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月雨季
在几次急促的喘息后,赛米拉米斯再次压制住了疼痛,看着他说道:“要我给你用麻痹神经的毒吗?虽然短暂,但能让你死的毫无痛苦。”
“哈哈……还是算了,身体的痛不算什么。”
“……哦,是吗。”
真是不好意思,对我来说最难以忍受的就是这种痛了——赛米拉米斯有些闹别扭似的撇过了头。
而对天草四郎来说,最难以忍受的,是自己生前那样……什么都无法拯救,到最后也一事无成的痛楚。
“这次,我并没有品尝到这种痛,所以无所谓了。”
明明是彻底的失败者才对,但天草四郎此刻还在笑着——望向了顶端的大圣杯。
那里面果然还是充盈着足以实现一切愿望的魔力。
但那已经不是无色的魔力。而是已经不会再被其他人利用,只为了一个人的愿望而转动起来的许愿机了。
天草四郎直到最后都没有放弃过——为了消除全人类之间的隔阂,拯救从古至今的所有人类,他想要用大圣杯实现第三法。
——但那说到底只是自己赢了的话的结果。
而天草四郎从一开始……在圣杯战争刚刚开幕,大圣杯转移到空中庭院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另一个胜利条件。
那不是自己的胜利,而是那名异世界的来客,银发少女希里雅(Cirilla)的胜利。同时也是这个世界的胜利。
这同时也代表了天草四郎虽然没能获胜,但却也没有失败。
所以他才是最早就预料到了一切的人,这场圣杯战争直到现在都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你真的是彻底无药可救的家伙啊。】
……罗真君到最后也头也不回的给出的这个评语,大概就是最适合自己的吧。
“可以的话……真想看看啊……”
听到天草四郎这充满期待的感叹声,赛米拉米斯彻底无语的叹了口气。
——他一直都是这样。从自己初次见到他开始就一成不变,是个彻底的理想家。
他是个圣人。只会朝着目标的理想一路前进,只是追求着自己理想的世界。
为此无论遭受多少挫折和失败,都只会表情不改的全部接受下来,然后思考对策。
……所以,他那大步前进的背影,是区区暗杀者……区区厌恶着人类,又无法彻底憎恨人类的自己,永远也追不上的。
“……比起远方的梦想,偶尔多看看身边的人,也没关系的吧……笨蛋。”
赛米拉米斯轻声的呢喃着,向天草四郎的方向倚靠了一下……但已经什么都碰不到了。
他的身体在刚才已经毫无留恋的消失,灵基回归到了大圣杯之中。
留存下来的,只有他那费心找来、但如今已经断裂的名刀。
真是到最后也完全不留情的男人啊——赛米拉米斯轻叹一声。
……过去爱着女帝的人,是一个枯瘦的老人。
他并没有强迫她做些什么,跟她说只要为自己送终就行了。还笑着说为了取悦男人而学会的舞蹈和歌曲,也应该是在她自己喜欢的时候再尽情施展的东西。
那应该是一种很平和的爱吧。
接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因为爱自己而把自己夺过去的男人。
……他还笑着说要让自己屈服,然后看着自己因为悔恨而扭曲的表情会非常有趣。
那应该是一种很扭曲的爱吧。
……然后,现在的这一个,是明明看着她,却从未注视过她的人。
最初是对这种从根本上不在意自己的态度感到生气,然后是好奇。
想看看他到底是个器量有多大的男人,所以抱着玩玩的心态顺从了他。
但结果来说,女帝逐渐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没有半点贪图自己美貌的意思,甚至让人怀疑是不是个男人的程度,对自己出于挑衅意味的接近毫不在意,坦诚到过分的接受了下来。
再然后,当真正了解到男人那不切实际的梦想后,女帝在嗤笑之余,也了解到他是完全认真的,而产生了某种不可思议的情绪。
那该说是崇拜呢,还是对坚持苦修之人的敬而远之呢……现在她自己也不明白了。
只是,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的视线就已经完全在那个男人身上了。
从头到尾都完全只是需求着自己的力量,对自己的身份、对自己的外貌,丝毫没有半点在意的……无情的男人。
“……就算是我,也是幻想过哪怕只有一次,能在爱着的男人怀里闭上眼睛的啊……”
女帝仿佛在低声哭泣一般,哽咽的叹出一声。
期望着能和先走一步的无情的男人进入同一个梦境,她静静的化为光尘。
第148章:接吻技术变熟练了
“——累死我了,为什么我要几天几夜和一个男人纠缠不清不可!”
“……罗真君,这意思好像是换成女性的话你就能接受一样,是我理解错了吗……?”
“没错啊。如果换个美少女来的话,这几天我绝对把她带上床好好相处了。”
被贞德撑着胳膊抱着走的罗真,一边拖着轻浮的脚步,一边一脸义正言辞的说出了让贞德垮下脸的话。
就结果来说——罗真当然还是赢了。
他从一开始就觉得自己不可能输,天草四郎从一开始就没有赢的要素。
讲道理,在这边还有罗真、爱歌和两仪式三个人存在的状况下,天草四郎从一开始就不可能赢。
只是,那个男人贯彻了‘不会输’的行为方式,到最后也是付出了自己的命,把结果导向他设计中的局面了。
想到这里,罗真半无语的望向旁边,两仪式抱着的那个银发的少女。
她身上披着两仪式的红色夹克和贞德的披风,总算勉强把光溜溜的身体遮住了……只是两条锻炼良好的白花花的大腿还暴露在空气中。
而且,她的身上明显有着数量不少的战斗伤痕。
身上、肩膀上、腿上,刀伤利刃伤划破的刀疤有好几处,让人一看就能明白她以前度过的绝对不是什么平稳的日子。
——但是,这完全不打扰某人用欣赏的眼光好好品鉴。
罗真的视线很自觉的像舔冰淇淋一样从上到下好好品味了一下,然后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那神秘的大腿内侧。
正好被两仪式公主抱着,介于能看见和看不见之间,简直是薛定谔的三角空域一样的神秘区域……!这是每一个男人都放不下的神秘境界!就是根源啊——!
“哇喔,这丫头大腿内侧有个纹身耶,是玫瑰花吗。”
“罗真君!你在看什么啦!”
贞德羞红了脸,啪的一下把罗真眼睛发直的脑袋掰了回来,差点让他脖子断了。
这傻瓜丫头还是一点都没变啊……
对罗真主观来说已经是好几天没回这个世界了,所以现在再见到贞德和两仪式她们,就有种非常神奇的怀念一样的感觉。
所以,虽然现在怎么看都不是时候,自己又是惨兮兮的一身伤的模样,罗真还是强行挺直身子,直勾勾的看着贞德。
“——!诶……怎、怎么了啦……罗、罗真君……”
被这么一看,贞德顿时唰的激灵了一下,眼神闪躲的不敢看罗真,站在原地走不动道了。
看她的样子明显是知道罗真想做什么,但就是不好意思说出来吧。
见她两只手不安分的在身前玩着发梢的模样,罗真心里突然有种微妙的感觉——就好像自家那只总是哈啦哈啦吐着舌头往自己身上蹦的大狗,某天突然学会了呜呜呜的往自己手上蹭的撒娇模样。
“……稍微打个招呼吧。好久不见,笨丫头。”
“呜——~!罗真君……~!式小姐……嗯~,还在旁边——呜嗯~~!?”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贞德已经完全不会对罗真那种不合时宜的亲密行为有半点抵触了。
一被他抱住,自己的身体就好像融化了一样用不出力气。唇齿交合,在感觉到他熟悉的气息之后,自己更是连脑袋都一片空白的迷迷糊糊的了。
……但是,非常舒服,非常的幸福。
虽然一开始还估计到了两仪式小姐姐,但一旦碰到罗真的嘴唇,贞德就什么都忘了。
那有些干涩和粗糙,又带着点铁锈一样血腥味的,唯一熟悉的男性的嘴唇,让贞德充满了想填补他、湿润他的冲动。
虽然接吻的技术还不熟练,也始终都是被罗真引导的立场,但贞德还是努力的回应着,那毫无保留的深情模样谁看了都能明白。
“……诶。”
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们亲爱的式小姐只能无语的注视了良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耳边尽是这对不分时间地点的笨蛋男女的靡靡之音,虽然是非常不堪入目的场面,但式小姐还是脸色微红……微妙的有种按耐不住好奇心的感觉,稍微偷看了一下。
贞德那一开始还有点节制,但很快就彻底沦陷进去的模样,让两仪式尤其的触动,表情微妙的眨着眼睛,咽了口气。
(这种事情……是这么开心的吗?)
在两仪式的记忆力,自己从未有过能做这种事情的男人,当然更没有体验过这种事。
——不过如果她知道,别说是初吻了、自己的好几吻都早就被罗真抢走的时候,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了。
但是很微妙的……明明不想去在意这种无聊的事情,她也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会对这种事情产生好奇的人……但心里那种微妙的烦躁感,和不受控制加快的心跳却背叛了她。
就好像自己心里还有另一个对这种场面非常感兴趣、甚至想和贞德换个位置一样的自己存在。
这让两仪式想起了一些久远的记忆。在心情复杂的叹了口气后,她只能带着微红的脸皱紧眉头。
“白痴情侣。”
只能给出这句评语了。
然后,同样像望夫石……不对,应该是望父石……也不太对。
总之就是一直等着罗真的琉珠小姐,唰啦一下帅气的睁开大眼睛,无声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我要去迎接主人。安可儿,你在这里等着。”
“嗯!知道了(o ° ω ° O ) ノ”
自家乖巧的妹妹可爱的点了点头,真可靠。
见琉珠这么一说,旁边的菲奥蕾小姐就有点慌神了:“诶、诶……?不是说好要在这里等罗真先生的吗?‘外面太危险了所以不要出去’,这不是琉珠小姐你说的嘛?”
“危险是对你们而言的,对我来说不存在任何危险。”
“这种强词夺理完全不对吧!”
菲奥蕾唰的鼓起了脸,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就这么据理力争了。
不止是她们,旁边毫无存在感的狮子劫和考列斯,同样想去迎接自己凯旋而归的从者们。
他们虽然没有能力直接参与战斗,但一直看着从者们战斗的样子,此刻会这么惴惴不安也是理所当然的。
然后,在毒舌的琉珠还想说什么诡辩的时候……
“——是谁。”
她眼波流转,在刹那间像瞬移一样转移到了众人的身后,直面里侧的一个房间。
那里面是链接到地上的传送术式的房间,应该是没有任何人的才对。
但是,在众人的视线集中过去的时候……
“【……】”
一名全身被暗灰色的盔甲包裹,散发着冰冷的温度和硫磺的气味,不详的黑色骑士站在了那里。
第149章:谁允许你碰我的琉珠了?
——琉珠面对这这个不详的黑色骑士,并没有直接发动攻击。
因为,就算是琉珠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样子的人类。
密不透风的全身甲全都是不反光的黑色,并且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令他周围的空气都冻结了薄薄的冰雾。
这应该是那身盔甲的性质吧。就和自己的主人罗真铸造的那把剑一样,构成那身盔甲的金属本身有着寒冰或者低温的特性。
那密不透风的全身甲没有露出半点皮肤,头盔也是和骑士王近似的狼头的造型,而盔甲则刻意制作成类似骸骨的印象,其中有着威慑对手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