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野柳
提到提亚马特，诸神闻言皆为之变色。
要知道自从金固投靠诸神后，提亚马特在他面前成了禁忌，若是当着金固的面提及提亚马特，那无异于在挑衅他。
金固脸色先是一愣，随即阴冷了下来。
“你什么意思。”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
莫羽反问道：“你难不成不承认自己的母亲是提亚马特？”
金固顿时说不出话来，脸色阴冷的看着莫羽一言不发，那锐利的目光几乎要将莫羽刺穿。
氛围一时间有些僵硬，马尔杜克此时不得不站出来打圆场。
“咳咳，莫羽是我的朋友，不过由于他初来乍到，对一些事情并不熟悉。”
就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其敷衍的答案，金固脸色没有丝毫缓解，但还是选择了妥协。
“回到刚才的话题吧，此次瘟疫爆发，就连马尔杜克你的村子都未能幸免于难，足以说明事态的严重性，此时应当是恩利尔神现身解决事情。”
马尔杜克沉声道：“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金固笑了笑：“当然不，只是有些事情其实你也清楚吧，这次的瘟疫和寻常疾病大不相同，其中蕴含的死亡之力，你们可能不理解，但我却觉得有些眼熟。”
“此话怎讲？”
诸神纷纷追问起来。
金固轻笑着说道：“诸位应该知道恩利尔神身上的诅咒，来自提亚马特神的诅咒，导致她无法触碰任何生命。
事实上，她身上的诅咒和这些瘟疫乃是同源，不过这些瘟疫来自阿普苏神，也就意味着必须要经由冥府才能泄露出来，马尔杜克神之前也已经告诉我们，冥府并没有出状况。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将其带了出来，而有这个能力的，诸位觉得是谁呢？”
诸神在金固的引导下，脑中不约而同得出了共同答案。
那就是......
“除了你自己，也没别的可能吧。”
莫羽的声音适时的插了进来。
诸神愣了一下，原本他们以为是恩利尔，可身为提亚马特神之子的金固其实也有这个能力。
于是众神目光疑惑的看向金固，仿佛是在无声的询问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金固眼角抽搐了一下，眼中狰狞一闪而逝，他深吸了一口气，僵硬的挤出一个无辜笑容。
“各位，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若真实凶手，会傻到自爆身份吗？”
众神又是一愣，随即认同的点点头。
确实，不至于
“这样吗？看来我是误解，我还以为你在贼喊抓贼。”
众神又问道：“贼喊抓贼是什么意思？”
这时候连文字都还没有成型，自然也没有掩耳盗铃贼喊抓贼这种典故了。
莫羽解释道：“就是字面意思，一般犯下罪行的贼人都会心虚的躲起来，但也有一小部分憨贼主动跳出来，以为这样能骗过大众，却不料反而暴露了马脚。”
众神顿时恍然大悟，再看向金固的眼神已经多了戏谑。
金固面色一阴，有些慌张的解释道：“你们不要轻信他的胡言乱语，若真是我所为，我怎么可能会站在这里和你们侃侃而谈？况且我本就是戴罪之身，根本没理由做出这种事情引人猜忌。”
“金固神说的很有道理，依照他的性子，虽然有可能作出贼喊抓贼这种事情，但难度对他而言有些大。”
见金固慌张了起来，莫羽心中不免失望的放下了心。
莫羽一开始真的怀疑是不是金固所谓，但一番话语交谈下来，金固的嫌疑就越来越小了。
他只是单纯对恩利尔不满罢了。
游戏中金固性子就有点憨憨的味道，先是试图偷袭立香，结果被梅林一眼识穿，接着又在临海二次偷袭，结果莫名其妙撤退了，接下来几次也大致相同。
说他是坏人，他到最后反水了，说他是好人吧，他也并不好。
只能说他挺好，就是有点坏。
放到二十一世纪，大概是矛盾文学奖的有力竞争选手。
金固冷森森的说道：“既然你都说我没问题了，那么可能只有主神了吧。”
“并不，我之所以说你嫌疑小，是出于对你的观察所得出的结论，没有证据证明你清白与否，同样的道理在恩利尔神身上也适用，你对她的怀疑也没有足够证据。”
见莫羽说的有条有理，心知自己说不过的金固老实的闭上了嘴。
这时，又一个神明小心翼翼的说道：
“那不是意味着，我们应该找到恩利尔神，向她了解状况？我只是问问啊，并不是其他的意思。”
说到最后，似乎怕被莫羽怼，那个神明立马为自己辩解。
莫羽没有否认，因为确实有这个必要。
马尔杜克沉吟片刻后，点头答应。
“虽然可能会引起恩利尔神不满,但既然是众望所归，我也不会让诸位失望，不论结果如何，我必将守护美索不达米亚的一切。”
答应了诸神的请求后，马尔杜克带着莫羽再一次飞上了天空。
这是莫羽第二次离开大地，和第一次不同的是，天空的风不像上次那般刚烈。
飞往神殿的空中，莫羽见到马尔杜克还是有些忧虑。
“你在担心恩利尔神是真的幕后主使吗？”
马尔杜克苦笑着点点头：“当然...虽然觉得可能性很小，但就如你所说，没有证据的前提下，一切都是猜想，假如...”
“如果真实最糟糕的情况，你打算怎么办？”
“那我将不得不废除她的神位，即便这背离我的本心......”
“这样啊。”莫羽点了点头。
马尔杜克突然像是想起了重点，急忙反问道：
“等等，你为何会这么问？难道是觉得叔叔有可能是凶手，刚才你不是还在为她辩解吗？”
“我为她辩解，是考虑到她的性格，不像是会作出这种事。”
马尔杜克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掌握着更多有关叔叔不为人知的秘密。”
某种程度上，莫羽确实知道一些马尔杜克不知道的秘密。
比如恩利尔喜欢养兔子，比如恩利尔才是真正杀死阿普苏的人...
第二个秘密除了安努神和恩基神外，也就只有他知道了。
来到神殿后，莫羽见到恩利尔静静伫立在广场上，抬头望着璀璨的星空。
直到两人走进，她目光在转移到两人身上。
那双美丽的眼眸中，并没有敌意，也没有冷漠，反而像是预测到了两人的到来，只有平静。
“叔叔...”
马尔杜克欲言又止，脸上有些挣扎。
“何事？”恩利尔静静询问道。
马尔杜克双手不自觉的攥紧：“叔叔你知道美索不达米亚近期连环发生的瘟疫吗？”
恩利尔沉默许久没有回答。
“你们此行目的，就是为了知道这个？”
马尔杜克脸色有些发青。
“已经有不少人因为这场瘟疫死去了，这并不是一件小事。”
恩利尔似乎发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我的职责是维持神代延续，其他事情与我无关，还是说......”
话语说到这里，恩利尔的眼神变得凛如刀锋。
“你在怀疑我？”
马尔杜克面部僵硬，他生硬的说道：“叔叔，你这样说的话，很难让人不去怀疑，毕竟瘟疫诅咒的源头来自阿普苏神，而能随意进出深渊的神明，只有叔叔你一人。”
“既然如此，我辩解与否都没有意义吧。”
这番话和绝症患者自暴自弃简直没什么区别，恩利尔并没有做出任何解释。
虽然看着好像很符合她寡言少语的性格，但总觉得不对劲。
明明好好解释就能解决的事情，为何不作出明确回答？
难道恩利尔真是凶手？那她也没必要还在这里废话，直接动手不更简单？
还是说，恩利尔在演戏？
可如果说在演戏，这也太假了。
偏偏马尔杜克似乎信以为真？
莫羽本想开口说话，可马尔杜克似乎被恩利尔的态度彻底激怒。
“恩利尔神，事关生命，还请你不要敷衍，否则我只能将你当成嫌疑对象。”
“如果我是凶手，你准备如何？”
依旧平静的恩利尔问出了莫羽刚才询问的问题。
马尔杜克哑口无言，刚才说出的答案，此时却卡在了喉咙中，说不出一个字。
“我会取代你。”
短短五个字，却是从他嘴中一个一个蹦出来的。
说完这句话，马尔杜克不再询问，直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望着马尔杜克离去的身影，那道伟岸的身影此时显得有些落寞。
莫羽转眼看向了恩利尔，她却好似放下了心般。
“你在...演戏？”
他想了想，问出了这个和恩利尔性格不符的词。
恩利尔扫了他一眼：“为何会这么想？”
“因为你演戏的样子很僵硬。”
话声落下，莫羽身边的风骤然凌厉，如刀片般的微风吹得面颊有些痛。
生气了
也就意味着，恩利尔真在演戏。
他轻咳一声，安抚道：“其实这样也挺好，这样一来不论如何，马尔杜克都会按照你所想行事。”
恩利尔脑袋微微偏移了一度，眨了眨眼。
什么意思？
只听莫羽这样解释道：“这样一来，即使马尔杜克看穿了你的演技，也会配合你的演出，不是吗？”
于是风更凌厉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下深渊
莫羽觉得自己可能对恩利尔的了解还不够深入。
他原以为两句玩笑之言，恩利尔根本不会去在意。
而后他才突然想起，能飞的马尔杜克走了，自己又该怎么回到地表？
高天神殿处于地球和外太空的交界处，地球重力的影响已经微乎其微，他如果直接跳下去，很有可能会被卷入到太空。
宇宙生存对一个碳基亚从者而言难度还是过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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