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企谷,邪神搜查 第118章

作者:白袍安在

  ps:4.5k,这一段马上就要结束惹~

  袍子想要票票,想要打赏~

第七十六章 “探员比企谷,我很抱歉”(二合一)

  有马脊梁笔直的坐在位置上,近乎正襟危坐。

  探员们都遵从他的命令开赴绞肉机似的大厦战场,这给了他足够充裕的思考时间和空间。

  右手拿着香烟放在膝盖上,有马垂下眸子,低着头,看起来在思索着什么。

  “……”

  “啪嗒、啪嗒、啪嗒……”

  墙上挂着的钟表指针转个不停,秒针每转到新的刻度都会发出“啪嗒”一声脆响。

  屋子里只有钟表转动的声音、和有马似有似无的悠长的呼吸声,

  窗外的风声和枪声激烈的从窗外传来,外面的激烈噪声和屋内的寂静形成鲜明对比。

  烟头的火星点点,黑与红的光在烟头闪烁,烟雾袅袅升起,在有马的身边弥漫开来。

  纯白的香烟外衣一寸寸燃烧,取而代之的灰白烟灰一寸寸变长。

  受到重力的作用,烟灰柱一点点弯曲,摇摇欲坠。

  “轰!!”

  窗外激烈的枪声中,陡然传来一声炸响,应该是探员又一次打响了火箭弹。

  这段烟灰摔在地上、摔得粉碎、摔成一地灰尘。

  “好吧。”

  自言自语着,有马抬起头,低垂的眸子也睁开。

  依然是面无表情,闪烁的眸子变得死气沉沉却异常沉稳坚定。

  他不动声色的伸出右手,将手里的香烟按在桌子上捻动。

  就那么听着香烟在红木的桌子上滋滋作响,他任由红木桌板被香烟烫出难看疤痕。

  捻灭了香烟,沙发“吱呀”一声,有马长身而起,低下头,一丝不苟的整理风衣的纽扣。

  “好吧。”

  他又这么说了。

  可惜在这个寂静的屋子里,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回答他。

  ……

  比企谷站在窗边,端着望远镜遥遥观察大厦内的战况。

  战场上的风云变幻尽收眼底,牵动着比企谷提起的心神,让他时而为之揪心,时而为之欢喜。

  “砰!砰!砰!”

  寂静的房间里传来突兀的敲门声,放下望远镜,比企谷转身去看。

  “请进。”

  “吱呀——”

  门被一点点推开,发出酸涩的声音,看样子这个门该上点润滑油了。

  随着门的打开,门外站的笔直的人的身影全貌渐渐进入比企谷的视线。

  是有马贵将。

  “指挥部空了,这里就剩下你和我了。”

  他走进来,脸上看不出什么感情波动,一如既往的面瘫模样。

  “是的,是您下的命令,让他们走的。”比企谷微微鞠躬,以示尊敬。

  “只是我不太明白的是,为什么您不上战场呢?”

  协会的探员,可从来没有指挥官不上火线、千金不坐垂堂的道理。

  越强的人地位越高,因而地位越高的人越是身先士卒……这才是协会的常态。

  比企谷把望远镜反手放到窗台,脸上带着困惑:

  “您这样第五阶段的大人物,只要出手的话,应该可以最大限度的减少伤亡才对。”

  有马摇摇头,没有在意比企谷的话好像带点质询的意思:

  “我在等待时机。”

  “什么时机?等探员们都被喰种杀光,再做个力挽狂澜的英雄吗?”

  “毕竟,不到绝境之中,又怎么体现英雄的力度呢?”

  “迟到的正义,才能让当事人觉得弥足珍贵啊。”

  比企谷接二连三的声音像是毫不留情的轰炸,语气中没来由的带了些讥讽。

  27层整层楼爆炸同归于尽的打法震撼了比企谷,让他和有马说话带上了情绪。

  毕竟,只要有马出手,这些喰种根本不是问题,大部分探员们的牺牲本来就是可以避免的。

  他更怕在这短暂的时间里,纷纷死去的那些探员包括了雪乃、夏娜、辉夜。

  天知道他一直都有多提心吊胆。

  “抱歉……我在等喰种的幕后黑手出现。”

  “这些喰种很强,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大大的超出我们的预料……但是还不够。”

  有马的声音有些低沉,显然坐视本不该死去这么多的探员死去,对他同样是一种折磨。

  “喰种一定有正当打的第四阶段,而且不止一位……不然月山观母不会死的这么利落这么放心。”

  “现在已经出来了一只面具喰种,我还在等其他人。”

  “……对不起,我口不择言。”

  比企谷抿抿嘴唇,认真的鞠了一躬,

  “其实我知道你说的那些,我只是……看着这么多人牺牲,有些心急了。”

  比企谷是拥有高智商高情商的人,他完全可以理解有马的话。,甚至不用有马解释他就知道这些。

  只是看着这么多探员这么壮烈的死去,他的心乱了,再看到本该力挽狂澜的最高战力有马还在这里不曾出动,言语里就不由自主的带上了些许讥讽。

  这就是所谓的,我知道一切道理,但我有时还是会被感情支配而不顾道理。

  “我明白。”

  有马干脆利落的回答,丝毫不介怀比企谷的讥讽,

  因为,“我的心里也不舒服。”

  “您在愧疚?”

  “愧疚,以及还有更多的情绪。”

  有马点头,“我也很难形容那种感觉。”

  他走过来,走到比企谷的身边,看向窗外,看向对面的大厦。

  两人并排站立。

  比企谷吸吸鼻子,敏锐的问到有马的身上有烟味,而在这之前他从未在有马的身上闻到过这种味道。

  枪声从战斗开始就从来未曾停歇,永远不知疲倦的响个不停,没有半点空当的缝隙。

  有马的眼神染上些许悲伤,被比企谷看见。

  他在悲伤,非常悲伤……他是在为探员的牺牲而难过,还是为自己的无能而悲哀?

  第一次,比企谷觉得自己感觉到了有马的心,那是冷漠的外面之下一颗鲜活而火红的心脏。

  “聊聊吗?”有马没有转头,看着窗外的同时对比企谷说,“我想和你聊聊。”

  “可是……恕我直言,有马大人。”比企谷指指窗外枪火连天的样子,“我觉得我们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

  “因为我们现在只能站在这里,我要在这等待那个幕后大人物的出现,你要在这保护好伪第三印的安全,干着急也没有用,不如聊聊打发时间。”

  有马的话让比企谷没有了拒绝的余地,

  “而且,我还挺想和你聊聊的,你是萨卡斯基大将的弟子,我们应该有更多的接触。”

  “那,”比企谷想了想,觉得有马说的似乎有些道理,“那就聊聊吧……聊什么?其实我现在正想知道您为什么会觉得悲伤。”

  有马接过了比企谷的问题,“因为你的质问和讥讽,让我为探员们的牺牲感到难过,却还有一点骄傲。”

  “探员们的牺牲,是为了日常的人们没有牺牲;探员们的苦难,是为了日常的人们没有苦难。”

  “因为工资低而叫屈,因为生活枯燥重复而失去动力,因为生活中的不顺而颓废,因为工作里客户和上级的刁难而气愤难平……普通人的那些抱怨和吐槽,其实本身就意味着和平盛世,其实本身已经是种幸福了。”

  “那是想要那种生活却永远得不到、永远处在危机深处的的探员拿命换来的。”

  有马的眼眸低垂,

  “想要追求刺激吗?刺激的多了,才知道平和的好处。”

  比企谷点点点,深有体悟,语气低沉:

  “探员从进入诡秘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走在了钢丝上,而且只能不断前行了。”

  “说的很对,不过不像是入行二十来天的新人能说出来的,这也是阳乃教你的?”有马冷不丁的问道。

  “您还知道阳乃?”比企谷讶异。

  转念一想,好像也有可能。

  阳乃毕竟是十三号的徒弟,属于萨卡斯基一脉的嫡系人物,只要半路不死,以后稳稳的亚洲协会的高层核心。

  萨卡斯基的左膀右臂有马贵将至少应该听过。

  “我只是知道,雪之下阳乃是你的领路人……在看到你的资料时看见的。”

  出乎比企谷意料,有马说的理由却不是比企谷想的那样。

  “她确实教给了我很多道理。”比企谷点点头,算是承认了刚才有马的问题,

  “从入行开始,虽然时间不长,但她对我在诡秘的世界观的塑造功不可没。”

  “不过嘛,要说起来,那句话,阳乃的教导是一半,我的经历也是一半。”

  比企谷耸耸肩,“别看我进入诡秘的时间不长,论其经历来,可不比资深的探员差。”

  “确实,你说得对,是我说错了……不然你也不会成为千叶市协会的支部,更不会成为萨卡斯基大人的弟子。”

  有马点点头,

  “说起萨卡斯基大人,他老人家对我来说,就像是你的阳乃……确切地说,意义更深远重要的多。”

  “从我小学没毕业的时候,就阴差阳错的踏入诡秘世界,从此跟在萨卡斯基的左右。”

  “人们都说,人生大多数时候没有如愿以偿,但是却有很多弥足珍贵的阴差阳错。”

  “我小时候想当科学家,或者做个老师,教书育人。”

  “我没能如愿以偿的成为科学家或是老师,却阴差阳错的遇到了萨卡斯基大将。”

  “一直以来,我都为那个阴差阳错而庆幸不已、满怀感激和骄傲。”

  在这激烈的枪声中,不知道为什么,有马坦然的对比企谷坦露心扉。

  “这么多年来,您一直跟随萨卡斯基大将左右?”

  “是啊,三十多年,一直如此。”有马点点头,

  “大将从一个普通的探员变成亚洲协会的支部长,整个协会的大将;我也从一个懵懂的少年变成亚洲协会支部的王牌探员。”

  “他是个很严厉的人,但却手把手的教会了我很多很多东西,从性格到认知,从生活到技能,他的影响贯彻了我的全部。”

  “大概,他对我而言,是养父一样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