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歌當皇帝被直播了 第2章

作者:錦夜微涼

  唐憐月眉頭緊鎖,目光須臾不離天幕,緩緩搖頭:“指尖刃乃我獨門絕技,鮮少外傳。

  這少年的手法形神兼備,可這身法……

  雖似出自我手,卻又更為詭譎靈動。我確信,從未見過此人。”

  “呵呵……”

  一旁的蘇昌河忽然輕笑出聲,他抱著胳膊,眼神在面色凝重的唐憐月和不遠處的慕雨墨之間溜了個來回,像是發現了什麼極有趣的事情。

  “你們啊,光盯著功夫看,”

  他故意拖長了調子,語氣裡滿是玩味,“就沒覺得,這少年眉宇間的神韻,這身孤傲勁兒,像極了咱們的玄武使麼?”

  他目光最終落在唐憐月臉上,嘴角勾起一抹促狹的弧度,語不驚人死不休:

  “莫非是……玄武使你行走江湖時,不小心遺落在外面的……‘小玄武’?”

  “唰——!”

  這話如同一塊巨石砸入靜湖,在場所有人的表情都變得精彩萬分。

  唐憐月心頭猛地一跳,下意識就朝慕雨墨望去。

  卻不想,慕雨墨也正因這離譜的猜測驚愕抬眸。

  兩道目光在空中不期而遇,如同觸電般,又慌忙各自閃開。

  眾目睽睽之下,兩位平日裡一個清冷孤高、一個嫵媚從容的暗河大家,竟不約而同地微微側過臉,耳根處悄然漫上一抹可疑的緋紅。

第2章 唐蓮:師傅!師孃!

  少白時空與暗河傳時空的眾人還在驚疑猜測,天幕畫面已驟然提速!

  【只見那少年身形如鬼魅般在刀光劍影中騰挪,指尖刃劃出森冷弧線,只聽“叮叮噹噹”一陣密集脆響,山匪們手中的兵刃竟如朽木般被盡數擊碎!

  詭異的是,他明明有無數次機會直取要害,卻愣是點到即止,未曾傷及一人性命。】

  少白時空

  “好身手!更難得是這份仁心。”

  百里東君看得眼中異彩連連,撫掌笑道,“若是有緣,我定要請這位小兄弟喝上一杯最好的酒!”

  一旁的雷夢殺卻是不以為然地嗤笑一聲:“東八!

  你就是心太軟!

  對這些打家劫舍、為禍鄉里的敗類講什麼仁心?

  換作是我,早一刀一個為民除害了!

  要我說,這小子還是太嫩,優柔寡斷!”

  暗河轉時空裡,蘇暮雨凝望著少年那精妙絕倫卻又剋制無比的身法,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讚許。

  蘇昌河則又湊到唐憐月身邊,用手肘撞了他一下,擠眉弄眼道:“玄武使,瞧見沒?

  這脾氣,這行事作風,跟你當年單槍匹馬闖暗河找大家長談判時,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引而不發,懾而不殺……嘖嘖,果然是你教出來的‘小玄武’,連這彆扭性子都隨了你……”

  他故意頓了頓,瞟了一眼旁邊的慕雨墨,聲音拖得老長:“不過嘛,也正是你這個性子,我家妹子才對你……”

  “蘇昌河!”

  一聲混合著羞惱與殺氣的嬌叱驟然炸響!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慕雨墨俏臉含霜,指尖已泛起幽邃的烏光,周身氣機鎖定蘇昌河,顯然是被這話戳中了心底某處,眼看那凌厲的毒功就要招呼過去。

  “哎哎哎!姑奶奶我錯了!不說了不說了!”

  蘇昌河見狀連忙舉手討饒,飛快地指向天幕,“看戲!看正戲!後面肯定有大熱鬧!”

  就在這時,天幕異變再起!

  【那少年剛將山匪盡數擊退,還未來得及喘息,忽然像是感應到了什麼,猛地轉頭望向身後茫茫雪原,臉色驟然一變!

  “不好!”

  他再無絲毫猶豫,身形一閃便躍上馬車,揚鞭猛抽!

  雙馬吃痛,嘶鳴著拉動馬車如離弦之箭般衝出,只留下一句冰冷的斷喝在風雪中迴盪:

  “不想死的,趕緊滾!”】

  山匪們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愣在原地,天幕下的各方觀者也均是心頭一緊,滿腹疑雲——

  他在怕什麼?

  是什麼能讓這般身手的少年如此忌憚?

  下一秒,答案揭曉!

  【“轟隆隆——!!!”

  如同悶雷滾過大地,震耳欲聾的馬蹄聲自雪線盡頭轟鳴而來!

  只見數十騎如黑色鐵流般衝破雪幕,清一色的玄甲重鎧,在雪地中反射著幽冷的寒光!

  他們黑衣玄甲,全副武裝,腰間佩制式橫刀,手中握著精鐵長槍,一股百戰精銳的肅殺之氣撲面而來,令人窒息!

  “這是……帝國的百戰玄甲軍!!!” 山匪中有見識廣博者已駭然失聲。

  山匪們此刻才如夢初醒,嚇得魂飛魄散,轉身就想四散奔逃。

  “嗤!嗤!嗤!”

  玄甲禁卒動作整齊劃一,手腕猛地一揚,手中長槍化作奪命寒星,精準無比地擲出,瞬間封死了所有逃竄路線!

  跑在最前面的兩個山匪甚至連慘叫都未能完全發出,便被呼嘯而至的長槍當胸貫穿,硬生生釘死在雪地之上,溫熱的鮮血汩汩湧出,瞬間將周遭的白雪染得刺目猩紅!

  剩下的山匪肝膽俱裂,腿一軟,“撲通”跪倒一片,磕頭如搗蒜,連求饒的話都嚇得說不出來。

  玄甲騎兵中,一名為首的將領勒住馬怼�

  他目光如鷹隼般掃過狼藉的現場和那兩道屍體,最終定格在馬車消失的方向,冰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情感,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響徹雪原:

  “那輛馬車,往哪個方向去了!?”】

  少白時空

  天幕之上,玄甲禁卒如雷霆般的殺伐,讓江湖眾人為之色變。

  但若論心驚肉跳,首當其衝的,卻是天啟皇宮深處的那位九五之尊。

  太安帝立於丹陛之上,仰望著蒼穹異象,龍袍下的手指微微顫抖。

  左首是仙風道骨卻面色空前的國師齊天塵,右首是陰測測的大監濁清。

  身後一眾皇子更是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出——唯獨少了那位本該在場的琅琊王蕭若風,此刻他正在學堂之中,與師兄弟一同觀幕。

  “這……這究竟是哪方勢力的人馬?!”

  太安帝指著天幕,聲音因驚懼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音,“其兇悍酷烈,竟一至於斯!”

  齊天塵捻著雪白長鬚,渾濁的老眼此刻精光爆射,死死盯著那支小隊,心中早已掀起驚濤駭浪。

  “此隊雖只數十人,然氣息勾連,行動如一,彼此呼應間竟隱成陣勢,將眾人之力擰成一股!這絕非尋常軍伍!”

  “陛下!”

  大監濁清適時上前一步,聲音低沉卻如利劍穿刺,“臣聽聞,鎮西侯府的那位公子百里東君,其所習練的,正是源自西楚的劍舞!

  而今這天幕異象,與這來歷不明的悍卒同時顯現,莫非是西楚的藥人之術……”

  話語未盡,其意已昭然若揭!

  太安帝身軀一晃,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也褪盡了。

  若這天幕是某種預示,若西楚餘孽未清,更與手握兵權的鎮西侯府有所牽連……那他蕭氏江山,北離天下,豈非要迎來一場滔天浩劫?!

  與此同時,學堂之內。

  蕭若風死死盯著天幕上那支紀律嚴明、殺戮果決的玄甲軍,眉頭緊鎖,幾乎擰成一個川字。

  “百戰玄甲軍?

  不對……我北離軍中,何時有過如此建制、如此戰法的隊伍?

  我竟從未聽聞!”

  一股寒意自脊背竄起,他猛地轉頭,將探尋甚至帶著一絲質詢的目光,投向在場唯一可能知曉答案的人——他的師傅,李長生。

  李長生依舊靜坐,目光幽深地注視著天幕,指尖無意識地輕輕敲擊,節奏平穩,卻更顯其心思深沉。

  他依舊沉默。

  但這份沉默,比任何言語都更讓蕭若風心頭沉重,如墜冰窟——

  連學究天人、深不可測的師傅,都流露出如此凝重的神色……這支憑空出現的玄甲軍,背後究竟牽扯著怎樣驚天動地的秘密?!

  少白時空

  李長生似是察覺到蕭若風氣息的波動,緩緩回過頭,目光掃過他和一眾面露憂色的弟子,嘴角噙著一抹令人心安的淡笑:“這天幕上的軍士確實悍勇絕倫,但依老夫看來,並非西楚藥人術那等邪祟之物。”

  他指尖在桌面上輕輕一點,重新望向天幕,眼中透著洞悉世情的睿智:“此乃一種極為高明的戰陣合擊之術,借陣法玄妙,將眾人氣息、血勇連為一體,故而能發揮出遠超個體的戰力。

  只是……這陣法具體是何跟腳,咿D的關竅何在,為師眼下也尚未完全看破。”

  暗河傳時空

  “孤虛之陣?!”

  慕雨墨突然低撥出聲,她猛地抓住蘇暮雨的衣袖,指向天幕:“雨哥,你快看!

  這些玄甲軍氣息勾連、此消彼長的路數,是不是和魔教那壓箱底的孤虛之陣有幾分神似?!”

  蘇暮雨凝神細觀,隨即緩緩點頭,又輕輕搖頭:“確有幾分形似,皆是以陣法為根基,聚眾人之力。

  但魔教的孤虛之陣,走的是陰詭邪祟的路子,專精於暗殺偷襲,惑人心智;

  而眼前這玄甲軍陣,血氣陽剛,殺伐之氣凜然堂正,乃是沙場征伐的霸道手段。

  二者看似相近,實則根源迥異,絕非一路。”

  蘇昌河抱著胳膊,視線在天幕和身旁眉頭緊鎖的唐憐月之間來回掃視,最終嗤笑一聲,語氣帶著幾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揶揄:“玄武使,看來你家這位‘小玄武’,怕是捅破天了,惹上了天大的麻煩。

  就憑這一隊玄甲軍的架勢和實力,放到江湖上,尋常的自在地境高手撞見了,怕是也得掉頭就走,未必能討到半分便宜!”

  唐憐月眉頭早已擰成了死結,心頭翻江倒海,無數疑問交織——

  這身法詭異的少年究竟是誰?

  為何獨獨精通他的不傳之秘“指尖刃”?

  又為何會引來朝廷如此精銳、如此不惜代價的追殺?

  這黃金棺材裡,到底藏著什麼秘密,值得動用這般力量?

  而就在這疑雲密佈、氣氛凝重到了極點之時——

  一道帶著哭腔、卻又充滿驚喜的,怯生生的呼喊,猛地從唐憐月和慕雨墨身後傳來,如同投入靜湖的石子,打破了所有的沉寂:

  “師傅!師孃!你們……你們終於得救了!!!”

第3章 這紅衣小子他爹誰啊!

  暗河傳時空

  唐憐月一行人正凝神注視著天幕,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怯生生的呼喚:"師……師傅……墨姑娘……"

  眾人驀然回首,只見一個八九歲的少年攥著衣角,怯生生地望著唐憐月和慕雨墨。

  "嗯?"

  蘇暮雨、蘇昌河、白鶴淮等人眼神瞬間變得意味深長,目光在唐憐月和慕雨墨之間來回逡巡。

  慕雨墨臉頰"唰"地染上緋紅,唐憐月更是又羞又惱,嗔怪道:"唐蓮!胡叫什麼?誰讓你喊師孃的?!"

  小唐蓮縮了縮脖子,偷瞄了眼慕雨墨,低著頭小聲辯解:"師傅,上次慕姑娘來救您時,弟子不認識她,還和她在院子裡過了招......她當時亮出您的指尖刃,說......說她是我的師孃啊......"

  他越說聲音越輕,卻字字清晰:"而且她為了救您,不惜冒著被長老們發現的風險闖進您房間......我......我就以為......"

  話到此處,唐憐月反倒怔住了,想起慕雨墨為他所做的一切,臉頰也不自覺地泛起紅暈,別過臉去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