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关节炎
话音未落,那巨大佛手蓦地止住,飞快缩了回去。接着玉清便从殿中飞出,俏脸上满是惊喜:“公子您终于回来啦!方才不知是公子归来,以为有强敌临门,鲁莽出手,公子恕罪。”
“没事。”独孤策先不忙问她发生何事,介绍道:“这位是优昙神尼门徒,摩伽仙子、玉罗刹玉清。玉清,这位是小南极金钟岛叶缤仙子。这两位是她的徒儿,朱鸾、朱红。”
玉清、叶缤一见面,便从彼此身上,察觉到了某种特殊气息。
这气息,源自独孤策的大自在极乐功。外人无法察觉,但受了独孤策采伐,打上了他邪功烙印的女修们,彼此之间,能互相感应。有这气息,她俩对对方与独孤策的关系,顿时心知肚明。
玉清心中暗笑:“公子真是了得,出门一月余,竟把小南极金钟岛的叶缤满门都扫了。”
叶缤亦在心中嘀咕:“这玉清师出名门,道貌岸然,看似佛门大能,没想到居然也是他的双修炉鼎……”
两位女修心里各自碎碎念着,面上不动声色,互相见礼。
待双方见过礼后,独孤策才问道:“玉清,你怎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玉清道:“有麻烦上门呢!一个月前,公子你们斩了多臂熊毛太,如今他家长上门寻仇呢!前天,毛太的师父金身罗汉法元,已上门来找过一次场子,被我打退。扬言要邀帮集手,前来报复,所以我才如此紧张戒备……”
独孤策点点头,“原来如此。”之前他心血来潮,推演之下,察觉身边的人或有灾劫,这才急忙赶了回来。听了玉清解说,他便知道这灾劫应在何处了。
金身罗汉法元,乃五台派太乙混元祖师弟子,虽打不过玉清,但能从她手下逃走,实力还是不错的。而且法元人脉颇广,认得许多左道人士,如果邀集帮手,找几个老魔,玉清她还真不是对手,独孤凤她们恐怕都得倒霉。
不过现在独孤策赶回来了,还带了个阳神大能叶缤,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了解情况后,他也没多说什么,问玉清:“凤儿她们呢?”
玉清嫣然一笑,“我怕左道妖人偷袭,自己一个人遮应不过来,便让凤小姐她们藏在地道之中。若妖人敢来偷袭,她们可以来个反偷袭。”
独孤策莞尔一笑,“我既回来,她们也用不着藏着了。把她们都叫出来吧。”又对叶缤道:“叶仙子,我们下去歇息。这里是我的地头,你无需拘礼,一切随意。”
他带着叶缤师徒,到主殿中落座。不片刻,独孤凤、白清儿、傅君嫱、梵清惠便给玉清唤了出来。
独孤凤一个多月没见着独孤策,心里想念得紧了。见了他,本想扑过来撒娇亲热一番,但见了陪坐在他身边的叶缤,以及侍立二人身后的朱鸾、朱红姐妹后,她不爽地撇了撇嘴儿,嗔道:“哥,你怎么又这样?”
“我又怎样了?”
独孤凤哼道:“每次出门,都要带回几个美人。这次又是如此!”
独孤策呵呵一笑,知她只是使使小性子,用不着解释什么,便只对她招招手,道声:“过来!”
独孤凤扭捏一阵,最后还是嘟着嘴儿,走到他身边,给他一把抱住,啧啧热wen了半晌。
Wen过后,独孤策又给叶缤和独孤凤等互相介绍:“这位是金钟岛叶缤仙子,阳神大能。叶仙子,这是舍妹独孤凤,这是傅君嫱、白清儿、梵清惠。”
叶缤面色自若地与独孤凤等招呼。
她自从知道独孤策是修双修功法的采补邪修后,对他拥有众多姬妾的事,早有了心理准备。就连见他与妹妹亲热,心里都波澜不惊。
之所以会如此,自是因独孤策邪功霸道无比,早降住了她身心,使她对他一切所为,都视为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这时,独孤策又唤过傅君嫱,问:“你那口红蛛剑,祭炼得如何了?”
傅君嫱老老实实道:“试用了一天,实在不合我口味,便给清儿了。”又满脸期盼地看着他:“公子,你给人家找着长剑没?”
“你呀!”独孤策笑着摇摇头,取出一方石匣:“打开看看。”
傅君嫱开匣一看,见是三口宝光灿灿的长剑,顿时眉开眼笑,“真是长剑哎!”她满面惊喜地看着独孤策:“公子,这三口剑,我可以随便挑吗?”
独孤策大手一挥:“还挑什么?三口剑都是你的。”
“啊!”傅君嫱双手捧心,做出一副幸福得快要晕过去的模样,俏脸通红,两眼晕晕地说道:“都,都是我的?”
“没错,都是你的。”独孤策含笑点头:“这三口剑,本就是一套。一剑动,两剑应。拆开的话,威力反而减损。你的幻影百杀,正适合用这剑。”
傅君嫱欢呼着跳进独孤策怀中,紧抱着他,小猫般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好了,小丫头别闹了,我这便传你祭炼之法,赶紧把剑祭炼了。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派上用场了。”独孤策笑着,一指点在傅君嫱眉心,传了她祭剑之法。
就在独孤策与独孤凤等小别重聚时,静斋十里外的一座小山上,陆续飞来十多道遁光。
第一卷 371,所谓正道【加更1/2,求全订!】
静斋禅林以东十里外,有一座高不过三十丈的小山。
此时,这座小山上,聚了一群打扮五花八门的修士。僧人、道士、俗家都有,有男有女。
男的个个恶形恶状,只差在额头刻上“坏人”二字。女的虽长相都不算差,但也个个妖冶荡漾,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是荡|妇。
这些人聚在山上,高谈阔论一阵,接着便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同时腾空而起,驾着一片形形色色的剑光,往慈航静斋方向飞去。
与此同时,山下不远处,一座密林中,一个腰悬朱红葫芦的邋遢道士,和一个黑衣少女,敛息匿气,潜于阴影中,远远看着那座小山。
当看到一片剑光,飞向慈航静斋时,那黑衣少女小声道:“醉师伯,外道群魔毕至,我们就这么看着?”
那腰悬朱红葫芦的邋遢道士皱眉道:“不看着还能怎样?那慈航静斋也不知道什么来历,居然先一步破了慈云寺,坏了本派布局。这次群魔毕至,围攻慈航静斋,正好趁机一窥慈航静斋虚实。”
那黑衣少女小声道:“可是我辈正道,不是该除魔卫道吗?前些日子,弟子也打听过,听说那慈航静斋里的女尼,本都是被慈云寺妖僧,掳来凌虐的女子。那斋主梵清惠,原也只是位过路的比丘尼,实在看不过慈云寺为祸,这才邀集帮手,剿了慈云寺妖僧。
“因那些女子实在无处可去,梵斋主怜惜她们,方才占了慈云寺,改作慈航静斋,给了那些可怜女子们一个安身立命之地。醉师伯,以弟子看来,那位梵斋主,乃是行侠仗义的正道,我们……”
邋遢道士不耐烦地摇了摇头,呵斥道:“你小小年纪,懂得什么?你当那慈航静斋剿了慈云寺,就一定是好人?你爹原也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侠士,你就没听他说过,江湖上黑吃黑的故事?那慈航静斋来历不明,焉知她们是正是邪?
“而且那慈航静斋的人,下手狠毒。诛了智通等首恶也就罢了,居然连寺中武僧,都杀了个一干二净。如此心狠手辣,哪有点正道气象?他们还把那过路的小火神秦朗也杀了。那小火神秦朗,乃是华山烈火祖师的门徒,你当这梁子是好结的?
“我们若冒然帮手,一是不清楚慈航静斋是正是邪。这第二,便是会不明不白地招惹到许多敌人。你要知道,修真道上,奇人异士极多。我们能不得罪人,就尽量不要得罪人。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多一个敌人添一份堵。”
黑衣少女唯唯诺诺,不敢长辈顶嘴。心里却有点茫然:“我辈正道修士,行侠仗义,降妖伏魔,不正是我们的本分吗?怎地还要怕得罪人了?我们和邪魔妖人,不是天生的敌人吗?”
她却是不知,对所谓的正道高人来说,只有在需要积功德的时候,邪魔妖人才会是敌人。
功德足够,那当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降妖伏魔?有什么好处?一不小心,把自己命搭上,多年苦修化作劫灰,那才真叫亏到姥姥家了。
黑衣少女还年轻,入道未久,父亲又是江湖侠士,小时候形成的侠义三观,暂时还没被带歪,所以才会对醉道人的说法,分外地茫然不解。
正迷茫时,便听醉道人说道:“走,我们靠近一点,看清楚形势。”带着黑衣少女,借着夜幕掩护,也不飞行,就施展轻身功夫,闪电般掠向慈航静斋。
慈航静斋,主殿之中,正指导傅君嫱祭炼飞剑的独孤策,忽然侧头,望向东面。
“来了吗?”他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笑意,起身道:“今日本公子要立威,正式打响名号。叶仙子、摩伽仙子,请你二人看护好凤儿她们和斋中女尼,非到必要时,不必出手。”
玉清担忧道:“法元修为精深,境界比奴家还稍高一些,只是没什么得力法宝,神通也平平,方才打不过我。他身为太乙混元祖师弟子,辈份高,人脉广,邀来的帮手,恐怕也不会是泛泛之辈。公子你一个人……”
独孤策摆了摆手,哂然一笑:“土鸡瓦狗而已。方今世上,能让我稍有忌惮的,无非是峨嵋派三仙二老聚众围殴,或摆下两仪微尘阵炼我。但我即便不敌,以我穿空之能,也不会有性命危险。除此之外,放眼天下,还有谁人能奈何得了我?”
叶缤见过他轰破终南山藏宝地禁制的大神通,对他倒是信心十足,笑道:“你尽管大显神威,我和玉清,自会替你看护好禅林,保证不让来犯之敌,伤到慈航静斋的一草一木。”
独孤策笑道:“如此,我便可放心一战了。”说罢,大袖一拂,带着众人出了大殿,往禅林东面迎去。
静斋禅林东面,乃是一片空旷荒野。独孤策等人站在禅林高高的朱红围墙上,眺望东面夜空,很快便看到了一片五颜六色的剑光,朝这边嗖嗖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