇的玉藻前，紧随其后。
嗤！
但在古蛇落地的瞬间，一把青铜短剑，斜向刺出，阴损地捅向他的肾脏。
轰！
萨麦尔眉心轻聚，当即侧身震足，避开短剑的锋芒，同时屈肘前顶，侧面意图偷袭他的身影，仿佛轰鸣出膛的炮弹，沿途撞碎石桌和门廊，径直嵌入柱子里。
“战神山的走狗，你们居然闻着味找来了，但别想从我这问出点什么！”
虽然口溢鲜血，但中气十足的怒吼，从弥漫的烟尘中传来，须发皆张的健壮老人，一脸慷慨就义的模样。
萨麦尔沉思片刻，幽幽抬头。
“您哪位？”
第一百一十一章 友军有难，不动如山
“老子提米斯托克利！怎么，是不是我不离开雅典，战神山的神血贵族，就睡不安稳？！”
“提米斯托克利？”
”混蛋，我是带领你们这群小毛孩子，两次拯救雅典的将军！”
老人看向这歪着脑袋，表情有些困惑，好像真的是在思索的青年人，心中的高傲受挫，呼吸一滞，狮鬃状的胡须，气得根根竖起，忍不住叫骂着抱怨。
“议事厅的那群老糊涂，从哪里招来你这个生瓜蛋子？连行动目标的情报都没弄清楚？就敢上门摸老子的底？”
“哦，我想起来，你就是那个被公民大会给放逐的倒霉蛋！”
萨麦尔恍然意识到了眼前老者的身份，被顶在墙上，刚带领雅典人答应了萨拉米海战的提米斯托克利将军，这才面色稍霁。
“不对啊，外面不都是在传你去阿尔戈斯地区服刑了吗？怎么还猫在这儿？”
然而，古蛇停顿片刻后的诧异问询，让老者刚有所好转的心情，再度阴郁了起来，近日积累的怨怼，忍不住没好气地冷哼
“老子在哪住，是我的自由！和你这个闯入私宅的毛贼，有什么关系？”
“私宅？我还想问，你为什么在我家！”
两人四目相对，各自表情错愕，气氛不由陷入凝固。
“嗤！”
正当萨麦尔意识到似乎哪里搞错了之际，紧闭的大门在嗡鸣中震开，尖锐爆鸣裹挟着紫红色的以太潮汐，破空而至。
萨麦尔下意识甩开手上提着的老将军，侧身滑步，反手拔剑挥斩，猩红的锋刃撞向成片深紫色棘刺，在一阵叮叮当当的金铁交鸣中，将其堪堪磕飞。
而那反震的力道，也使得古蛇噔噔后退两步，方才止住去势。
不过，随着来袭锋刃之上的余力被卸尽，萨麦尔也顺势曲指向前，抓握住那猩红的枪杆，翻掌娴熟地舞出枪花，面向大门，没好气地翻起白眼吐槽。
“我说老朋友，不要每次的欢迎仪式，都搞这么惊心动魄行不行？”
“想试试你的反应。”
单手抱着一袋食材的斯卡哈，右手轻巧地接过萨麦尔抛来的猩红魔枪，顺口回应的同时，皱眉向前，目光幽幽在古蛇的胸口处停留片刻，眸中随之多了一抹凝重的意味和隐匿的关切。
“身手退步了不少，看来你伤的不轻，先到我房里来，我……”
“嘿咻~诶嘿嘿！萨麦尔大人！是萨麦尔大人回来了！我先抓到的！”
斯卡哈正欲开口，活泼元气的粉毛女武神希露德，便已经兴冲冲地冲进庭院内，拎着一篮面包，撞进萨麦尔的怀中。
随即赶至门口的金发斯露德，立刻将怀中的杂物放在桌上，黑着脸上前，那闪烁着电火花的指掌，娴熟地将没大没小的元气娘先麻翻，然后拽起来拎走，恭敬退至一旁，
当然，翻看着诗稿，两手空空，一路摸鱼向前的黑发三无奥特琳德，也没能逃脱某个温柔暴力大姐头的毒手。
对雷神索尔之力运用愈发纯熟的斯露德，按着两个妹妹的脑袋，向萨麦尔弯腰施礼，以示尊敬。
古蛇望着两个头发根根竖起，娇躯如筛糠般麻痹抖动的女武神，顿时有些忍俊不禁，顺手从身边飘过的某个果篮内，摸出一枚娇艳欲滴的苹果，脆生生地咬了一口。
“萨麦尔，你这混蛋，刚回来就抢咱的东西！干脆死外面算了！”
此时，察觉到果篮中重量削减，相当护食的赫萝，顿时额前青筋凸起，紧咬的银牙咯吱吱作响，挥舞着拳头照着某个无良老弟追打。
“少吃点苹果，小心消化不良……呦呵……还有糕点？小孩子别吃那么多零食……”
古蛇边周旋，边借着蛇皮走位，从赫萝视若宝贝的提篮里顺来一个又一个战利品，惹得自家老姐，怒不可遏，不顾形象地跳上萨麦尔的后背，盘在他的脖颈之上，张口就是一顿疯狗咬。
等到稍微闹腾了一阵，院内气氛舒缓活跃，萨麦尔龇牙咧嘴地从后颈上拽下赫萝，示意众人关闭大门，于石桌前落座，开始步入正题。
当然，同样被请回来的，还有某个被这群外乡人窝藏的老将军。
从斯卡哈口中简单了解了下雅典近况之后，萨麦尔将自己护送斯巴达王后和大祭司的事情，删繁就简地说了一遍，并根据希腊的局势，给出看法。
虽然前期的萨米拉海战虽然抓住了时机，赢下了漂亮的一战，但波斯人的舰队也远没到损失惨重的地步，反倒希腊人先起了骄纵之心，把提米斯托克利这位海军老将，给放逐了，甚至不少将领都受到了牵连。
如此一来，群龙无首，雅典海军优势不在，想要再一次重创波斯舰队，恐怕没这么容易，就算加上维京舰队，这种胜利也难以复制。
不过，斯卡哈提前截住了被放逐的提米斯托克利，将这位老将军窝藏在了雅典城中，倒是省去了萨麦尔接管战神山后，重新熟悉雅典海军架构、进行指挥调度的一番功夫。
现在，色萨利已经失守，温泉关告急，这最后扼守希腊北侧门户的关隘，已经成为了决定整个希波战争局势走向的关键所在。
雅典作为泛希腊联盟的核心，此刻最应该采取的策略，就是尽快整合军队，支援温泉关。
然而，言及至此，老将军提米斯托克利目光闪烁，幽幽低语。
“我倒是觉得，与其将赌注压在温泉关上，倒不如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先将雅典人撤离到海上，并联系埃及人，和波斯舰队再展开一场决战！”
“那温泉关的诸邦联军怎么办？”
“既然波斯人进攻的重点，由海战改为陆战，这就是天命和神谕，一切的风险，自然也只能由沿线的城邦，自己承担。”
老人声音渐渐压低。神色意味深长。
“斯巴达人的陆军，可是希腊第一，让他们吃点苦头，对雅典而言，未必是件坏事，而我们也刚好可以趁那位斯巴达王争取的这段时间，完善在海上的筹谋，到时候，希腊会铭记他们的壮举和牺牲。”
第一百一十二章 雅典神蛇=圣者国王？
友军不动如山，借着波斯人来削弱斯巴达的力量，原来你个老小子想打这个主意。
萨麦尔暗中翻了个白眼，经过一番开诚布公的谈论，他逐渐知悉了提米斯托克利心底的阴险盘算。
老实说，为了雅典的长盛不衰，历史上的提米斯托克利，可谓鞠躬尽瘁，功劳赫赫。
对内，他支持伯利克里改革，大大动摇了僵硬的贵族体制。
对外，他参与过马拉松之战，组织过萨拉米海战，在前后两次希波战争中，捍卫了雅典乃至希腊的领土安全。
为了帮雅典在希腊世界争取有利地位，他带着雅典海军向各个岛国征收贡品，积攒了雅典的经济实力。
此后，他还一力主张构建了第三次希波战争后的新权力格局，即提洛同盟，目的就是钳制斯巴达的崛起，维持雅典和战神山的霸权。
但或许因为提米斯托克利出生低微，饱受战神山贵族的嘲弄和排挤，这位老将军行事性格偏激，行事乖张。
在雅典内部，提米斯托克利也开始遭到同胞们的嫉妒；雅典富人们在羡慕他的功绩时，开始将他生于毫末时的种种修事抖出来，比如他年轻时没有教养，作风粗鲁，性格极端等等；而提米斯托克利也针锋相对，毫不留情。
对于他当值期内的事务，提米斯托克利总是喜欢累积到最后一天才处理，这样可以显得他很有权势，让众人来求他。这在为他积累了威权的同时，也吸引了足够的仇恨。
另外，壮大海军，四处向别国征税的同时，他自己也明目张胆地收受了不少贿赂，于是，这也不可避免地恶化了提米斯托克利和这些岛国居民的关系。
再加上，他对斯巴达和其它崛起城邦一向强硬的立场，这让内外部的势力，一并想要谋划将他弄出雅典政坛。
最终，他们如愿以偿地放逐了这个既是英雄，也是枭雄的老人，也成功让雅典埋下了伯罗奔尼撒战争残败的诱因。
总而言之，如果单纯以雅典单方面的得失而论，提米斯托克利无疑是合格的救世功臣和城邦英雄。
但如果是作为异邦盟友，和这老小子合作，恐怕就不是一件多么舒服的事情了。
指不定哪天，他就会为了自己和雅典的利益，把一堆盟友给卖了。
因此，把这老小子给踢出雅典，也实在不冤。
明了其中利害的萨麦尔，随即掐灭了重新将提米斯托克利扶上原位的打算。
格局小了，还是让他去当个作战参谋比较合适。
“算了，我和你们说这些干嘛，老子都已经不是雅典的将军了。”
一番侃侃而谈之后，老人回过神来，随即起身，有些眉目萧索地摆了摆手，一脸的意兴阑珊。
临近走出院落的刹那，提米斯托克利回看了斯卡哈和三位女武神一眼，没好气地瓮声提醒。
“不过，终究还是欠你们一份人情，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要想帮斯巴达人在陆上守住温泉关，最好能尽早说动战神山那群老顽固。7000对30万，如此悬殊的兵力，那边最多能支撑5-7天。”
“斯巴达王后歌果和月神殿大祭司海伦已经到了雅典，正在向战神山求援，想必不久就会有结果。”
萨麦尔意味深长地遥望向战神山，顺口回答。
提米斯托克利凝眉冷笑，毫不客气地贬斥沉吟。
“如果在埃及人倒戈和萨拉米海战打赢之前，这两个女人，或许还有一丝说服议事厅里那些贵族的机会，但现在连续的胜利，已经让他们忘记了自己应处的位置。
这群鼠目寸光的蠢货，已经放弃了罗马，放弃了马其顿、放弃了色萨利、再多一个温泉关，又能怎样？能守住雅典这一亩三分地，就是他们的诉求，为此让他们向波斯人臣服，恐怕也在所不惜。”
随即，老人目光幽幽望向雅典卫城，表情浮现出一抹讥讽。
“别白费力气，对于这些抱守血统秩序的老顽固来说，罗马万神殿的皇帝也好、那两个斯巴达的女人也好、你们也好，恐怕费尽口舌，都还不如帕特农神庙里那条被尊为雅典圣者国王的大蛇，爬到他们面前嘶鸣几声有用。”
雅典圣者国王——大蛇？
萨麦尔恍然想起，在历史上，温泉关失守后，提米斯托克利为了说服雅典人撤离到海上，利用海军优势，背水一战，屡次告诫战神山贵族听取建议都未果。
为了实践自己的策略，他故意引导祭司们放走了卫城里饲养的雅典娜圣物----一条大蛇，并以大蛇消失，告诉雅典人；智慧女神雅典娜已经放弃了她的城市，大家没必要在此固守。
在完成撤退后，难民们远远地看见雅典的骄傲，卫城之巅就燃起了滚滚浓烟，那些留守雅典的老顽固们最终英勇战死，都对大局于事无补。
虽然提米斯托克利通过权变，救了不少雅典人一命。
但胆大包天到玩弄神意，也为他被流放，埋下了伏笔，受惠于善意谎言的公民们，日后可不管他的动机是否善意，反而以亵渎神意和意图独裁的名头，将他发配流放。
不过，这老小子如今已经早被雅典人一脚踹开了，放跑雅典圣蛇，操纵舆论这一手，恐怕是见不到了。
而让萨麦尔比较的在意的，反而是那条被充当工具的蛇。
“神殿供奉的那条蛇是什么颜色的？”
“黑色，但也不全是，鳞片上微微泛着些紫光……”
“是这个样子吗？”
“没错，不过体型上要比你的这个大上不少。”
提米斯托克利有些惊讶地望着男人掌心呈现的蛇类图影，微微点头。
萨麦尔闻言，唇角轻轻翘起，目光流露出淡淡的缅怀和欣悦，心中暗自嘀咕。
圣者国王？我当年留下的位子，居然被条蛇给占了。
如果没猜错的话，该不会就是那个吧？
萨麦尔脸上浮现出怪异的神色，越想越觉得荒诞。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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