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言峰皋月
放学后,等到教学楼内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早坂才从教室里出来才,朝学生会走去。
四宫辉夜在办公室里睡了一下午,也不知道现在的状况如何,如果比之前更加迷糊,光凭石竹一个人恐怕照顾不过来。
本着接应的目的过去,却看到石竹一个人打开门走了出来,并准备锁门。
“就石竹你一个人?”
“嗯,姐姐和会长似乎早就回去了,班上的同学有目击到。”石竹说,“听描述,是自己醒了,然后和会长一起走的。”
早坂捏着下巴,“难道辉夜大小姐要在外面过夜?得赶快安排对策才行。”
“喂——”石竹木然地打断了早坂的吐槽,“姐姐的电话也打不通,好像没电所以关机了。”
“那会长那边呢?”
“御行哥也没有接电话,似乎是没听见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两个人走在廊下,宽大窗户外面已经降下夜幕。
“那果然是在途中?”早坂意有所指般问。
石竹不禁按住了半张脸,“那个啊,能不能不要一句接一句地提那个……我很害羞的……”
“是么,可你昨天晚上不是样的哦。”早坂搂住石竹的胳膊,抬手戳他的脸。
“……”石竹无言以对。
对于彼此的情不自禁,早坂接受得顺理成章,并且已经当成是两人之间应有的事实。
石竹并不打算否定现实。
但早坂对自己来说是原本就形同家人的存在,如今越过那一线,成为了另一种意义上的家人,他反而有种放不开手脚的羞涩感。
“总、总而言之,先回别邸吧——,再看看能不能联络到。”石竹说,“只要平安无事,姐姐做了什么我都不担心。”
早坂从容不迫地吐槽,“不,我觉得石竹还是担心一下吧,万一辉夜大小姐被会长当成了性〇狂魔,恐怕会很糟糕哦。就像石竹一样。”
“……”石竹再度说不出话来。
等两人手牵着手慢悠悠地走回别邸时,辉夜已经到家,在房间里休息。
早坂和石竹也顾不上换衣服,就先去了辉夜的房间。
“已经结束了吗?”早坂故意问,“未免也太快了。”
坐在床边的辉夜,轻轻撩了一下披散的如瀑长发,让石竹微微错愕。
上一次看到姐姐这幅容姿,还是一年前,他离开日本的时候。
“快?你在说什么?”辉夜听得出早坂的调侃,但依旧无动于衷。
早坂淡定地回话,“不,没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两个人……”辉夜扫了两人进房间后,就拉着的手一眼,“在别邸里待在一块也好,在他房间过夜的事情也罢,不要让其他人看出来就行。”
“是。”早坂答应得很干脆。
“姐姐、都知道了。”石竹感觉极其难为情。
“这瞒得过我的眼睛吗?”辉夜安静地注视石竹,“真是的……一点也不矜持。”
“不,算是我主动的。”早坂十分坦然。
辉夜摇头,“我是说石竹。”
“……这让我怎么矜持……”
“所以你就顺水推舟了?”辉夜微微挑眉,“不要跟本家的人一样,随便玩弄女性的感情。”
“我才没有那种臭毛病……”石竹嘟囔,“而且我珍惜还来不及呢……”
“是么,那也稍微节制一点。”辉夜淡定地说,“现在早坂还是我的近侍,要是她没空顾我这边,多少还是会有点困扰的。”
“不不不,我怎么也比初吻就舌吻的姐姐要知道节制吧……”石竹连连摆手辩解。
辉夜不为所动,“怎么,有了经验就学会顶嘴了?”
“……”石竹做了个瑟缩的动作。
然后辉夜又看向早坂,“既然关系发生了质的变化,石竹的事情,就麻烦你比以前多注意一点。起床也好、饮食也好,都要细心。石竹虽然不怎么挑食,但总有一两样不喜欢的食物,别逼着他吃。不过石竹的性格很好,也知道疼人。如果他哪里欺负你了,不妨告诉我。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交给你也是放心的。”
“姐姐好啰嗦啊——”
“嗯?”
“没什么。”石竹连忙噤声。
早坂朝辉夜欠身,“请辉夜大小姐放心,石竹的所有事情我都一清二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而且他也不舍得欺负我。”
“真是的,刚说完就开始炫耀了。”辉夜看向别处,面无表情地吐槽。
石竹挠着头,干笑不止,“我哪敢欺负她啊……”
“虽然以前有点木讷,到底是知道疼人、关心人。”辉夜微微叹息,“会长就——”
“御行哥怎么了?”石竹忙问。
“没什么。”辉夜忽然止住话题,用手微微挡住半张脸,掩饰自己的表情,“你们不用换衣服吗?”
“呃、嗯……”
离开房间后,早坂没有立刻去更衣,而是进了石竹房间。
“辉夜大小姐好久没这么正经了。”她关上门后说。
“是呢。”石竹无奈地挠着头,“又戴上了……那种面具。”
人格面具。
荣格心理学所提出的一种观点,人会根据自身的状况和周围的环境,表现出不同的自己。
与家人在一块时,与朋友在一块时,与恋人在一块时,每个人都会需要分饰,与不同的相关者所能对应的角色。
放到四宫家,尤其是四宫姐弟身上,就更是如此。
辉夜所接受的教育体系极为严苛,在那种环境下,为了保护自己的本心而诞生出伪装的人格。
这与解离型人格障碍略有不同,那些面具深深地扎根于辉夜内心,却坚固到,偶尔会让人以为那是她的另一个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