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咸鱼扑通
克莉丝汀有些不解：“万一收不回来成本怎么办？”
“你居然能想到这一点，真是令人吃惊。”
艾丝缇雅捂嘴，有些惊讶，又引来克莉丝汀的怒视。
洛里安平静地开口：“因为他们有把握收回成本。”
“哎？为什么？”
弥塞娅笑眯眯地发问，洛里安看了她一眼，开口道：“雇佣冒险者的成本会被固定在一定范围之内，而这个范围，是他们可以在夜晚的篝火晚会上，通过商业行为赚回来的。”
“哇哦！洛里安你好厉害！”
不管怎么说，弥塞娅小姐的情绪价值给的是很足的。
克莉丝汀挠挠头：“那我们岂不是亏了？又得干活，钱还没赚到手。”
“你可以不买。”
洛里安语气平淡：“与其说是输，这种方案更偏向双赢。”
“通过委托的方式带来客流量，再通过商业行径赚回成本，同时也能通过前来的冒险者之口将这个村子传播出去，等到下一年收获祭，会有更多人来游玩。”
“在此过程中，冒险者也得到了酬金，并且可以以相对低廉的价格补充食物等必需品。”
难得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洛兰顿了几秒，继续说道：“制定这个方案的人，不像普通农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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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香村的田野在晨光中舒展成一片金黄的海洋，饱满的麦穗随风摇曳，仿佛在向远道而来的冒险者们招手。洛里安站在田埂边，看着弥赛娅像只欢快的松鼠般在麦田间穿梭，她金色的长发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偶尔回头冲他挥手，笑容比秋日的暖阳还要明媚。
“洛里安——！这边需要帮忙！”她踮起脚，举着一把镰刀高喊。
洛里安叹了口气，拎起自己的工具走过去。艾丝缇雅和克莉丝汀早已被分到另一片区域，前者优雅地用风魔法卷起麦秆，后者则挥舞镰刀的动作过于豪迈，险些削掉路过村民的草帽。
“小心点，你这是在割麦子还是在砍人？”洛里安路过时淡淡提醒。
“要你管！”克莉丝汀瞪了他一眼，转头却悄悄放轻了力道。
弥赛娅负责的田垄堆着几捆歪歪扭扭的麦秆，显然这位圣女对农活毫无天赋。
大概？
但是我记得上次番外的时候弥塞娅小姐还帮助一个村庄的村民干了农活来着？
算了，就当是这样吧。
总之，洛里安走到了弥塞娅身边，蹲下身，利落地割下一丛麦穗，刀刃精准地贴着根部划过。
“镰刀要斜着切，手腕别太用力。”
他握住弥赛娅的手腕调整姿势，指尖无意间擦过她微凉的皮肤。
“这样？”
弥赛娅依言挥动镰刀，麦秆整齐倒下。她兴奋地转身，鼻尖几乎撞上洛里安的下巴：“成功了！洛里安果然是全能的！”
洛里安后退半步，有些无奈：“......只是常识。”
远处突然传来克莉丝汀的咆哮：“艾丝缇雅！你的风魔法把我的麦子吹跑了！”
“蠢货，那是你捆得太松。”
不知何时已经来到洛兰和弥塞娅身边的精灵公主指尖轻点，失控的麦捆稳稳落回克莉丝汀脚边。她转身时翠发扫过洛里安的肩头，若有似无的草木清香让他恍惚了一瞬。
秋老虎还未走远，正午的烈日逐渐毒辣，村民们送来冰镇蓝莓汁。弥赛娅捧着木杯凑到洛里安身边，额头还沾着麦屑：“尝尝这个！老板娘说是用清晨摘的蓝莓酿的！”
洛里安就着她的手抿了一口，酸甜沁凉的口感在舌尖绽开。弥赛娅期待地眨着眼：“怎么样？”
“……不错。”
“只是不错？”她毫不在意地在洛里安喝过的地方也抿了一口，嘟起嘴来：“明明超——级甜！”
洛里安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克莉丝汀打断了。半龙人猛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偷喝什么好喝的呢？我尝尝我尝尝！”
“蓝莓汁啦，那边旅店的老板娘免费发放哦。”
“还要自己去拿？好麻烦，弥塞娅让我喝口你的。”
“不——要——”
弥塞娅护住蓝莓汁：“克莉丝汀自己去拿啦！一人限一杯的。”
夕阳西沉时，村口的铜钟被敲响。老村长颤巍巍地举起喇叭：“感谢各位勇士！篝火晚会马上开始——”
广场中央燃起三人高的火堆，烤肉的香气混着苹果酒的醇香弥漫在空气中。
“要跳舞吗，洛里安？”
火光映射在弥塞娅的半边侧脸上，少女的眼光神采奕奕。
“我不太会。”
洛里安倒是没有撒谎，在他过往的人生中，确实没有学这个的余裕。
“哎？很简单的，来嘛~”
“不要。”
虽然弥塞娅小姐如此撒娇，但洛里安还是拒绝了，于是弥塞娅只能嘟着嘴，看篝火旁的众人翩翩起舞。
火光映射在少女的眼眸里，少女眼神中带着几分羡慕。
于是洛里安叹了口气：“走吧。”
“什么？”
“跳舞。”
洛里安站起身，耳尖处似乎是因为火光的映射，有些泛红：“先说好，我跳的不好。”
弥塞娅先是愣神了几秒，随后惊喜不已，连忙蹦了起来，拽着洛里安挤进跳舞的人群，找了处空地，开始翩翩起舞。
她的裙摆在火光中旋出流金般的弧度。
“跟着我的步子！”
弥塞娅将洛里安的手按在自己腰间，哼着轻快的民谣引导他转圈，金童玉女的组合引来不少人的欢呼。
洛里安的武技本能让他完美复刻每个舞步，僵硬的身姿却惹得弥赛娅笑倒在他肩头：“洛里安跳祭祀舞的样子好像傀儡哦！”
“是你非要……”
辩解被突如其来的烟花打断。夜空炸开万千星火，弥赛娅仰头的瞬间，洛里安的目光掠过她睫毛上跳动的光点。当最大的那朵金菊烟花绽放时，他忽然很想悄悄收紧揽在她腰间的臂弯。
只是最终他还是没有这么做。
艾丝缇雅独自坐在酒桶堆砌的高台上，看着下方喧闹的人群。夜风送来一缕熟悉的气息，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不跳舞？”
洛里安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侧，递来一杯蜂蜜酒。
“精灵的舞蹈只为盛大的庆典而跳。”她接过酒杯，指尖与他短暂相触：“还有，你刚才跳的不错。”
洛里安望向远处被孩子们包围的克莉丝汀——半龙人正用火焰魔法烤着巨型棉花糖，焦糊味引得小萝卜头们尖叫逃窜。
他眼底浮起淡淡笑意：“今天辛苦了。”
“比起战斗，这种辛苦……”艾丝缇雅抿了口酒，月光在她眸中化作细碎的冰晶：“倒也不坏。”
狂欢持续到深夜。回旅馆的路上，弥赛娅抱着战利品——七折买来的草莓酱和枫糖浆——哼着跑调的小曲。克莉丝汀突然撞了下洛里安的肩膀：“喂，刚才跳舞的时候，你耳朵红得能滴血了。”
“热。”
“少来！火堆在十米外呢！”
艾丝缇雅轻声插话：“今天晚上温度确实有些高。”
“少来！你就是替洛里安说话！”克莉丝汀气鼓鼓地蹿到最前面。
“什么什么？跳舞的时候洛里安脸红了吗？”
“不是吧？你和他跳的舞，你看不到？”
“唔，我以为是火光照的嘛！”
“就是这样。”
“胡扯！怎么可能！弥塞娅你别听他扯！”
月光将四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纠缠着投向开满野花的小径。
这是在战火尚未点燃，远行还未启程，来自命运的风还只是在青萍之末盘旋，没有将他们吹远的年代里，最平凡的日常。
第186章 还在激战！
熔岩火柱将凋亡教皇的防御焚烧殆尽，千年前曾以防守为名的护国不退之盾，如今竟然被一个撒旦族，和一个精灵联手打破！
“真是，耻辱啊......”
凋亡教皇悠悠叹了口气，任凭火焰将自己吞没。
“赢了？”
莱丝汀格尔撑着剑，喘着粗气，艾丝缇雅眯起眼，凋亡的气息扰乱了风的方向，她无法判断里面的情况，但直觉告诉她，凋亡教皇绝不会如此轻易落败。
实际上也确实如此。就在火焰吞没凋亡教皇的下一刻，腐朽的荆棘王座在熔岩火柱中扭曲重生。
凋亡教皇被击碎的头颅化作万千根须，沿着崩裂的地缝疯狂蔓延。艾丝缇雅喘息着后撤，指尖因过度拉弓渗出血珠，莱丝汀格尔的巨剑插在岩浆裂痕中，剑身已被腐蚀得坑坑洼洼。
“这老东西……比老巫妖的造物还难缠！”
撒旦之王啐出一口血沫，熔岩斗气再度爆发，将缠上脚踝的根须烧成灰烬。
高空中的凋亡教皇已完全化作一棵血肉与朽木交融的巨树，树冠间垂落的不是枝叶，而是密密麻麻的精灵亡魂。它们哀嚎着扑向下方，每一次冲击都让护城结界泛起涟漪。
艾丝缇雅搭箭的手微微颤抖——翡翠箭矢需要凝聚纯净的自然之力，可整片森林的生机正在被急速抽离。
“啧，本来以为用不到这个的......精灵族的小公主！”
莱丝汀格尔突然扯下颈间的恶魔骨链，暗红符文在掌心燃起：“把你的箭矢插进来！”
艾丝缇雅瞬间领会其意，挽弓如满月，凋亡教皇下意识防守，却发现那箭矢本就不是朝着他而来——那箭矢携带纯粹的风，刺入了燃起火焰的暗红色符文。
缠绕着翡翠箭矢刺入符文火焰的刹那，撒旦之炎与精灵飓风竟诡异地交融，箭矢不知是什么原理，竟然迸发出黑红交错的雷光！
凋亡教皇似乎感应到威胁，树冠间骤然垂下数百条缠绕亡魂的荆棘长鞭。
“就是现在！”
莱丝汀格尔以巨剑为支点腾空跃起，熔岩斗气化作羽翼将她包裹，硬抗下那长鞭的抽击。艾丝缇雅在箭矢离弦的瞬间翻转长弓，弓弦割破掌心，鲜血为原本那散发着摄人气息的箭矢镀上一层猩红——
精灵禁术·血契贯杀！
雷光箭矢贯穿亡魂帷幕，却在即将命中核心时被突然浮现的骨盾阻挡。凋亡教皇的冷笑从树冠传来：“同样的伎俩，还以为能中第二次……”
话音戛然而止。
莱丝汀格尔的熔岩羽翼轰然炸裂，飞溅的岩浆精准洒在骨盾表面。趁防御阵纹被高温扰乱的一瞬，箭矢终于撕裂屏障，深深没入巨树主干！
“啊啊啊啊——！”
凄厉的嘶吼震碎云层，巨树主干裂开深不见底的缝隙。然而溃散的根须并未消亡，反而裹挟着更多亡魂钻入地底。艾丝缇雅跪倒在地，看着远处翻涌的地面脸色惨白——那些根须正在向圣树核心移动！
“妈的，这老东西是他娘的死不了吗？！！！”
莱丝汀格尔颇有些气急败坏：“怎么跟特娘的老巫妖似的！！！”
将羽毛寄托在莱丝汀格尔身上的路西菲尔因为战况激烈，她的虚影并未现身，但却依然能够看到这里发生的一切。
凋亡教皇和巫妖王庭极其相似的不死性，堕落教皇身上的堕天使王庭气息......
看来，不只是凋亡与堕落两个教廷，连深渊之主的仆从——深渊行者那群渣滓也有参与。
而且，魔族现在，恐怕还有他们的细作。
真是，多事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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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落教皇踩着由亡灵拼凑的王座，七枚眼球项链悬浮在周身，每一颗瞳孔都倒映着洛兰的身影。
“你知道吗？”
她舔舐指尖的鲜血，被斩断的左臂正缓慢再生：“当年我们背叛时，卡迪亚的王也露出过你这种眼神……然后他被我做成了人皮灯笼。”
洛兰的圣堂裁决插在地面，剑身爬满黑色脉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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