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之下
卡泽尔教授说道：“但让我感到奇怪的是，他的心灵并未被支配，就仿佛是某种纯粹的暗属性力量在其体内觉醒。虽然对其神智有所影响，但并不到会魔化的程度。”
希尔芙教授皱眉道：“那么是好是坏？”
“好坏参半吧。”卡泽尔教授说道，“我们或许应该去找奥菲莉娅商议一下。”
而听到这里，达克也是疑惑丛生。
如果直接告诉他，魔王重生在了维特?高德的体内，他都不会这般好奇。
但现在，却控制不住想要去挖掘其中的秘密。
“这么说的话，维特对「脑液魔」的基础认知，也是基于那股暗属性力量的影响？因为并未形成支配，也没有被什么东西侵入。所以他知道的也只是一些表面认知？”
……
这一次排查进行到现在，让他们注意到了很多平常不曾注意的事情。但最初的目的却还未达成。
他们接连传唤了几个间谍进行询问之后，便终于轮到了四年级的卡梅伦?梅斯菲尔德。
卡梅伦?梅斯菲尔德掌握着极为高端的精神系魔法，且在卡泽尔教授提到弗恩?摩尔斯有可能会因为「脑液魔」的植入而变成白痴时，心灵波动激烈。
因此他是关系者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等到他被传唤进来之后，卡泽尔教授便对他进行了进一步的询问。
达克在旁仔细倾听，便察觉到卡梅伦?梅斯菲尔德对弗恩?摩尔斯并不熟悉。
而他之所以会对弗恩?摩尔斯有可能变成白痴而感到激动，是因为他知道「脑液魔」，知道「脑液魔」是如何诞生的！
在卡泽尔教授的步步紧逼之下，卡梅伦?梅斯菲尔德终于承受不住心灵的拷打，主动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我在九月开学之初捡到了一本书。”
他带着非常后悔的语气说道。
“书里面记载着大量的特殊魔族培育之法，其中便有着「脑液魔」的培育之法。”
“为了研究那些特殊魔族的定向炼成，从而炼出相应的魔导精灵卡，我开始尝试对它们进行培育。”
……
第676章 求追订 达克迪蒙回到原点
卡梅伦?梅斯菲尔德的为人非常低调，从一年级到四年级都很少在公开的决斗舞台上露面。
但他又确实优秀，以至于即便如此也逐渐积累了名声。
如果能从圣玛丽安学院顺利毕业，他多半会成为一名研究型的魔导师。
当然，这实际上与他的骑士院身份并不是那么相符。
但卡梅伦?梅斯菲尔德的勇气，很可能表现在其它的方便，就比如……研究上？
他能在捡到一本根本不知道是谁写的书后，就按照书里的内容去培育魔族，那胆子倒也确实不小。
教授们听完之后便都面面相觑。
但卡泽尔教授却忽然问道：“那么，那本书呢？”
达克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看向卡梅伦?梅斯菲尔德的目光略显怪异。
紧接着，他果然听到卡梅伦?梅斯菲尔德低头说道：“不见了。”
“不见了？一本书还能长翅膀不成？”莉莉教授撑着脸蛋嬉笑道。
卡梅伦?梅斯菲尔德面如土色。
虽然他自己也不愿相信，但那本莫名捡到的书，确实不翼而飞了。
而且他实际上并没有从中获得什么实际上的收益。
卡泽尔教授摇头叹道：“不仅飞走了，而且他根本没有研究出成果。那「脑液魔」也并不是他培育的。”
莉莉教授眼睛一亮，顿时拍手道：“懂了，鸡飞蛋打！”
卡梅伦?梅斯菲尔德的脑袋垂得更低了。
但希尔芙教授却是皱眉道：“不是他培育的，那么他这是在后悔什么？后悔自己还没有研究出成果，书就跑了吗？”
卡泽尔教授看向卡梅伦，说道：“那就要问他自己了。”
卡梅伦?梅斯菲尔德便几乎要将脑袋埋到凳子下面。
但老实说，他确实有过这一念头……
在希尔芙教授的逼视之下，卡梅伦?梅斯菲尔德便硬着头皮说道：“事实上，我的实验仅仅进行了半个月就无疾而终，那些从书中获得的知识，也随着那本书的不翼而飞而消失大半，就连抄录在笔记本上的内容也都没了核心。关于「脑液魔」的研究也是如此。”
“但我原以为它消失了就不会再出现了，却完全没想到时隔两个多月，「脑液魔」竟然真的被人培育了出来，而且还伤害了弗恩?摩尔斯学长。”
“没有在第一时间将这件事报告给教授们，真的很抱歉！”
……
希尔芙教授却是略微不悦：“这件事既不是你做的，那本书又不是你写的，那有什么必要道歉？不如想想那书是从何而来，又最可能去了哪？另外，它难道没有书名吗？”
卡梅伦?梅斯菲尔德略微沉吟，摇头道：“不记得了。”
希尔芙教授皱眉道：“就连与书名相关的记忆也随着书的消失而消失了吗？你还有什么记得的，能够对其进行溯源的信息？”
卡梅伦?梅斯菲尔德便仔细思索，片刻后忽然眼睛一亮，说道：“我想起来了，它并非是印刷体！应该是手写的！”
希尔芙教授与卡泽尔教授对视了一眼，低声道：“很好，你这个信息很关键。那么能具体推断出那本书的书写时间吗？或许它的字迹、字体有哪些特殊之处？”
卡梅伦?梅斯菲尔德拧眉半晌，却摇头道：“虽然看起来是现代体，但也有可能是本身如此设置，每个人看到的都是最熟悉的文字。”
希尔芙教授微微点头，说道：“它既然能够将自身存在的痕迹抹去关键，那么肯定有着非凡之力。或许它自身便是某种生物。”
说到这里，她目光微闪，想起了某种特殊的魔族——「吃书妖」！
「吃书妖」以书本为食，若是所食之书为世间仅有的孤本或源头，便能将其中独有的知识从影印、复刻、思维等等中彻底抹去。
所得现象，与卡梅伦?梅斯菲尔德所言的那本书，一模一样！
……
继续盘查了约莫十五分钟，希尔芙教授才在叮嘱卡梅伦?梅斯菲尔德不要将信息外露之后，将他放走。
而后教授们面面相觑，讨论起来。
希尔芙教授沉声道：“那本书是「吃书妖」，或者用「吃书妖」的皮制作的可能性很大。”
卡泽尔教授说道：“但和「心灵魔」、「脑液魔」一样，「吃书妖」也是理论上已经灭绝的魔族。”
希尔芙教授说道：“既然书写之人连「脑液魔」的培育之法都有知晓，能够培育出新的「吃书妖」也不算奇怪。”
达克放下笔，对着笔记本说道：“那么我稍微总结一下。从已知信息上看，卡梅伦?梅斯菲尔德在九月三日开学之初便在情人桥附近的窗口捡到这本书。当时的他在原地停留了一段时间，但并未等到失主，便暂时将那本书带回了宿舍，准备等第二日上学之后将其交给教授。”
“但在将书带回之后，他闲来无事翻开看了一眼，结果一看就入迷了。这里我们可以认为那本书有着特殊的吸引力，能够诱导人去看……但考虑到卡梅伦?梅斯菲尔德的精神力强度极高，他被诱惑的概率很低，或许只是单纯被书中内容所吸引。”
“就像他自己说的，他想要借此研究出恶魔种的定向炼成。”
“但他的实验研究才刚开始不久，甚至还没有尝试培育「脑液魔」，那本书便突然消失了。”
“虽然他没有说明，但他肯定努力寻找过，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
“另外，那本书消失的时间是九月十八日。”
“从他捡到书开始，刚好过去十五天。”
“这里我们可以认为十五天是一个特殊的数字。”
“如果那本书拥有自身灵智，是自主消失的话，它或许有一个十五天的考察期。”
“而卡梅伦?梅斯菲尔德在这十五天的考察期内落选了。”
……
达克说到这里，稍微顿了顿，喝了口茶。
三位教授则对他最后关于「考察期」的说法露出了兴趣。
达克放下茶杯，继续说道：“卡梅伦?梅斯菲尔德掌握着极为高端的精神系魔法，这是他有别于人的地方。如果不将一切归结于虚无缥缈的命运，那么那本书一开始会选中他，大概率就是因为这一点。”
“但我个人认为，那本书最后会选择放弃他，却也是因为这一点。”
“他对自身精神的防护非常严密，以至于那本书无从下手，无法对其形成支配，或者思维上的诱导。所以不得不在十五天的考察期满后选择放弃。”
“如果那本书具备正常思维与逻辑，那么吃一堑长一智，在吸取了一次失败的经验之后，它应该会选择精神意志没有那么强大的人。”
“也就是向下兼容。”
“这对我们来说或许不是好事，因为可选择的范围变广了。”
“再进一步，如果它对第二个目标的思维形成了完整的支配，依靠「吃书妖」的特性衍生，至少能部分编辑目标记忆。”
“这会导致的结果，想来大家都能预见。”
……
场中稍显沉默。
希尔芙教授开口道：“也就是说，依靠读心建立的排查体系，或许并不能起到预期的效果。”
“和我想的一样。”卡泽尔教授微微点头，“读心并非万能，可以规避的方法数不胜数。一旦暴露在明面上，就会失效。”
莉莉教授顿时嚷嚷道：“但我们不是借此找出了卡梅伦?梅斯菲尔德吗？”
“这当然是意外之喜。”达克说道，“还有斯派克?莱昂和维特?高德，如果没有这一次的排查，便很难发现他们内心的隐患。”
“别忘了，还有最后一个重点关注人物没有复查。”卡泽尔教授提醒道。
五年级的安德鲁?莫尔顿，一名罕见的「巫师」！
……
“精神意志的强韧与否，并不能用来衡量水平高低。那本书中既然记载着特殊魔族的培育之法，所为目的便肯定与之相关。它需要的应该是一个拥有高水平，但精神意志并不突出的人。”
“从卡梅伦?梅斯菲尔德被放弃，到弗恩?摩尔斯的大脑之中被植入「脑液魔」。”
“也就是从九月十五日到九月二十八日。”
“这期间仅仅过了十三天。”
“能够在十三天内便完成卡梅伦?梅斯菲尔德在十五天内都未能完成的研究，将至少一只「脑液魔」成功培育出来，它第二次选择的人，肯定拥有极高的水平。”
“而安德鲁?莫尔顿在这方面，是专业的。”
教授们讨论片刻，便达成共识。
而后便由希尔芙教授将安德鲁?莫尔顿传唤了进来。
……
安德鲁?莫尔顿身材高大，肌肉结实，一眼看去仿佛是保镖打手，但他是一名心细如发的巫师。
由于已经有了被排查之人的记忆很可能被部分编辑的前置考量，卡泽尔教授在这一次的排查之中便更加用心。
但安德鲁?莫尔顿表现得毫无问题。
他之所以将自身「巫师」身份隐藏的原因也出奇的普通——仅仅是因为习惯。
他的父母都是「巫师」，但却是那种只有半调子水平的菜鸟巫师。
他们虽然幸运的获得了「巫师传承」。但天赋实在普通，最多能熬煮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膏药。
他们用膏药卖钱。
但因为长期研究而沾上的无法洗去的臭味和脏乱的外部形象，他们并不受欢迎，只有被贫穷困扰的人才会强忍着厌恶前来购买他们的膏药。
而安德鲁?莫尔顿便是在这一环境中长大。
因此他先天便觉得「巫师」是上不了台面的职业。
别看他表面上是个大块头，但内心之中深藏着自卑。
“安德鲁?莫尔顿，我可以理解为你看不起自己的父母吗？”
希尔芙教授的质问直指灵魂。
安德鲁?莫尔顿便猛地愣住了，而后他的脸庞便迅速涨红，羞愧得难以自抑。
“职业不分贵贱。”卡泽尔教授以较为温和的语气说道，“况且「巫师」从来不是应该被人唾弃的职业。在「医学」没有形成体系时，拯救最多生命的便是「巫师」。你已经是五年级了，难道没有看过《巫师编年史》吗？”
安德鲁?莫尔顿在羞愧中离开，但他的脊梁似乎更直了一些。
“是他吗？”等他走后，达克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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