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月雨季
“谁知道呢。”
罗真耸耸肩,对坎黛拉轻佻的说法不置可否。
有一说一,罗真也完全不觉得潘乔的做法有可行性。
以他的做法,除非莱塔尼亚和哥伦比亚这些窥觊的外敌都原地自爆,否则是不可能积蓄起能和那两个大国抗衡的力量的。
但坎黛拉如果只想靠糖果来笼络人心,那结果也是制造出一帮软骨头的墙头草而已,本质并没有区别。
但罗真不觉得坎黛拉也和潘乔一样,这么简单的道理也看不懂。
所以嘛,坎黛拉只继续说下去:
“然后啊,莱塔尼亚的贵族统治,持续到了现在。在那位恐怖的巫王陛下统治下,玻利瓦尔也诞生了一批贵族阶级,就是现在所谓的辛嘉斯人。”
“如果巫王继续他长生不老的统治,那玻利瓦尔肯定也只会这么下去吧......但事实是,没有东西是长生不灭的。强大如巫王也会死,然后双子女皇登基,引发的混乱才给了玻利瓦尔变化的契机......啊抱歉,我刚才是随口说的。圣子陛下是永生不灭的也很正常哦,毕竟是神嘛。”
罗真一翻白眼:
“得了吧大姐。别有事没事故意试探我一下,我都说我只是个普通的萨科塔人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自杀给你看啊?”
坎黛拉:“哈哈哈哈~!那第二天,我的多索雷斯就要被圣战天使的大军荡平了啦!虽然这个结局也挺有趣的,但还是太早了,您别生气嘛~。”
坎黛拉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乱蹬的双腿时不时会蹭到罗真,让他浑身膈应。
所以说,这大姐到底几岁!能不能给个准话!
对坎黛拉这莫名放纵的言行,罗真是膈应的不行,快被她逼疯了。
还好,她笑归笑闹归闹,正事还是要说的。
她擦着眼泪,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总之呢,我刚才说到哪里来着......啊对了,双子女皇。”
“那两位女皇陛下虽然很有能耐,但还是毕竟不如巫王。距离她们登基二十多年过去了,莱塔尼亚内部依然暗流涌动。她们自然也没余力干涉玻利瓦尔,这才让崛起的哥伦比亚有机可乘了。”
“结果就是如今您看到的这样。玻利瓦尔这小小的乡下地方,塞了各式各样的种族、人群,和他们的思想、思考。混乱和争夺就像是这里永远的主旋律,从来不止停歇。”
“但是啊,罗真君。这是会停的。玻利瓦尔总有一天会和平,而这和任何人的努力、胜利、失败,都无关。您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罗真:“洗耳恭听。”
罗真抬抬酒杯,给足了坎黛拉话头。
坎黛拉于是露齿一笑,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
“答案就是石头啊。等到玻利瓦尔脚下的石头挖光的那一刻,这片土地就再也没有值得被争抢的价值,就能达成真正的和平了!”
坎黛拉放纵的大笑着,像个孩子一样快乐。
事实上,这是任何一个人都知道的答案,只是谁都不会去认真想到这一步而已。
玻利瓦尔的价值是地表下的矿脉,这点无论是四百年前还是现在,都没有区别。
玻利瓦尔接近400年的历史中,大半时间都在混乱中度过。
这导致根本没有一个统一的政权,能够完整统计整片大地的源石开采量,更没法统计剩余的储量。
如今玻利瓦尔这割裂的状况,让三方势力连自己手下有几座移动城市都不清不白的,更别说矿脉储量了。
而能够知道这一切的,就只有站在三个鸡蛋上跳舞,和三方都有深入贸易关系的坎黛拉了。
她干脆站到桌子上,一脸兴奋的张开双手,居高临下睥睨着罗真:
“50年!这个所谓的国家脚底下,剩余的矿脉储量,最多只够开采50年的了!”
“但这还是太慢了!等看到那一天的时候,我都已经成老奶奶了!所以我才为它踩个油门,让这个国家能加速来到那一天!”
罗真:“然后,你就靠着你储存的大量源石做资本,让这个国家独立吗?”
罗真淡定的喝着酒,并没有被坎黛拉的疯样吓到。
毕竟在看到她储存在核心区的巨量源石后,罗真和诗怀雅一通合计,已经猜的大差不差了。
诗怀雅虽然觉得这个想法太过疯狂,但依然给予了很高的评价,甚至觉得坎黛拉这是个很聪明的手段。
哪怕等不到50年后,光是坎黛拉目前储存的源石量,就足够支撑好几场国家级战争了,甚至足以让两个大国都要掂量掂量损失。
这证明坎黛拉并不是单纯混吃等死,而是确实在准备搞事情。
当然,到时候玻利瓦尔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但最起码有机会作为一个正常国家被认同。
但是罗真觉得,坎黛拉并没有这么宏伟的目标。
事实是,听到罗真这么说,坎黛拉的兴奋劲一下子就过去了。
她重重叹了口气:
“独立,独立啊......这个词汇有太多梦想,又有太多的龌龊了。所以老潘乔的想法,我怎么都没法理解,太无聊了。”
“比起地表下的石头,生活在这片大地上的人,实在是太没价值了。”
“人哪里都有。哥伦比亚资本家的血汗工厂里,萨尔贡王酋的奴隶集中营里。能明码标价,用一块面包买来的人命,在这片大陆上实在数之不尽。就算我用多索雷斯所有的钱去买,也买不下全部吧。”
坎黛拉极尽讽刺只能事,笑的相当戏谑。
罗真能感受得到,她是发自内心的鄙夷人类。
虽然她制造出了多索雷斯这么个吸金窟,让人们能在自己的城市里尽情沉沦。
但这做法,在她眼里,大概就和闻到腐肉聚集而来的飞虫没什么两样。
这个女人是绝对的讨厌人类。
而且不是现在才这样,从很久以前就是了。
但是尽管如此,她冰冷的视线却又很快焕发生机。
她在书桌上跪坐下来,身子前倾。
那散发出浓郁酒气的脸,凑近到罗真面前,一直到快贴上他的程度。
坎黛拉抑制不住兴奋,眯着眼睛的嘻嘻直笑:
“呐呐呐,罗真君......你不想,征服一下玻利瓦尔吗?”
“我对老潘乔也说过了,虽然我本人对国家独立毫无兴趣,但如果有人愿意干这吃力不讨好的麻烦事,那我是很愿意帮一把的哦。毕竟石头存着也是存着,要我等50年又太久。要是有人能让这个进程更快一步,那我也很乐意推一把哦。”
“如果罗真君愿意,那我可以发自身心的,为您宣誓忠诚!不管是多过激的玩法,吸我的血还是吃我的肉,哪怕把我一寸寸凌迟着玩,我都非常乐意!”
罗真拼命摆手:“太重口了太重口了。我又不是萨卡兹的魔王,哪来这么重口的玩法,不存在的。”
还在罗德岛写作业的阿米娅,被自家的屑哥哥cue的打了个喷嚏,胸都要气涨了。
这让坎黛拉鼓起脸,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但却总是没人信我呢。我作为生意人的信誉明明是有口皆碑的,为什么就连一个认真听我话的人都没有呢?真不可思议。”
罗真:“就是因为你太生意人了,所以才没人信你这种单纯找乐子的梦想吧......还有太近了。”
一向洁身自好的罗真,眼看快被坎黛拉逼到极限了,这才不得不伸出一只手推着她的脸。
坎黛拉的脸热得烫手。
得亏罗真有【情绪污染】这么个被动测谎仪,否则是个人都觉得她是单纯发酒疯,不会认真当回事的。
但正因为有这个测谎仪,知道坎黛拉是认真的,罗真才必须说一句:
“你也偶尔放下架子,说句真心话怎么样。想看到自己的家乡和平,这个梦想是应该自豪说出口的。你直接这么说不就行了,不用这么绕弯子。”
“............您觉得,我是认真的吗?......还是第一次,有人对我说这种话......”
坎黛拉直愣愣的眨着眼,有点发蔫的望着罗真。
......这个眼神,要是再不转进,那就真的要出大事了。
罗真趁机掏出手机,确认了一下刚收到的短信。
上面只有简短一句话:【鱼已上钩,乃依组特】
罗真咳嗽一声,趁坎黛拉回过神来之前继续说:
“那啥,我姑且问一句......坎黛拉小姐,你在核心区是有警戒设备的吧?”
“那如果有人入侵了,你是不是该收到通知了。要不赶紧看一下?”
坎黛拉:“呼诶?有是有啦,但为什么现在要......啊。”
坎黛拉从屁股口袋掏出手机,然后还真惊的睁大眼了。
她似乎一下子酒也醒了,眼睛猛眨:
“还真的被入侵了。有人从密道闯进结构区,把我的警卫都放倒了耶。”
49.一切都是爹犯下的过错啊
作为一个移动城市的市长,而且还是多索雷斯这种四战之地(?),坎黛拉当然是要狡兔三窟的。
在这城内有数个直通结构区的密道,并且还能从结构区直接出城,交通工具都是一路准备好的。
她的市长办公室里,当然就有其中一个入口。
在收到结构区被入侵的警报后,坎黛拉瞬间惊的酒都醒了。
她赶紧钻到书桌底下,蹭着罗真的腿挤着:
“啊罗真君麻烦让一下,我按不到按钮了!腿再分开一点,大胆一点!不要和姐姐客气!”
罗真:“谁和你客气啊。还有大姐你不是认魏彦吾当哥的吗?那你得是我姨才对,辈分别乱了啊。”
罗真其实根本没碍到她事,看她往桌子底下钻,他就马上乖乖让出位置了。
在坎黛拉摸到了隐藏按钮后,她那绰绰有余能钻进一个人的气派大桌,轰隆隆的挪动,露出了地板下的楼梯。
缺乏运动的坎黛拉撑着老腰,响起嘎吱嘎吱声说道:
“这也真是怀念啊。三十年前,我爹就是走这条道逃出的城,才躲过被起义的民众做成路灯挂件的。那时候我才刚十岁,想想都感觉过去好久了。”
“三十年前,十岁,吼......”
罗真微妙的摸着下巴,对这幼儿园级别的算数算了半天,感觉还是没算明白。
坎黛拉倒是也不在意,只是一边整理刚才耍酒疯弄的有点乱的衬衫,顺便说道:
“非常抱歉罗真君,我先去处理一点私事。您可以在这里等我,继续喝酒就好。今天的失礼我今后肯定会登门拜访谢罪——”
罗真:“让你登门还得了,那我就没全尸了。还有,我和你一起去。”
罗真打了个响指,心随意动,又基因转录回了鲁珀族。
这个意思就很明确了,罗真是要求坎黛拉保密,对外不准泄露自己的身份。
他也不客气,赶在坎黛拉之前就下了楼梯。
他还回头对坎黛拉说:
“你可以叫你的人都撤退了,闯进去的那伙人我认识。”
“我能保证你的安全,所以少点冲突是一点。你不是喜欢糖果多过大棒吗,那就喂点糖吧。”
坎黛拉:“——哎呀遵命遵命。罗真君您早说呢,早知道是您的朋友来玩,我就亲自带路带她们密道一日游了嘛~。”
见罗真这么说,刚才还有些认真的坎黛拉,瞬间又变回了油滑的态度。
这是因为她知道,在自己的秘密暴露给罗真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没有任何主动权了。
以罗真的能力和背景,他不管是想弄死坎黛拉,还是要她服从,坎黛拉都没有任何拒绝的资本的。
这就是名副其实的,他想怎么对自己捏扁搓圆,坎黛拉都只有闭上眼睛享受的份。
也得亏坎黛拉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反抗,恨不得他早点动手呢。
因此知道这件事也是罗真参与其中后,坎黛拉马上就嘚瑟了起来。
但嘚瑟归嘚瑟,坎黛拉还是貌似不经意的,问出一个关键问题:
“罗真君的交友圈真是广泛呢。而且不愧是您,太阳底下真是没一件事瞒得住您......所以您是怎么知道,我宅邸里的密道位置的?”
“能猜到我的办公室和住宅有密道这很正常,全多索雷斯人都知道。但知道不等于能找到,特别是对我家里的密道,就连侍奉我十年的老佣人都不知道在哪。但那些小贼......啊失礼了,是罗真君的朋友们,却是大大方方的从我家里入侵进去的,而且还没触发任何警报。”
“我真的很好奇,这是怎么做到的?果然,是传说中圣子的皈依洗脑大法——”
罗真:“所以说不存在那种东西。我又不知道你家密道怎么开,这是实话。”
罗真顺着陡峭的楼梯一路下行,有一茬没一茬的应付坎黛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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