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里香
“什么空之律者，你认错人了吧！”
以蛮力将渡鸦逼退，琪亚娜满脸郁闷地戒备着莫名就对自己展露出赤裸裸敌意的偷袭者，觉得自己大抵是替人背了黑锅。
对于空之律者的认知，她曾经在课堂上听教历史的杨老师说过，尽管平时上课总是睡觉开小差，但不知为何在听到关于第二次崩坏战争时期的事情时，她本能的抱有极大兴趣。
——也许跟自己的妈妈有关吧。
不过讲道理，空之律者不是在与女武神的搏斗中死去了吗？
再说，这距离第二次崩坏都过去十好几年了，十几年前她都还是个嗷嗷待哺的婴儿，无论从任何角度来分析都不可能把她错认成空之律者吧？
那么也就是说，这个女人是个脸盲症患者？还是说单纯的神经病？
“呵，认错人？”
让自己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就算从紫皮河豚变成了白毛虫虫也不会认错，她眯起一线凛冽的眼瞳，凝视着一脸莫名其妙地琪亚娜，默默握紧了拳头。
按理来说，在经受了残酷的雇佣兵训练之后，渡鸦已经不会再陷入如此冲动的情绪之中了，但在见到空之律者的那个瞬间，内心因按耐不住见到仇人时的愤怒，渡鸦在意识到不能出手时，身体已经先一步发动了进攻。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是拳头先动的手！
“喂，给我听好了！”察觉到对方眼中的敌意并没有消失，甚至都未曾减弱分毫，琪亚娜不由得插起腰，伸出一根细致的手指指着半蹲在树干上的渡鸦，义正言辞：“本小姐叫琪亚娜！琪亚娜·卡斯兰娜！才不是什么空之律者！”
“琪亚娜·卡斯兰娜？”
渡鸦眼中浮现出一丝不屑，心说真正的琪亚娜·卡斯兰娜现在估摸着还在天命总部和某个男人滚床单玩得不亦乐乎呢，怕不是这个时候已经瘫软在床上像是刚刚被帝王级崩坏兽的撞击蹂躏过一样。
“你真的认为，你是琪亚娜·卡斯兰娜吗？”
根据世界蛇的情报来看，眼前这只琪亚娜毫无疑问便是空之律者的素体K423，也是天命大主教奥托所制定的西琳计划中的最主要人物。
其实不单单是天命和逆熵一直在暗中监视着她，这些年间就连世界蛇也在暗地里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只不过由于目前尊主还被困在量子之海，而K423又被逆熵与天命两大派系监视着，世界蛇才不敢擅自将她抓捕回去。
要不然就胡狼那个成天嚷嚷好想抓一只律者回来研究研究的疯狂科学家，怕不是老早就把主意打在当年还在全世界转悠找齐格飞的空之律者身上了。
“你、你什么意思！”
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琪亚娜眼中戒备之色更加浓郁。
“既然你说你就是琪亚娜·卡斯兰娜，那么，你还记得自己童年时期的记忆吗？”
“什——！”心中的秘密被戳中，琪亚娜微微睁大了双眼，表情不可置信：“为什么，你会知道我没有小时候的记忆？！”
确切地说，是她没有8岁以前的记忆，按她那个臭老爸的说法，是因为自己曾经在一起事故中头部受了重伤，导致丢失了记忆……但这种解释，琪亚娜在心底里却并不认同。
她总觉得，真正的原因另有其他。
脑海里似乎闪现过一些若有若无的记忆片段，烈火汹涌燃烧的雪地，血水中倒映着一双璀璨金色的眼眸，浑身浸染鲜血、仅剩着右臂的男人倒在血泊之中，源源不断的鲜血从他的身躯里流淌而出。
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抗拒情绪。
琪亚娜捂着隐约胀痛的脑袋，用力甩了甩头。
不可以……不可以想起来！
她愤怒地抬起眼帘，湛蓝色的眼瞳流露出一丝金色的光晕，随即隐没。
“你到底是谁，究竟还知道些什么！”
潜藏多年的秘密被揭开，琪亚娜厉声质问，紧盯着那个仿佛对自己相当熟悉的刺客，声音低沉得可怕：“快说，不然别怪本小姐不客气！”
“我是谁，这并不重要。”
渡鸦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嘴角微微扬起：“琪↗亚↘娜↗，为什么你没有小时候的记忆？”
“——为什么你的父亲会不辞而别？”
“——为什么你能够徒手阻断第三律者的崩坏能波动？”
“不要再说了！”
模糊不清的记忆画面再度浮现，琪亚娜弯下腰，眼中的鎏金色光芒若隐若现，连带着背后的两条麻花辫也自动散开，在半空中飘浮。
“答案只有一个——！”
“闭嘴啊啊啊啊！！！！！”
意识到有什么绝对不能被说出来的秘密将要被透露，琪亚娜猛地抬起头，宛若疾驰的利剑般冲向渡鸦，在她即将说出不愿接受的事实之前，无意识爆发出来的律者能量宛若潮水般席卷而来。
“什——！”
这回换成渡鸦震惊了，没曾想仅仅只是试探性的对话，便能成功激发出空之律者的力量，感受着令人头皮发麻律者能量，她迅速展开乌鸦羽翼躲避开去。
轰！
远比隔壁战场所发出的动静还要巨大，狂暴到足以令人窒息的烈风几乎将公园里的树干都折断，呼啸的狂风之中，琪亚娜的右瞳泛起燦金色的流光，向半张脸庞延伸出的崩坏能纹路逐渐蔓延开来，仿佛昭示着有什么存在——将要苏醒！
捂着右半张脸，单手环住腰，失魂落魄的少女跪坐在地上喃喃自语：“不要……不可以……不能回想起来！”
忘掉它，只要能忘掉它，就不会有人知道真相！当年在那场雪地之中，所发生的一切！
恍若深渊噩梦般的记忆徘徊在眼前，琪亚娜的双瞳也悄然转变成鎏金色的菱形十字圈，左臂呈现出布满紫色纹理的崩坏能痕迹，原本穿在身上还未来得及更换的第三代女武神装甲·白练也出现在微妙的变化，包裹着身躯的紧身衣如同流光粒子般改变着外形，演化成了黑白主色调的露肩连衣裙。
领口处显现出代表着漆黑意志的暗色羽毛，装甲的腰臀接合处延伸出裙摆似的尖锐棱角，暴露出大腿处的白皙肌肤，下半身也变化成了黑丝长筒袜与黑色橙边的高跟鞋。
在外形变化完成的瞬间，名为‘琪亚娜’的意识彻底陷入崩溃，取而代之的是沉睡已久的西琳人格正式苏醒。
原本狂躁的崩坏能忽然间平静了下来，逐渐汇聚于慢慢站起身的白发少女周身，恍若帝王般供奉在左右。
渡鸦愣愣地注视着原本还有种傻里傻气感的草履虫，一言不合就进化成了霸气侧漏的女王范模样，脸上的表情旋即变得稍微难看了起来。
“切，果然应该听灰蛇的话，不该去找第二律者的麻烦！”
377：空之律者，你的胖次漏出来了（瞥）
【警告！检测到律者反应！】
【警告！检测到律者反应！】
【警告！检测到律者反应！】
猩红的警报灯闪烁着，将拖着犹大准备赶往轰鸣声地点的德丽莎吓了一大跳：“什么什么！律者反应？是芽衣体内的律者人格苏醒了吗！”
视线移向出现在面前的全息投影屏幕，德丽莎慌乱的眼瞳微微一缩，神情瞬间严峻了下去：“竟然，不是第三律者的反应波动！”
原本好端端的窝在房间里看漫画，结果突然听到一阵剧烈的爆破声响，还以为是谁家煤气罐爆炸的德丽莎在收到了终端发出的被入侵警报之后，连忙背着犹大准备赶往目的地，结果迈着小短腿儿走到一半又收到了律者反应的警告。
最关键的是，这居然还不是第三律者的反应波动！
好家伙！也就是说学园内出现了新的律者？！而且根据律者数量来判断，这次新出现的律者毫无疑问就是第四律者了！
“学园长！”
身后传来轻柔惊慌的呼唤声，德丽莎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自己最为得意的优秀学生——A级女武神温蒂。
她身上还穿着学园制服，表情透着许些疑惑：“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我刚才似乎听到了远处传来的爆炸声？”
“有人入侵了学园。”律者的突然诞生，加之学园突然被入侵，哪怕是在没脑子的人也能猜得出来这两者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必然联系，德丽莎肃容敛眉，转头命令温蒂：“温蒂，你赶快去通知姬子，让她安排女武神小队立即协助一般民众逃离到安全区域！”
如果真的有律者降临在学园内，那么仅凭极东支部的女武神力量，基本上冲上去和送死没有区别，经历过第二次崩坏战争的德丽莎当然清楚得了解律者的力量究竟有多么恐怖，而且别忘了不久之前她们还见识过第三律者的实力。
那是仅凭一般的女武神绝对无法抗衡的存在！
现如今最好的方法就是由自己出面抵挡住律者，然后等待总部的救援……总之不管如何，绝对不能再让姬子使用Nexus系统作战！
“是！我明白了！”
重重地点头，察觉到了德丽莎凝重心情的温蒂迅速转过身，执行自己的任务。
目送着温蒂的离去，德丽莎深吸一口气，紧了紧背在身后的犹大。
她正准备继续出发赶往中心地带，忽然间通讯被接入，熟悉的昂扬声调响起，令德丽莎微微一愣：“小德丽莎，中央教堂的地下区域被入侵了，我命令你立刻赶往过去，绝不能让她们得知里面的秘密。”
“赶往中央教堂？！”德丽莎皱起眉，下意识反驳：“可是这里怎么办？如果没有我的话，律者该由谁来阻挡！”
“哦，不用担心，阻拦律者的任务交给亚恩就好了。”奥托一副运筹帷幄的冷静姿态，语气不急不慢：“他会圆满完成的。”
“……这、我明白了。”
对于亚恩的实力并不是很清楚，不过既然连主教都笃定他能圆满完成，那德丽莎也选择了相信——毕竟在对抗律者这件事情上，她不认为奥托主教会麻痹大意。
压下心中的不安与犹豫，德丽莎深深看了一眼远处传来的轰鸣声响，转身朝着中央教堂移动。
切断通讯，奥托微微撇过头，注视着屏幕上那宛若女王降临般的身姿，不由得轻笑起来：“欢迎回来，第二律者，西琳小姐。”
按理来说，如果没有足够的崩坏能，西琳人格是绝对不会苏醒的，纵然是K423的人格遭到极大的精神冲击，在崩坏能供给不足的情况下，她最多也只会陷入昏迷状态。
然而，实际上在奥托安排亚恩前往圣芙蕾雅学园之时，他特地让符华将一剂崩坏能试剂注入到K423体内，刺激她体内的律者核心。
果不其然，在这次逆熵入侵计划之中，西琳的意识被成功唤醒。
“情况正如我所预料的那般，也是时候让小亚恩接触一下西琳计划的核心内容了。”
翘起二郎腿，奥托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屏幕中的场景，端起摆在桌子边的高脚杯，轻抿了一口红酒。
——
“新的律者反应？”
接到自家老爸的命令，亚恩轻轻蹙眉，神情透着一丝疑惑。
他瞥了一眼刚刚被自己一路吊打，到最后彻底无力回天慌忙逃离的瓦一特，忍不住问：“确定律者反应不是出自他身上？”
“不，不不不~！”大大方方地否定了亚恩的猜测，奥托以轻蔑的语气回应：“像这样的货色，怎么可能是第一律者？”
讲道理，如果和自己敌对了那么多年的第一律者是这幅鬼样的话，那奥托恨不能当场把当年的自己掐死……他的眼光究竟是烂到什么程度才会相中这种垃圾？
“真正的第一律者，不单拥有着远胜于他的力量，而且还是一位值得令人尊敬的对手。”奥托轻哼一声，简短的评价：“纵然外表一模一样，但从他的身上我可看不出任何那个人一丝一毫的影子。”
“好了，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货色身上，追击他的事情就交给符华吧。”
老实说，以符华明面上的A级女武神身份，想要追击负伤而逃的瓦一特听上去挺有些天方夜谭的，但才体会过寸心拳法威力的亚恩深知她绝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能和自家老爸扯上关系的，越是普通的身份，其实就越有可能是隐藏大佬！
“我明白了。”
点了点头，亚恩切断了通讯，他转身看向不远处的芽衣和布洛妮娅，走了过去：“芽衣，你带着布洛妮娅到医疗室，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那、那你小心一些。”
亲眼目睹了亚恩吊锤自称第一律者的瓦一特的全过程，芽衣看着他的眼神都出现了轻微的变化，像是萌新在看大佬。
不同于之前被律者人格占据身体时的朦胧感觉，以清晰的意识见证到亚恩实力的芽衣，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太强了，这也许就是真·大佬吧。
“放心，我好歹也是有对抗过律者经验的……虽然是拟似律者。”
其实终焉律者也对抗过，而且不仅打得她无力反抗哭着求饶，到最后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瘫软在床上任由亚恩施为。
想想连终焉都不是他的对手，蛐蛐河豚，还不是手到擒来？
告别了芽衣和布洛妮娅，亚恩朝着目标地迅速跑去，不一会儿就发现了飘浮在半空中背对着他的白发身影。
脚步情不自禁一顿，尽管在外形和服装上有了巨大的变化，但亚恩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琪亚娜？”
诧异的声音吸引了女王的注意力，以西琳意识占据着身体的空之律者转过身，睥睨着仰视着她的亚恩，精致绝美的脸庞浮现出一丝冷酷的笑意：“哼，愚蠢的人类！”
轻松写意的飘浮在半空中，空之律者一只手拄着脸颊，鎏金色的眼瞳满是审视意味：“你，也是来送死的吗？”
“……送死可还行，看到你这幅模样，莫名让我想起了某位樱花色的巫女小姐，还有小希儿。”
仿佛像是完全变了个人似的，面对这种突然转变，老实说由于之前已经见识过两个了，所以亚恩反而会感觉……属性是不是有点重叠了？
他仰视着飘浮在半空中的空之律者，挑了挑眉：“话说，你能不能先下来？”
目光不由自主的移动到空之律者的裙底风光，他想了想，还是绅士地说了出口：“你胖次漏出来了。”
378：律化娜：亚恩的末日到了！
“哼！找死！”
眼瞳微眯，神情恼怒的律化娜仅是抬起纤细的右手，霎时间自她身后的虚无空间里荡漾起一层宛若涟漪般的动荡波纹，旋即缓缓浮现出一柄暗金色的亚空之矛。
尖锐的棱角闪烁着冰冷的光泽，伴随着律化娜的手臂挥向前方，以子弹出膛般的速度袭向亚恩。
“一言不合就玩S〇？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种特殊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