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月雨季
什么‘明明凛和露维亚都做了，为什么不对我做嘛！’、‘我也都努力干活了！房间打扫干净了、浴池也洗了、就连卫生间都处理的漂漂亮亮的呢！’、‘我都做了这么多了，为什么罗真君不夸奖我一下呢！而且还在我打扫房间的时候在我面前和凛她们做！就算是圣女也会生气的啦！我会变成叛逆期的黑色坏孩子对你生气的啦！(〃>目<)’
……什么的，因为连珠炮似的话题太激烈了，安洁莉卡勉强听懂了是对今天事情的抱怨……或者说撒娇才对。
没什么比鼓着脸嘟着嘴的模样宣告‘自己要生气了’更孩子气的行为了。这个浑身上下散发着‘想要被摸摸亲亲抱抱’气息的女人就是法兰西伟大的圣女，真了不起。
对此，罗真只是习惯性的叹了口气，露出一脸温柔的笑容站了起来，双手搭上了贞德的肩膀。
顺便一说，在他做这个动作的时候，贞德已经瞬间露出一脸红潮，傻笑着闭上眼睛踮起脚尖了。
“今天我只想和安洁莉卡睡，你乖乖回去一个人玩吧。”
“罗真君这个花花公子爱情骗子女性公敌哈布斯堡继承人美少女游戏主人公哇哇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д<;)”
就这样，圣女贞德也像是被欺负惯了似的，说着不知道是骂人还是夸人的话就哭着跑走了。
光从这个流程看的话，圣女贞德简直就像是个被坏男人骗财骗色被卖了还帮忙数钱不管被抛弃几次都会自己又贴上来的蠢的无可救药的笨女人一样。
但既然是传说中的圣人，而且还是从者，那不可能是这种笨蛋才对。安洁莉卡动用自己全部的脑容量思考着，然后得出了一个答案。
“原来如此。她是因为在意我的立场，不想让我感到罪恶感，所以才故意这么夸张的跑掉的吧。不愧是圣人，对我这个曾经是敌人的人也这么平等的顾忌着。”
“不，她单纯是笨蛋而已。”
罗真就这么轻描淡写的给予了答案。
……不过以上这些都是小事。重点是，他说出了“想和安洁莉卡睡”这句话。
今天一天无所适从的感觉总算有些缓解，他终于说出了让自己有利用价值的话。
他捡回自己是因为对自己的身体有兴趣。所以才没有急着用自己的身体泄欲，而是先照料自己，用漂亮的衣服给自己打扮。这一定都是为了让自己的身体更贴近他的喜好。
这反而让安洁莉卡解开了疑惑。知道自己还有利用价值，光是这样就让她有种胸口的石头落地的感觉，因此恭敬的施以一礼：“那么请允许我去清洗一下身体。因为没有经验，可能无法让罗真大人尽兴。还请随您的喜好使用我的身体。”
那额头深深抵着地，完全表达着服从和恭顺的姿态……实在有点容易激起别人的某种特殊情绪。
第89章：已经变成主人的形状了
听着安洁莉卡充满献身意味的话，看着她窈窕的身段在自己面前诚恳的蜷缩跪地，罗真玩味的摸了摸下巴……
“嗯？……啊啊，我没打算和你做哦。不过你要去洗澡我是同意，毕竟也会弄脏的。”
罗真只是露出神秘的笑容，一脸享受着调教宠物过程的模样。
……然后，安洁莉卡就明白了他这句话的含义。
他的确依然没有和自己发生实际关系。而是和前一天一样，用仅仅是差一线就会突破阶段的方式，玩弄自己的身体而已。
被那熟练到不知道玩过多少次的技巧玩弄着的安洁莉卡，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彻底变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而且连接吻都没有。他就像是故意的一样，始终让安洁莉卡保持着说话的自由，却让她变成了被自身的身体本能弄的抓狂的样子。
很不可思议的，本来应该各种感情都非常稀薄的安洁莉卡，在罗真迈入神域级别的技巧面前轻易的就沦陷了。
如果说前一天是故意不让她达到顶点的焦急pIay，那今天罗真就是要让她彻底变成动物。简直像是脑袋都要蒸发掉了一样，安洁莉卡在已经分不清前后左右的情况下不知道多少次失神了。
然后的事情安洁莉卡就完全不记得了……只知道在自己无数次的哀求里，罗真依然没有放过自己。
那种身体变得完全不像自己的身体、理智被本能侵蚀掉的感觉，如今回想起来甚至会感觉到恐惧……明明自己只是个人偶，为什么还会被调动出这么强的本能呢……
“……主人……”
这个让自己变得一团乱、又完全看不透想做什么的男人就在眼前。
结果到最后，他都只是玩弄着自己而已，而没有任何要自己泄欲的意思。
就算是施虐癖那也应该有个限度。但他既没有用任何伤害自己身体的方式，也没有发泄自己的欲望……完全无法理解。
如果不是之前自己亲自观摩过罗真和远坂凛她们的话，安洁莉卡肯定以为罗真是那方面有缺陷所以才这么心理变态了。
只是单纯玩弄别人到底有什么乐趣呢，他到底想对自己索取什么呢……安洁莉卡反而更加疑惑了。
然后现在，这个男人就这么毫无戒心的在自己面前展现睡颜。
能够成为枕边人的应该只有身体和心灵都互相连通的对象才对。但他既没有和自己发生关系，也不可能有信赖自己的理由。即便如此，他却这么没防备的睡在自己身边。
“……不明白。”
安洁莉卡也只能下意识的轻叹一声，为他将被子拉好。
在自己从充满了两人体温的温暖被褥里出来后，安洁莉卡立刻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本能的想要回到他的身边了。
这种感觉也是不可思议……自己只是被使用立场的人偶而已，为什么事到如今……还会有这种……
“呜……”
在试图站起来后，安洁莉卡就感觉自己的双脚像踩在棉花上一样，全身都用不出力气的倚靠着墙壁。
这是自己的身体已经被他征服的证据……被那么激烈的玩弄，感觉连脑浆都变得乱七八糟了，更不用说身体了。
只是两天就成了这样，那如果以后每天都是的话，自己很快就会疯掉吧……安洁莉卡再次叹了口气。
而且自己为什么就很自然的开始思考【以后】了呢……安洁莉卡再次甩了甩脑袋，撑着身体捡起了散落一地的衣服。
因为全身都被汗水弄的黏糊糊的，而且罗真也没有限制她的行动，安洁莉卡那点稀薄的情绪也想要尽快洗个澡。
因为白天和其他人都说过话、在旁边看着清理房间的缘故，她对这个家的路线和设备都非常熟悉了。
在淋在头上的冷水逐渐转变成热水后，安洁莉卡本能的发出了舒适的叹息。
如果有个镜子的话，她也肯定会发现自己的表情也变得缓和了许多。和她之前保持着的扑克脸不同，现在的她就像是个很普通的享受着淋浴的女人。
只是明明更奢侈一点泡个澡也没问题的，她还是很自律——不如说是把清洗身体当做工作一样快速解决，十分钟不到就出了浴室，随手用魔术就将身上和头发的水分蒸发了。
结果反而是一个人穿上那身漂亮过头的衣服还花了更长的时间。
虽然没什么理由，安洁莉卡还是按照罗真和凛她们给自己化妆的样子仔仔细细一步步的弄完，连双马尾都细致的绑好了。
当她走出更衣室的时候，东方的地平线已经隐隐散发出昏黄色的光晕了。
她下意识停下了脚步，站在木制的缘廊上眺望了一下这美丽的景色。
“很不可思议吧。世界的美丽并不会因为濒临崩溃而有所欠缺，这是因为我们人类的大脑有着将美好和残酷等等截然相反的画面，理解为‘美感’的处理机制。能够将世界毁灭、父子相残等等的故事都理解为“艺术”，这是人类才特有的思考方式。”
“……”
在这个少女眺望日出的美景中，非常不看气氛跳出来解说的没女人缘的男人，就这么踏着雪走了出来。
而且看他不止是脑袋和肩膀，而是全身上下都沾满雪渣和水渍的样子，恐怕又是站了太久结果被埋了吧。
安洁莉卡认识这个男人，而且还是相当久以前就认识了，因此她毫不客气的叫出了他的名字。
“茨比亚。”
“你的父亲扎卡利带你第一次来见我的时候，你曾经称呼我为茨比亚先生。”
“我没有对叛徒表达敬意的理由。当然如果主人命令的话，那我就会以仆人的态度面对你。”
和对其他人时姿态放的非常低的样子不同，面对这个金发的死徒魔术师，安洁莉卡就像是稍微找回了一丝曾经桀骜不驯的样子似的，充满了锋利的锐气。
安洁莉卡当然是认识茨比亚的，毕竟他在艾因兹华斯家的监牢里已经度过几百年了。
早在安洁莉卡的父亲出生前，他就已经被达利乌斯囚禁起来了。而在安洁莉卡的父亲扎卡利还没有被达利乌斯概念置换的时候，她曾经有过一次被带到地下见过他。
而且据说那次还是茨比亚主动向达利乌斯要求的，说是想要见见艾因兹华斯家的新生儿。他为此和达利乌斯达成了什么协议，这就是安洁莉卡不得而知的事情了。
而在这个怎么看都不像是欢乐的重逢中，茨比亚只是淡然的点了点头。
“对身为计算机的我、和自贬为人偶的你，多余的问候都是不必要的。因此我会直奔主题——安洁莉卡，你想成为诸神黄昏后的幸存者吗。”
“……什么？”
死徒魔术师的话让安洁莉卡哑然的睁大了眼睛，露出了非常人性化的表情。
第90章：迦勒底：变成人
在世界知名的北欧神话里，众所周知的诸神黄昏之后，实际上还是有几个神只活了下来的。
其中最有名的就是继承了雷神之锤的雷神索尔的两个儿子。他们和两个幸存的人类一起来到了新世界，那两个人类也就成了后世人类的祖先。
所以实际上，北欧的诸神黄昏并不是代表了死寂的终结，而是再次回到原点的重启。
然后现在，茨比亚保持着那张看不出情绪的脸孔，询问安洁莉卡想不想成为幸存者……这实在让她无法理解。
大概是安洁莉卡保持蹙眉的表情表达了十足的戒心，茨比亚继续详细说了下去。
“毫无疑问，达利乌斯是打算将这个世界的法则置换，从根本上当做一个新世界进行重启。而为了让人类在法则完全不同的新世界活下去，他得出的方案是将人类转化为别的不同的物种。”
“……”
“我无法认同这个将人类本身磨灭的方法，也不认同新的物种能等同于人类的延续。在某些想法积极的人看来，我大概会成为顽固的守旧派吧。真是因果报应。”
“你想说什么？快点说正题。”
“——安洁莉卡，你考虑过，为什么达利乌斯要将你制作成人偶吗。”
被安洁莉卡极不耐烦的催促着，茨比亚却似乎还是顾左右而言他的说了个完全不同的话题。
在当前的艾因兹华斯家，完全保持自由之身、甚至脱离了艾因兹华斯家都不会受到影响的人偶，只有安洁莉卡和贝阿朵丽丝两个人。
之前安洁莉卡已经把贝阿朵丽丝的来历告诉了罗真他们。那个女孩是朱利安的同学，在那次意外中正好死在了朱利安的面前。
因此，同时被达利乌斯置换了精神的朱利安，就把奄奄一息的她制成了人偶。
因为是在她尚存一息的时候就置换了身体，因此她的完成度是艾因兹华斯家至今的人偶中最高的，所以才能够承受神灵级的灵基。
而安洁莉卡则是之后，他回到事故最中心的艾因兹华斯家后再着手进行精神置换的。不过大概是自己的血脉比较信得过吧，达利乌斯也给了安洁莉卡很高的能力。
茨比亚完全了解这些经过。因此他才几乎确信的闭着双眼，开口说道：“达利乌斯在几百年前的某个时期开始，就非常醉心于研究人偶的置换技术。他花了数代的时间将人偶的置换魔术从零开始发展到完善，然后最优秀的成品就是如今的你们。那么让我提问一下吧，聪慧又敏锐的安洁莉卡。一个将一切奉献给拯救人类这个大愿的男人，为什么宁愿花费几百年用来研究人偶呢。”
“……这种事情，我怎么……”
安洁莉卡本能的想要回嘴，但茨比亚给的提示已经足够多，因此让她一下子哑口无言的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茨比亚点了点头，证实了安洁莉卡的猜测。
“在我所有的脚本中，因为能依据的线索不足，因此都无法看到世界末日之后的景象。但是最复杂的唯物问题，也能用最简单的唯心理论来解释。如果要为人类留下火种的话，那会优先选择自己的血脉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是说、达利乌斯……想要让我、活下去……？”
“是【作为新世界的物种活下去】。这一点的前提请不要搞错，否则我的坚持就会毫无意义，聪慧的安洁莉卡。”
已经很习惯一副长辈口气的茨比亚如此说着，给人的感觉总觉得是在和自己的女儿或者孙女说话一样。
顺着茨比亚的猜想的话，也就是说达利乌斯所研究的人偶技术，实际上就是为了新世界的物种转换做着准备。
将人类的精神置换到人偶里的技术，和将全世界的旧人类都置换到新世界物种身体里的技术……虽然规模差距非常巨大，但的确是一个概念也说不定。
感受到自己这十年来都没有思考过的规模太过庞大的事情，安洁莉卡甚至感觉头疼了起来，痛苦的捂住了眼睛。
“……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事情……有这种推测的话，那就告诉罗真……告诉我的主人才对吧……”
“皇子并不需要我的想法来引导他。无论达利乌斯的目的和手段如何，他都不可能顺着那条路走。毕竟比起达利乌斯，他已经优先决定要实现自己女儿的愿望了啊。”
茨比亚波澜不惊的嘴角稍稍勾起了一些。
不过罗真并不是这个话题的中心。现在的茨比亚想知道的只有安洁莉卡个人的想法，因此继续追问着：“我无法认同达利乌斯的做法，是因为我无法接受他理想中新世界的生物们能够算得上‘人类’。但是，是否应该因为这一点，就同样否认你们这些人偶作为人类的判定，我的大脑无论如何计算都得不出结果。”
“……”
“不如说，这个话题又会回到更本源的话题。何谓“人类”？是天生的肉体没有经过人工的改造？那天生的残疾者也不应该接受矫正，这就剥夺了他们改变不幸的权利。况且人类的智慧正是万物灵长的根本，我从不反对人类对自己身体的强化。那么是智能的改变？那么人类的定义就会变成仅限于大脑的完整，这是极其狭隘的判断方式。人类的社会形态和思考方式，在几十个世纪的发展中早就几经改变，以这些作为判断基准也是不合理的。”
……很唐突的，茨比亚一下子突然像连珠炮一样说出了一连串的话，让安洁莉卡都有些跟不上了。
大概这些问题，在他的脑中已经早就重复了上亿遍了吧。
这是他理想的根本，是这个因为爱着人类、而主动放弃了自己作为人类身份的男人的起源。
在激昂的说出了自己的困惑后，茨比亚稍微顿了一瞬，语气再次变得平缓起来。
“你的父亲扎卡利，他是个诚恳又质朴的孩子。”
“……？”
“我与达利乌斯立下过契约。他的后代每出生一人，只要让我与其交流，我就愿意为他计算任何一件事情。你也是，你的父亲也是，都在年幼的时候见过我。”
这还是安洁莉卡第一次听说的事情，不过茨比亚为什么这么做的理由她完全无法理解。
第91章：身心都被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