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酒与美神
【不必紧张，我已通知了惩戒部你是因为突发原因无法报到，明天再去也一样。】
靠谱啊！
说实话，要不是上头有个安吉拉罩着，杜绝也不会作为员工如此嚣张放肆，当即在安保部接受了治疗恢复双眼，这才高兴地去休息层。
“宋亚，你们搁这看什么呢？”
杜绝一进门就发现一大群员工都零散站着商业中心面前，或是蹲下掩面，或是唉声叹气。
原本有些忧心的宋亚一见到杜绝来了顿时喜笑颜开，“杜绝！好久不见，我看群里的聊天发现你怎么每天换一个部门啊，你知道文职管你叫什么吗？”
他们不是每天下班都能见面吗，这也算久？
“什么东西？”
宋亚一脸神秘地调出通讯器里的聊天，“当然是小秘书咯！大家都说你根本不用听部长命令，而是由主管直接指挥，这不是跟那个人工智能秘书差不多。”
“呃，这算什么秘书？”
杜绝对此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倒是能够理解他们在群里吹水的行为，也算是放松心情了，“说起来难道群里很热衷取外号这种事情吗？”
“还真是，情报部的私底下管他们部长叫毒蛇，你应该理解吧，那种过于冷酷的上司真是很难应付。”
宋亚压低声音生怕被人听见。
杜绝也掏出通讯器查看，这才发现自己还挺火的，大多数都很欣喜自己能一个人搞定异想体镇压的工作。
“抱歉，各位，心理诊所的企划已经终止了。”
米歇尔十分诚恳地道歉，却令四周等待的员工失望地离去，甚至无人回应。
收起通讯器的杜绝看着人群迅速散去回过味来，合着这些家伙都是脑啡肽病友等着米歇尔发药呢！
头发乱糟糟的福风低落地低头走过来，令宋亚连忙走了上去安慰:“没事的，就算没有脑啡肽不也照样活着，况且我听说有人过量服用都挂了，这也不是好东西。”
杜绝看着一言不发的福风，开口劝说:“之后这地方会改成读书会和搏击俱乐部，你可以过来释放下压力。”
“这太离谱了，部长怎么想的。”
宋亚有些难以理解，“难道让我们下班了看书和学拳吗？感觉不如放我回去喝奶睡觉。”
“那这个如何？”
若有所思的杜绝将之前都市娘的录播发给了宋亚。
宋亚粗略浏览一遍后只是撇了撇嘴，“直播我倒是看过，只不过这玩意有什么用？话说这个指令好像是后巷五指的东西吧。”
没有再解释，杜绝转头看向了在诊所面前维持温柔笑容的米歇尔，她还在同那些不死心的员工解释这里不再发放脑啡肽。
心理诊所。
“谢谢你，杜绝，其实这里也没有太多需要整理的地方，只需要把桌椅调整下即可。”
米歇尔看着杜绝将电子屏幕上的心理诊所字样切换成停业，不免有些哀伤。
“早知道……我就不该提交这个企划。”
杜绝非常勤快地收拾桌面，毫不在意地回应:“这有什么的，没人能够预先知道事情的结果，就连首脑也不例外。即便是已经过去的事情都无法得到准确的答案。”
书架上摆放着大量的专业书籍，咨询桌上就摆着《心理咨询与治疗的理论及实践》，《精神分析引论》，《心理治疗中的关系》和《认知行为疗法》。
杜绝随手翻看，居然发现大部分都有笔记痕迹，少部分插着书签的页面还有简要的咨询记录。
其中的《心理咨询与治疗的理论及实践》更是翻得书口有些弯曲。
米歇尔确实致力于深入学习心理治疗的相关知识，然而对于员工而言，她所提供的脑啡肽似乎更具吸引力。
“这些书我想也没用了，还是放进回收通道里吧，不用在意的。”
见到杜绝或许是在顾及自己还想保留部分书籍，米歇尔连忙说明。
“留着呗，可以放在读书会里。”
米歇尔闻言只是摇了摇头，“我想没有脑啡肽的话……大部分人都不会来的，就收拾到这里吧。”
见到部长一副没有信心的模样，忠诚的下属当然要捧场，杜绝立即将手中书本放下，“员工们总得花时间来接受新企划，反正到时候我肯定会来的。”
“可这会很无聊吧？”
米歇尔迟疑地看着一脸期待的杜绝。
“我对于心理咨询的具体内容还挺感兴趣的，就像是教堂的忏悔室一样，部长你大概知道很多有趣小故事吧？”
米歇尔开心地点点头，但又为难地拒绝:“但透露员工隐私不太好吧。”
“部长你用化名不就行了，难道我还有空在总部当侦探把人找出来不成。”
杜绝随便也把都市娘录播发给了米歇尔，“我只是想听个乐子而已。”
米歇尔盯着直播间飞涨的粉丝数十分惊讶地开口:“哇，好厉害呀，居然有这么多人看她说话，不过这个形象……都市娘是人工智能吗？”
她看了好一阵子才将视线挪开放到杜绝身上，“原来如此，这就是你的直播公司吗？果然很厉害啊。”
眼看部长看得起劲，杜绝十分有眼力见地找借口返回宿舍。
【嗯，我也有点好奇，都市娘是人工智能吗？
由于总部的限制，每次我都只能被动地调取各支部管理系统的信息，因此对于公司以外的事情不是很了解。】
刚回宿舍躺下的杜绝还奇怪安吉拉今天怎么没找自己开小会，没想到消息这就来了。
“当然不是了，是有真人在后面操作。”
【你是指你自己吗？因为你和都市娘相似度很高。】
“其实我一开始也没想拿自己当样本，纯粹是手底下的员工没脑子自作主张。”
杜绝立马想起来三味线这个优质打工人，即便有点小问题，但总体来说非常好用。
【原来如此，今天的特殊镇压辛苦了，明天将轮到情报部，请你做好准备。】
艹！
这么着急的吗？
不过杜绝也能够理解安吉拉，毕竟按照原计划说不定对方还要轮回多少次，好不容易来了个加速器肯定是越快越好。
【之前在你进行镇压时，系统多次检测到你产生了类异想体的反应，令部门的抑制器超负荷运转。那就是翠绿之行的研究成果吗？
我有些好奇你当时究竟为什么要研究人格芯片？难道不觉得这扭曲了人类的存在形式吗？】
203
第203章石碑。
杜绝立即皱起眉头回答:“我不知道，我说过了我已经忘记了很多事情，人格芯片具体原理都不知道。”
【郊区边缘存在一种怪物，意外残疾的人会切下它的血肉，一分钟内会与残疾部位的皮肤黏合，一天内会变形成缺失的肢体。
一个星期内它会逐渐生长取代本人所有肉体部分，包括大脑。
当其维持自身形象时，他人对受害者的记忆将逐渐模糊；一旦受伤并自行愈合，此过程将加速。
这怪物的思维一开始和受害者无异，但随着记忆消逝会越来越不可理喻，直到所有人忘记就会彻底畸变，进而寻找活物将其断肢。】
“等等！这玩意和人格芯片有什么关系？”
躺在床上的杜绝猛地坐起来，只觉得这怪物未免过于离奇，哪怕没见过也升起惊悚之感。
【有所参考。你不知道吗？人格芯片是活的。改进版倒是加了些机械结构，里面空间还挺大的。】
杜绝震惊地跳了起来，“你别告诉我里面装的是这种怪物的肉？！这还是人吗？”
【我不知道，这和击锤技术一样是翠绿之行的核心科技，不过现在那些原料大概已经在专利战争当中被义体工坊和K公司获取了。
毕竟，这能够消除在全身改造过程中必须保留大脑这一唯一弱点，而且量产型的成本还不高。】
“感觉，不是很正常吧。”
杜绝被安吉拉搞得又困又精神，“这和人工智能完全两码事。”
【也就是说你并不喜欢非人代替人类吗？我想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取代并不令人开心。】
杜绝此刻想到了鏌，鏮鍶錔和錒鍩鍀，感觉都市的一些事情不太适合刨根问底，别说探寻问题的答案，就连问题本身也最好别意识到。
至少自己也没出现忘记这些全身义体改造者的情况，说明这芯片应该还挺正常的。
“我只是觉得怪物，受害者以及融合怪物的受害者完完全全就是三个不同的个体了。”
杜绝深吸一口气，实在是撑不住重新涌来的睡意躺在了床上，“与其说是取代，不如说是诞生。”
【原来如此，我也这么觉得。】
终于消停的安吉拉让杜绝长松一口气，摘掉美瞳这才准备睡觉，盖被子时不免想到都市里还有血魔，清道夫这种形式的人类，顿时感觉人格芯片也不靠谱了。
【宋亚:怎么都市娘的限量玩偶这么贵？外面通货膨胀到了这种地步了？话说你有吗？我想整一个。】
杜绝看都没看通讯器的亮光，将其甩到了一遍便沉沉睡去。
次日。
培训部。
“大家这是昨晚没休息好吗？可是我记得昨天的考验没有增强太多吧。”
米歇尔不解地看着几位打哈欠的文职，转头看向同样打哈欠的杜绝。
杜绝搓了搓迷糊的脸，决定下次不能和安吉拉聊太久，给他都整困了，“或许是没有部长的心理治疗，所以晚上辗转反侧了。”
听到这话，米歇尔立即眼前一亮，不过还是克制地询问起下属，却听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回答。
“有人在群里分享了一个都市娘的录播，意外地很有意思，虽然只是在和弹幕交流，但像是旁边有个话唠的朋友一样。”
短发文职立马回答了部长的问题。
另一个单马尾文职则是回忆片刻，“感觉都市娘很完美，就连后巷耗子都能温柔关怀，不在意对方的盗版，刚好又是虚拟形象所以让我觉得非常真实。”
米歇尔显然有些卡壳，然后才奇怪地开口:“可她不就只是在念评论吗？”
“哦，部长你也看了？前面那段确实很无聊，但是后面就很精彩了，每天都有好多八卦，比如说有个家伙Cos野熊袭击自己汽车骗保被抓。”
还有这段？
杜绝和米歇尔都好奇地看向单马尾文职展示的通讯器屏幕，前者这才明白布兰登整天要应对什么样的妖魔鬼怪，后者则是显得有些气馁。
“好了，现在是工作时间，大家还是得专心工作才行。”
米歇尔还是将聊天的氛围拉了回来。
与此同时，属于考验的警报声响起。
培训部立即没了谈笑，全都紧张地构筑防线，不可避免地听到了考验特有的心灵回响。
【有朝一日，我们必将理解那些不能理解的东西。】
米歇尔立即返回了办公室，随后其命令传来，“所有人注意，迅速镇压走廊里出现的敌人！”
跟着镇压员工后面踏入走廊，杜绝立即见到了那颗正在缓慢蠕动的紫色大心脏，动脉断口如手脚般在地上爬行，心脏中心却是散发紫光的小石板。
咚咚！
蠕动心脏鼓动起来，最前面的几位员工几乎都被染上了紫色，像是被颜料泼洒中了一般，但似乎有着EGO保护并无异样。
见到只有一只怪物，杜绝有些放松，感觉凭同事的能力也能够解决。
走廊中紫光闪烁起来，培训部内的文职却捂着头痛苦地后退。
“什么情况？！”
杜绝惊诧地看着他们泛起紫光的脸顿觉不妙，随即发觉部门的天花板突兀地出现了一道紫色大漩涡，一块纯黑巨石逐渐冒头。
【我们听见了弱者的挣扎与悲鸣，向它们乞求爱与慈悲吧。】
“赶紧撤离培训部！”
米歇尔焦急的声音响起，“那石碑会落下来砸死所有人，主管正在调集其余部门员工赶来支援！”
望着那巨大到甚至能覆盖培训部四分之一空间的纯黑石碑陡然加速下坠，杜绝顿时心中惊骇万分，想也不想地取出碾压者。
这件工坊武器使用了特殊的超重合金和所谓的重力科技，所以光是挥动便能够造成巨大伤害，但要停住石碑的话还是让杜绝没把握。
燔祭烙印！
顿时坠落石碑的底部浮现出大量扭曲的火字烙印，甚至令整个培训部被橘红色光芒完全填满。
就连杜绝布满红色鳞片的双臂都刻上了这灼热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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