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列星随行
原本觉得自己会十分复杂的乔亚斯，此时内心却前所未有地平稳。
他知道接下来所见到的会是谁。
进入了大空洞的那一瞬，乔亚斯的视野忽然一亮。
眼前如同出现了一个从未见识过的世界一般。
一个双手拄着黑红的长剑，身体被黑色甲胄所包裹的娇小身影正站立于大圣杯之前，宛若尽忠职守的守护者一般等待着踏足者。
苍白色的肌肤宛若厚积于地的白雪，洋娃娃般精致且让人惊叹的容貌。
却因为冷若冰霜的表情而感觉不到属于青春少女特有的可爱。
然而依然无法掩盖少女是何等的惊艳。
犹如盛放在绝境之中的百合花般，纯洁的面容与冰冷的铠甲带来了极大的反差感。
终于，闭目养神的少女终于缓缓地睁开了浅金色的双眸。
“试问，你是乔亚斯……”似乎有些艰难地从轻启的樱唇中吐出，少女却依然用那淡漠的语气继续把阻滞的话语说了下去：“乔亚斯·潘德拉贡吗？”
她看着对方露出了无法从记忆中抹去，仿佛深深刻在灵魂之中的笑容。
乔亚斯苍青色的眼眸注视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轻声回答道：
“好久不见，阿尔托莉雅。”
再一次见到不列颠的友人，跟见到莫德雷德那时一样。
他刚准备说些什么久别重逢的话时，耳边却传来了对方语气冰冷的声音：
“那就拔出你的剑吧，圣剑使。”
第279章 吃汉堡吗？
“哈？”
没等乔亚斯反应过来，在大圣杯前的Saber就已经举起手中黑色的极光之剑。
阿尔托莉雅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如果你不拔剑，就由我开始进攻吧。”
“等等！我还有话——”
试图先与对方沟通一番的乔亚斯脸色一变。
一道魔力汇聚而成的黑色光芒在他的眼前急速放大，苍青色的瞳孔微缩。
“轰！！！”
融化一切的黑红色魔力轰然炸裂开来，犹如平地惊雷般震荡空气的爆炸声在这个巨大的空洞之中回响，宛若蘑菇云般升起的烟雾笼罩了爆炸中心。
被强大的光炮轰击之后形成的深坑之中，忽然激荡出庞大的魔力。
刚刚扬起的灰尘便被轻描淡写地抹去了一般，显现出了圣剑使的身影。
魔力构筑的铠甲已经覆盖在身躯上，手中的圣剑散发着金色光芒。
乔亚斯·潘德拉贡伫立在原地，凝望着那个冷漠地俯视着自己的娇小身影。
他不知道为什么阿尔托莉雅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就像逃避着什么一般。
没有从乌鲁克回到不列颠的记忆，乔亚斯无法推测对方到底在想着什么。
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是个冷静沉着，无论何时都十分认真的王。
乔亚斯也知道对方实际上比谁都要顽固，喜欢自己一个人钻牛角尖。
但若不是有着这样的性格，少女绝对无法成为被不列颠所有人敬仰的亚瑟王吧。
乔亚斯静静地注视着阿尔托莉雅，看着少女那美丽的容貌上却挂着如同封闭起内心一般的冰冷。
“战斗吧，星之圣剑使。”阿尔托莉雅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你那拯救人理的决心，就由这把剑来确认一下吧！”
下定了决心的乔亚斯也举起了手中的圣剑，随后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明白了。”
话语刚落，银蓝色的身影便瞬间模糊。
如同化作残影一般的圣剑使已经笔直地冲向了那个冷酷无情的身影。
被诅咒的侵蚀阿尔托莉雅毫不犹豫地挥出了手中已经转变成漆黑色的圣剑，超规格的魔力炉心没有丝毫约束一般让她尽情地释放着魔力。
漆黑的洪流又一次从少女手中的剑刃中倾泻而出，不断输出庞大的魔力化作光炮犹如贯穿一切的极光般直直地向乔亚斯·潘德拉贡激射而去！
“轰！”
巨大的轰鸣声再次响起，然而一道金色的光芒却犹如刺破了夜幕的曙光一般，在漆黑的洪流之中瞬间闪耀起来。
在这恐怖的魔力放出轰击之下，乔亚斯握住圣剑的手臂甚至没有丝毫颤抖。
缠绕着魔力的剑刃在乔亚斯的挥动下化作了锐利斩击，硬生生地撕裂着这浓稠得宛若实质的光炮。
他的身影不断前行，苍青色的双眸由始至终都注视在远处的黑色剑士身上。
阿尔托莉雅似乎早已经预料到对方能够抵御自己的攻击，而在这种距离下这么粗糙的魔力输出已经失去了意义。
她知道眼前的圣剑使与自己一样，有着同等级的魔力放出。
即便拥有能够供应无限魔力的圣杯，也不能够光靠魔力的输出短时间内解决对方。
冷漠无情的阿尔托莉雅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乔亚斯·潘德拉贡，握紧了手中反转的圣剑，同时低声吟唱宝具解放的咒语：“卑王铁锤，反转旭光！吞噬光芒吧……”
“先听我说句话吧！阿尔托莉雅！”乔亚斯放下了手中的剑刃，郑重地看着少女。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尽管语气冰冷，但阿尔托莉雅还是停下了宝具的释放。
因为她看见乔亚斯已经反手展开了阿瓦隆。
阿尔托莉雅冷冷地看着他：“这场战斗只会有两个结果，你和我之间其中一个人被击倒。”
说着她的身上就继续涌动着魔力，从龙之心脏注入了四肢百骸，缠绕到漆黑的极光之剑上。
这时乔亚斯一脸严肃地说道：“吃汉堡吗？”
“……”
黑化的阿尔托莉雅魔力的聚集为之一滞，她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你是什么意思？”
“我把汉堡给你！你把圣杯给我吧！”
乔亚斯的表情十分认真，虽然口中的话语让人感觉就像在胡说八道一样难以置信。
但他已经从自己的王之财宝里拿出了之前特意让迦勒底准备好的汉堡！
阿尔托莉雅浅金色的双眸静静地盯着那个似乎还是新鲜出炉散发着香气的汉堡，语气冷淡地说道：“圣剑使，你在开玩笑吗？”
“怎么可能？”乔亚斯露出了笑容：“正是因为这是你最喜欢的食物，所以我才会当成交易条件的啊？”
他知道反转状态下的阿尔托莉雅比起那些正常的美食更喜欢营养价值低的这种垃圾食品。
乔亚斯虽然觉得这样的饮食习惯不太好，不过他不会强求对方和自己一样选择全都要。
“不要试图讨好我！圣剑使！”阿尔托莉雅握着剑柄的手不自觉地松了些许，冰冷地看着他：“如果想要圣杯的话就打败我！”
发现自己手中的东西已经消失不见，乔亚斯嘴角微微抽搐：“那再加上炸鸡怎么样？”
“……圣剑使。”
“叫我乔亚斯。”
乔亚斯平静地看着她。
被注视着的阿尔托莉雅面无表情，语气冷漠地强调：“你和我是敌人，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关系。”
“那么就再一次和我成为朋友吧，阿尔托莉雅。”乔亚斯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听了他的话语，似乎有些惊讶的少女淡金色的双眸低垂，缓缓地开口：“你什么都不明白。”
阿尔托莉雅回想起因为自己的过失，而让乔亚斯死在身前那个画面。
她不由得用力地握紧了手中漆黑的圣剑，内心动摇：
你该怨恨我的，乔亚斯……
“也许确实如此。”乔亚斯点了点头，然后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娇小的身影：“不过这就是一开始的我，那个还没有成为灾厄之龙的乔亚斯·潘德拉贡所做出的判断。”
“我想和你继续成为朋友啊。”
第280章 这个世界的传说
因为莫德雷德跟乔亚斯所说关于不列颠的事情，都是在少女的寿命还没有耗尽之前的记忆。
乔亚斯回到不列颠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根本不知道从何开始查起。
刚向圣杯许愿之后他就发现自己出现在了迦勒底之中。
还没来得及弄清楚为什么那个破杯子会把自己的愿望理解成拯救人理。
人理烧却就已经开始，自己又不得不去修复这个特异点F——燃烧污染都市冬木。
所以乔亚斯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查找关于自己的传说在这个平行世界里到底是怎么发展下去的。
虽然在库丘林的口中，乔亚斯知道了似乎仍然成为了在北欧屠戮诸神，给阿斯加德带来黄昏的灾厄之龙。
误以为阿尔托莉雅是因为没有给予自己帮助，又或者放任他独自前往阿斯加德，所以内心充满愧疚。
面对着微笑的乔亚斯·潘德拉贡，表情淡然的阿尔托莉雅还是摇了摇头：“圣杯给你也没所谓，不过你必须打倒我才能结束这场圣杯战争。”
“为什么？”乔亚斯没想到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眼前的少女还是如此地坚持。
“因为这就是我的愿望，我要向你偿还的罪。”
阿尔托莉雅举起了手中被诅咒染成暗色的圣剑，郑重地说道。
乔亚斯苍青色的眼眸闪过一丝讶色：“……你的愿望？”
很快他就理解到了这是黑化后阿尔托莉雅更为偏激的思考方式导致的事情。
少女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随后淡金色的瞳孔锐利起来：“多说无益，打倒我吧，不过我也不会束手就擒。”
即便是死于对方的剑下是反转后阿尔托莉雅的愿望，但是她不会允许自己会以那么懦弱地死去！
这是阿尔托莉雅黑化状态下最为讨厌的东西。
“唰！”
闪烁着寒芒的黑色圣剑瞬间被少女挥动，向着乔亚斯·潘德拉贡发出了锋锐的斩击！
别吃完我的东西之后就向我挥剑啊！
虽然很想吐槽一句，但乔亚斯发现对方并没有借助圣杯的力量。
看来汉堡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冷静下来的乔亚斯手腕翻转，利用直感把阿尔托莉雅的攻击抵挡了下来。
剑刃与剑刃精准地碰撞在了一起，迸溅出无数火花。
两人的攻击就犹如镜影般，与其说是战斗，更像是在宫殿之中跳着圆舞曲的舞者。
明明都穿着沉重笨拙的铠甲，却显得轻盈而又优美。
阿尔托莉雅甲胄下黑色的裙裾时不时翻飞，犹如真正的晚礼服一般。
乔亚斯脸上也带着绅士般淡淡的浅笑，与完美的迎合着身前少女的动作。
只有那时不时交织在了一起且荡起巨大冲击力的双刃，才切切实实地让人感觉到两人真的在进行直面生死的战斗。
……
大空洞之外，仍在洞窟的藤丸立香已经休息得差不多了。
在被库丘林阻拦之后，奥尔加玛丽所长虽然也想让玛修一起进去解决最后的Saber。
不过下一刻那像是要穿透耳膜的巨大声响，以及连整座山峰都在震动的情景。
让奥尔加玛丽瞬间放弃了让玛修去支援的想法。
这根本就不是刚成为亚从者的少女所能参与的战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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